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元宵节初游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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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破晓的时候,换婆还想再叮咛林久久些规矩,可时间已经不够了。换婆便让林久久抱着装自己的卷轴闭目盘膝而坐。自己则在一旁嘴里念念有词的绕着她顺时方向划圈而走。在转过七圈之后,换婆闭目单臂一摆,两人便化做了一阵青烟,在清早的第一道光线照进林家老宅的同时,化作一缕青烟,散去了……
当林久久还闭着眼怀着对大唐的无限憧憬时,换婆拽了把她的胳膊把她晃醒了。林久久一睁眼道:“婆,这就到了?”
换婆笑道:“还不到,你当是作马车呢?”
林久久惊叹:“神仙真好,速度快的跟UFO似的!”说罢,环顾四周,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貌似荒废已久的破屋!这似乎和她所期待中的大唐大相径庭,她有点失落的问换婆道:“婆,咱这就到了?”
换婆答应到:“当然是到咧,你还做梦呢吧?这就是额们唐朝了。”
(当然是到了,你还做梦呢吧?这就是我们唐朝了。)
林久久不解道:“婆,你开什么玩笑?大唐不是挺富庶的吗?怎么一来就是这么个破屋啊?”
换婆笑道:“你个瓜女子,当真是电视剧看多咧!你一直看到的歪儿都是皇宫富宅。那哪能是平民百姓人人都能住的?“
(你个傻丫头,当真是电视看多了,你平常看到的那都是皇宫和富宅,那种地方哪能是寻常百姓都能住的起得?)
林久久惊讶道:“婆,你还知道电视啊?”
换婆笑道:“额好歹也是个修行千年的画精,你人间那平常的事儿,额还是知道的?”
(我好歹也是个修行千年的画精,你们人间那点日常之事,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林久久反问道:“那你昨天这么装的什么都不知道?”
换婆道:“额那是试你呢!看看你这娃老实不。”
(我那是试试你着孩子的人品呢!)
久久原当是自己“挟持”了换婆,可如今听了她这话,当下又觉得是自己被换婆给“挟持”了。可她生来无所畏惧的个性加上对换婆的初步了解,她断定自己一定不会吃亏,便也无所谓了。再反过来想想昨天自己竟然还自作聪明的跟换婆解释大学生和贡元的关系,不由的害起臊来。不好意思的问道:“婆,那你既什么都知道,干嘛还带我来这里啊?”
换婆瞪了眼林久久道:“那是额看你这个娃是真愣着呢。怕你这个二娃真一把火把你婆额的身家性命给烧了!“
(那是我看你这丫头还真是个做事不考虑个后果的二百五。怕你奶奶我的身家性命真叫你一时兴起一把火给烧喽!)
林久久不好意思的摸摸脑门,笑道:“瞧您说的,我那能真烧了您啊,其实我就是想来唐代看看玩玩。”
换婆道:“这额知道,你这娃呢,看着精灵,实际可是老实疙瘩,没个啥心眼。婆就是看上你这点才领你来的。”
(这点我清楚,你这孩子啊,看着挺聪明,可实际上却没什么心机。奶奶我就是看上你这点才带着你来的。)
林久久笑了笑接着问道:“婆,那咱现在去那啊?诶?我这么觉着有些冷啊?”
换婆道:“现在是唐朝的正月,你又不是个妖精能不冷吗?你当额把你带到这地方是额老糊涂了?额知道你们娃娃家都爱耍的很,今天是大唐最热闹的上元灯节。长安城里热闹这呢!你现在穿的这短褂褂咋出去呢?这地方僻静,你就在这把衣服换上,动作放麻利些哦。换好了,婆来给你梳头,领你进长安城起看热闹起。额既然答应了领上你来游,就要叫你耍好呢!额老婆子说话算数!”
(现在可是我们唐朝的正月,你又不是妖不冷才怪了呢!你当我是老糊涂了啊?我是知道你们年轻人爱玩,今天是我们大唐一年中最热闹的上元灯节,长安城里可热闹着呢。可你现在穿成这样这么出去?这地方偏僻,你就在这儿把衣服换上,动作快点啊!换好了,奶奶来给你梳个发髻。带你上长安城里看热闹去。我老婆子既然答应了带你来玩,就得让你玩好喽,我老画精一把年纪了,说话得算数!)
