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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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扇厚重的石门徐徐关闭后,洞中顿时漆黑一片。好在“武痴”孤独焱内功修为奇高,就算在这黢黑的洞中,也能模糊地感知脚下之路。
秃鹫和黑尾蟒蛇却是在漆黑的晚上行动惯了的,自然丝毫不惧这洞中的黑暗,只有陆天云还得靠“武痴”孤独焱的帮助才能找得到脚底下的路。
陆天云等三人进入黑水洞后,幽兰仍然回到了“武痴”孤独焱的背上。“武痴”孤独焱还是回到了最前面的位置,陆天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秃鹫和黑尾蟒蛇均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陆天云虽然不能看到脚底下的路,但还是可以隐约地感觉到脚底下的路高低不平、曲折迂回,耳边还能清晰地听到小股水流清脆的潺潺声。
他们就这样行进了大约七八十步,前面似乎有了微弱的亮光。待过了一道石闸,亮光越来越大,陆天云这才看清脚底下和身前的一切。
原来这是一处巨大的溶洞,溶洞的右侧是一条经人工修缮过的小径,左侧则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溶洞的高处,琳琅满目地倒挂着不计其数的钟乳石,有如严冬的被放大了数百倍的冰挂。
越往前,亮光逐渐变得越加明朗起来,渐渐地还能感觉到如洗的月华。陆天云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了溶洞,现在已经进入了一条只有两人宽的细长峡谷。
那条叮咚作响的小溪也不见了踪影,陆天云想,这小溪大概变成了一条暗流。
峡谷的最底下虽然很窄,但峭壁有一个细微的坡度,越往上,峡谷便变得越宽。尽管如此,仰望苍穹,但还是只能看见一线天。
待这样走了一盏茶的工夫,脚下的路又变得阔绰起来,到最后,居然变成了一个小盆地。只是这个小盆地有点特别,四面是壁立千仞的高崖,只是中央沦陷出这样一片足有二十公顷的平地来,而且里面流水淙淙,芳香迷人。陆天云对大自然的这种鬼斧神工不得不由衷惊叹起来。
最令陆天云惊叹不已的是,小盆地的边上,赫然矗立着一长溜木质建筑。这些木质建筑虽然是一些当地土著居民的建筑式样,但其中掺和着许多中原建筑的特点,自是别具一格。
这些木质建筑做工虽然有点粗糙,但不乏壮观。此时,在这些木质建筑的少数几个房间里,还有烛光透出,看来他们是在商量着什么要紧事。
离这群木质建筑还有二十余丈,“武痴”孤独焱便拉开嗓门大喊道:“在下‘武痴’孤独焱,特来拜谒黑水洞,还望‘风神’老前辈不吝赐见。”这声音灌注了十足的中气,震得身旁的参天古树也在簌簌地发抖。当“武痴”孤独焱刚说完,秃鹫和黑尾蟒蛇都悄悄地躲到了一旁,它们已经很通“武痴”孤独焱的心意了。
过了一小阵,这座木质建筑群的中门被徐徐地打开……
,有七八条身影从房子里面走出来。
陆天云可以隐约地瞧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女子的身影,陆天云不由得惊诧起来,难道这‘风神’陆毓苗是一名女子不成?!陆天云还在惊异之际,只听那名女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是‘武痴’孤独兄!多年未见,您还是这样一副德行,久违了,久违了!”
“武痴”孤独焱尴尬地嘿嘿笑了笑道:“哦,原来是“舞媚娘”凤仙妺子,失敬了,失敬了。”原来这名女子是“风神”陆毓苗的独生女儿“舞媚娘”陆凤仙,和其丈夫唐生虎同为冥生教的大护法。
只听“舞媚娘”陆凤仙淡淡地说道:“只不知孤独兄夜闯黑水洞,是不是抢走了我们的《通天玄幻宝典》还不满足,还在惦记着《佛母**秘笈》?!”
“武痴”孤独焱耸了耸肩,很不自在地说道:“凤仙妺子怎么这么说,其实十数年前我也是受人所托,才冒昧地从你们夫妇手中抢走那本《通天玄幻宝典》,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或许也是一种宿命吧,我在那次交手中也受了重伤,直到前几年才彻底复原,这本《通天玄幻宝典》于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招来了不必要的灾难,早知如此,何必强求,我今夜在此特向凤仙妹子赔个不是,还请凤仙妹子不要往心上去。”
“舞媚娘”陆凤仙没好气地说道:“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抢走了我们夫妇的武林至宝《通天玄幻宝典》,我能不往心上去么?!不过,这十几年来,我们夫妇也倦了江湖争斗,暂不与你计较,只不知此次前来又所为何事?”
