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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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云跟随着“武痴”孤独焱穿过大巴山,一路西行,经了二十几天的路程,又来到了重庆府。“武痴”孤独焱在重庆府悄悄地改变了行头,也做了一把轮椅让幽兰坐着,所以就算再碰到觊觎《通天玄幻宝典》之徒,不仔细瞧他,是决然想不到他就是江湖上赫赫威名的“武痴”孤独焱的。
他们没有在重庆府作太多的停留,直接渡过了泯江。当到达峨眉派地界时,陆天云也没有回峨眉山。因为外表寡言少语、木讷呆板的他,内心却最是要强。自下山以来,他在江湖上闯荡了大半年,却是毫无建树,也没有什么作为,他不好意思重回峨眉山,免得峨眉派众弟子笑话。就是前一阵在碧水潭远远地见着他的几个峨眉派师兄弟时,他也没有过去同他们打招呼,而是悄悄地躲在了一旁。自然,这一次他只好绕着峨眉山一路西行。
陆天云跟着“武痴”孤独焱一路走来,先是穿过大巴山、长江,现在又穿过了邛崃山、大渡河。翻过大雪山,渡过雅砻江后,他们便进入了黑水洞所在的沙鲁里山地界。他们也从初秋的艳阳天走到了深秋的落叶飘飞。
进入沙鲁里山后,道路越来越崎岖。阳关大道早已是没有了,就连羊肠小道也是荆棘遍布。
“武痴”孤独焱干脆托起了轮椅,让幽兰连人带椅地坐在了他宽大的肩上。
他们沿着沙鲁里山的羊肠小道一直往高山深处走着,等穿过一片灌木丛后,山势变得更加崎岖,慢慢地地表裸露出一片片深褐色的岩石,林木也变得越发稀疏起来。往后,不要说树林了,就连杂草也很少见,呈现他们眼前的只是一片荒芜的裸石,随处可见的悬崖峭壁。到最后,一条足有百丈宽的深沟干脆横在了他们跟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时天色已晚,他们只好在悬崖边暂且歇息。
好在秃鹫和黑尾蟒蛇也悄悄地跟了他们一起而来,在他们歇息的间隙,秃鹫和黑尾蟒蛇就如知道主人的心意一样,秃鹫往北一路飞去,黑尾蟒蛇往南穿梭而行,往两边寻找着去路。
陆天云、“武痴”孤独焱和幽兰三人草草地吃了点干粮,陆天云便好奇地问道:“‘风神’陆毓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怎么把他的老巢安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武痴”孤独焱看了看陆天云,不屑地道:“这个老东西可是一个怪物,他把他的老巢安到这么一个蛮荒之地,纯粹是为了练功。”
幽兰便有点担心地说道:“爹,你和天云哥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我真的过意不住,也好担心,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的身子现在不痛不痒的,只是不能站立起来罢了。但有了这轮椅,我可以到处活动,生活能够自理,能够照顾好自己,我……
们何必再去黑水洞冒这样的风险。”
“武痴”孤独焱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他打断了幽兰的话,悔悟似地说道:“兰儿,我欠你和你娘的实在太多了,这一辈子也无法还清,如果不能让你重新站立起来,我一辈子也不会安生的。”
“武痴”孤独焱顿了顿,随即站了起来,望着西边的天,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要带你去黑水洞,求‘医圣’彻底治好你的病,让你重新站立起来。这是我现在惟一的希望。”顿了一下又转向陆天云,盯着陆天云说道:“小子你怕了么?你还是回去吧,这里艰险太多,进入黑水洞后,我怕我分不出心神来顾及你。”
陆天云心道:“男子汉大丈夫,谁怕了,谁又让你顾及了!”嘴上却谦恭地回道:“前辈,我是不会回去的。”随即坚毅地说道:“看不到幽兰站立起来,我决不回去。”陆天云话虽然说得很坚决,可内心里还是怀有一丝畏惧,但他决不会退缩,他有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意念。不过,此时陆天云的心也“砰砰”地跳得更加厉害,还未到达黑水洞,仿佛就已感觉到了黑水洞的凶险。
“武痴”孤独焱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跟着一块去吧,可你自己务必要小心点!”
陆天云只轻轻地“嗯”了一下,内心却在想:“就是龙潭虎**,我也要坚持到底!”

