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了出事的地方。一个年轻人被牛皮绳捆绑着扔在那里，而一个红脸大汉叉着腰站在众人面前不停地骂着。周围站着很多人，牛车已经停滞不前，畜群开始散出去吃草。因为这里出现了堵塞，后边的人马到这里就不能前进了。这里比高坡上闷热得多，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艾蒿气味，躲藏在草中的蚊虫围着人们飞来飞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淌着汗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情况已经很糟糕。
“出了什么事？”他勒住马问。他认出来了，红脸大汉曾经是他父亲手下的一员猛将，现在是一个分支的头领，名叫筑如。他知道筑如是一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家伙，在整个部族里很多人都怕他，而他却不怕任何人。
“我要睡觉，但他这个讨厌的家伙却惊扰我。”红脸大汉筑如说。他指的是被捆绑着的那个年轻人。
“他怎么惊扰你啦？”他问。
“我刚躺下，他就过来了，还说叫我让开道。”
“叫你让开道？你躺在哪儿了？是不是躺在大家要经过的路上？”
“我不管路不路的，想躺哪儿就躺哪儿。”筑如口气霸道得很。
“躺在路上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躺在路上，后边那么多的人马就过不去了。”他说。
“怕什么，让他们等着就是了，等我睡够了以后再过。”筑如毫不在乎地说。
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对话效果真是糟糕透了，他想立即结束。
“你已经犯了大罪了。”他说。
“你说什么？”
“你犯了大罪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以为自己是谁呀？竟用这种口音跟我说话？”
“我是首领。”
“首领！”筑如轻蔑地笑了起来，说：“在我眼里，你给我当随从都不够格。”
“把他捆起来，扔在路边。”他看到几个兵丁站在看热闹的人中间，于是向他们喊道。
那几个兵丁把筑如的手脚都捆了起来，像扔一只绵羊一样扔到了路边。
“再把他的绳索解开。”他指着被捆绑的年轻人说。
兵丁们照办了。
“从现在起，你们要来回巡视，发现凡是阻碍大家赶路的，就捆起来扔在路边喂野狼。”他对兵丁们说。
“你真要让我喂野狼吗？”被捆着扔在路边的筑如叫道。
“当然是真的。”他说。
“那太遗憾了。”
“遗憾什么？”
“我心里装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本来想找个机会告诉你。但看来这不可能了，我只能将秘密带进狼肚子里去了。”筑如嚎叫着。
他再没有看他，策马远去。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