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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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云在长汀还没坐热,提督两广侍郞张臬帅十万狼兵坐镇江西,准备从江西之瑞金、石城、宁都分三路向长汀进发。两广提督冯皋谟也会同福建、江西官军二十余万从粤闽赣三省包抄而来。飞龙军的情势大为不妙。在大明王朝的三十万大军之中,最难对付的就是朝廷调遣给张臬的十万狼兵。
陆天云已和大师兄俞大猷研习兵法多时,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于是向萧晚、罗袍建议道:“末将素闻狼兵剽悍,精于骑射,作战向来骁勇,和其硬拼无疑乃是下下之策。今狼兵初来乍到,况且北兵还不适应南方的温和潮湿天气,阵营必定紊乱。末将愿领五千原班人马,出瑞金,走石城,击宁都,趁其脚跟未稳之时,军心未统之际,给狼兵来个突然袭击,击他个其措手不及,还请萧将军、罗将军应允,给末将这一次难得的机会,痛击官军,以报造历帝的知遇之恩,也为飞龙军尽些绵薄之力。”
萧晚向来深沉,行事小心谨慎,他沉吟了半晌也不置可否,因为他的战法是稳扎稳打。但罗袍却有点坐不住了,他看了看萧晚,又看了看陆天云,以试探性的口气问道:“陆将军真的有把握能以区区五千兵力抵挡住朝廷十万狼兵的进攻?本将军甚为担忧!”
陆天云看了看萧晚、罗袍两位主帅,很有把握地道:“我们并非和十万狼兵全力相拼,我们是集中优势兵力,采取迂回作战的方式,将朝廷的官军各个击破。况且我们又有当地如许众多的老百姓相支撑,击破十成狼兵指日可待,胜券在握。”
萧晚始抬起头来,甩动了几下白羽扇,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哦,如此一来,长汀可以高枕无忧矣,飞龙军也可大显身手。”
“那末将现在就召集五千将士,当夜悄悄赶往瑞金,给狼兵来个措手不及,先去其锋芒,威慑明军。”陆天云甚为认真地道。
罗袍向来粗放,也嘴直心快,大手一挥道:“我看可以一试,纵使不成,也可以震慑朝廷官兵。”
萧晚便笑了笑道:“这样甚好,也正合我意,那就这样定吧!陆将军先行率领五千精兵出击瑞金,我和罗将军的大军也挥师西进,为陆将军之后盾和援兵。”
陆天云随即拱手道:“那就有劳两位将军了,末将定当全力以赴,将朝廷之十万狼兵消灭在瑞金、石城、宁都三地。”
萧晚摆了摆手道:“不必客气,只希望陆将军此去一路多加小心,打不赢就跑,保存自己的实力要紧。我们飞龙军总的原则是保存实力,各个击破,不与正面交锋。”萧晚顿了顿,最后挥了挥手道:“陆将军现在就去准备罢,还望陆将军不辞辛苦,不畏鞍马劳顿,精心布置,给朝廷军队来个下马威,给其沉重的打击。”……
陆天云于是应声而去,与同“九臂神龙”张天均率领五千精兵悄悄地向瑞金进发。
由长汀通往瑞金的峪口,大明王朝本来驻有重兵,但守在峪口的朝廷官兵见明朝大军已经到来,思想也就懒散开来,将镇压义军的希望全部交由了张臬的十万狼兵。当陆天云到达峪口时,陆天云等人不但没有被官兵发现,而且哨卡的哨兵似乎已经沉睡,听由知了无边地鸣叫。陆天云见此情景,当机立断,率领五千精兵长驱直入。驻扎在峪口的三千官兵顿时摧枯拉朽,只片刻工夫,便被陆天云的五千将士打得落花流水,四处乱蹿,落荒而逃。此役一下,义军的士气顿时高涨,也加速了向瑞金挺进的步伐。
瑞金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一向驻有重兵,其城池万分坚固。现在又在城内增加了四万狼兵,更是固若金汤,不易攻破。好在他们的统帅张臬自以为是,思想便有点麻痹,这正给了陆天云以可趁之机。
陆天云到达瑞金时,已是子夜,他回身探看了一下兀自躺坐在双骑马车之内的徐岚,然后才将慕容华和路中天叫到跟前,悄声道:“你们两人假扮成一对自石城深夜探访家人的夫妻,慌称家人生命垂危,星夜赶回,先行混入城内。待天际发白之时,立刻打开城门,我们的五千将士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穿门而入,直贯中军。”
慕容华小声地嘟囔道:“凭什么要路中天这小子和本小姐假扮成夫妻?!”
