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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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大会刚刚落下帷幕,从选秀大会精选出来的二十强也得到了事先承诺的应有安置。
只是这些任职安置有点令人不平。因为朝廷降旨将二十强的七名名门正派弟子全部派往了抗击倭寇的大军之中,而二十强的冥生教五名弟子全部充实到了羽林军,东正教三人、龙虎堂两人以及四川唐门的“毒公子”唐郁彩、江浙蝴蝶谷少谷主萧远才、岭南狮子岭少门主李常新等八人均招募到了锦衣卫的旗下。
北京的街谈巷议因之也没有消停过。但人们谈论最多的还是陆天云这个名字,将陆天云的神奇故事传得神乎其神。同道的武林人士,包括了无大师和“苍云一剑”振元子对陆天云轻而易举地就能够控制住玄武剑的厉气也甚感迷惑,也曾询问过陆天云,但陆天云只能一片茫然地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其实陆天云心里是有数的,徐岚心中也明白**分,但他们只不过是不便将其中的原委合盘道出来罢了。
就在武林人士、普通老百姓均对陆天云这个过去陌生而现在却异常熟悉的名字大加吹捧时,朝廷也对陆天云这个名字渐渐地开始熟悉起来。但他们慢慢地便将选秀大会一举惊人的陆天云和刺杀锦衣卫副总教头“千杀手”胡为穷的那个陆天云联系到了一起。
在诸多大臣的建议下,嘉靖皇帝在召见完选秀大会的二十强后,还是破例召见了陆天云。
面觐皇帝,这对于陆天云甚至是整个峨眉派来说,算是一项莫大的荣耀。
但陆天云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并不认为这是一种荣耀,甚而至于将其看做是一种戏弄。他对于父母被害的这些仇恨一直就耿耿于怀。只不过随着他的几经出生入死,随着阅历的不断加深,他对于报仇雪恨这一茬已经很淡了,淡到再不想报仇雪恨了。但他对嘉靖皇帝的不满仍然深藏心底。
陆天云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终于见到了深居简出的嘉靖皇帝。这位嘉靖皇帝朱厚熜,虽然年近五旬,但因天下奇珍异玩供其享用,山珍海味供其消受,童男姹女围绕左右,远离政事烦扰只顾清修,保养还算得当,猛然看去,还以为这位嘉靖皇帝正值青春年少,正是而立之年。只不过,最近二十年来,这位皇帝老儿一向足不出殿,在冥生教主“蓬莱仙人”武未垕的指点下,身披太极,脚踏两仪,一心一意修炼长生不老之术,脸色便显得苍白了一点,身子骨显得廋削了一点,似乎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见着嘉靖皇帝,陆天云心头不禁一惊,这个嘉靖皇帝完全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种形象。他应该是身材魁梧,红光满面,一副威仪天下的神态,而不是现在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陆天云心中不免掠过一丝凉意。而更使他悲哀的是,嘉靖皇帝长年居住的……
长生殿四周满是太极、八卦等图案,就连众人脚踏的地方,也是一副巨大的两仪生太极的图画,哪有一点心念天下苍生的迹象?!
嘉靖皇帝端坐于上豹房高大的龙椅上,两手懒洋洋地平放在镶金嵌玉的扶手边。其下只站了四个人,分别是首辅严嵩、大学士徐阶、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兵部尚书丁汝夔,冥生教的人倒是一个未见。陆天云心中不禁有些纳闷。
陆天云被宣进豹房之后,嘉靖皇帝瞄眼看了看这个被外界疯传着的年轻小子,心想也不过如此,极其平常,没有一点超凡脱俗的气质,真是凡夫俗子一个,便冷冷地道:“你就是陆天云?!”
