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赵建平的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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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度过了最后的一个晚上。”明月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说,“惭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明月说。
“是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可是——我为什么还要为自己辩解呢?一点意思也没有。”他摇摇头,苦笑着。
“怕是不那样做就是对赵建平的一种伤害吧,或者在那样的一种情景下,只有那样做了,才是对她的最好的安慰?”明月说。
“当时想的,或许是二者兼有吧。”他说,“但是,无论如何总不是让人信服的理由,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和她结束那种关系。”
“反省倒是诚恳的,只不过总是在不应该做又做了之后。”明月说。
“既欺人又自欺。的确是让人怀疑,这种反省的目的。”他说。
“总要放开手脚,轰轰烈烈,波涛汹涌地做一回,才能对得起那么宽绰又那么柔软的床,对得起那么美好的夜晚,对得起那一腔深情。”明月说。
“在别人伤口上撒一把盐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他说。
“看着别人疼,自己也疼——不是自己疼,而是自己忘了疼。”明月说。
“我可是把你当朋友的。”他说,“不过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看到比自己更不幸的人,内心就会感到一丝的安慰,不只是你。”
“当我是朋友,就满足我的那样一种并不光彩的癖好好了。”明月说,“就当作是我渴了,把属于你的一盆清水让我喝。”
“这样一来,我倒是无话可说了,是吗?”他回头去看明月,贴到了她靠在肩头的火一样的脸,“莫不是时间长了,生疏了,担心回家后不知道怎么做了吧?”
“就算是吧。”明月说,“况且,能和我们秦科长做了同学,感觉也会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在嘴上输给你,真是心服口服,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他说,“当时毫无顾虑地去拥抱她,满足她的愿望,一来是想最后一次在一起了,再者两个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确实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还有她提出来也只是抱抱她,所以并没有去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把她抱在怀里,隔着那么单薄的衣服,况且是那么火热的一个身体,又值青春的年龄,就是脑子里一点那方面的意识也没有,身体上又怎么可能就没有一点反应呢。我想也正是在这一点上,赵建平误会了我的意思,进而产生了那种想法。于是在她的极力诱导下,渐渐地完全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意识和能力,理智向感情低头了,意志向冲动屈服了。
“是的,诱导。我这样说,你可能会不相信。那天的赵建平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甚至像是在那方面经过了专业训练的,在如何去激发一个男性的某些方面,即使一个已婚的有过了经历的女人也不一定有她做得耐心和到位。那次的经历,林川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我想可以准确地描述:她从来不把那一过程简单成一种任务或者为人妻的义务,而是在努力演化为一种从感官到精神的享受。正因为如此,事过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她在逼迫,而是我要去那种做,一改过去面对她时的被动和应付。