说着换婆从破房的炕上拿过一个包着一套男装的半新包袱递给了林久久。
林久久换上了衣服,再一束上发髻,俨然一个翩翩俊少年。如果再配把扇子,可真是像足了公子哥儿。换婆看了她这扮相也很是满意,两人出门雇了轿子就往长安城里去了。
林久久初来乍到,对周围的一些都颇为好奇。她盯了半天轿夫,竟觉得他像是个妆没画好的群众演员,大概是久久依然难以置信自己是真的已经到了大唐的缘故吧,她居然一直错觉自己是在影视城里玩呢。
坐在轿子里,林久久还真不太习惯这一闪一闪的玩意儿,搞得跟玩游乐园的升降机似的闪的叫人心慌。无聊时,林久久接开轿子上的窗帘把头探了出去。道路两边,是雪还未消完的田地,远处依稀可见一些古式建筑。
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轿子就到了城门下。换婆林久久二人下了轿跟在了人群之中也往城里去了。一路上,林久久仔细的看着路上这些男女老少们,这些生活在千年以前最富庶的大唐帝国的子民们。他们大多身着节日的盛装,脸上带着此时世界最繁荣昌盛国家子民的骄傲神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的光彩。在他们当中间或夹杂着一些外邦的商人和旅者,他们或是金发碧眼,或是东南亚诸国的子民。嘴里说着生硬的汉语,身上也穿着宽大的唐装,装模作样沉侵在我们的传统节日的喜悦当中。
话说这长安城,果然是气派非凡,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宽阔的街道足足有20米。道路两旁,各种行业的铺面临街而开,种类全而不杂。再看看脚下的路,呵,还真与柏油马路有一拼。这种独特路面早在久久很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讲过,说长安城里的路面都是小米汤和着石灰铺的。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平整又瓷实,鲜有灰尘。
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林久久就像个初生的孩子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换婆见她这副德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侧脸与久久道:“额说林贡元啊,额看着你咋更像个远乡里啥都没见过的瓜娃?”
(我说林贡元啊,我怎么觉得你的样子倒更像个穷乡僻壤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傻孩子啊?)
见换婆取笑自己,林久久脸上有些挂不住,忙辩解道:“我虽然是个二十一世纪见多识广美女加才女,可也没见过古代啊。好奇一点也是正常的嘛!”
换婆听久久这么说,一嘬嘴不屑道:“你就吹吧!把自己说的跟朵花儿一样,也不知害臊!”
林久久却不以为然,趁机揭起了换婆的老底:“你到我们家那会儿,不也拿着我发卡好奇的吗?”
换婆被揭了短,讨了没趣,无话可说。

不觉间,两人就来到了西市。林久久走了累了,肚里也有些饿了。于是转身与换婆道:“婆,咱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换婆说:“这还不好办?咱现在就在小吃街上站着呢。你看,这满街的好东西,你看上吃啥咱就吃啥!”
林久久抬眼望去,果然是小吃摊儿遍地。饿扁的久久看着那个都好吃,那个都想吃。换婆看出了她的心思,把腰间的荷包笑着递给久久说:“这里头有五百钱,你全拿着,尽管放开肚子去吃。”
林久久没想到换婆如此慷慨,心中自是感激不尽。笑着道谢后接过荷包,便欢快的转身穿梭与小吃摊间了。这一来是饿了,二来是这唐代的吃食本身也太的美味,一时间竟叫这叫这原本就嘴馋的林久久欲罢不能。换婆在一旁笑着劝道:“哎呦,额的娃啊,你怕不敢再吃了。小心把你歪碎肚子撑破咧!”
(哎呦,孩子啊。你怕是不能在吃了?再吃该把小肚子撑坏喽。)
林久久听了换婆这话方才有些不情愿的作罢。一边嚼着最后一口吃的一边意犹未尽的跟换婆说:“婆,你们这的小吃真香!全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你们可是有口福啊!”
换婆抚了扶她的头笑咪咪的盯着她看,心想,这孩子果真还单纯。
酒足饭饱后已是近晌午了,换婆见此时已是日上三竿便对久久说:“碎女子,你自己先转着。婆该回去静修起了。今天元宵节,街上人神都多。要是让那些大仙看见额跟个凡人搅和在一起那可不好。额就原回额画里,你要是有啥事儿就出个声,婆就原出来。”
(小丫头,你先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看看,婆该回去静修了。今天元宵节,大仙们兴许也出来凑个热闹。要是让他们看见我和个凡人搅在一起总归不好,我还是回我的画里待着安稳。你要是遇上什么事情就啃声,婆出来帮你应付。)
林久久听后点了点头,二人便去了个没人的地方把换婆送回了画中。这回,林久久更是自在的了得。一个人乐呵呵的转遍了西市的整条街。一会看耍把式,一会买小玩意。那荷包里的剩下的钱岂经的住她这么花。很快的,还想跟着看戏凑热闹的林久久就囊中羞涩了。想叫换婆吧,人家好歹也是个精灵,还得修炼呢。可此时她却比小时候进了游乐园还兴奋还热切的想玩遍看遍眼前这些她所好奇的一切。这美丽繁荣的长安让她觉得是那么的意犹未尽……
古代和现代虽在很多方面大相径庭,可有一点却是相通的。那就是没钱就什么都干不成。这么办呢?林久久立在街边拖着下巴踌躇了起来。可手都托困了还是没想出办法,于是她又换了个姿势,双手叉腰,仰头舒展。这抬头一看,呵,这没什么污染的大唐天空还就是蓝!