路中天倒是乐得合不拢嘴,甚至还发出了窃笑声。
慕容华有点气呼呼地提剑便往瑞金城跑,路中天赶忙紧跟过去。
慕容华和路中天俩人一前一后地略带争吵地赶到瑞金北门时,守城的官兵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对为深夜回娘家省亲而吵闹不休的小两口,没怎么盘问便放他们过了城门。
路中天便嬉皮笑脸地开玩笑道:“看来我们俩还直是有缘,说不定就是前世注定的!”倒气得慕容华拔剑相向。说实话,慕容华虽然不怎么喜欢路中天,但她也不怎么讨厌他。虽说慕容华对路中天表现挺冷淡,甚至还要兵刃相加,但这也只是她要刻意表现一种矜持,其实她内心还是窃喜的,毕竟,有人成天绕着自己转,刻意地讨好自己,这种感受也是惬意无比的,似乎有了一种公主般的荣耀。
他们虽然还在打闹,但他们也不能耽误正事,因此他们悄悄地躲到了城墙下面,外人见之误以为是一对偷情的公子哥儿和浪荡小姐。
他们就这样在城墙下呆了一小会,东边的天际便开始露出鱼肚白,他们一下子来了精神,同时提剑向城门处的垛口奔去。
他们俩均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身手是何等的矫健,剑芒是何等的犀利。只消片刻工夫,他俩便将垛口的十几个狼兵和二十几名守门……
官兵悉数击毙。
虽然守门的狼兵、官兵已经点燃了狼烟,发出了警报,沉睡中的狼兵也有了反映,纷纷套上铠甲往北门奔来。但为时已晚,陆天云已率领五千飞龙军冲入城门,向里直贯而入。
瑞金城四万狼兵毕竟为训练有素的精兵,不消片刻,提督两广侍郎张臬便率领四万狼兵把守着各处隘口,力图阻止陆天云五千飞龙军的直贯而入。
陆天云的五千兵马只是四万狼兵和上万当地驻军的十分之一,在数量上便明显地占了下风。况且义军十之**为南方青年,身材瘦削矮小,远不如北兵凶悍。而观之狼兵却是身材高大,其状猛如虎,陆天云的飞龙军在身材体质上又占了下风。这一场仗明显地对陆天云不利。好在当地老百姓久怨官兵的蛮横,朝廷的欺软怕硬,现在突然有飞龙军替其出头,当然要全力支持,这才使陆天云在地利人和方面占了上风。况且陆天云的五千飞龙军衔马而来,走的又是突然袭击的战法,稍稍打乱了狼兵的阵脚。
由于瑞金城地狭人稠,狼兵便有些施展不开,只能是对陆天云的五千飞龙军分段进行截击。可陆天云率慕容华、路中天、骆宇志、空心在前狂攻猛进,“九臂神龙”张天均率悟法在后截击,五千飞龙军的威力顿时大增,宛如一条长龙,在瑞金城内蜿蜒而进,所向披靡。
陆天云、“九臂神龙”张天均、路中天等人虽然以一敌百,但狼兵数量毕竟太多,他们虽然已经血染征衣,但狼兵仍是源源不断地对飞龙军进行截击,飞龙军也损失惨重。陆天云也不去管,他只能一往无前,义无反顾,他已经尝到了战争的残酷性,所谓战争,就是用无数血肉之躯垒起的长城。
面对满城的腥风血雨,陆天云稍微愣怔了一下,但狼兵的四面出击容不得他多想,也压制住了他的心慈手软,他又毫不犹豫地仗剑向迎面而来的狼兵挥去。但他这一次没有将迎面而来的狼兵的头一剑砍下,反而自己手心一震,青罡剑差点被对方的狼牙棒磕飞。
陆天云不禁一惊,心道:“原来这狼兵之中还藏有高手!”
