第二十一章 无字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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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服金鱼怪,得鎚开崑仑张家道坛里,张保明照书念完这十个字,他的二伯父张云航随即飞快抄起这书,小心翼翼阖上收起。
「二伯,无字天书上怎会突然显现这句话?」张保明讶异地说。
「保明啊!你知道无字天书对我张家而言,代表什麽意义吗?」张云航并未解释其意,反倒先问张保明另一件事。
无字天书在张家的地位,所有张家人都心知肚明,因此张保明不加思索便能回答:「初祖张道陵得道成仙的凭据,我张家道术获得崑仑道统之根源,但初祖以降,再无一人能令无字天书显出字迹。」
「没错!」张云航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才说:「但在我十年前闭关後,无字天书就在闭关当日飞入我手,不仅显出多门神奇道法与法宝奥秘,更重要的是预言……」
「预言……」张保明听见这两字,登时恍然大悟说:「五年前,二伯传书让我帮助巫贤於本市落地生根,布置追踪仪,乃至支持小章加入他的特别调查处,都是……」
「正是无字天书预言指示。」张云航自信满满地说:「昔年张道陵祖天师因无字天书而使我张家兴旺两千载,如今天书再现字迹,定然是我张家再度蓬勃之刻。」
「二伯修为突飞猛进,便是得自天书之功?」
张云航抬起手上的一空一满罐子,答道:「若非天书显迹,我怎会明白有此物存在,以我现时本领,若方才要收拾那巫贤也不过为与不为。」
张保明见二伯如此自大,不禁提醒道:「二伯可别看轻巫贤这人,就我五年来的观察,他一身本事确实非同小可。」
张云航哈哈大笑,狂然说道:「我不是刚说过,天书显迹尚有法宝奥秘,我迟未来助你擒那食人魔,就是先去找寻天书记载里元始天尊遗留在龙虎山深处的两件奇宝。」
「比起老君所传的龙虎天师印及龙泉宝剑如何?」张保明听说有宝,不禁拿来与历代张家家主执掌的两器相较。
只见张云航满脸不屑地说:「这两项法宝远较大哥手中的剑印厉害许多。」现任张家家主乃是张云航长兄张云远,但得了天书传承後,论功力可是张云航强上许多,言词里不太将无能的兄长看在眼中。
乍听之下这话令张保明虽觉有些不妥,但「比剑印厉害许多」一言更有着石破天惊的效果,张保明对法宝的好奇心瞬间压过一切而未深究,或许真如巫贤所言,张家人难抗法宝诱惑确是家族遗传……
「二伯可否让侄儿开开眼界?」
「这事不急!」张云航摇摇手,然後说:「倒是罐中之物,便留给你吧!」张云航虽未说明手中的两项宝物,但突然赠予张保明天大好处,使他受宠若惊道:「二伯,这……实在太厚爱了!」张保明本有推辞之意,但转念一想,实在无法割舍罐中宝物的诱惑,因而口风顿易,表示接受。
张云航浅浅一笑,说:「我就知道保明你会收下,你也不用谢我,此乃天书早有明示,合该归你,二伯我不过顺水人情罢了!」
说虽如此,但张保明还是恭恭敬敬地欠身道谢:「二伯如此大恩,保明定不敢忘!」
「起来吧!」张云航不费力地扶起张保明,说道:「降服金鱼怪,得鎚开崑仑,这十字显然又是天书预言的新机,早上听新闻报导,有个叫灵感大王的妖魔在作怪,照西游记所在,其原形正是条金鱼,二伯我先去收了此孽障,好应天书预言。」
「侄儿恭送二伯!」张保明虽是俗世里一市之长,但对家族辈份仍十分恭敬看重,拱手弯腰送别张云航。
「不用了!」张云航微略点头示意,足下立现风云,踏空乘云而去。张保明见到二伯已臻传说中乘云驾雾的境界,心里满是欣羡,同时抱紧了张云航所赠之罐,想道:「很快,我也能做到。」
这时尚不知张家伯侄对话的巫贤抬头望向乘着五丈巨浪的灵感大王正恶形恶状要指挥大水冲入村里,无奈地摇头感叹:「已非我等天年,你又苦抱残守缺?」