大概是她内心对老天的赞美博得天公的欢心吧,林久久的财运也就此开了!就在伸手到腰间的一瞬,她摸到了昨天逗换婆玩的那支打火机。这事儿要搁平常,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现在是唐代!打火机这东西谁见过?没见过的那就是宝贝!把宝贝卖掉不就有钱了?而且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钢制防风打火机,一个很小的消耗品而已。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历史。一点也不会给换婆带来麻烦。
卖了它就能让她好好的玩上一回,何乐而不为?这个想法的产生让久久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我要发财了!可以玩遍长安了!久久在心中呐喊。顿时兴奋的恨不得冲上天去把那给她好运的神使劲亲上一口。
一想到主意,她就立马行动了起来。她先是找卖油果子的老板借了口不用的黑锅,用那锅底黑在一旁的空地上拿繁体楷书些上了“绝世宝贝”几个大字,然后就拿着刚刚卖的小摇鼓,边摇边吆喝了起来:“过来瞧过来看喽!绝对稀罕的绝世宝贝……
经她这一吆喝,还真得吸引来了路人的驻足,一时间,游街的人们都好奇的凑了过来,都想看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周围的人凑了不少了,林久久便在众人私语与议论中从腰间掏出了打火机。向他们展示了起来,嘴里也振振有词道:“唉,大伙别看我这宝贝小,它本事却了得。瞧好了!”说着久久燃起了打火机,顿时,那蓝色的火焰在在大唐人民的注视下,如同精灵一般的冒了出来。
人们先是一怔,而后,便是阵阵的惊叹声不绝与耳了。林久久见状更是大受鼓舞,更加卖力的表演了起来。手里拿着纸啊,发丝啊,一个接一个的在众人的叫好声中点燃。
忽然,一个看着肥头大耳还似乎有些缺心眼的公子豁开人群挤上了前来,嘴里嚷嚷这要亲自试试。结果这冒失鬼的衣袖呼的就被烧了好大一个窟窿。惹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但这也无疑让大家对此物的“威力”更加信服。
这时,人群中开始有人叫价,叫声此起彼伏。那被烧的缺心眼公子不服气了,大概是不想让这样的宝物落入他人之手,于是也跟着叫出了个高价。他的报价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了不少,可正当他一脸得意的准备前来收货时,一个身着青衫的公子却报出的高他几倍的价格——绢15匹,银钱5000。
众人皆发惊叹之声,林久久见状,料定这价格在实行钱帛兼行货币制度的大唐王朝应该是笔不小的数目。很是满意。可她又发了愁。她这是要去玩,要那帛又有何用?总不能扛着那么多东西吧?于是便笑着答道:“这位公子,小弟我并非京城人士,尚要赶路还家。你给的这些东西,虽说已是丰厚之极,可小弟我却难以受用啊!”
听了林久久这话,青衫公子正要改口。谁知的这时人群的一角又传来了一声浑厚的男音:“我愿以此与小公子兑换,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啊?”
众人皆循声望去,只见一明眸皓齿的白衣少年踱步上前。此人俊秀儒雅,气宇轩昂,很是气度不凡。这位公子走上前来,一击手掌便有个侍童捧着一锦囊来到了他面前。白衣公子接过锦囊当众打开,取出一粒金豆子与众人道:“我这荷包之内皆是这般货色,少说也有20两,小公子若愿与我割爱让出你那绝世宝贝,那在下这荷包里的金豆子便悉数归小公子所有。不知小公子你意下如何啊?”此话一毕,众人皆发惊叹。
看看白衣公子的手中的金豆子和他那精致的荷包。林久久不禁心花怒放,心想:天下原有这样的好事?20两?如果按他们的算法一斤为16两,那也足有一斤重呢。这些黄金,就算是玩死在这长安城里,也足够了。心里打罢如意算盘,林久久连忙答应道:“公子果然爽快!那好,我们成交。”说完便接过侍童手中的锦囊顺手把自己的那只钢制打火机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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