“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一件小事,小事一桩,也许和你们黑水洞所求之事相同!”
“舞媚娘”陆凤仙不禁诧异道:“所求什么事?”
“武痴”孤独焱如是将寻找“药王”李时珍给幽兰治伤一事的来龙去脉简要的告之了“舞媚娘”陆凤仙。
“舞媚娘”陆凤仙轻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哼,十数年前抢走了我们的《通天玄幻宝典》,现在又来与我们争‘医圣’李时珍,未免太霸道了一点吧!”
“武痴”孤独焱讷讷地道:“别误会,别误会,我只是想求‘医圣’李时珍替我女儿治伤!”
“舞媚娘”陆凤仙没有理会“武痴”孤独焱的辩白,仍是淡淡地说道:“不过,这‘医圣’李时珍也不是一个任人摆布之人。这次请其替生虎疗伤,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地上心,生虎的伤势还是依然如故,看来真是鸡毛敲铜钟——白费劲了。”
在“武痴”孤独焱同“舞媚娘”陆凤仙搭话之间,陆天云他们三人已经走近了这幢大房子,和黑水洞一干人也挨到了一块。陆天云这才仔细瞧了瞧“舞媚娘”陆凤仙,见其顶多四十来岁的样子,但仍是风姿绰约,媚态犹存,……
淡淡之中透着一股妖娆,只是太过于冷傲了一点。
此时,“武痴”孤独焱已经同“舞媚娘”陆凤仙相对站立而视,“武痴”孤独焱关切地问寻道:“唐兄武艺高强,怎么还有人敢动他?!”
“说来话长。”“舞媚娘”陆凤仙对“武痴”孤独焱还算客气,“孤独兄还是进屋再说吧,你千山万水的赶来我们黑水洞,终究还算是客人。”
“武痴”孤独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驮着幽兰跟着“舞媚娘”陆凤仙跨进了中门。
进入这幢大房子后,陆天云才感觉到这幢大房子里的一切都很简陋,里面的摆设虽然很有中原的特色,但还是掺杂了太多的本地土著居民的特点,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陆天云在正堂之中还没有站稳脚跟,只听“武痴”孤独焱很是惊讶地问道:“怎么不见‘风神’陆前辈?”
“舞媚娘”陆凤仙冷冷地看着“武痴”孤独焱说道:“你找我家老爷子有事?他可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不喜欢外人打搅。”
“看来多有不便!也罢,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求‘医圣’李时珍的,既然‘风神’陆前辈不愿相见,我们也不敢强求。只不知‘医圣’李时珍现在在何处?”“武痴”孤独焱希望早点找到“医圣”李时珍的心情已经是非常急切了。陆天云此时的心情也是异常迫切,很是希望早点见到“药王”李时珍和李建玲姑娘,紧盯着“舞媚娘”陆凤仙的眼神也充满了无比的期待。
“急什么,”“舞媚娘”陆凤仙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态,“有什么天大的事都等到明天再说,你们还是早点歇息吧,我也倦了,也想早点休息。”随即吩咐旁边的一名中原人士打扮的老者道:“陆管家,你找两间干净的客房安排他们暂时歇息吧,有什么事等到天亮了再说。”
这位姓陆的黑水洞管家随即躬身道:“好的,大小姐。”又转身对着“武痴”孤独焱和陆天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武痴”孤独焱见此时也是无话可说,便只好跟着陆管家一声不吭地出了正堂,再转过五间房子,便到了他们歇息的客房。
此时几近黎明,客房中的陆天云却是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似乎觉得这一切有点太顺利,有点不可思议,越是这样想,心中越是忐忑不安。这一路来,他从未间断过习练“定元**”,但怎么也突破不了第二层诸法无我,他便有点急躁起来,越这样,反而适得其反,一连十几天一点进展也没有。
这时的“武痴”孤独焱也是夜不能寐,通过这两个月来和陆天云的朝夕相处,对陆天云的映象也逐渐地好起来。起初,他总认为陆天云木讷呆板,机警敏锐性不够,但相处时间久了,才发现陆天云其实是一个外弱中强之人,遇事总是能将内……
在的急躁压制住,外表的冷静更是令人摸不着内心深入的意向。这正是一名绝世高手所应该具备的基本元素。所以,他对陆天云的看法也产生了质的变化,渐渐地不再讨厌他了,逐渐地有点喜欢上了这名年轻的后生,便有意要对其武功指点一二。
“武痴”孤独焱见陆天云还在石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由得问道:“臭小子,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么?”