陆天云仔细瞧了瞧对方,对方身高八尺,足足比他高出半个头。这名狼兵不但身材魁梧高大,而且蛮力惊人,其手上的狼牙棒也比平常之狼牙棒长出尺许,棒头大出三分,这根不寻常的狼牙棒少说也有一二百斤。
陆天云不敢怠慢,赶忙凝聚起心神,开始在瑞金城第一次使出天绝八势。
这名狼兵其实乃截住他们去向的这群狼兵的统领,当陆天云和这名狼兵统领交上手后,飞龙军、狼兵双方均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进攻的步伐,均将目光瞄向陆天云和这名狼兵的决战。
陆天云自下山以来,经历了种种风雨,也碰到了各式各样的对手,……
有以兵器见长的,有以内力见长的,有以下毒见长的,有以御物见长的,以蛮力见长的他还是第一次碰见。狼兵统领的招式虽然简单,但来势凶猛,内中蕴含了千种力度。陆天云现在的天绝八势绝非两年前可比,虽然还是那八势套路一百零八式剑招,但他现在已经能够将一百零八式剑招任意相连,自身的真气也能轻而易举地注入到剑气之中,就是他师父“苍云一剑”振元子也未必能将他创立的天绝八势舞得如此出神入化。他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陆天云剑走龙蛇,足踏天罡,他虽然有许多机会能将狼兵统领置于死地,但这样他也会吃狼兵一棒,纵使自己不血肉横飞,怕也要受点皮肉之伤,陆天云当然不想去冒这个险,因此只是小心翼翼地与狼兵统领周旋。
狼兵统领凭的是一股蛮力,自然大耗精气神,不消半个时辰,狼兵统领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狼牙棒也舞动得越来越慢,步履甚至于有点蹒跚起来。反观陆天云,因为有着浑厚的内力,虽然和狼兵统领苦斗了半个时辰,却依然气定神闲,剑招呼地一声不慢反快。青罡剑气顿时如长虹,似闪电,暴风骤雨般向狼兵统领铺天盖地而去。狼兵统领何曾见过如此这般犀利的剑势和剑气,一时愣了神,连招架的意识都失去了。只听“哐啷”一声闷响,一二百斤重的狼牙棒顿时被陆天云的青罡剑磕飞,猛地向旁边的民房激射而去,“当”地一声钉入墙中,唬得一旁观战的狼兵接连向后退去。
狼兵统领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眼睁睁地盯着陆天云的长剑向其胸口直贯而来。
不知怎么,就在这一刻,一股恻隐之情自陆天云心内莫名地升腾而起,陆天云猛地一收剑,剑尖离狼兵统领胸口五寸之距突然收势,在空中绾了一道美丽的剑花,然后斜斜地指向地面。
但狼兵统领还是被青罡剑气所伤,一股鲜血呼地一声从狼兵统领胸前喷薄而出,飞溅出两丈开外。狼兵统领也把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狼兵统领扑通一声倒地,众狼兵便是群龙无首,况且又被陆天云的这种霸气十足的架势所震慑,均争先恐后地丢盔弃甲而逃。
陆天云瞥了一眼纷纷逃窜的狼兵,并不去追击,只是蹲下身来察看了一下狼兵统领的伤势。陆天云见其只是皮外之伤,并不打紧,便吩咐裨将将其扶入“猫王”常光先的马车之中,同“猫王”常光先一起养伤。
接着,陆天云又挥师南进,消灭、赶跑稍后一拨狼兵的截击之后,很快地直通南门。
陆天云挥师到达南门时,南门的守门官兵及狼兵早已望风而逃。陆天云带队登上城楼四处巡视了一会,才发现无数飞龙军铺天盖地而来,剩下的三万狼兵及几千当地驻军早已阵脚大乱……
,摧枯拉朽,哪还敢同飞龙军正面交锋,只能是脚底抹油,一齐弃城而逃。
陆天云此时才看清,原来是罗袍率领三万飞龙军及时赶到,不费吹灰之力便一举将狼兵赶出瑞金城,与陆天云的飞龙军汇合于一处。
还没等陆天云上前禀报战况和军情,只见罗袍兴高采烈地朝陆天云奔来,高兴地大喊道:“你小子真行,令罗某人佩服,而且大开眼界!”