巫贤轻松跃上张章变出的土墙,昂首对灵感大王说:「好了,现在我们处在一样的高度上。」巫贤蓦地现身面前,灵感大王双眼中透露出疑惑,说道:「你又是谁?」

「负责送你回家的人。」巫贤不比苏小玉,直接了当道出自己来此目的。
「你想阻拦本大王去吃那些无知人类?」灵感大王张开银亮獠牙说着。
「无知人类!拜托,现在都什麽年代了!」巫贤提起钢笔指向稍远处的少年们跟警察等人类,说:「看看这些人类,他们已经改变许多,也仍在不断进步,你真要掩目捕雀,当作什麽也不知吗?」
灵感大王顺着巫贤手指方向看去,他清楚现下的人类跟往昔大不相同,但他依然咽不下被取笑这口气,更拒绝承认人类的进步,认为人类在妖怪眼里应当仍是浑浑噩噩任凭宰割的牛羊。
灵感大王黑着一张脸,使本就丑陋的长相更令人不敢恭维,说:「那又如何?」
巫贤转着手中钢笔,说:「因为不能使用法术,他们走上与我们截然不同的道路,早跟千余年前你所见的迥异,再非你饱腹之食,更何况你从不需以人类为生,别骚扰他们,回去吧!」
「你要保护人类?为什麽?对我们而言,不论他们如何改变,都只是食物的一种而已啊!」灵感大王始终坚持他老掉牙的观点。
「我必须说,是的,我要保护人类,因为那是我的责任。」巫贤也有他自己的坚持。
「若我说不呢?」灵感大王完全无法接受巫贤的说词。
「那我将收伏你!」巫贤扬声说道。
「就凭你!」灵感大王吼出声来,张口吐出无数腥臭难当的黑水,意欲一举冲垮土墙,顺道连巫贤也淹进恶水中。
汹涌水势滚滚而来,迎面正击张章临时变出的堤防,张章见状暗叫:「绝不能让老板失望!」持续加强法力输出,和灵感大王吐出的黑水硬碰硬,砰地一声土墙微微一摇却未倾倒,成功挡下灵感大王第一波攻势。
「不错嘛!」苏小玉向张章投以赞许的眼神。
「哈!哈!哈!」站在堤防上的巫贤更是夸张地放声大笑,因为除了土墙不倒,灵感大王朝他喷来的黑水全都自动让路,半点没溅至他身上。
灵感大王露出戒备神色,说:「不用开口便能使出避水咒,阁下可比当年的孙猴子还强。」
「是啊!我比孙悟空还强,同样比你强!所以你是否要乖乖听我的话,回封印里去。」巫贤身子略向前倾,尽管知道多半没用,但他还是对灵感大王进行一番「道德」劝说。
「不可能!」还没打过灵感大王怎会认输?
「如果你坚持!」巫贤深吸一口气,钢笔由左向上斜挑,一道火焰立时从笔尖直线喷出。
「居然用火?」灵感大王不禁取笑眼前敌人的无知,明明自己是擅长水行法术的鱼怪,竟然打算用火来烧?灵感大王轻蔑地晃了晃手中的九瓣赤铜鎚,铜鎚轻敲水面,脚边巨浪分出两条水柱就要扑灭火焰。
「你真以为我怎麽容易打发?」巫贤歪着嘴,显然对自己被小看这事十分不满,他握着笔杆顺时钟连转两圈,本来单纯的一道火炬瞬间变剧,猛烈的高温炎流反倒盖下灵感大王发出的水柱。
「三昧真火,用水浇不熄,你没学过吗?」巫贤得意洋洋地说,正当灵感大王紧张这三昧真火会烧到身上来时,令人意外的是这火焰竟然方向稍嫌偏低,全射至灵感大王脚下的浪头里去。
「老板,怎麽误差成这样?」见过巫贤数次战斗,张章从没看他失手至此。
「我也看不懂了,老板熟知五行生克,会教你用土克水,自己绝不可能不明白。」苏小玉对巫贤有信心,但也不理解他这回的举动。
「这种准头,就算你会发三昧真火,说你有多难打发,我还真……不信。」灵感大王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脚底有些热热的,四周突然起了几道白烟,不太寻常,因而中断了一会才把话说完。
「觉得热吗?见着白烟了吧!」巫贤不甚在意地说:「我这三昧真火与常不同,火是白色的,大约一千多度的高温而已。」他同时回过头去对张章跟苏小玉说:「今天晚上不用煮汤了,这锅现成的金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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