陆天云只是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武痴”孤独焱笑了笑道:“我知道,此时你不会再担心幽兰的伤的,肯定是想起了父母的血海深仇了吧!可武功平平怎么能够报得了仇?”
陆天云支吾道:“那您说怎么才能使自己的武功飞速提高?!”
“你还没跟我说,你师承何处呢,练的又是什么功夫?”
“您不是神通广大么?还猜不出我的功夫套路!”
“有什么不知道?还不是跟着‘苍云一剑’那不入流的老道学了几年破烂的‘天绝八势’剑法!我只是想让你亲口告诉我罢了。”“武痴”孤独焱还是忍不住自己先行说了出来。
陆天云见“武痴”孤独焱有一丝瞧不起自己师父的意思,便有点生气,反唇相讥道:“你不也是没有入流么,弄得只好去偷去抢别人的一本什么《通天玄幻宝典》的书,还称什么英雄好汉,嘲笑我师父?”
“武痴”孤独焱并未生气,只是哈哈大笑起来,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向着那老道的,你们师徒的感情真是可圈可点!”
“当然了,不向着自己师父向着谁?!况且我师父才是一位真正的大英雄,不像您,好歹不分,是非不明,在江湖上胡搅一气,什么名声也没得到,反而招致别人的追杀,我真替你不值。”陆天云说得很认真。
“武痴”孤独焱又哈哈大笑起来,道:“在江湖上胡搅一气又如何?这才叫洒脱,才叫英雄气概!被人追杀又如何?谁又能奈我何!”
陆天云只是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武痴”孤独焱。
其实,这两个月来,“武痴”孤独焱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不断地对自己曾经的执著和痴迷进行深刻的反省,对自己的好歹不分、是非不明非常后悔,便有意要改变这一切。他只是故意逗逗陆天云罢了。现在见陆天云真有点生气了,便转变了话锋,幽幽地说道:“好小子,看来你对老夫还是在意的,也有点关心。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罢,其实这几个月来,我对以前的一切进行了深刻反省,也有意要转变这一切。或许有少林方丈定元大师的点化之功吧,但最重要的是因为兰儿的缘故。”

陆天云见“武痴”孤独焱如是一说,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内心有点替“武痴”孤独焱和幽兰高兴,但嘴上还是有点不相信地问道:“是真的么?!……

“老夫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会骗你这样一个小娃儿?”“武痴”孤独焱说得很诚恳,“反倒是你,把你的心思藏得严严实实的,好像在防着我和兰儿一样。”
“没有哇,只是我这个人不太爱说话,也不怎么会说话!”陆天云已经从石床上坐了起来。
“还说没有!就说现在吧,你为何事烦恼?”“武痴”孤独焱问得很直截了当。
陆天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练功的时候不知怎么向上突破一层罢了。”
“这你应该问我了,你和兰儿又是生死之交,和我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相信我!”“武痴”孤独焱有点自得,“你是说修习内功方面罢。其实,不管修习什么内功心法,只要方法对了,套路对了,没有什么修习不成的,关键是修成的快慢罢了。要快速地提高,关键在于一个时机、环境和心情。时机把握不好只是枉费一场心思,练功的环境不好徒然无益,心情不好反而适得其反。所以,功成在于入定。内功修为从这层提高到那一层,最最关键是心情。”
“这些都是您在《通天玄幻宝典》上悟到的罢?”陆天云对“武痴”孤独焱的这种解释闻所未闻,因此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武痴”孤独焱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边走到陆天云身边边说道:“来来来,我帮你打通这一关。”
陆天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按照“武痴”孤独焱的吩咐,手心相对地将两手平放在胸前,暗暗地默诵起“定元**”第二层的内功心法要诀。
“武痴”孤独焱则将两手平按在陆天云的背上,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陆天云体内。
不下一盏茶的工夫,陆天云只感心思凝结,四大皆空,自己的真气和意念被“武痴”孤独焱的真气导流着通过一个一个**道,穿过一层一层关口,整个人被“定元**”的真气包裹着,仿佛置身于一个素洁的佛堂,在聆听着佛祖的教诲。诸行无常,诸法无我,原来都要灌注于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血脉、每一处心神……。猛然间,陆天云心胸豁然开朗,仿佛体内所有的滞气都随着这一刻的到来而烟消云散,整个人仿佛要腾空而起。
