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神乎奇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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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更新诸君可再饮否?今值佳节,须当尽兴!来!来!来!某请二位共饮!”秦隽扬把盏向右的许仲、吕幸焘劝到。
“恭敬不如从命!”吕幸焘貌似文弱,却毫不犹豫当即长身举杯相邀。
“某已沉醉,再饮恐失礼矣!愿壶戏为秦帅助兴!可否?”许仲听得相邀,却不举杯,径直约秦隽扬掷壶赌酒。
真是狗尿苔上不得大席面,秦隽扬暗自鄙薄不已。许仲说是来使,其实是下邳常驻海州的“商务代表”,也等于是个大细作头子。秦隽扬平日也见过他几次,表现的进退有据。但今日筵席上的表现和吕幸焘比起来是高下立判。
美酒佳肴当前,吕幸焘随宾主且歌且舞,来者不拒。依礼而饮,非劝勿动。许仲举止随意,来往应酬但凭己心。好酒贪杯,无人注意之下,依旧自斟自饮。中间几次离席更衣,当是不胜酒力了。看似洒脱不羁,但这样的人显然不适合担任使者。
前面众人的壶戏,许仲并未下场,只是旁观,脸露不屑之色。秦隽扬擅长弓箭,这掷箭却不曾练习过。对付一般人或许可以应付,这许仲明显是个高手。他的掷壶之约,颇让秦隽扬踌躇。
“儿请为阿郎一试!”一声女声从秦隽扬身后的屏风里传出。在众人瞩目之下,一直躲在屏风后的锦儿碎步来到案前,俯身而请。
“侍儿失礼了,许君莫怪!”秦隽扬含笑对许仲说道。
许仲对锦儿盯视片刻,显然很是犹豫。最后还是揖礼对吕幸焘而言:“愿请吕君司射!”
“诺!”吕幸焘笑着起身颔礼下场。
“愿请九尺!”许仲甚是倨傲地对准备移壶的侍卫说道。厅内众人大是吃惊。投壶的无镞箭是枯木所制,分量极轻,难以及远。一般的投壶距离都是5―7尺,掷八尺能取准头,已是高手。许仲要掷9尺,那可不是一般的高手能企极了。
许仲拈箭目视箭壶了一会儿,扬臂把手里的五支箭一一掷出。
叮!叮!叮!叮!叮!
五箭纷纷落于壶中。
“好!”“好!”“好!”“圣手矣!”“神乎其技!”。。。。。。许仲方才倨傲的样子,虽让大家有些不满。但这露一手九尺五中的奇迹,还是博得了个满堂彩。
虽有心理准备,可真看到他醉酒之下还能五掷全中,秦隽扬也大为吃惊:太神了!田令孜的哥哥陈敬?,以善鞠球获西川节度使之位。这厮只混了个使者,实在是太委屈了。不过这种技能在海州却是吃不开的。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锦儿。喝几碗酒倒是没什么,可输在这上面,实在是不甘心。
锦儿却是眼波流转地看向秦隽扬,丝毫看不出担心的样子。
“儿献丑了,愿借屏风一用!”锦儿说道。
“诺!”秦隽扬一边颔答应一边思索到:要屏风挡堂外的风吗?那小木枝实在太轻了,就凭自己的臂力也难以掷到十尺啊,更别说取准了。
侍卫在锦儿的指引下,把屏风架到了堂中,放在了掷壶和她站位的中间。秦隽扬觉得不可思议。
一声清叱:“中!”
随着锦儿作势振臂,手中的五支枯木箭顺序投出。
叮!叮!叮!叮!叮!
神乎其技!这才真叫神乎其技!厅里的人都被震撼了,鸦雀无声。
许仲的酒似乎也醒了,脸如死灰,喃喃自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胜饮不胜者!”司射吕幸焘的一句话,似乎把大家都惊醒了。没有雷鸣般的欢呼声,众人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还不给许君奉酒?”大喜之中的秦隽扬连忙吩咐锦儿。
锦儿去边上取了一只大碗,早已笑的合不拢嘴的秦襄连忙上来捧起大瓮斟酒。这两人都是半大的孩子,丝毫不顾及许仲的面子。这一碗不下半斤,两厢的众人看着强忍着笑。
锦儿捧着大碗来到许仲面前,巧笑盼兮地看着他,许仲目视司射吕幸焘。
吕幸焘依旧一脸含笑。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却是冷笑不已:你这厮自己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妄自托大,去挑衅主人。那还能有好?奉酒那两人显然都是主家最亲信之人。某来这是有求与人,如何还能帮你。
“许君能持否?”秦隽扬坐在那很是关切地问道。
“请君痛饮耳!”锦儿连忙跟上一句。
原本听了秦隽扬的那句关切,许仲还想借坡下驴。锦儿的劝酒却又让他豪情万丈:不就一碗酒吗?愿赌服输,美人奉酒,大丈夫岂能作小儿女之态!
许仲扶碗鲸饮而尽。
“谢主人好酒!”