“她舒缓地、不间断地、不厌其烦地抚摸我的腰、背、胸、肩、颈、头,柔软滑润的指尖划着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圆,划过我的每一寸肌肤,而且每一个被抚摸感觉所浸透的细胞,都仿佛冒火的喉咙被一滴甘泉滋润了更加渴望下一滴甘泉的滋润一样,渴望她的指尖过;我又并不知道所有的细胞正在暗自汇聚着突然爆发的力量。同时,她让我抚摸她,说这样可以帮助她消除或者忘记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我抚摸她光滑的背部,她圆润的脖颈,她坚挺的,她微微鼓着的极富弹性的小腹。相比之下,我的动作是粗糙的,笨拙的,但是她越来越急促和浑浊的呼吸又让我感觉到她情感上正在发生的变化。
“于是,我有些担心起来,说该回学校了,太晚了。她说再等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和我亲吻,让我不能开口说话,甚至喘不上气来。她接吻的技巧也真的让人佩服。时而,粘滑的舌头拼命地向我的嘴里伸,与我的舌头纠缠;时而,用牙齿轻轻地咬着我的嘴唇,有节奏地吮吸;时而,又用两片柔软的嘴唇覆在我嘴上,故意不让我用嘴呼吸似的。
“我开始感觉到了一种从全身汇聚到身体上的某一个点,又从这一个点向全身扩散的像越来越强大的热流的冲动。但是,我还是清醒的,意识还没有被那样的一种冲动攫住,理智还没有被那样的一种焚烧掉,意识到了这样下去的危险,一定会做出那种再不应该做的事情。我说这样不合适,并试着去推开她。她说她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希望我也能够理解她,让她借此消除内心的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她说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她一定要在死之前把属于她的而我又想得到的东西毫无保留地给我。她越发用力地和我拥抱,仿佛要让我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紧密地结合起来,合二为一。她的身体上又仿佛一下子长出来千丝万缕的触角,就像海母捕捉猎物一样,把我紧紧地缠住了,没有了挣脱的力量。我是说,并不是因为听了她话感动或者是怜悯她,而不忍心因为拒绝而带给她伤害;她的身体让我不能拒绝了,不能拒绝由那样一个身体上散发出的火热的情感,不能拒绝由我的内心喷发出来的属于二十岁的人的,一种已经失去了理智控制的对她身体的渴望。我满脑子都是她披浴着灿烂阳光的身体。
“我们是拥抱了站在沙滩里的,我在她的身体上冲撞,因为不能进入她的身体,不能感触到像是浸在水中的玻璃的光滑湿润的所在,愈加莽撞了。她被刺疼了,发出轻微的融合着痛苦和幸福的呻吟,却让我的冲动更加强烈,一发而不可收了。她微微分开双腿,我在刚刚接触到她身体上的湿润的时候泄了。我们在沙滩上坐下来,两个湿漉漉的身体紧紧地粘在一起。她问我还想不想再来一次。我把她放倒。她身体在下面躲避着,并伸出双臂推开我,却又不是太坚决,问我要做什么。我抓住她的双臂,说只想在她那里放一会儿,骗过她,滑入了她的身体。她用力要推开我,在我不顾一切地进入她身体的深处后,又安静下来,依然心有余悸地说她怎么一点也不感觉到疼。我感觉快要泄了快速地抽出来。她问我为什么不一直呆在里面,她想知道那一瞬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从她平时装在书包里的那本书来的体外排精法,也是一种避孕的方式。”
“就没有进行第三次?”明月仿佛是困倦到了极点,有些无精打采地说。
“有的。我说过一发而不可收。”他说。
“其实那样也是会怀孕的。”明月说。
“多少年以后才知道那样并不安全,所以一起很庆幸。”他说。
“是庆幸没有因此而和赵建平成为一家人吗?”明月说。
“应该更庆幸没有出现那种无法收拾的结局。”他说。
“一切事,真的像是冥冥中早就有安排的。”明月若有所思地说。
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赵建平她们去北京的那天中午,我吃过饭,无所事事,便叫了“坦克”一块去街上走走。两个人走到教室前,恰好遇到和他好的那个女生要去教室里,他甩下我就跑。我一把抓住他,在他耳边说你小子太重色轻友了吧。他同样俯在我耳边说食色性也,换了是你遇到了赵建平也一样,大步流星地去了教室。
马路边的一片树荫下,一个怀里抱着吃奶的孩子的年轻妇女,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面前摊开着一块和乒乓球台差不多大小的白布,上面杂乱无章地放着几十本杂志,旁边的一个硬纸箱里又整齐地排列着十几本有些旧了的名着。大概是一种名为《茶余饭后》的十六开本杂志,赫然地摆放在最显要的集团,双目含情,腰肢丰满地画拼凑成的封面上,什么“教你新婚之夜怎样度过”啦“的二十四种体位”啦“如何判断女人达到的六个特征”啦等等,既是内容提示,又恰到好处地做了那些个争奇斗艳的女郎的遮羞布。我从硬纸箱里抽出一本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蹲下来翻看,眼睛的余光还是禁不住朝那些个杂志的封面上看想起来赵建平的书包里装的那本杂志大概就是此类了。
