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灵感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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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对不起,我没想到七叔他……」离开道坛後,巫贤搭上张章开的车,在巫贤坐稳後,张章马上向他道歉,但话说没一半,他很快发现巫贤正陷入沉思,压根没听他说话
「嗯!你刚说什麽?」巫贤好似听见张章有出声,抬头看向他,反倒令张章不知如何接下去,只好装作不在意说:「没事。」
可是张章内心却生出担忧:「老板在想些什麽?他不信任我了吗?」
巫贤耳聪目明,见着张章脸色,已料出三分,主动解释说:「放心吧!人类修真者对我展现出敌意并非头一遭,我没把这事悬在心头,首要任务还是要把裂缝走脱的东西抓回去关好。」
「你确定是什麽东西了吗?老板。」张章口中问着这回要处理的事务,可是心里不禁揣揣,暗想:「老板,真的不在意吗?还是他心里另外有算盘?」
「七七八八吧!」巫贤颇有信心地说,「我们先去跟小玉他们会合。」
「好的。」
巫贤搭上张章的肩膀,同时祭起纵地金光法,不消片刻已经来到前晚查探过的小村庄,此时与夜间人迹全无的景象完全相反,一群又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青少年将这条小村子挤得车水马龙,一窝蜂涌至白色布告下,把警察跟记者全堵在外头,而李英正与一名看似领导的警察交涉着。
「这是怎麽回事?」张章诧异望向这批「观光客」。
「先瞧瞧再说。」巫贤和张章并肩走着说。
布告下方,那票少年人高举手机或相机,闪光灯不时亮起把布告的文字拍下来,或者凑至布告旁请同伴帮忙合影留念,全将布告内容当笑话看待。
「年年祭赛,男女一双,送入水府,岁岁无殃,这种八股文居然还有人写?」一名冲在最里头的少年说。「哇塞!还具名灵感大王,这位仁兄是西游记看太多吗?」另一名头发都染成黄色的少女不禁嘲笑起留文者。
听见这些少年人的评价,巫贤摇摇头感叹:「封印中的妖怪做到这份上,委实只有失败两字足以形容。」
「嗯……怎麽封印里的妖也有素质那麽低落的?」张章难免好奇地说。
「一股脑儿全封起来,当然无法顾及品质。」巫贤挠了挠头,语气显见无奈。
「好了!现在是警察办案,你们全都给我有多远走多远。」跟警察交涉完毕後,李英转过身朝这些少年大吼一声,但没多大效果,这些少年依然故我地在四周溜达。
「真是不要命了。」李英气得跺脚说道。
「别火了,跟风赶流行,本来就是这年纪的人最喜欢的举动。」巫贤左窜右闪,没会功夫即飘然来到李英身旁。他探了探,问道:「小玉呢?」
「小玉她啊!」李英略感无力地说:「正在河水上空跟一头笨妖怪边打边解释为什麽他的公告没人理,阻止他发大水将他口中的无知小辈们淹死。」
「这头妖怪强吗?」张章突然冒出来提问,险些令李英吓一跳,李英拍了拍胸口说:「看起来只是普通,小玉说她还应付的了。」
「李英,你最好快点疏散人群。」巫贤将钢笔自大衣中取出,说:「小玉虽不会输给这妖怪,但没法阻止他兴风作浪。」说完,巫贤迈开步子要追上去协助苏小玉。
「老板,等我!」张章亟欲跟上,巫贤快速地说道:「张章,你先施展戊土神诀,随时准备拉一道堤防起来用。」
