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面楚歌.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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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无语,时光无言,又是一年的光阴流逝,陆宣茗离开后,凌易的才学已誉满上源
由于上源镇以经商为生,凌易天赐的聪明,令他小小年纪就有着令人惊叹的才学美名,随之走在海角天涯的商人悠悠之口,远扬天下
当然,京城也不例外
京城。汉宫
金壁辉煌的宫殿在傍晚的长空流云之中壮丽恢宏
宫殿处处为青白石底座,高大的屋脊,黄色的琉璃瓦。基层用汉白玉装饰的三台,造型玲珑秀丽,重叠起伏,像是白玉砌的山峦。在栏板地栿石下,刻有小洞口;在望柱下伸出的龙头唇间,留有无数小洞口。每到雨季,三台雨水逐层由各小洞口下泄,水由龙头流出,大雨如白练,小雨如冰柱,千龙喷水,宏伟大观。
勤政殿是宫殿群中第一高峰。基台三层重叠,每层周围都用汉白玉雕刻的各种构件垒砌,造型优美。
勤政殿之前,有广阔的大庭院,庭院明朗开阔,一如至高无上皇权,宏伟壮丽;当中有弧形的内金水河横亘东西,金水河装有白色汉白玉栏杆,随河宛转,形似玉带
勤政殿之后,庭院深邃,建筑紧凑,东西亭苑自成一体,各有宫门宫墙,相对排列,秩序井然,庭院之中,有岁寒不凋的苍松翠柏,有秀石叠砌的玲珑假山,楼、阁、亭、榭掩映其间,幽美而恬静。
整个皇城,形体变化优美、高低起伏有序,左右均衡对称。浑然一体的皇宫,恰如一幅千年山河的壮丽画卷
又是一年的中秋,耗用七年光景将诸侯六国逐出中原的汉原王,将此刻定为中原山河永驻的祭奠之日,汉宫内外,处处洋溢着被庄严的色彩装饰一新的气派豪华的喜庆。
在高高的城墙上,彩旗飘扬,鼓乐喧天。
坐在勤政殿之前那高大庆典台上的汉原王,神采奕奕,英姿勃发,平静的面容之中泛起一丝来自内心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激动。他的旁边端坐着皇妃,身后已坐满众皇子和皇亲国戚。
黄昏过后,夜幕降临,和风送爽,天晴万里,碧月如盘,皇城内外,灯火通明
庆典台下,广场四周众将士甲胄分明,气宇轩昂。广场中间坐着满朝文武,一个个翘首以待这一时刻的海呼山河永驻的时刻。
这是汉原王三十多岁以来,怀揣问鼎中原的宏愿终于实现而令他激动人心的时刻,
随之高亢激昂的祭奠鼓乐渐渐停下,偌大广场鸦雀无声,看着面前灯火辉煌的宏大场面,汉原王缓缓的站起来,微风吹得他的衣袂飘飘,如旗招展,他环视四周,语重心长地放声高喊:
“诸位为山河壮丽而兢兢业业的贤卿,列位为帝国安宁而驰骋疆场的勇士……中原帝国人民因为你们而从此不在受胡人烧杀抢掠之苦……”汉原王说着便情绪高涨地喊“…帝国人们……感谢你们……”
“陛下万岁……”一时间,文武百官三呼万岁
这时,位居全朝首辅的秦忠率领文武百官高喊:
“……愿无数幸福岁月降临于我中原的子民,愿宽仁慈爱的君王的幸福与日俱增,直至上天嫉妒人间的佳运,将一个不朽的荣名加在您的王冠之上!”
顿时,又是一阵震天动地的海呼山河永住的呼声彻响天地,这时,鼓乐齐鸣,皇城内一片欢呼,正在欢呼声渐渐消失之时,四周隐隐传来闷雷作响,
突然
一声雷鸣,风云四起,瞬间,苍穹如墨,环盖大地。无边乌云低低压来。
片刻
大雨滂沱
一时间,祭奠广场乱成一团
…………
勤政殿
以秦忠为首的百官一身雨珠,站在殿下默不作声,汉原王徘徊在门口看着漫天瓢泼的雨雾,一脸深沉,万般疑惑,片刻便问:
“奇怪!从朕登极以来,每年中秋,不管是晴空万里还是阴云密布,为什么总是大雨倾盆……这到底为什么?”