我这样想是有来由的。记得有一次实在脱不开了,和赵建平一块骑自行车回家,走到中途,她说想方便一下,把她的书包让我背着,钻进旁边的玉米地里了。趁她还没有出来,我打开她的书包,满足了“平时她书包里都装些什么”的好奇心。属于她的那本杂志已经把前后的封面都撕了,书页也有些发黄,卷了角,匆忙看了几眼,也全是有关性生活的内容,印象中错别字特别多。
“买一本吧。”
听到年轻女人问,我认为是问我呢,说再看看别的,把手的书放进硬纸箱里。几乎与我同时,旁边有一个女生说不买。我抬头,双方相互看到了对方,我下意识地冲她友好地笑了笑。
“你就是秦风吧,篮球打得真棒。”
“凑合吧。”
我看着她,对这毫无来由的夸奖不由得脸上一红。
她穿着一双白球鞋,绿长裙一直垂到了腰髁上,让人怀疑她是对自己的一双小腿缺乏足够的自信。一件宽松的短袖体育衫套在身上,她把两只袖子都挽在肩上,着两只颇有些肌肉的手臂。她的个子和我差不多,有一米七吧。我后来又长了有十来公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看它有着一种不同于其他女生的一种应该是大大咧咧的神态,就想她可能是学校体育队里的。

“买书?”她大大方方地问道。
“没事,中午又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我说。
“我也是。”她说,“以后想买书,可以去新华书店,挺近的。”
“在汽车站一带,不能算近了吧。”我说。
“你家不是城里的吧,西街就有的。”她说,又热心地指给我去西街新华书店的路,说她们家就在那一带,来回也就十几分钟的路。
“改天中午去看看。”
“实在怕找不着了,我可以带你去。”
我微笑着冲她点头表示感激,然后打个招呼,转身向学校的大门口走去。没想到她跑两步追上来,问我大概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吧。我羞愧难当,抓耳挠腮,她并不介意,告诉我她的名字和班级,又问我一百米、四百米和一千五百米各跑多少,我都一一作了回答。
“成绩很不错呀。”她说,“和我们一块考体院吧,修篮球专业。”
“不是哪块料儿。”我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了也是白玩。”
“‘试了也是白玩’,你说话还挺有意思。”她说,“就像你打篮球时,行进中急停跳投那一下一样,潇洒。”
“怎么能和你们比呀。”
就这样边说边聊去了教室。走到教室门口才发现,原来我们的教室是隔壁。
“课间来我们教室里串门吧。”
她说,她长着一对小虎牙,笑得时候露出来,为人高马大的她平添了几分魅力。
下午放学后在操场上,我们两个人又见面了。中午穿得长裙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运动短裤。她和几个男生在操场的一角练跳远,枯燥了,凑过来和我们一起打篮球。于是,偷眼看她的两条腿,感觉挺健美的。
她不把自己当女生,和我们一起争抢,拿了球横冲直撞跑步上篮,全然不在乎身体接触,集中体现了搞体育的女生那种泼辣的特性。
校的吃饭铃响了,大伙一哄而散。她叫住我,一只手拍着球,松松垮垮的体育衫湿得一片一片的紧贴在身上,白色的短裤上也沾了不少土。
“晚上准备干什么?”
“上自习呀。”
“去看电影吧。”她说,篮球弹在一颗小大头上向远处滚去,她敏捷地伸腿踩在脚下,“我看门的人,不用买票。”
盛情难却,却又觉得这邀请太缺乏理由了,正为难时,“坦克”在教学楼的一角大声叫我,说还吃不吃饭。
“改天吧。”我说罢,逃之夭夭。
一起吃晚饭时,“坦克”总是肚子里憋着什么话又不好说似的,盯着我看。我问他怎么了。他反问我那个女生叫什么,是谁。我说是学校体育队里的,名字早忘了。他没有再说什么,也不再盯着我看了,孰料第二天赵建平回来后告诉了她,说我和那个女生的关系好像不一般。赵建平在特意去操场上看了那个女生后,问我:“你怎么会喜欢她呢?”好一番口舌解释,也并不见赵建平有半点相信的表示。
于是,在去厕所的路上看到了“坦克”,气得我直咬牙,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子。
“你对赵建平说我的什么坏话了?”
“一个人、人可得有、有点良心,知道好、好歹。”他不但不认为自己错了,还反过来想教训我。
“谁、谁说我和那个女生好、好了,还是你看、看见了?”我学他的结巴。
“你和她、她不是、两人在一起、一起嘀、嘀、嘀咕了呀,离得、得那么、么近。”
“嘀、嘀咕就是好、好呀?”
“赵建平一点也不、不吃醋,你、你就不奇、奇怪?”
“坦克”拍了拍我的肩膀,替我感觉惋惜地说活该,我去和那个女生好了,赵建平好像也和林川好上了。
“你就一点、点儿也不后悔?”
“高兴还来不及呢?”