此处的沙鲁里山山势较高,气温较前时下降了许多,陆天云便往来时的路赶了一阵,不一会捡回了一大捆干柴禾,同时带回来两只野山鸡。
陆天云取出一大把柴禾架在悬崖前面的平地上,随后从怀中掏出火摺子,擦了两下,在地上生起一堆篝火。
“武痴”孤独焱也将幽兰抱到了篝火旁。
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均用木棍插着一只山鸡在火上烤着。
今晚,他们不用再吃干粮了,可以好好地品尝一下烧烤野山鸡这样的美味。
太阳业已落山,暗夜也悄悄地跟了来。可秃鹫和黑尾蟒蛇还没有回,看来他们偏离通往黑水洞去的路有点远了。他们内心均是异样的焦急。
直到深夜,黑尾蟒蛇才回来,在“武痴”孤独焱身边蹭了两下,又围着他们转了两圈,最后做了一个飞扑的姿势。
“武痴”孤独焱就已懂得了黑尾蟒蛇的意思,在它头上拍了两下,点了点头。
可秃鹫直至第二天早上才赶回来,也是一副异常兴奋的样子,做了几个只有“武痴”孤独焱才能看懂的姿势后,才猛地平静下来。
“武痴”孤独焱考虑再三,还是带着幽兰和陆天云沿着黑尾蟒蛇所寻找的方向迈开了步。一旁的黑尾蟒蛇高兴得一蹦一跳,异常兴奋,率先在前面引路。低飞在头顶的秃鹫却很颓然,只是跟在后……
面慢慢地飞着。
陆天云和幽兰不禁相视而笑,幽兰看着秃鹫兴高采烈地笑道:“这两个鬼精灵,真有意思,看来今后我要好好地与它们相处一下了。”
“有了它们,我们方便多了,也安全多了!”陆天云也大为感慨。
幽兰天真地笑着,既而痴痴地道:“它们也是有灵性的呢!和我们一样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
陆天云不禁附和道:“是的,它们也和我们一样!”
陆天云和幽兰说得倒很开心,只有“武痴”孤独焱默不作声,静静地盯着黑尾蟒蛇默默地在前面开着路。
他们一路往南行进着,陆天云在一些小的坡坎和峭壁前利用自己的轻功能够一跃而过,但碰着较大的坡坎和峭壁,只有借助黑尾蟒蛇的身子才能翻越而过。但“武痴”孤独焱就不同了,一路上的坡坎和峭壁,均是带着幽兰利用其绝世的轻功翻越而过,如履平地。陆天云不禁汗颜,看来自己的武功与“武痴”孤独焱相比,真是相差太多了,也不知要练上多少年,才能有他这般矫健的身手。陆天云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练不到“武痴”孤独焱如许高深的境界,而是他考虑到练到他这样一种境界时,岁月不知又要磨去多少年。不过,他对自己还是充满信心的,因为他的“定元**”快要冲破第二层了,到时,他的武功又将有一个质的飞跃。他憧憬万分。

陆天云、“武痴”孤独焱、幽兰三人和一蛇一鹰就这样慢慢地往前行进着,当来到一处深沟的宽度已经非常窄小时,黑尾蟒蛇猛地顿住了身形。看来,它所寻找到的路就是此处了。
此处的山沟只有十余丈,是他们沿着深沟边沿一路走来见到的最窄小的地方了。山沟虽然变窄了,可山沟仍是深不见底,只见白雾迷蒙着整个山沟,两边的悬崖峭壁又是壁立千仞,如临仙境。这山沟有如天堑,生生地将这一带分成东西两片决然不同的地界。
凭“武痴”孤独焱的武功修为,带着幽兰便能轻而易举地一跃而过。黑尾蟒蛇也堪堪能够跳将过去。只有陆天云心中没数,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也不知自己的武功修为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层次。
“武痴”孤独焱见陆天云有点犹犹疑疑,便支使黑尾蟒蛇先行跃过了山沟,然后冷冷地对陆天云道:“你先在这等着,我送兰儿过去后再来接你。”
陆天云见“武痴”孤独焱似乎有一点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心中便憋着了一股劲,暗暗地催动了内力,心想不成功便成仁,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充满冒险精神,只有这样才能无往而不胜。
当“武痴”孤独焱带着幽兰刚刚由东面跃到西面时,陆天云已经开始了助跑。“武痴”孤独……
焱想要拦阻也来不及了,只有做好万一跃不过来随时去营救的准备。