陆天云看了看嘉靖皇帝,没有一点胆怯的味道,也没有刻意地去巴结逢迎,很随意地答道:“草民正是陆天云。”
“嗯,朕还真是看不出来,你的势头倒还能压住这选秀大会!”嘉靖皇帝看了陆天云一眼,见陆天云仍是傻傻地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一点卑谦的表情,便有些不悦,随即冷冷地问道,“那你何不参加朕的选秀大会?!”
陆天云还没张口说话,徐阶便站了出来,替陆天云回答道:“陆公子那时正四处游历,听到皇上召开选秀大会的消息时,他也急着赶来参加,可选秀大会已经开始了,所以才错过了皇上的选秀大会。”
“哦,是这样。不过,朕还听说这小子刺杀了锦衣卫的副总教头胡爱卿,可有此事?”
徐阶支支吾吾地一时回答不上来。
严嵩对陆柄吱了一声,陆柄赶忙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这完全是一场误会。陆少侠本来是要和胡教头比试武艺的,可谁知陆少侠的武艺实在太高,太过于神秘了,胡教头才被陆少侠失手击中,导致胡教头的重伤而亡。”
“是这样吗?”嘉靖皇帝犹疑地把目光转向了严嵩。
严嵩赶忙拱手哈腰道:“是的,是这样,皇上圣明。”尔后又往前凑了一步,笑着道:“皇上,我大明现在是人才辈出,您应该高枕无忧了。像陆少侠这样的人才,我看还是充实到陆公公的麾下去最为合适。现在,锦衣卫正缺人手,副总教头一职又空缺,老臣建议陆少侠干脆顶替了胡教头的位置,以便更好地替皇上排忧解难。”
嘉靖皇帝看了看众人,轻轻地一抬手道:“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徐阶、陆柄、丁汝夔赶忙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圣明,如此我大明江山便更加固若金汤了。”
“那就依了严爱卿之言吧。”嘉靖皇帝打了一声哈欠,向众人挥了挥手。
于是,严嵩、徐阶、陆柄、丁汝夔等四位朝中重臣很知趣地往后退去。
可陆天云还在迟疑,他真的对这位嘉靖皇帝还有话要说。但徐阶已经将陆天云拉出了豹房。
从豹房出来后,严嵩便对着陆……
天云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陆少侠,你就跟着陆公公好好干吧,将来发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么个糟老头子!”
陆天云绷紧的脸牵动了几下,嘴唇也动了动,可终究还是一言不发。
陆柄便对陆天云笑道:“还不快感谢首辅大人,你可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觊觎锦衣卫副总教头这个位置么?!你却因为首辅大人的一句话便唾手得来!”
“我并不想当什么副总教头!”陆天云并不领情,只是淡淡地说道。
“你不希罕,可有的是人希罕!陆少侠,还是随老奴到锦衣卫总部看看去吧!到了那,你自然会喜欢上锦衣卫的,我们锦衣卫之所以能够纵横天下,并非浪得虚名。”陆柄显然已经猜透了陆天云的心。在皇宫大院混迹了几十年,没有其他本事的陆柄倒是练就了一套善于揣度别人心思的本领。
“天云,还是随陆公公去吧,男子汉大丈夫得有大志向,不能拘小节。”徐阶也在为陆天云敲边鼓。
陆天云虽然讨厌和鄙夷朝廷的许多达官贵人,但对徐阶却是另眼相看,这也许是因了徐阶乃是徐岚的父亲的缘故吧,但陆天云还是对徐阶的话比较受用,因此勉强答应下来。心想,过去就过去呗,顺便瞧一瞧锦衣卫究竟凭的是什么,可以在普天之下肆意践踏民意,为虎作伥!或许,还可以探听出“江南四虎”的消息,为父母报仇,也好告慰陆家庄死去的三十六口亡灵。
锦衣卫总部就在皇城根下。陆天云跟着陆柄穿过一道长长的红墙高瓦的巷道,再拐几个弯,便来到了锦衣卫总指挥使衙门。
锦衣卫总指挥使衙门并不特别显眼,其样式和气派均跟一般的州县衙门差不多。衙门的两侧蹲了两个石狮子,上了五级台阶,再跨过朱漆大门便是衙门大院。只是此处锦衣卫总指挥使衙门与州县衙门所不同的是,指挥使衙门前站了两排八个满身锦袍、身佩长刀的侍卫。