“谁*相信呀。”
“坦克”说着,把尿尿得超过了他的头项。
如果我是女生,大概也会更愿意把林川做男朋友。小子在初中的时候,比我还矮,上两年高中,一下子就窜到了一米八十还多,仿佛是有一双大手抓住他的头和脚硬生生拉长了近二十公分。他哥哥在部队上是一个军官,给他寄回来崭新的军装,胖褂子、大裆裤、三接头的黑皮鞋,而且绝对的正宗,让林川确实扬眉吐气,显得鹤立鸡群,让人称羡。加之一趟石家庄之行的共患难,林川又适时地献了些殷勤,也无怪乎挑剔的赵建平会怦然心动,向他敞开情感的大门。
有一段时间里,看着林川和赵建平一天比一天走得近,拍得火热,我感觉心里酸溜溜的,比之以往更加留心赵建平的一举一动。如果她的座位空着,而我又没有看到她和哪个女生一块出去,就会隔一小段时间就抬起头,看看她回来了没有。每次如果她是悄悄地溜进教室的,我又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她,并在她安静下来之前,盯着她的背影看,捕捉她异常的蛛丝马迹。有时候,她会扎着头,嘴里咔嚓咔嚓地嚼食东西;有时候,她在课桌上支颐,让我想到她是在回味刚刚和林川度过的一段美好时光。晚自习课上,有时自始至终都不见她的身影,有时中途会和同桌一阵交头接耳,然后把书和本子在课桌上摆放成主人马上就会回来的样子,蹑手蹑脚地走出教室,去我林川幽会。我的目光跟着她,一起跟到她消失在窗外昏黄的灯光里。有一次晚自习课上,赵建平前脚刚走,班主任后脚就来教室里巡视。我看着班主任严厉的目光在每一个人头上扫来扫去,既为赵建平担心,又盼着她能被班主任抓个旷课,遭一顿训斥,以后每天上课的时间里都会安安生生地坐在教室里。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而我的期待也只能算是一厢情愿的空想了。班主任问赵建平的同桌,她人呢。那个女生便害羞的样子一头扎进书里,小声说赵建平去厕所了。再严厉的老师也不能不让学生去厕所吧,即使是上课时间。班主任在教室里转来转去,十分八分钟过去了,要走了,看到赵建平的座位上还空着,又问她的同桌,说她去一次厕所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那个女生表现出一种更加难以启齿的样子,说她肚子疼。班主任虽然是男性,但是作为过来人,自然也晓得女生有着特殊的生理现象。于时,赵建平有惊无险地逃过了责罚。当然,这和她平时在与老师的交往中总是表现的很乖巧不无关系。即使因为需要和学生斗智斗勇而颇富心计的老师,也不可避免会被自己的眼睛所骗,会犯经验的错误。
到了高三的下半年,赵建平和林川已经偷偷地在学校外面租下一间房子同住了。说是一间,因为房东没有住人,也没有其他的人租住,整个小院都是他们俩的,为他们为所欲为地放纵提供了便利。中午放学了,在学校的食堂里吃过饭,两个人会溜出校门,回到他们的伊甸园一番,然后又准时地回到下午的教室里。下午放学后,同样在学校的食堂里吃饭,待晚自习一结束,甚至不等晚自习结束,又双双回归他们的乐土,在电灯下缠绵,拥抱着复习一会儿功课,然后再缠绵一番才安然入睡。上午第四节课赵建平经常丢盹,又因为是自习,很少有被打破梦境的时候,有效地弥补了她晚上睡眠的不足。
林川领我去参观过他们的“家”。
两个脸盆放在门口一侧的墙边,一个空着,一个半盆污水,泡着一双女式的袜子。小屋的中央横着拉了一根铁丝,两条黑乎乎的毛巾挂在上面。一盏电灯高高地吊在头顶。地上到布满了尘土和纸屑纸团。一条半截的土炕,上面放着两床纠缠在一起的被子。一支燃烧了半截的蜡烛和一卷刚开始用的卫生纸做伴儿放在窗台上。
“两个人钻一个被窝儿?”
“当然了。”
“一边干一边看书?”
“好像你在窗户外面看见了似的。”
林川跪在炕上折叠两床被子,结果抖出来一条白色的女式内裤,一把抓了,塞进被子里。
“她天没有穿这玩艺儿?厉害。”
“快到夏天了嘛,凉快。”
“为了凉快,所以就不穿了?”
“好多女生都这样。”
“好像你专门跑进女生的厕所里验证过。”
“看她们的不就一清二楚了呀。”
“真是火眼金睛。”
“除非你是近视眼,而且没有戴眼镜;否则,一看便知。”
“你小子一定是特别喜欢看女生的,不是有病吧。”
“她在你前面走,你不想看也得看呀;而且,那么生动,为什么不看呀。”
“人家在前面走,难道还会对你招呼:看吧,看吧,没有穿内裤?”
“没有想到你还懂‘放屁’这门外语。”
林川朝我递过来一支烟,问我抽不抽。我说尝尝,接过来,由他替我点着。那是我第一次抽烟。现在,他已经戒了,而我越抽越厉害。
“天天用避孕套?”
“傻子呀。除此以外,办法多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有一天和一个女生好上了,想干坏事了,我教你。”
“滚你妈的蛋吧。”
我推了林川一把,头枕着他们的被子上躺下来,嗅着属于赵建平的气息。
那个时候,我们家已经搬到城里住了。我爸提了副局长,我妈也调到了县城附近村里的小学教书,还在城里买了房子。为了尽可能地监督我的学习,我爹妈找了校领导,同意我回家住宿,但是仍在学校上早自习和晚自习。
从家到学校的那段路大约一公里,我常想要是再长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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