站在一旁的秦忠犹豫片刻,站出来,诡秘地说:
“这些年来,臣一直请道士夜观天象,请算命先生占卜,这每年中秋的主阴天气,皆因南方有一条紫色气流横挂天空,这气流生于中秋,长于中秋,终年不化,越酿越大,这紫色气流逐渐逼近北方,京城天象暗淡……”
“什么意思?”汉原王疑惑地盯着秦忠
秦忠想了想,说:“据道士和算命先生的预言和理论,这预示着中原山河的将有一条苍龙出海,化身凡人,临世人间。”说到这,秦忠看了一眼汉原王,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说:“……陛下…此乃不祥之兆”
汉原王内心一惊,但是仍然保持平静,说:“什么不祥之兆?说清楚点”汉原王看着秦忠,似乎明白他吞吞吐吐的意思,想了想,说:“你什么都可以说!”
秦忠此刻壮起胆说:“根据卦象,紫色将直逼皇城,将来会危及皇权”
汉原王同众臣一听,大吃一惊
“荒唐!”汉原王诧异,冷冷地问:“一条紫色气流如何能危及皇权?”
秦忠说:“臣也觉得荒唐,可每年中秋节都下雨,这着实令臣困惑,这是亘古未有的事情,臣就派人南下查探,果然在南方出现一件怪事”
“怪事?”汉原王疑惑
秦忠滔滔不绝,说:“陛下,您还记得七年前的中秋节吗?晴空万里却是大雨滂沱,地动山摇,宫殿似乎摇摇欲坠……那天晚上,正是南方一个叫上源的小镇,出生一个男婴,叫凌易,是凌云园主人凌坤所生……这孩子怀胎十五个月……出生时,斗转星移,星月同辉,灵光尽泄,黑如白昼,暴雨惊雷,地动山摇,美丽的小镇被暴风雨袭击了十五个日夜,整个中原大江南北也是风雨飘摇,上源镇如海汪洋,死伤无数……从此,这条紫色气流一直横挂天空……这位孩子虽然是一个哑巴,但却绝顶聪明,有名师调教,小小年龄却是美名远扬”
此刻,满潮的文臣武将们落汤鸡般七零八落的跪满一地,惊恐万分的苦苦哀求。汉原王惊怒且怜惜的低头安慰式的环望四周,转而望向天空
大家惊愕地一言不发,秦忠接着说:“卦象所解,如此地动天惊,预示着苍龙出海,万物归向的征兆,陛下”

听着话,汉原王悠悠遥望着漫天雨雾,深沉面容泛起无尽疑惑,一时沉默无语
“陛下”这时,大臣们纷纷跪下,说:“陛下乃真龙天子,此人若不早除,必成大祸,危及朝廷,请陛下刻不容缓,尽早将妖孽除之,以免惊魂初定的国家再受动摇”
汉原王来回徘徊,在他看来,尽管如此说法不完全合乎情理,但是对于他刚刚完成的大业来说,宁可信其有,他想了想但是仍然疑惑,深沉地问:“秦大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现在才报?”
秦忠说:“回陛下,这都是因为时间未到,如若早报,陛下必除之,道士们说,如若时间未到而早除之,恐皇城有血光之灾”
汉原王犹豫片刻,缓缓回头,这时他面如此刻的风雨飘摇,看了镇南将军一眼,不甘情愿地说:
“将军择日启程,秘密查明实情,如若果真如此……”汉原王又看着幽幽风雨,无奈地说:“将军可秘密处之,切勿惊动百姓,上源是国家的粮仓……”
“请陛下且慢”秦忠打断汉原王,想了想,说:“陛下,道士走时,曾再三叮嘱臣下,此人乃天生之物,凡人不可与之抗衡,若令将军诛之,便是以人力抗天,违背天意,不但不能随其所愿,反而而倍有凶险,必败无疑……然而,陛下乃真龙天子,如若亲自除之,那是受天之命,双龙争斗,胜败乃天命所归”
汉原王被秦忠的振振有词说的有些迷惑,没有说话,秦忠仔细地观察着汉原王脸上的神情,想了想,接着说:
“陛下仁慈惊动天地,正如陛下所说,上源镇是国家银粮税收要地,是帝国重要的粮仓,不可惊动上源人民,陛下可让镇南将军先行一步,秘密逮捕凌易,然后又陛下亲自处决”
汉原王向天空深深地叹一口气,看着这怪异的天气,想着这些年每一个雨雾朦胧的中秋夜晚,缓缓回头,此刻略有疲倦,冷冷地说:“就这么办吧!都退去吧!”
