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古五行八卦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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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阳听到她这番言论,简直没被气个半死,心想:“这女人痴痴呆呆,连听声辨位都不会。咦,这可怪了,生物老师说这些都属于本能,人生下来自然就会的,就算是痴呆弱智,也都该会啊。”那女子见他半天又不答话,知他是瞧不起自己,急道:“本娘娘几千年没找过人了,听到声音不知道你在哪,也很正常啊。你不会来找我么?”秦小阳心想也对,难道自己不会去找她么?他听明对方所在,跨出两步,只听“咣”的一声响,脑袋撞上了一面铜锣。这番撞击力度极大,他摸摸额头,只觉疼痛至极,脑门上已然肿起了一个小包。原来他四处狂奔乱走,早已不在大殿以内,因此才走两步就碰了壁。那女子听得这铜锣之声,惊道:“又打起来了么?”秦小阳脑袋正痛,听到这句,没好气地答道:“什么打起来了?是我不小心撞上去的。”那女子道:“你怎么乱撞?你看不见吗?”秦小阳心中气极,怒道:“我看的见还要你来找我?这里黑漆漆的,我又不熟悉……”那女子“哦”的一声,柔声道:“原来现在天黑了,我不知道。”秦小阳听她这些话答的极蠢,认定她是在故意消遣自己,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那女子又道:“你站着别动,我来找你吧,我看的见。”
秦小阳遇到这样一个女人,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郁郁答道:“我就在铜锣这里等你。”心想:“你看的见却不早些过来找我,那不是心存调戏是什么?还说什么不会听声音找人,那必定也是假的了。我早就不该相信她才对。”过了一会,只听她问道:“是这里吗?”声音遥遥传来,竟然越走越远。秦小阳惊道:“你走哪里去了?不是那个方向。”那女子又绕转身来,往回走出。每隔数十步便问他一声:“是这边吗?”秦小阳应了几句,心底忽然感觉她似乎并非作伪,而是确实辨不清自己位置。他连续出声指点,那女子离他越来越近。忽见眼前绿光闪动,一股寒意陡然袭来,那女子已经站在他身前。他定睛看时,只见一张雍容清雅的圆脸凑在自己面前,生着平整而修长的眉毛,温柔和善的眼睛,丰润圆满的面颊。他呆了一呆,不由自主地喊道:“娘娘!”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就说嘛,他们都喊娘娘,你这小鬼偏偏要喊姐姐。”秦小阳喊出那句,心底自觉诧异,正要说话,那女子厉声问道:“你刚才说女娲娘娘死了,是真是假?”秦小阳道:“确实死了,我骗你做什么。”他想起神话传说中的女娲,的确是因病而亡,自己并没说错。那女子脸现悲戚之色,叹道:“我在这里……在这里等了娘娘几千年,没想到她早已死了。”秦小阳奇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等女娲娘娘?”那女子答道:“我是娘娘的梳妆镜啊。娘娘以前天天对着我说话的。”秦小阳心里更是奇怪:“她是一面梳妆镜?难道一面镜子也能得道成仙么?”他却不知这面“女娲镜”不仅是女娲娘娘梳妆之镜,更是一件极厉害的法宝。女娲被封为大神之后,因为补天而力竭身死,这面女娲镜因主人久久不归,思念之下才渐渐产生了知觉。她整日面对的是女娲娘娘,得道之后的模样也与女娲一般无异。秦小阳低头看去,只见她果然是人首蛇身,长长的尾巴拖在身后,心里便信了几分。女娲镜问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半夜里跑来神农居做什么?”秦小阳正要回答,忽然听见殿内有人说道:“那小子果然陷进五行八卦阵了。”声音粗重,似乎是陆仲年在说话。又一个声音道:“陆大哥,这不关神农界的事……”秦小阳听得两人交谈,果然前一个是“旱地行舟”陆仲年,后一个则是轩辕楚了。只是不知他们两人说话怎么敢这般大声。
