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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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和若真遭遇到传说中的鬼母,传就她为千年尸鬽所化,拥有强大之极的力量,两人要从她手中救走火凤凰势如登天,就想从容退去希望也很渺茫。幸好鬼母托大,答应两人如能在三招内让她移动分毫,就认输放人。若真在第一招便尽出全力,凭着异宝“一心一意”,吸水引火,以水深火热之势攻向鬼母。
眼见那洪水烈火扑面而至,鬼母就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突然间她的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极森寒的阴气,刹那间整个画舫都如处冰窟。
那喷射到她身前的洪流为寒气所凝,由水化冰,在她身前形成了一道坚厚的冰墙。而随后而至的烈火为冰墙所阻,再也前进不得分毫,火势渐小,终于燃尽而熄。
鬼母果然是分毫未动就化去了若真全力出击的“水深火热”。
若真一招无功,毫不气馁,双手托起“一心一意”,清叱“无风起浪!”
这画舫正泊于湖心水深处,此刻夜静无风,原本停得十分的平稳,人处于船中,丝毫不觉颠泊。而随着若真再次通过法宝施出“无风起浪”的招术,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间波涛翻滚,就如同天神伸出巨灵之手,在湖水中搅乱一般,波浪和漩涡急速生成,而且越来越是猛烈,湖心中的小船随时都有倾履的危险。
若真极是聪慧,她只凭一招就知道鬼母的力量远远要大于她,要想正面向鬼母发动攻击,很难作效。就转而攻击画舫,如果坐船倾履,存身其中的鬼母势必要移动,哪怕她只要移动分毫,自己也算胜了。
画舫随波浪漩涡起伏旋转,处身船上的众人也是站立不稳,无邪扶起舱门勉强站立,小慕容则是一跤跌倒在地,若真也是东摇西晃,只有鬼母还在稳稳坐着。
随着波浪起伏的增大,浮在水面的画舫终于倾履,那时坐得再稳的鬼母也势不可免的滑倒,就在无邪也认为己方要胜时,奇变又升。
不知为什么,巨烈颠泊、起伏旋转的画舫突然间平稳下来。无邪一惊,他凭窗向外望去,湖面上明明还是浊浪翻腾,为什么这小船就能保持平静?
他仔细观察,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这画舫已经在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下,竟然脱离了湖水的承载,就如同天神的另一只手将它托起,在湖面上升了起来,翻滚的湖水再也不能够激荡船身,船舱内自然平稳下来
无邪、若真都是大吃一惊,想不到鬼母有这等异力,竟然能够凭借念力,将整艘船连同其中承载的数人,总计达数千斤的物件凌空摄起。
而随着若真“一心如意”的法力消退,湖水平静下来,画舫又落回湖上,鬼母仍然在安安稳稳的坐着,还是未曾移动分毫。
她轻轻一笑:“已经是第二招了,如果再不能令老身移动,两位就要留下来终生做仆婢了。”
若真气喘吁吁,俏脸煞白,握持“一心如意”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方才这连续两击,实在是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真元,再也无力发动攻击。
无邪忽然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不是这老妖婆的对手,由我缠住她,你再走。”大喝一声,奋起全身之力,向鬼母所在的位置冲撞了过去。
他方才见鬼母施展阴力凝冰、摄物升空的法术一个是“阴风”,一个是“帝驭”,竟然全都是灵域中的绝技,而看她所拥有的灵力,竟然不逊于灵域师君聂师道,那么若真远远不是她的对手,今日救人脱身难以如愿,就想拚得自己一身,掩护若真退去。
无邪义无反顾的冲撞过去,他与鬼母之间还隔着一块方才冰凝的坚冰,无邪身挟千斤之力,势要将坚冰撞碎,虽然不指望能够逼开冰后的鬼母,若真还是有机会在坚冰破碎造成的混乱中逃走。
可是万万未想到的是,无邪一头撞向坚冰,撞击之下,坚冰丝毫未有破裂的痕迹,而他就像是一道有形无质的影子,竟然就这般穿冰而过,撞向了冰后的鬼母。
