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人—吕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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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用之(?-887),江西鄱阳人,祖辈是商贾,一向往来广陵,在商贾中颇有威信。吕用之少年即为孤儿,依附于舅家,私盗其室,亡命九华山,事方士牛宏徽,据说有役鬼神之术。后来下山卖药于广陵市集,寻机攀附权贵。某次造访淮南节度使高骈的部将俞公楚,表演法术。后被俞公楚引见给高骈,居然被延入幕府,稍补右职。
吕用之起于市井,熟其人情世故,知道公私利病,屡次向高骈进言,又精通旁门左道之法,因此被好鬼神的高骈视为奇才,信任有加。高骈出身行伍,早年颇有英名,部下猛将如云,如梁缵、陈珙、冯绶、董瑾、俞公楚、姚归礼等人,吕用之素有野心,便想排挤他们。在谗言之下,高骈遂剥夺了梁缵的兵权,将陈珙全家族灭,其余诸人也被疏远。高骈不思进取,越来越迷恋神仙之道,妄想着自己能长生不死,心理上已接近于病态,所以对吕用之的相信也就基本上达到了迷信的程度。有一次吕用之在庭内造了一只木鹤,内藏机关,人骑上去,木鹤的两个翅膀就会扇动。吕用之在一旁生上烟,叫高骈穿上道服骑上去,作“仙去之状”。这在他人看来是非常搞笑的一幕,却使高骈乐此不疲。
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吕用又向高骈引进亲信张守一、诸葛殷等人,一同蛊惑高骈。张守一本是市井无赖,诸葛殷有皮肤病,满身大疮,随处流脓,但二人善于言词,又会些江湖小技。察言观色之际,将高骈**于股掌之间,居然颇受信任,宠爱程度与吕用之相等。
三个人时常用所谓的神仙道术欺骗这位大将军。高骈与权贵郑畋素有仇隙。郑畋是当时朝中宰相。高骈时常忧心郑畋会对自己不利。吕用之知道后就哄骗高骈:“据某求仙掐算,郑畋已经派精通法术的刺客前来刺杀明公,今晚上就到了,请明公早自为计,免遭毒手?”高骈大惊之下忙请吕用之设法。吕用之说:“此事不难,某好友张守一可以抵挡刺客。”高骈忙派人请来张守一,以大礼相迎。张守一作势一番才勉强答应。但怕到时候误伤,要高骈躲藏起来。高骈自然乐得答应。当夜,高骈穿女装躲在邻近院落里,张守一穿着高骈的服装躺在高骈的床上。此日正是月末,又值阴天,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将近午夜时分,居室传出一阵铁器撞击声和二人格斗的声音,良久,声音方才消失。天亮,高骈带着待卫去检视,庭院和台阶皆有血污,张守笑而相迎,颇为些自矜地说:一番恶斗,虽没有擒获刺客,但有某在,那人是再不敢来了,明公可无忧矣!”高骈高兴之下赠重金,委以要职。吕用之也因举荐之功被破格提升。
其实这是一场骗局。刺客之事是子虚乌有。吕用之事先准备了一些铜铁之器,又用厚囊盛了一些猪血。等到深更半夜之时,把铜器扔在台阶上铿然有声,接着二人用两根铁棒互相敲击,并不停地转换位置就像格斗一般,再把猪血沥沥拉拉地洒在庭院里和台阶上。把高骈给唬住了。认为真有神仙在帮助自己。

吕用之等人骗取高骈日夕斋醮,炼金烧丹,费用以巨万计。又厚赂高骈左右随从,随时观察高骈的动静,有异议者,都被陷害而死,因此无人敢言。高骈将吕用之视为左右手,公私大小之事皆由他裁决,淫刑滥赏。吕用之害怕诸将不服,于是选募诸军中的骁勇之士二万人,号左、右莫邪都,由张守一和他本人分任左、右莫邪军使,设立官员一如帅府,而器械精利,衣装华洁,每出入,导从近千人。
吕用之又劝高骈说:“神仙不难致,但恨学道者不能绝俗累,故不肯降临耳!”高骈信以为真,于是悉去姬妾,谢绝人事,宾客、将吏皆不得见。由此,吕用之得专行威福,无所忌惮,境内不复知有高骈矣。此后,吕用之的官位一再提升,竟然当上了淮南右都押牙、和州刺史,后来高骈又推荐他当岭南节度使,建牙开幕,完全与高骈相同,凡高骈之腹心或将校之能任事者,皆逼以从己,高骈也开始怀疑吕用之,私下想剥夺他的权柄,但吕用之根蒂已固,无如之何。
吕用之得势之后,生活作风开始腐化堕落,纳姬妾数百,每月宴会多达二十余次,费用不足,就苛敛于民,或截留财政。又广募敢死之士,组成两万左右镆铘军,这样一来,势力急剧膨胀,他又开始欺压同僚,大将毕师铎有一美妾,吕用之要求面见,毕师铎拒绝。一日,吕用之趁毕师铎外出,闯入毕府强行**其妾得逞,毕师铎敢怒不敢言。如此行径,自然引起了高骈旧部的强烈不满。
其后,高骈听说秦宗权要出兵攻扬州,便派大将毕师铎屯兵高邮。毕师铎本是黄巢降将,因见吕用之专权擅杀,常有不寒而栗之感,又因女色之事与吕用之产生私怨,毕师驿以为吕用之要对自己下手,所以在出兵后不久,联络大将郑汉璋、张神剑叛变,带着部下以诛杀吕用之为名率部杀回扬州。光启三年四月,毕师铎与吕用之率部在扬州展开激战,战事相持不下,毕师铎又请来宣州刺史秦彦助战。四月二十一日,毕师铎与秦彦联军攻入扬州城,吕用之率部逃跑,高骈则为毕师铎软禁起来,吕用之伪造命令,召庐州刺史杨行密来助战。
毕师铎与秦彦问计“神尼”。“神尼”说要杀一“大人物”可转危为安。秦彦、师铎杀了高骈。
杨行密屡胜围困扬州达半年之久。二人黯然相对,终日不发一言,又问计于神尼,请问去处,神尼曰:“走为上计也。”十月秦彦与师铎率军突围,投奔孙儒,结果二人皆为孙儒所杀。
平定了叛乱后,杨行密当众责备吕用之,将其与张守一斩杀于三桥,满门族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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