陆天云进入到指挥使衙门大院后,才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氛。
大院并不很大,但却是典型的深墙高院,可以与皇城的红墙高瓦相匹敌,甚至比皇城的红墙高瓦还要坚固。院内也是一溜儿地站着两排锦衣卫,在锦衣卫的身后,摆设了许多兵器架,兵器架上各色兵器应有尽有。穿过这所大院后,便是一条幽长的小巷,陆天云心头不禁感慨万千。
最后,陆柄带着陆天云进入了一间标有“总指挥使”的大房子。陆柄直直地走到正中的那把镶金嵌银的太师椅上坐定后,示意陆天云也坐在左侧的一把看去很平常的太师碕上。
陆天云刚刚在那把太师椅上落座,突然从那把太师椅的座底下弹出无数网状的绳索,顿将陆天云捆了个正着。陆天云不禁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地撕扯着这些绳索,可这些绳……
索却是结实得很,反而是越扯越紧。
陆天云不禁狂怒,不断地怒喊道:“陆柄,你这个卑鄙小人,卑鄙小人!”
只听陆柄嘿嘿地奸笑两声道:“臭小子,敢拿我们锦衣卫开涮,有你好受的!”
听了陆柄这话,陆天云反而镇静下来,开始默运起“定元**”,使劲往外挣着这些绳索。
可这些绳索却是牢固得紧,任陆天云有通天本事,仍是无法挣开这些绳索的捆绑。
陆柄于是在旁边冷笑道:“臭小子,算了吧,还想挣开这精钢索,真是白日做梦!”
陆天云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便也无暇再与陆柄搭话,一副任人宰割的神态。
尔后,便从房间的几个角落里忽然冒出来十几个锦衣卫,不由纷说地将陆天云抬了起来,径往一条暗道走去。
陆天云只感眼前变得非常暗黑起来。
当陆天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时,便意识到浑身上下似乎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原来这精钢索已深陷到陆天云的肌肤里去了。

城东的徐府和往常一样热闹不减,到徐府来套近乎、探圣听的地方官吏依然络绎不绝。可徐府有一个人却是坐立不安,那就是他们的大小姐徐岚。
因为前几天徐岚听她的父亲徐阶提起过陆天云被皇上敕封为锦衣卫副总教头一事,当时徐岚心里就格登了一下。她知道,陆天云并不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更何况他对锦衣卫本来就心存芥蒂,他怎么肯去锦衣卫当什么副总教头呢?!徐岚于是派人到锦衣卫总指挥使衙门去打听,可他们却说没有见过陆天云这么个人。接连几天她也曾派人到处打听,却是不见陆天云丁点的踪影。徐岚心里清楚,陆天云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他就是别离北京城,也总得跟她徐岚打声招呼吧!徐岚真的是一筹莫展。
徐岚正在苦思冥想对策之际,她突然想到了两个人,那就是陆天云三师兄蔡志诚、四师姐肖志莹。
徐岚真的不想到首辅府去,她最怕见到的就是严嵩的孙子“花花太岁”严尚,可她也只有硬着头皮去闯。徐岚心里不断地嘟囔着,这要怪就怪“白面双煞”蔡志诚、肖雪莹夫妇老是躲在首辅府不出来。
凭着徐府跟严嵩的关系,徐岚轻而易举地便进到了首辅府。
不过还好,“花花太岁”严尚带着他的那帮喽啰早出了首辅府,又不知跑到哪儿欺男霸女去了。
此时严嵩不在府内,徐岚却见着了短项肥体、眇一目的“东楼楼主”严世藩。
“东楼楼主”严世藩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不断地把玩着两个小金球。徐岚的到来显然使严世藩很惊讶,他半睁着他那只惟一完好的眼睛轻笑道:“哦,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徐大小姐给吹来了!”