无邪自从得聂师道的九世前身附体之后,他的身体上其实已经具有了灵体的种种异能——刀枪不惧、水火不畏、化形变质,乃至自由穿梭于阴阳。可是没有了聂师道的灌顶传薪,无邪并不知如何运用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还不懂得花钱的小孩子,纵有家财万贯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废铜烂铁而已。
而运用灵体的法门,虽有无数奥妙的法门,但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运用念力来释放灵力。无邪现在还没有修成能够指挥身体变化的念力,但是在一个人全神贯注之时,所形成的念力就会十倍于平时。现在无邪一门心思的要穿过拦在面前的冰墙,不自觉中就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念力,身体的灵力得以释放,于一瞬间化有质为无形,穿透了冰墙。

这其中的道理无邪还是懵懵懂懂,其它人更是一无所知,见他竟然穿越冰墙,都是大为惊异。
鬼母原本安然坐在那里,她见无邪一头撞来,本来打算再释森寒阴力,将面前的冰墙冻得再结实些,让无邪撞个头破血流,哪知她的阴力才释,却见无邪已经穿越了冰墙,来到了她的面着。
千年阴力一但释放,就会在鬼母身周形成一团森寒之气,汹涌而至洪水触之尚且瞬间冰凝,若是人近其身,还不是一下子就被冰僵,所以鬼母虽然看见无邪穿透冰墙,也不以为意。
可是鬼母万万想不到的是,无邪有着寒暑不侵的灵体,纵然她的身周的温度可以泼水成冰,无邪还是无知无觉,疾冲而来,一头撞在鬼母的身上。
鬼母毫无防备之下,被千斤之势撞到,再也无法保持不动分毫,坐下椅子破碎,整个人都摔倒在地。而无邪一头撞到她怀中,也是收势不住,两个人滚到了一起。
旁观若真看得呆了,小慕容更是惊骇欲绝,想到过来搀扶起鬼母,却又被冰墙所挡。
鬼母也是怒不可扼,她从地上爬起来,一把便将无邪提起,伸出尖尖手指,就要向他面门下插去。她数百年来还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对她如此无礼,再也顾不得先前的承诺,一心要将无邪杀死,吸尽他的血,食尽他的肉。
无邪见鬼母咬牙切齿,眉竖怒目,先前的雍容华贵荡然无存,变成了一副索性厉鬼形象,心中也是一骇,他胸襟被抓,奋力向后一挣,想要从鬼母的手中脱逃出来。
无邪的外衣披在了若真的身上,身上只剩下贴身的汗衫,一挣之下,衣襟破裂,露出了他的胸膛。
鬼母出手极快,丢开手中碎布,这一次直接向着无邪的胸膛抓去,就要用利爪向他开膛破肚。而就在鬼母的利爪尖指就要刺入无邪胸膛的时候,她突然瞥见无邪的胸膛上挂着一块黑色的方形铁牌。
一见之下,鬼母身心巨震,顾不得杀死无邪,反将铁牌摘在手中,感受着铁牌上散发的森森寒气,厉声喝道:“这是灵域师君的‘地心’,快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方铁牌正是聂师道败亡之时送与无邪的,说找到灵经后可以凭着它找到灵域。无邪当初虽然答允,可是随着贝先生魂飞魄散,他又在杀母弑父后流亡江湖,既无法也无心去替灵域寻回灵经了。
不过这方铁牌无邪一直都戴在身上,也算是对聂师道的一种记念罢。想不到的是今日意然凭着铁牌躲过了鬼母致命一击。
无邪死里逃生,惊魂甫定,听鬼母声色俱厉的问起,就随意道:“是位前辈所赠,难道夫人识得它的来厉么?”
鬼母不答,仍是高声追问:“送你铁牌的那位前辈现在何处,你快说,请你快告诉我!”不知为何她所有的愤恨全都变成了焦虑,为了尽快得到消息,竟然禁不出开口相求。
“难不成这鬼母与聂师道有何关系?”无邪心中一动,正要出言试探。就在这时,突听远处天空中传来一声雷鸣般的大喝:“妖孽,快快出来受死。”
舱中众人透过窗子向外望去,却见黑沉沉的夜空中突然闪现出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如同一颗流星从天空中摇曳而过。而随着它临近,光芒也益盛,由流星般的微弱红光变成了初升艳阳般的明亮赤芒,炙得人眼生痛。
无邪目力远胜旁人,看到那赤芒中裹挟一人,是个持剑飞行的剑客,那赤芒正是剑身所发。虽然剑上光芒完全掩去了剑客的形貌,但是能够在持剑飞行,发出如此光芒的唯有华山圣地健利宗主、如今已成为护法灵官萨守坚继任者的施肩吾。
鬼母也看出来人非同小可,她散开宫髻,乌云般的长发一直至地,她分出数络青丝,将无邪手脚缠住,对小慕容厉声道:“带上这两个人去跟木征、阿里骨会合,我来拦住此人。”她呼啸一声,手托船舱中凝水所化冰墙,破舱而出,迎上了从天而降的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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