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刘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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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陈灵聊得很兴奋,我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陈灵睁着水湾湾的眼睛对我展颜一笑:“早啊。”
晕,竟然跟她睡在了一起,还好昨天晚上没有喝酒。我只感觉头痛,早起对我来说是件痛苦的事,于是马上闭上眼睛装睡。
“猪,这么能睡,都快八点了,快点给我起来。”陈灵使劲地拽着我的杯子。
“我累啊,让我再睡一会。”
“不行,我要你带我去玩。”她一脸讨好地靠过来说,“老哥,哈尔滨有哪些地方好玩的,我刚下火车的时候看到有什么极地馆冰雪大世界的宣传画,带我去那里玩好不?”
“我说你谈恋爱脑袋谈焦了,现在几月哪里会有雪啊?而且我没钱。”
“切,小气,那要去哪里玩?”
“再说吧,我睡会,求求你了,亲爱而且可爱的陈灵小姐。”
“不行,我只能呆两天,时间宝贵,快给我起来。”陈灵说着又开始扯我的被子。
“不是还有明天吗?明天我一定带你好好玩一天。”
“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啊,糊弄鬼吧你。”
“被你发现了,小鬼。啊呜——”我之所以会发出狼一样的嚎叫是因为陈灵这个小妮子用她那双钳子一般的手在我身上亲热地伺候着。
我先领着陈灵去了中央大街,中央大街是哈尔滨非常古老的商业街,这条接到历史悠久,可以看到很多精致的商店酒吧烧烤店旅店等等,这里的建筑物颜色鲜艳而且形状奇特。我和陈灵走在街上的时候可以很轻易地看到高鼻子白皮肤的俄罗斯人,都说俄罗斯的女人都很漂亮,这话并不假,我所看到的那几个除了年纪大的以外,其余的都非常养眼。
陈灵从包中取出数码相机四处拍照留恋,不时的拉住路人让他们帮我们拍合照。
“这条步行街满不错的。”陈灵啃着刚买的冰淇淋一脸灿烂地笑着说。她当然能笑得灿烂,那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冰淇淋可是花了我四十几块钱买的,还是个我不知道的意大利品牌。
“你冬天来的时候更有意思,随处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冰雕,松花江也会结冰。”
“啊,松花江,离这里远吗,我要去玩玩。”
我用手指了指前方说:“就在前面,要不一起去看看,不过现在还没有结冰,你这旱鸭子下去可就上不来了。”
“去你的,说得我好像要跳江一样。”
于是我们来到了松花江上,陈灵看着漫天飞舞的风筝像个孩子似的吵着要玩,我当然买了一个和她一起放。她像只鸟儿一样雀跃着大喊大叫,一边跑一边回头喊:“老哥快点过来啊,你真的老了,怎么跑不动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她感觉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任何时候都这样没心没肺的。她看着空中那架做出各种飞行动作的飞机风筝兴奋地拍手大叫,对那个操控风筝的老伯说老伯你太厉害了,我要拜你为师。
老伯笑呵呵地把控制线交给她说姑娘你也玩玩吧,陈灵开心地接了过来,结果没过两秒就发生了一起坠机事故。
之后陈灵又过分地要求我背着她在江中跑,她在我背上抱着我的脖子亲了我的侧脸一下说:“老哥,你永远是我最好的老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允许你离开我。”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特有弹性,我说:“傻瓜,又说什么傻话呢?”
和绝大多数女孩子一样,陈灵也有着强烈的购物欲,而中央大街数量众多的大小店铺无疑满足了她的这一。说句实话,逛街我并不是很怕,可是陪女生逛街却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两件事情之一,这是一项非常能锻炼男人的运动,因为女人买衣服的时候她们挑了半天,试了半天,讲价了半天,绝对OK的商品结果还是不买,拍拍说到下一家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这实在是让男人欲哭无泪。所以每次我陪女生逛街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把那整做商场买下来,然后牛气地说,你慢慢挑吧,看上什么尽管拿走。而我最讨厌的另一件事情就是吵架,有什么好吵的,相比之下用拳头解决问题更潇洒。我一个人到商场的时候大概十五到二十分钟后会头晕,陪女生的话五到十分钟就开始头晕,如果那个女生是美女的话那估计完了,光站在一起我就要开始晕。在人多光线太亮的地方我都有这样的毛病,估计是缺氧。
现在的情景是这个样子的,陈灵双手空空在前头开路,进入不同的店里挑来选去,看到满意的就往后面一扔。我则一边看着越来越干瘪的钱包一边付钱,心里充满了哭泣的冲动。此时我跟在她背后大包小包地提着,后来包实在太多拿不下了,就弄来了个大带子将所有的包放进去背在身后,远远望去那形象就像是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在商场里捡破烂。
“陈灵,够了够了,再买下去要出人命了。”我坐在休息椅上赖着不走了。
“那你坐会。我去买饮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在心里计量,假如真的哪天有需要把这座商城买下来的话,我一定要为所有的男同胞做件好事,在销售女服商店的门外挂上一个牌子——男性禁止入内。

陈灵回来后将一杯饮料递给了我:“真的有这么痛苦吗?”