徐岚便恭敬地一拱手,道:“严侍郎好!我是来找寻蔡侍卫和肖侍卫的……
。”
“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们尚儿的,实在令人失望!但你要找寻的蔡侍卫、肖侍卫也不在这,他们是御前侍卫,怎么能老待在首辅府呢?徐大小姐有什么事还是让我代为转告他们二位吧!”
徐岚尬尴地一笑,道:“不,不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既然他们不在,我也就不久留了。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严侍郎了!本姑娘这就告辞。”徐岚转身便走。
严世藩却还在后面喊道:“徐大小姐何必急着要走呢?!我们尚儿……”
但徐岚已经大步流星地奔出了首辅府。
步出首辅府的古铜色大门,徐岚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她就这样一个人在大街上魂不守舍地溜达着。
她一直从上午闲逛到火红的太阳快要下山。她真的不知道是陆天云故意躲着她,一点也不在乎她,还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脑海中如白纸般一片空白。就在她沿着长安街漫无目的地溜达时,她的肩头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徐岚不禁大惊。但等她抬起头看清来人的面孔时,不由得欣喜若狂。
原来徐岚无意中碰到了“墙东生”王世懋和尚慕蕊,只是徐岚心思重重地一路低着头,根本没有发现和他们两人对面相向。
“墙东生”王世懋和尚慕蕊见了徐岚这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甚感惊讶,尚慕蕊于是十分关切地询问道:“岚妹妹,究竟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这样魂不守舍、没精打采的!”
徐岚眼里几乎要憋出眼泪来,哽哽咽咽地哭诉道:“陆大哥失踪了!”她完全失去了往日那种活泼可爱、调皮刁钻的神采,现在倒是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墙东生”王世懋一听不由得惊问道:“徐姑娘,你说什么?我义弟失踪了!”
“嗯,已经好几天了!”徐岚仍是一副伤感的神情。
“他会不会是回南方去了?”尚慕不由得问道。
“不会的,听我爹说皇上敕封陆大哥为锦衣卫的副总教头,可我到锦衣卫那里去打听过,他们说陆大哥压根就没去锦衣卫,他们从来就没见过陆天云这个人。”
“这就奇了怪了!”“墙东生”王世懋沉吟半晌道,“北京城就这么一点大,我们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天云挖出来!”
“嘿,你又在说笑了,北京城这么大我们怎么去找?”尚慕蕊白了“墙东生”王世懋一眼,“听说天云的师父也到北京来了,我们何不去找找他,也许天云和他师父在一块呢?”
徐岚便嘟囔道:“这怎么可能,撇下我好几天不理我!”
“徐姑娘,男人没一个有良心的,不要把他们想得太好了!”尚慕蕊看了一眼“墙东生”王世懋,大大咧咧地道。
站在一旁的“墙东生”王世懋白了一下尚慕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陆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再……
说,陆大哥的师父现在恐怕已经不在城东的悦来客栈了。”徐岚显得很茫然。
尚慕蕊很认真地道:“那我们到悦来客栈去瞧瞧,找不到人再另作打算,至少,这也是一线希望。”
“那好吧。”徐岚答应得挺爽快,但过后又犹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过意不去的神色,吞吞吐吐地说道:“只是现在这么晚了!还让你们——”
尚慕蕊赶忙打断了徐岚的话,很义气地说道:“我们和天云是什么关系?!他是我们的义弟,本来就是一家人,他的事我们当然责无旁贷了!”
徐岚便笑了笑,健步如飞地带着“墙东生”王世懋和尚慕蕊径往城东的悦来客栈而去。
徐岚现在的心情稍微宽松了一点,她的活泼可爱又恢复了两三成。一路上,她便忍不住对“墙东生”王世懋和尚慕蕊好奇地问这问那,他们两人也乐意和徐岚谝这谝那。当问及他们何以又回了北京城时,“墙东生”王世懋不无感慨地说道:“唉,现在这是什么世道!正直之士屡遭磨难,奸佞之人反而飞黄腾达!国之将倾矣!”