随着气流的畅通无阻,随着气流的层层暴涨,陆天云猛地感觉到自己浑身一轻,仿如已经脱胎换骨。陆天云心中不禁大喜,他断定自己已经突破了“完元**”第二层诸法无我。
陆天云打通“定元**”第二层诸法无我进入第三层涅槃寂静之时,已是習日凌晨。
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还未来得及收拾脸面,黑水洞的陆管家便敲开了他们的客房。
陆管家一进门就笑呵呵地说道:“孤独大侠,今天我们大小姐心情不错,同意你们去见我主人。你……
们见到我主人后,自然就会见到‘医圣’李时珍。还望你们不辞劳苦,辛苦一趟,随我进入真正的黑水洞罢。”
“怎么,这还不是黑水洞?!”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几乎是同时惊诧地问道。
“你们误会了,这本来就是黑水洞,只不过这只是黑水洞的前庭,真正的黑水洞还在这山里面。进去后你们自然会感觉到彼黑水洞并非此黑水洞。”陆管家洋洋得意地说道。
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均感纳闷,但也不能打破沙锅问到底,否则,这样显得自己太没身份,太没地位,也太没见识了。
陆管家一路上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关于黑水洞的故事,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均没有心思细听,只是机警地环视着这里每一处细微的变化。但直至再次见到“舞媚娘”陆凤仙,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只感这里的一切又都变得平平常常,没有丝毫异乎寻常的迹象,也就不去费什么心思了,坦坦然然地和“舞媚娘”陆凤仙见礼毕。
在“舞媚娘”陆凤仙的指引下,正堂的神龛慢慢地在挪动着,当神龛完全移离原来的位置后,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均看到了里面赫然端坐着一樽双手合什的佛像。只见“舞媚娘”陆凤仙走近前去,将佛像的两手徐徐地往两边一掰,本来合在一处的双手慢慢地分开了。
过了片刻,只听一连串呼啦啦的巨响,他们身前的整道隔墙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徐徐地往上拉动着。随着露出的空间越来越大,众人都看到了里面原来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微弱的辉光竟没有照见山洞的四壁,更显出这山洞的空旷无垠。
“舞媚娘”陆凤仙瞧了瞧“武痴”孤独焱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玩笑似地道:“怎么,孤独兄害怕了么?敢不敢进去见见我家老爷子!”
“武痴”孤独焱内心狐疑,但嘴上却故作轻松地答道:“我孤独焱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惧怕这么一个小小的山洞?闲话少说,拿火把来!”
陆管家早吩咐佣人带来了两个熊熊燃烧着的火把,由自己递与“武痴”孤独焱和陆天云。
“武痴”孤独焱接过火把,望了望众人,忽然打了一声唿哨,不久,秃鹫便飞到了他的肩上,黑尾蟒蛇稍后也赶到了他们身旁。
站立一旁的“舞媚娘”陆凤仙只是冷笑了两声,可“武痴”孤独焱和陆天云均没有时间顾及“舞媚娘”陆凤仙的这种冷笑。
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高举着火把进入洞中,那扇异常厚重的石门轰然一声便关闭严实了。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幽兰均是一惊。
虽然有两个火把,但还是显得光线微弱,仍然觉得身前身后均是空荡荡的,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感。加之洞中异常潮湿和阴冷,头上的毛发感觉快要竖立起来,给……
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陆天云不由得打了两个冷颤,然而观之“武痴”孤独焱。“武痴”孤独焱虽然背上还背着幽兰,但依然是神态自若,引领着陆天云一步一步地往洞中的纵深处走去。
山洞很是空旷,但路径还算明了。山洞两边均是一潭接着一潭乌黑发臭的死水,只有中间露出一条干净的去处来,比别的地方略显光滑,看样子这就是通往山洞纵深处的路了。
这条小径呈之字形蜿蜒而上,很明显,这山洞不是水平走向的,而是一路往上攀升。脚下的路有点滑,陆天云在光滑的小径上打了好几次趔趋,差点摔入乌黑的死水中。“武痴”孤独焱便严肃地告诫陆天云道:“悠着点,走稳一点,不要摔到臭水中了。我看这臭水肯定含有剧毒,摔下去可能真的就无药可救,再也不能爬起来了!”陆天云只有诺诺连声,跟在“武痴”孤独焱身后格外小心谨慎地一路攀爬而上。