喝完了的许仲,向秦隽扬揖礼相谢,实是不敢再看锦儿。怕她再去端一碗过来。连忙迈步欲回席内。
“许君请了!”却是席间有人起身揖礼相邀。

许仲愕然回,瞪着醉眼望去。依稀记得宴前介绍过,是海州长史岳星明。赶忙回礼:“岳长史请!不知有何见教?”
岳星明长相俊美,是蔡州有名的美男子。人称他“濯濯如春月柳”,“濯”的原来是意思是洗刷、浣洗的意思,誉指他面目清秀、气质脱俗。身体挺拔如春天的柳树。秦隽扬的容貌也算不凡,但较之还是逊上一筹。
今日赴宴,岳星明只穿着宽袖白袍。头上连幞头也没扎,只是以一根红色的帛带束。秦隽扬见了,毫不留情地讥之为“装逼”。引得岳星明怒目而视。
岳星明一脸的浅笑,翩翩而出,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许仲对他大有好感,然而岳星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很是恼怒。
“许君妙技,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某亦不敢藏拙,愿博一笑!”
“哈哈哈哈!好!好!敢请一观!不敢辞耳!”许仲一口答应,忿恨地想到:自己这些年来还没见过有掷八尺的,偏偏海州还能有两个隔屏掷九尺?先前这厮掷的时候,准头虽然不错,可只是五尺而已。那小娘子的隔屏投掷,必是他们串通起来作伪。这次须好生注意他们如何舞弊。揭露出来,好生羞辱他们一番。
“可否烦请吕君司射?”岳星明问道。
“诺!”许仲略有踌躇,但还是答应了。
“诺!”吕幸焘自然笑应。
“请撤屏风!”岳星明笑着示意秦襄,秦襄一摆手,几个侍卫上前把屏风摆回原处。
看着举动,许仲原本就喝多了,此时更是糊涂:不隔屏?这小白脸再掷九尺全中,也只是持平。再想让老子掷,那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岳星明执了三支箭,远远望着箭壶,来回踱了几步,才站定。
“咄!”
随着一声轻喝。岳星明同时抛出三支箭杆。铛!铛!铛!分别投中三个壶口。三支箭在壶内弹了几下,偏生没一支弹出壶外。
许仲一脸的不可思议。几欲昏厥。
厅内的众人惊讶之下,一脸地同情望着许仲。
秦隽扬看了,却在腹中痛骂岳星明不已:**啊!**!堕落啊!堕落!这小白脸有这这闲工夫练掷壶,却不去练强弓、大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被称为“满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有种你练到“飞花摘叶,伤人立死。”老子才服你!这小子也太阴险了,隐藏的这么深!
掷壶是岳星明的得意之技,他早就知道,但不知道掷的这么好。前面许仲挑战的时候,他还指望岳星明来解围,岳星明不吭声,那自是怀恨自己出言讽刺,故意要等自己出言恳求。待见锦儿得手,又急不可捺地跳出来痛打落水狗。那是向自己示威了。太可恶了!想到这,他不禁狠狠地瞪了岳星明一眼。
岳星明坦然领受了秦隽扬的怒视,笑容可掬地看向吕幸焘。
“胜饮不胜者!”吕幸焘很同情许仲。前一次是他自己太狂妄,这次是岳星明故意下套,海州这帮人实在阴险了,抓住了髂,就往死里整。叔父能被施放,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该坐哪边,那是不用考虑的。吕幸焘很及时地判决。
“敢请小娘子奉酒。”岳星明对着锦儿笑道。
锦儿抿嘴强忍笑意,转身又跑去取碗。这次她没有装模作样地走小碎步,她是怕许仲的前一碗酒劲上来,喝不上第二碗就不好玩了。
第二碗很快就端到了许仲的面前,许仲一脸的茫然。
“君真豪杰也!尚能饮无?”锦儿一脸的恳切和期盼。
许仲沉默了片刻,他总算分辨出了奉酒的是锦儿。许多男人面对美丽的女孩,智力值会减半再除二。许仲似乎是这“许多男人”中的一个。他接过了酒碗,仰头便饮。
吕幸焘清楚地看到,锦儿在岳星明的示意下,迅逼到一傍。他顿时醒悟,连忙也向边上错开几步,要是给喷个一身满脸的,那可就大大地失礼了。
“快扶许君更衣!”秦隽扬吩咐侍卫。又喝下满满一碗的许仲,矗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锦儿,似乎想说什么。这让他有点担心。这厮要是借着酒疯,讨要锦儿,倒是会弄得自己很尴尬。大唐的这种流氓坯子太多了。大唐装逼的男人也多,用爱妾、使女换酒换马的男人多的去了。
这厮的戏份早没了!早该退场了!前一碗喝完就借醉遁走不好吗?还非得死撑!这一碗真是浪费了!下面该论到吕幸焘,这厮很识进退,不容易糊弄!秦隽扬愤愤地想着。刚才吕幸焘举止,他全看在眼里。
吕幸焘已经来了五天了,秦隽扬对他的来意业已猜到几分。感觉不太好打,才拖到现在才见他。最新章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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