他们三人均有感触,不由得黯然神伤。
午夜的悦来客栈仍是灯火辉煌,一片热闹。行酒令、搳拳、喧笑之声不绝于耳。参加选秀大会的十二大名门正派的大师长老门带着他们的弟子前几天就开拔回营去了,只留下悟真、悟色、骆宇志、空心、悟法、路中天、慕容华等七人将随抗倭名将俞大猷前往福建,共同抗击倭寇。现在,呆在北京的间已经不多了,就这一晚上,所以他们均没有睡意,想着来他个一醉方休。
为他们七人送行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四海为家的“九臂神龙”张天均。
徐岚他们三人的突然造访,顿时打破了这一局面。尤其是“九臂神龙”张天均和空心,听说他们的陆师弟突然失踪了,也焦急万分。
“九臂神龙”张天均毕竟有经验些,他沉思半晌才断然道:“我看,陆师弟肯定是凶多吉少。素闻锦衣卫做事凶狠毒辣,不留痕迹,陆师弟曾经击杀了他们的副总教头‘千杀手’胡为穷,睚眦必报的锦衣卫又岂可善罢甘休!陆柄这个人我也是知道的,向来面善心狠,防不胜防。依徐姑娘的描述,是严嵩这个老贼把陆师弟推荐给嘉靖皇帝的,他能安什么好心?!这肯定是他们设下的圈套让陆师弟钻。陆柄这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憨厚老实的陆师弟怎么能斗得过他?肯定是被陆柄想法子将他囚禁起来了。我们还是到锦衣卫去探听一下,也就见分晓了。”
“可我已经去打听过了,他们说没有见着陆大哥!”徐岚焦急地说道。
“九臂神龙”张天均便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的傻大小姐,你怎么就相信锦衣卫的话了呢?锦衣卫怎么能说真话!”
……
徐岚便嗔道:“这个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九臂神龙”张天均对徐岚笑了笑,没有言语,只是将头转向名门正派的七人,道:“诸位均是选秀大会的精英,想必都是乐善好施之人,有乐意跟我一起深入锦衣卫府衙,夜探我陆师弟消息的,现在就开拔,向锦衣卫总指挥使衙门进发,不乐意的请随便。”随即拿起桌上的长剑,大步流星的出了这悦来客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略迟疑了一会,还是陆陆续续的出了这悦来客栈,步入“九臂神龙”张天均的后尘,往锦衣卫总指挥使衙门而去。
徐岚领着“九臂神龙”张天均及选秀大会名门正派的这些精英门赶到锦衣卫总指挥使衙门前,“九臂神龙”张天均示意“墙东生”王世懋、尚慕蕊跟路中天、慕容华两人在衙门前大吵大闹,并且大打出手,因而引来了看门的八个锦衣卫的注意力,并且从衙门内还跑出了十几个锦衣卫,前来探究情况。趁此机会,“九臂神龙”张天均、徐岚及剩余的五人都在脸上蒙上了一快黑布,悄悄地跃入了衙门大院。
大院内已经没有锦衣卫了,因此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行进到了上锦衣卫总指挥使衙门的深处。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此时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衙门一片寂静,倒唬得他们更加小心谨慎。
在“九臂神龙”张天均的引领下,他们很快地便进入到了指挥使衙门内的那所铜墙铁壁的死囚房——无回轩。“九臂神龙”张天均似乎已是轻车熟路。
令他们大感惊奇的是,无回轩的大门已经洞开,大门两旁还横七竖八地躺倒一大片锦衣卫。众人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进入了无回轩,可里面已经乱七八糟,哪还有陆天云的踪影。众人不禁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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