“小姐,只要你动跟小指头就会有无数男生心甘情愿地为你前来受虐,何必非要拿我开刀。”
“可是他们都不是你呀。”
她的这句话听得我心里暗爽,言外之意就是无数男生在她心里也没有一个我来得重要。可是她的下句话马上夭折了我自恋的想法——“虐待他们哪有虐待你来得有快感呀!”
“打架的时候我怎么都没见你这么累过?”陈灵喝着奶茶歪着头问我。我小的时候和张浩都是那一带的混混,打架平常得像放屁。
“那哪一样,因为通常是他们被我打,最重要的一点是,打架是男人的专属领域,逛街是女人的专属领域,跨领域作战非常容易伤身。”我开始胡扯。
“衣服也买得差不多了,只差一件了。”
“差什么?”陈灵的这句话让我顿时来了精神,就像在一场无休止的战斗中突然司令告诉我们前方只剩下一座碉堡了,哪怕这座碉堡再硬,它也得死翘翘,只要我们有当董存瑞的觉悟。
“给你买件T恤吧,当作你今天陪我的奖励。”陈灵笑着说。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有人性的一句话。”我说。
不过这句话好象说得太早了,她在一堆卡通T恤堆里挑来挑去。“这件怎么样。”
“……”晕,是件变形金刚的图画。
“这件也不错。”
“……”再晕一次,这次是奥特曼。
“哇——这件最好,这个太像你了,好,就决定要这件了。”
“陈灵!!!!!!”这次我真的得吐血了,她给他选的这件竟然是蜡笔小新,还光着。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年轻人火气太大了。”她用手肘捅着我的胸部一副顽皮地笑道,“孩子,你不是爱看动画片吗,现在知道幼稚了吧。”
“我什么时候成孩子了。”我抗议道。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这样叫你会更年轻。”
“哦,明白了,大妈。”我损她道。最后她选了件淡蓝色阿迪的T恤。我拿着这件T恤的时候就是狂亲了几下,并不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它。我说:“兄弟,谢谢你,我终于解放了。”
“老哥,你看这伞好看吗?”陈灵撑开了一把花色的HellKitty图案的伞,摆了两个POSE看向我,笑得花枝招展。
“不是说了最后一件了吗?”
“衣服是最后一件,可是其他的还有好多要买。”她一脸灿烂,“肚子饿了,先一起吃饭吧,下午继续。”
我马上像朵谢了的花低下了头:谁借我几滴眼泪呀!!!
此后我又带着她去了果戈里大街,龙塔还有植物园。看得出来陈灵今天玩得很是兴奋。我把陈灵送回旅馆后还没坐下来喘口气张浩的电话就来了——凌宇快过来,刘章出事了。听张浩说话的口气我就知道这件事挺严重的。我骂了声日,今天我这群最好的朋友是要轮番上阵把我弄死。
当我来到我们三个经常喝酒的饭馆的时候看到刘章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我本想说兄弟有什么事告诉哥们,不想说的话就哭吧,德华哥那歌唱的好,男人哭吧不是罪。
可是刘章像块木头似的坐在那里,不停地喝酒,眼神呆滞的模样让我不得不谨慎地问他怎么了。看他这幅模样我知道问题严重了。
张浩做了张鬼脸对我暗示了一下,小声对我说他受伤着,你说话注意点。我点了下头说晓得。
“刘章,发生什么事了。”我小心地问道。见他长时间不作回答,我便看向张浩。张浩做出了一副我看不懂的表情。刘章的脾气有时候会有点怪,发飙的时候连我和张浩这样的兄弟都打的。所以我想张浩是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刘章发起飙来他要受到皮肉之苦,而且这苦还得白挨着,自家兄弟难道还能真打回去不成?
刘章还是不说话,又开了一瓶雪花就着啤酒瓶乱喝一通,喝得太急咳嗽着将酒全部吐了出来。
我和张浩拍着他的后背帮他按摩,结果被他一手拍开,看着如此折磨自己的刘章我实在坐不住了,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说:“操你大爷到底什么事情,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吗?”
“什么事情?”刘章苦笑道,“你要是看到郑云和其他男人去开房的话你是什么感觉。”
我看了张浩一眼,张浩点点头说:“周冰和一个男人去宾馆开房。”他小心地看了刘章一眼又补充道,“我和蟑螂亲眼所见。”
刘章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摔,服务员听到声音后马上从外面进来,我和张浩示意没事,让他出去。
刘章摔完杯子后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知道他哭了。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果然眼睛红红。他说:“我见过那个男人,他是周冰的男朋友,人家是什么人啊,年薪好几百万的富翁啊,什么叫差距,就是我开房的时候只能去小旅馆而他们去的是星级酒店。我没指望周冰还会是处女,她处男朋友做这事我想得到,可是亲眼看到我还是难受啊,我好难受啊我你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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