陆天云不由得一愣,这哪像正襟危坐在军营时的罗帅罗将军,分明是一种哥们儿的口气,有一种和陆天云称兄道弟的感觉。但陆天云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禀道:“回罗将军,末将惭愧,此役虽然歼敌万余,也将剩下的三万狼兵赶跑,但末将先时带来的五千飞龙军也损失惨重,死伤过半。”
罗袍不停地拍着陆天云的肩膀,接着一挥手道:“这无妨,无妨,行军打仗哪有不损兵折将的?!况且你们以一敌十,杀得狼兵人仰马翻,已是大功一件。等明天,我罗某人再拨给你两千飞龙军,再打他两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陆天云内心虽然对如此惨不忍睹的杀戮很是苦闷和彷徨,但他不得不遵循自己的诺言,于瑞金与罗袍匆匆道别,星夜兼程赶往石城和宁都,再一次面对残酷的腥风血雨。
陆天云率领重新整合的五千飞龙军飞速前进,本来是去往石城的,但离石城还有十几里时,突然改变了行军路线,直奔宁都而去。
陆天云之所以舍近而取远,不攻石城而进军宁都,完全出于声东击西的需要。况且,提督两广侍郎张臬也率其残兵败将星夜逃往宁都,这正是彻底打败狼兵赶跑狼兵的绝佳机会。
宁都城半倚翠微峰,因为地势险要,大明王朝只在宁都驻扎下五千官兵。提督两广侍郎带着十万狼兵浩浩荡荡地过宁都时,也只留下了两万狼兵。因此宁都的狼兵和官兵加起来只不过两万五千,远少于先时在瑞金城驻扎下的五万狼兵和官兵,陆天云的必胜信念又增加了几分。
令张臬意想不到的是,他带领的三万残兵败将一到宁都城,反使宁都城变得人心惶惶,士气异常低落,已丧失了三成斗志。更令张臬意想不到的是,他率领三万残兵败将刚进入宁都城,只片刻工夫,陆天云所率的五千飞龙军仿如神兵天降,顷刻便赶到了宁都城下。
张臬根本来不及布防,陆天云便发起了猛烈进攻,俄顷便攻陷了城门,随即挥师而进。
张臬不禁大惊,意想不到陆天云的飞龙军行进居然如此神速,只能重走瑞金的覆辙,匆忙组军对陆天云的飞龙军层层进行截击。这样的战法,无疑给陆天云更大的胜算。现在,不仅陆天云、慕容华、路中天、骆宇志、空心仍然冲锋在前,就连断后的“九臂神龙”张天均、悟法也冲到了前面……
,他们也止不住手心发痒,要将阻挡在他们前面的狼兵大肆挑翻在地。
张臬已经无心恋战,只是且战且退。见其主帅已然丧失斗志,众狼兵将领也已心灰意冷,斗志全无,随了张臬节节败退。
陆天云的飞龙军在几名少年英雄的率领下,一路势如破竹,飞速前进,狼兵、官兵往后狂退,自相践踏,更促成了狼兵兵败如山倒的颓势。
只一个时辰,陆天云的飞龙军便直贯宁都城,将狼兵、官兵悉数赶出北门。
宁都的狼兵和官兵一败涂地,往北狂逃而去,连主帅张臬也不知去向,这一仗更使陆天云名噪一时。宁都的狼兵一撤,就石城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石城的狼兵顿时军心大乱。当陆天云近万飞龙军和最近组建的新军到达石城时,不消片刻工夫,石城不攻自破。
陆天云转战瑞金、宁都、石城三地,歼敌两万余,赶跑狼兵十万,陆天云在粤闽赣三省顿时名声大噪。虽然陆天云起初率领的五千飞龙军所剩无几,但沿途的青壮年慕名而来,义军之中掉队的飞龙军也闻讯加入,官兵之中也有不少将士反戈相向,陆天云所统之兵不减反增,当他到达福建宁化时,其军队已经聚集成两万,一时声势浩大。
当是时,两广提督冯皋谟会同福建、江西官军二十余万从粤闽赣三省包抄而进,对义军步步为营,环环紧逼,不仅各处义军送往柏松关的告急文书纷呈不息,而且到陆天云营帐告急的信使也纷至沓来。在取得造历帝的准许后,陆天云率军出石城,往福建宁化、清流、永安、漳平、龙岩、华安等地一路掩杀而去,在福建南部纵横驰骋,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也使统帅粤闽赣二十余万官军的冯皋谟大为震惊,分三路对陆天云之飞龙军进行追击。可陆天云一直流动作战,游击于山地丘陵,冯皋谟对其也无可奈何。
时义军重将林朝曦、萧雪峰率三万飞龙军盘踞漳州,冯皋谟业已派兵五万将漳州围得水泄不通,漳州义军之情势岌岌可危,告急请求也源源飞向陆天云。陆天云只好率其部两万飞龙军直奔漳州。
漳州西北多山,东南临海,地势从西北向东南倾斜。陆天云率军沿九龙江自华安出发,顺博平岭山脉往漳州进发,沿途官军无数,重重阻隔,陆天云只有迂回作战,杀戒大开。