「土克水,是要对付那水妖吗?我知道了,老板。」张章接令後脚步不停,咬破中指,在左手掌写下符咒,尾随巫贤继续往前去,约莫三分钟的路程後,两人来到一条淙淙河水旁,原先三人宽的河面扩展至十人都站不满,浪花滚滚、波涛冲天,全不似往昔平静样貌。

河岸上苏小玉正跟头凸眼獠牙的怪物动手,苏小玉抄起银亮双刀,现出五尾燃赤焰,足下生出火云,掠在河上五寸处,不时发出火柱往袭来敌;而那自号灵感大王的怪物手握一柄九瓣赤铜鎚乘着股妖风,卷动波澜助阵,下下溅起无数水滴直似龙王布雨,把苏小玉身边的火焰浇熄不少,尤其九瓣赤铜鎚力道颇沉,又是佛门异宝,鎚子散发七色宝光,每下打落都让苏小玉接得吃力,但苏小玉年久功深,双方堪堪战成五分平手。
张章见此便要出手帮助苏小玉,但巫贤却拉住他说:「不急,我们先看看小玉的手段。」
「老板为何不让我出手,莫非他还有芥蒂?」才发生张家与巫贤摊牌一事,使张章不免生疑。
「同是一类,这群娃儿对我不敬,我自有收拾之道,姑娘何苦寻我麻烦?」灵感大王又一鎚砸下,鎚势震起三丈高的巨浪不仅要逼退苏小玉,更欲直扫向村里的少年们。
「你是水族,我在陆上,怎麽能说一类?再说,我也跟你讲过几遍,时代不同了,人类早不吃以前装神弄鬼那套,你又何必自寻苦恼?」苏小玉一下跃高超过浪头,伸掌拍出三昧神风,勉强压下灵感大王兴起的浪潮,但被强自压落的河水朝左打向岸边垂柳,登时令七、八棵柳树平白招受无妄之灾,叫河水打折身骨。
「不同,怎麽不同?人类依然弱小,只有当我等盘中飧的资格,就算姑娘不吃,也无须打扰他人用餐。」灵感大王踏浪逐水,赤闪闪的铜鎚先摇起一波水花散射苏小玉,并将弯曲的柳树直接敲断当弩箭用,一鎚接一鎚将之击飞射往苏小玉。
「但你的手法也未免太自把自为了,人类变了,妖怪对人类的态度也应改变。」苏小玉想起初出封印的自己,虽同情这灵感大王对人类变化的不适应,手下却未停,五条狐尾一摆,锐蓝色的熊熊火势喷出,转瞬将欺近身旁的水花蒸发掉,双刀借火势成双炬,有如天女婆娑起舞,将灵感大王射来的柳树悉数点燃,五条尾巴接连拍打,反成一批火箭回敬灵感大王。
「姑娘一直说变了,但人类不还是人类吗?只是打扮不同而已。」保守固执的灵感大王很难理解苏小玉的语意,手捻法诀几波浪起将燃烧的柳木吞入河里。
「人类,变化太多了,实在一言难尽啊!」巫贤晃悠悠地走近河边,本让灵感大王法力影响而冲天乱卷的银浪顿时相继平息下来,苏小玉亦降至巫贤左侧,报告说:「老板,昨晚的告示便是这个灵感大王贴的,从裂缝跑出的妖怪就是他」
「我看得出来。」巫贤摸摸下巴,表示他很清楚。
少了苏小玉制肘,灵感大王舞鎚水势,波浪一阵翻腾,又冲得半天高,灵感大王站在浪头上,号吼施术便要席卷村庄。
「还轮不到你。」张章施行准备已久的戊土神诀,聚河沙砺石於身前,右手一扬顿成五尺高的临时堤防,阻住灵感大王继续乘浪冲向村子,巫贤见状赞了张章句:「干得好!」
「又来两个!」灵感大王发现张章的身影,瞥过一眼後沉声说:「区区人类修真者,也有胆子阻碍本大王。」
「别忘记还有我!」巫贤别过头对苏小玉说:「你先歇歇,我来跟这灵感大王谈一谈。」苏小玉称声谢,缓缓站到张章旁边。
「你没事吧?」张章体贴地颔首关怀,苏小玉收起五尾,缓慢点下头,说:「还好,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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