众人纷纷狼狈退下。
这时,一道闪电张牙舞爪地裂破长空,透过朦胧的雨雾,只见秦忠在镇南将军的耳边窃窃私语。
此刻,
雨愈急,风更狂
天地一片神秘肃意
激烈的雷声越来越响,一直含义不明的征兆在汉原王脑海之中一闪而逝,似乎在他心底眼中,在他迷惘的背后,一如冷冷目光,从天空望下,风雨之中,电芒之下,似乎有一个个桀骜邪恶的迷幻身影,从眼前闪过,直奔长空……
上源镇
风瑟瑟,水怒云腾,乌云团团低低飘来,几缕阳光在乌云边缘射下神秘诡异的光线
四周,一片肃杀意
正在凌云园陪同凌易练字的凌坤,忽然感觉有掺杂着哭音的惨叫声隐隐传来
这时,闷雷四起,一阵秋风吹过,落叶飘飞
忽然,院门被紧急打开,只见萧策气喘吁吁地跑来,急忙说:“…凌伯伯…快…快躲起来,很多士兵包围了上源镇……屠杀了不少人,士兵正向日月湖逼近……”
“杀了不少人?”凌坤疑惑地看着萧策,问:“为什么呀?”
萧策神色惊慌地说:“不知道,说是要逮捕易儿…快…赶快躲吧…”
这突如其来的厄运,令凌坤脑袋顿时轰然炸响,迷惘看着四方。
此刻,玉娘、凌韵、凌谏已经站在房门口,面色苍白。
凌坤此时似乎明白了什么,然而,这一时刻,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只知道凌易最终逃脱不了噩运纠缠,如果不早作决断,全家将成为刀下冤魂!他缓缓回头看着玉娘她们,仍然面容平静。
片刻,拉着凌易。来到玉娘面前,将凌易交给玉娘,深深凝视着玉娘,语重心长地说:
“玉娘,你明白了吗,如果这就是易儿的命运,无论如何也要同这不公平的命运势不两立!你要记住,把孩子们带好,无论看到我有什么样的悲惨遭逢,你都要看好孩子……”
此刻玉娘已是潸然泪下,已经明白厄运即将来临,哀愁地看着凌坤,说:“可是如果你走了自己,我们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是我们生命中快乐与幸福的源泉,是我们度过艰苦生活的最大动力!我不能让你死,如果真如你所讲,我们活着在一起为命运所不容,那我们就一起死,在天堂之中一起等待来生!”
凌坤心里明白玉娘对他的情真意切远超一切,他严肃地凝视着玉娘,说:
“不,玉娘,你为什么就这么糊涂?…你难道就自私无情到这种地步?为了自己而置全家人的性命于不顾吗?!如果你屈服是想成全你团圆的幸福,那你错了!”凌坤说着便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割破自己的手指,指着滴下的鲜血严厉地说:“玉娘,你要记住,孩子是我们在世间的生命延续……如果你好好保护孩子,这滴血是我报答你的恩情同时也是我们来世再次相邀的盟约,如果你屈服,这滴血就是我在天堂控诉你的罪证”
此刻玉娘已经无言以对,他的内心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打击,心如刀绞,凝视着凌易,满脸泪痕,说:“可怜的孩子…”说着便痛苦地弯下腰抱过凌易
凌坤冲过去抱住她,眼里终于第一次见了泪,说:“所以你不能死!我们的儿子怎么办?他们是我们共同的精髓,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把他们带走……如果我今天的死能换来他们的平安……我也就可以瞑目了!”
这番话强烈地打击着玉娘,她泪如雨下,冲垮了憔悴的容颜以及内心一直本来平和而坚强的意志。
凌坤缓缓抬头,含着泪花,说:“在世间……只有你和这几个小娇儿的生命是我无限的牵挂……快跟我走吧!”
玉娘泣不成声。抱起凌易,拉着凌韵、凌谏跟着凌坤,冲门外,向日月湖的土地庙跑去
由于一切都来不及,凌坤将玉娘他们藏在日月边的小小土地庙里,当他走出土地庙之时,只见日月湖周围,几十余户人家,几百多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躺在空地之上,鲜血淋漓,血流成河,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四周
杀气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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