陆天云率军行至丰山,不但碰着一万官军横陈山腰,而且官军之中还出现不少江湖高手。陆天云和“九臂神龙”张天均一合计,决定先由“九臂神龙”张天均率路中天、慕容华、骆宇志统兵五千与山腰炎官军对阵,再由陆天云率空心、悟法统兵一万五千绕过丰山,直扑漳州。
陆天云率军从丰山到达漳州,不消半个时辰,远远地便望见五万官军将漳州围得密不透风,……
而且正对漳州城发起猛烈进攻。陆天云当机立断,将一万五千飞龙军排成长蛇阵,自己一马当先扼守蛇头,空心、悟法则守住左右两翼,向官军狂奔而去。
虽然官军早有防备,随即兵分两处,一处继续攻城,一处回头迎战陆天云之飞龙军。但陆天云之飞龙军太过于犀利和勇猛,况且又有陆天云、空心、悟法三名猛将视死如归,狂攻猛进,对陆天云之飞龙军早有戒心的朝廷官军业已被此种气势所震慑,如潮般向两边纷纷退去。意欲阻挡的官军顿被陆天云气贯长虹的长蛇阵冲得七零八落。
坚守漳州城头正奋勇阻敌的众守城之飞龙军一见陆天云的长蛇阵在朝廷官军之中左冲右夺,如入无人之境,军心顿时大振,砍向官军的大刀,刺向官军的长矛,也仿如神助,锐利之气骤增,攻城之官军便如深秋之落叶,纷纷掉入其下的护城河,变成了无数的落汤鸡。漳州飞龙军统帅林朝曦、萧雪峰见状,立即召集守城之飞龙军,率领其部呼啦一声打开城门,向官军猛冲而去。
陆天云之飞龙军和林朝曦、萧雪峰之飞龙军立时将官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使之官军腹背受敌,疲于应付。
官军之中也有能征善战和勇猛者,但陆天云此时已经杀得兴起,而且吸血**又在体内萌动,催动着他狂性大发,青罡剑也蘸着了邪气,促使他成为一架杀人的机器。他在官军面前已然变成了狂魔,青罡剑气同时在他周身形成了一个半径长达一丈有余的弧形,一剑挥去立时便有十余名官军应声倒地。官军将士何曾见过这种疯狂的架势,仿如弱女碰见了凶神,早吓得目瞪口呆,屁滚尿流,争先恐后地向后狂退而去。正因为飞龙军有了陆天云出乎意料的神勇,又有空心、悟法金刚般若掌相助,一万五千飞龙军排成的长蛇阵威力顿时大增,势不可挡。陆天云率其一万五千飞龙军绕漳州城一路杀伐而进,势如破竹,官军阵脚顿时大乱,已经毫无恋战之心,众官兵便如清晨的潮水,向西北狂退而去。
陆天云和林朝曦、萧雪峰之飞龙军不久合兵一处,又对兵败如山倒的官军狠狠地追击了一阵。他们向前追去三五里,才与“九臂神龙”张天均的五千飞龙军汇合一处,挥师回城。
就在陆天云与林朝曦、萧雪峰率军返回漳州城,五万官军败走不久,冯皋谟又提十万亲兵向漳州集结而来,而且调遣一万舟师自海上沿九龙江向漳州合围,声势颇为浩大。但此时屯兵漳州之飞龙军业已达及五万,尽管内中伤兵近万,可其声势也已不小。在这剑拔弩张的情势之下,双方均有生死决此一役之势。
现在,虽然陆天云率军赶来,漳州城内之飞龙军声威大振,林朝曦、萧雪峰之部如虎添翼,但面对身……
经百战、骁勇善战的冯皋谟提水陆大军一十一万夹击而来,林朝曦、萧雪峰内心甚为不安,况且他俩和陆天云等人商议之后,也是敌方势力远胜于己,他们便有点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最后还是“九臂神龙”张天均献上一策,才使林朝曦、萧雪峰愁眉舒展。
众飞龙军遵照“九臂神龙”张天均之计谋,大部人马纷纷退出漳州城,仅由“九臂神龙”张天均带领一万飞龙军另加一万伤兵驻守漳州城。退出漳州城的三万飞龙军,由林朝曦、萧雪峰率一万五千驻守武安,陆天云同样率一万五千驻守山城,与“九臂神龙”张天均所部形成犄角之势。“九臂神龙”张天均专防来自海上的一万舟师,陆天云和林朝曦、萧雪峰所部对冯皋谟的十万大军形成夹击之势。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静静地等候冯皋谟入瓮。
老谋深算的冯皋谟远非提督两广侍郞张臬,他兼制江西时便经常与飞龙军打交道,况且他熟读兵书,经纶满腹,而且近来绝无败绩,一向就是飞龙军的心腹大患。他亲率大军而来,是不是能够从容钻入“九臂神龙”张天均所设之圈套,陆天云和林朝曦、萧雪峰只能拭目以待,听从天意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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