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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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已经结束了,不过这里完全没有王明徽所想像的那种尸横遍野、血流漂橹的场面,因为整个山上山下就没有几个死人。戚继光这边只不过有几个受伤比较严重,倭寇这边也只是有四五死尸扔在这里。如果不是杂乱的脚印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有很多人在这个地方出现过的话,一切都应该是一幅乡村果园的景象。只不过现在戚继光站在那个地方似乎是有一点尴尬,因为自己现在近乎于一个光杆司令了。一万人全部跑掉了,剩下他自己领着十多个亲兵在前面玩命。
不过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安慰的举动。戚王氏笑盈盈地看着戚继光,王明徽神色比较凝重,沈錬更是面无表情,只有戚安国想上来关心一下,不过他看见自己的大娘没有动,犹豫了一阵子还是站在原地。从十岁开始就是四品将军,中武举,和鞑靼打过仗的戚继光现在是尴尬至极,毕竟以前也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以多打少、以逸待劳的军队在战场上抛弃主帅逃命的事情。
不过戚王氏和戚继光毕竟还是夫妻,刚才只不过是埋怨戚继光的不辞而别耍了一下小姐脾气,她心里还是关心戚继光的。她走到戚继光身边,用十分抱怨的口气说道:“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是这么好斗。今天要不是王明徽及时通知我们赶过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说着说着,戚王氏的声音就开始呜咽了起来。戚继光更加不知所措。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王明徽先前的话,他转向王明徽。“小侯爷是怎么知道这次有危险的?”
戚继光的话让戚王氏也有点惊讶,她只是知道王明徽和自己一起过来,但是并不知道王明徽还说过这样的话。沈錬早就知道王明徽这种先知先觉的本事,所以一点反应都没有。戚王氏先是感到惊讶,但是随即又发起了脾气。她冲了过去揪住了王明徽的耳朵,“好啊你个小子,居然胆敢隐瞒不报。”
这一手让王明徽措手不及,本来他还想装个深沉然后为戚继光不听劝说的行为做个痛心疾首状。结果他的计划完全被戚王氏的举动给破坏了。“哎呀哎呀,师娘放手啊,疼!”
看到王明徽又一次服了软,戚王氏非常满意。她的心情大好,但是又为戚继光的将来感到了担心。毕竟这是戚继光来到浙江以后的第一场仗,结果就有了这样的结果。这对戚继光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如果让张经知道了他又会怎么看到自己的丈夫。想到这里,戚王氏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望向戚继光。已经是多年的夫妻了,戚继光知道戚王氏究竟是在担心什么。他出声安慰着自己的爱人,“没事的,这种事情不会再出现了。”他拍着她的臂膀,然后用目光看向王明徽。
虽然这个时候王明徽不想说出太煞风景的话,但是他却是不得不说。“自从成祖起兵,迁都京城以后,朝廷的精兵都在北方和鞑靼作战。而且从成祖开始,为了防止靖文卷土重来,就一直对南方各省的兵备不重视。再加上中间出了一次宁王叛乱,如果不是王明阳先生坐镇,恐怕当时江南就不为朝廷所有。这些倭寇都是在倭国生活不下去的武士,他们已经习惯了打仗。现在就是一些农夫去打强盗。戚将军要想获胜,恐怕还是比较困难啊!”

王明徽的话本来想提醒戚继光一定要小心,但是戚继光毕竟还是心比天高。他从小就开始了戎马生涯,对于军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心里盘算着如果给自己一定的时间来训练这些人的话,就可以让他们上阵作战。先前的一次挫折并没有降低戚继光的预期,他还是没有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看到自己的劝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王明徽心里不禁苦笑了一下。不过历史中的戚继光毕竟还是功成名就了,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王明徽心里祈祷着,虽然他知道结果,但是身临其境也是十分担心。就好比你在看表演觉得很轻松,但是舞台上面的演员其实快要累翻了一样。
所有的人没有再多作停留,如果倭寇重新返回的话就不妙了。他们立刻动身返回了宁波城。
在宁波城,他们看到了更加哭笑不得的事情,就是这一万人居然一个不少全部留在军营里面。城门紧闭,城墙上面还有人,看起来蛮像是一支久经杀场、训练有素的军队。不过戚继光回来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毕竟他们置将军于不顾,结果人家安全回来了。不过还好他们没有什么杀人灭口的想法,戚继光等人顺利地进入了宁波城。戚继光派了几个亲兵去打探了一下,亲兵带回来的答案让他们哭笑不得。因为朝廷的饷粮是按照人数发放的,他们的人数是够的,但是因为上面王明徽说过的原因,他们就没有怎么经过训练。所以既没有什么斗志,也没有什么技术,面对倭寇的时候逃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戚继光的几个前任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罢了。但是因为朝廷发的饷银比种地还是多了许多,而且当逃兵还要治罪,所以他们每次回来以后都会自动回来继续当兵领饷银,所以就出现了戚继光他们看见的情形。
听到了亲兵的回话,所有人都没有了主意,毕竟其他人对于练兵没有什么经验,而且最有话语权的戚继光和戚王氏以前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过了好一阵子,戚继光才说了一句话。“还是先练习排兵布阵,其它的以后再说。”
王明徽对这种方法有点异议,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说白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军事方面的菜鸟,还不如戚继光。不过从直觉上他是知道这种方法不行的。但是王明徽现在还是有一个疑问,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戚家军是怎么建立的。他虽然知道戚家军的威名,但是对于它的建立过程什么也不知道。王明徽不禁有点后悔,真是粗枝大叶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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