陆仲年道:“你怕那人毁了你的神农界么?放心罢,有他乖徒儿在手,咱们又不求多,那人必会答应。”轩辕楚道:“话虽如此,可倘若日后他们卷土重来……”陆仲年打断道:“那家伙一向讲信用,咱们只求他马上离开神农界,保证以后再也不来。倘若他坚决不肯同意,我们就再让一步,放了这小子跟他走。”轩辕楚沉默半晌,说道:“可这番也太卑鄙了些。”陆仲年叹了口气,说道:“你难道想看着玉帝的天兵天将血洗过来?我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轩辕楚轻声道:“我可不……”说到一半,似乎是又想到什么,忙住口不说。女娲镜对秦小阳笑了一笑,说道:“你听,人家也不愿救你出去。”秦小阳年纪虽幼,两人的对话倒也听懂了九分,明白是陆仲年要逼自己师徒离开神农界,从此不准再来,轩辕楚却颇有顾虑。他又记起那“五行八卦阵”的名称,心想:“这阵法名字我似乎听过。啊,是三国演义里诸葛亮曾破过的。”转向女娲镜问道:“娘娘,这里有个阵法是吗?”女娲镜身经百战,对神农居极为了解,答道:“是啊,这里的五行八卦阵是伏羲真神设的。你不觉得他们说话很大声吗?”秦小阳心底早已疑惑不解,连连点头道:“对,他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女娲镜道:“神农居易守难攻,倘若敌人围住了阵法,在外面商讨对策,咱们不用出阵,在里面就能听个清清楚楚。而且我们在里面说的再大声,外面的人也什么都听不见。这是伏羲真神设在八卦阵里‘巽卦’的妙用。”秦小阳似懂非懂,说道:“他们把我困在这里,想逼我和师傅离开神农界。娘娘你还是把我**去吧,别让他们威胁我师傅。”女娲镜心想理应如此,可不能让外面两个恶人逼他离开。在她印象之中,阵外围的一向都是敌人,她和女娲娘娘在这里联手抗敌,不知打了多少仗,因此此刻潜意识里也把陆仲年、轩辕楚两人当作敌人对待。又想起自己得道以来,一直在这神农居中孤零零地等候女娲娘娘,数千年来从没说过话,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秦小阳这个解闷对象,可万万不能失去。她提起他身子,左右看了两眼,轻声道:“糟糕!”秦小阳讶道:“糟糕什么?”只见她神色懊丧之极:“我很久没动脑子,这路阵法的阴门阳门、各种变化都记不太清啦。”秦小阳心里一急,说道:“你先走走看,说不定慢慢就记起来了。”

女娲镜诧异道:“忘了的事情,还能记起来么?我可不知道。”秦小阳道:“我考试的时候,想不出来就瞎写。你先想想,想不出来也就瞎走吧。”
正当此时,忽听阵外一声长啸,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轩辕楚,陆仲年,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秦小阳心头大喜,叫道:“我师傅来了!”女娲镜娇躯剧颤,问道:“来人是你师傅?”秦小阳道:“是啊,你快带我出去。”女娲镜呆了一呆,说道:“你师傅道法很强,恐怕跟娘娘相比,也差不了多少。”秦小阳见到过轩辕楚对师傅三拜九叩,又见过陆仲年一听到“破天剑”的名讳就惶恐颤抖,心底早已认定师傅必然是位极厉害的神仙,此刻听她说跟女娲大神差不太远,倒也不十分诧异。他哪知道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众界之中便只有盘古、女娲、天神、地神四人属于大神级别?其中盘古大神、女娲大神早逝,天、地二神各自韬光养晦,傅邪清虽然不够大神级别,却也几可称得上当世第一,毕竟就连天界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也同样只是真神级别而已。女娲镜提着他在阵法里四处乱走,嘴里不住地低声念叨五行方位。秦小阳心知师傅听不见自己喊话,只好不发一言,仔细聆听阵外动静。
轩辕楚见到傅邪清到来,顿时脸色惨白,不住发颤。陆仲年冷笑道:“傅邪清,你怎么换了这么个名字?”傅邪清对他毫不理会,朝轩辕楚说道:“我见你一表人才,心术端正平和,这才敢把小阳托付给你。哼,你又是怎么对我徒弟的?”轩辕楚惨笑一声,反问道:“你要怎么办?”傅邪清道:“你现在若不交出我徒弟,不单单你二人要死,整个神农界都要跟着陪葬。”他前面说的还算客气,到了后面一句,已然须发戟张,声色俱厉。陆仲年抢着说道:“傅邪清,你答应我们一件事,我保证不仅将你徒儿毫发无伤地交还给你,还送给他一样礼物。”傅邪清道:“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他杀了眼前两人可说是举手之劳,但他对于这伏羲真神创的五行八卦阵一窍不通,实在没有半点信心能带着秦小阳安然无恙地闯出来。他极是在意爱徒安危,知他虽有天地珠护体,但未经修炼,仍是凡胎,此刻落入阵中,即使不被机关射死,过上十天半月,也必会活活渴死、饿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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