当他们已经上了百十来步时,山洞里面更是黑暗了,时不时有千年的陈水透过岩石的缝隙滴落下来,滴落在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幽兰身上,陆天云赶快甩掉身上的水珠,生怕这水珠中含了什么剧毒的成份。
山洞中的滴水声此起彼伏,加之山洞荡漾着无尽的回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可怖,仿如来到了人间地狱,幽兰早已吓得毛发倒竖,只是紧紧地抱着“武痴”孤独焱的双肩,不让自己哆嗦起来。
他们在这幽暗的山洞中又攀爬了几十步,忽然前面不远处出现了几丝亮光。陆天云他们三人均不由得一惊。
随着他们不断地向上攀升,那亮光也逐渐地清晰可辨,渐渐地露出了暗淡火把的影像来。原来是三个人举着三根火把。
那三个人也似乎发现他们身后有异样的光亮,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向上攀爬,踞足原地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武痴”孤独焱也立在原处愣怔了一会,但还是步履稳健地向上攀爬而去。
陆天云此时也提高了警惕,业已摘下背上的青罡剑,将其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秃鹫也已经收住了翅膀,停在了黑尾蟒蛇的头上,而黑尾蟒蛇则跟在陆天云身后小心翼翼地蠕动着。
两处火把的距离越来越近了,陆天云可以模糊地瞧见对方是两男一女,和自己这边的人数、男女比例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幽兰是伏在“武痴”孤独焱的背上,而对方却是稳稳地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上面的岩石上。不过,陆天云这边却是多了一蛇一鹰两样凶禽猛兽。
透过昏黄的光线,慢慢地,陆天云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轮廓了。当可以看清对方的脸和身子时,陆天云心头不禁一震,对方其中的两人看上去怎么这么像徐岚和徐岚兄长徐静庵,这该不是做梦吧?!……
陆天云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当再一次放眼过去细瞧时,便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徐岚,岚妹妹!是你么?我是陆天云呀!”
对方其中两人正是徐岚和徐岚兄长徐静庵。不过现在徐岚没有穿着一身袭白的绸衫,而改穿了一身黑色短打扮的夜装。此时的徐岚也是异常惊讶,也放开嗓子喊道:“是我,你真的就是陆天云陆大哥么?!”
“真的是我!”陆天云已经兴奋至极,语无伦次,“能在这见到你真是太神奇,太美妙,太高兴了!”徐岚的出现,令陆天云欣喜若狂。虽然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和幽兰呆在一起,但他时不时地情不自禁地想起徐岚这样一位白鸽似的女孩。也许这就是一份思念,只是这份思念还没有在他心里定格,嘴上更不承认罢了。
见彼此有认识的人,两拨人很快地便汇合到了一处。徐岚嘴快,一见面便问道:“这两位是……”
陆天云便将“武痴”孤独焱和幽兰向徐岚一一作了介绍。稍后才和徐静庵打了声招呼,问了声好。
稍后,陆天云、“武痴”孤独焱,还有幽兰均好奇地注视着徐岚和徐静庵身前的灰衣老者。这灰衣老者满头白发,胡子花白,但精神矍铄,尤其双眼炯炯有神,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一见,均感觉此人可不是一般人物。就算“武痴”孤独焱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但也从未见过这位老者,心中不禁纳闷。
徐岚见彼此都有点尴尬,便笑呵呵地打破僵局道:“唉,这位老伯大家都比较陌生是吧,其实他只是我父亲大人年轻时的一位至交,人们称他为擒海仙人。因为老伯一向不喜喧哗不喜热闹,全然淡泊人生,真正的是看透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因此为人一向低调,一直隐居海外,所以大家见了比较陌生。”
徐岚如是一说,陆天云便相信了她的话,毫无顾忌的和徐岚并肩而行,兴高采烈地叙说着分别几月以来的各种遭遇。
但“武痴”孤独焱心中却是疑虑颇多,对之徐岚他们三人特别是这位称之为擒海仙人的老者仍是时刻戒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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