陆天云现在已经毫无私心杂念了,一门心思地做好跃过山沟去的准备,他现在惟一的目标就是全力以赴地跃到西面去。
借着助跑和体内的真气,在山沟边沿处,陆天云紧缩着身子,一提真气,人就轻飘飘地向上前方飞了起来,身子仿如一支风筝,轻而易举地飘到了对岸。
“小心点!”幽兰不由得大喊着。
“咦,还跳过来了!”“武痴”孤独焱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但陆天云真的是跃过来了,不过其身上已是冷汗涔涔,再回头看那深沟时,陆天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无论如何,可以说陆天云的武功修为隔日便有一些微小的变化,只是连陆天云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不要说“武痴”孤独焱甚感惊讶,就连陆天云自己也是甚感讶异。

过了这一道白雾缭绕的深沟,路径便变得明了起来,一条细长的山路直往西面延伸而去。
慢慢地,道路也变得宽敞起来,沿途还能见到不少樵夫、贩卒。只不过,此处的人流完全不同于中原人,所见之当地人大都浓眉大眼,皮肤黝黑,服饰独特。而且,他们所说的话,陆天云、幽兰、“武痴”孤独焱一句也听不懂,而陆天云他们所说的话,当地人也听不明白。因此彼此便没法交流,要问前去黑水洞的路也是枉然。“武痴”孤独焱只好凭借自己的经验找寻了。
因“武痴”孤独焱当年曾听黑水洞洞主“风神”陆毓苖吹嘘过他的黑水洞,说黑水洞如何如何的美妙,处在山之巅、猿之窠、水之围。看来黑水洞必定坐落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也许就坐落在沙鲁里山的制高处——格聂峰。
他们沿着沙鲁里山慢慢地朝格聂峰走去。因沙鲁里山的纵深处山势较高,异常挺拔,许多地方又终年积雪,在周遭安居乐业的住户很是稀少,陆天云他们一路寻来只有餐风宿露了。
现在,幽兰借助自己的双手可以席地而行了,陆天云自觉地承担起了猎野物、拾柴禾、生火舀水的任务,幽兰便把野物放在火上烧烤,给陆天云和“武痴”孤独焱准备一日三餐。“武痴”孤独焱便一心一意地找寻黑水洞。
好在有秃鹫和黑尾蟒蛇的帮忙,他们便收缩了找寻的范围,沿着金沙江向着格聂峰山顶进发。
一连几日,他们没有碰见一人,他们此时才真正领略到了这蛮荒之地的荒芜。
正当他们停留在半山尖进行歇息时,秃鹫飞了回来,在他们头顶兴奋地盘旋着,“呱呱”地狂叫着。他们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都认为秃鹫找寻到了黑水洞。
可当他们按照秃鹫飞行的方向寻去时,并没有发现什么黑水洞,只……
见十几名当地土著模样的青壮汉子停靠在山边,挥舞着圆月弯刀切食着生牛肉。
陆天云、“武痴”孤独焱和幽兰的出现,也令这些土著汉子异常惊愕,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进食,但手中的圆月弯刀却握得更紧了。
“武痴”孤独焱此时本来就心烦意躁,尤其见着这些人的模样和行为举止就有点生气,便暗暗地催动着内力,准备教训教训这十几名土著汉子。

幽兰见自己父亲的心魔又抑制不住了,便赶紧拉了拉“武痴”孤独焱的衣袖,央求道:“爹,算了,我们走罢”。
“武痴”孤独焱猛然醒悟过来,怜爱地望望幽兰,赶忙收起了自己的内力,又恢复了平静。
可那十几名土著汉子实在不友好,在当头一人的暗示下,都徐徐地站立起来,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圆月弯刀。
“武痴”孤独焱没有再理会这一干人,转过身去,迈开大步便往格聂峰山巅进发。但事不如人愿,这十几名土著汉子举着圆月弯刀也尾随而来。
陆天云见这十几名土著汉子也不过是一些山里人,便伸出手挡在了他们跟前。
为首的土著汉子“嗷嗷”地乱叫着,陆天云却是一句也听不懂,但嘴上仍然喝止道:“你们不要再过来,否则,不客气了。”一手也紧握着青罡剑。
十几名土著汉子见陆天云摆出了一副动武的架势,在当头一人的呐喊声中,便有三名土著汉子首先挥舞着圆月弯刀分头向陆天云砍来。
待这三名土著汉子顷刻将陆天云围住之时,伏在“武痴”孤独焱背上的幽兰对陆天云很是担心,便急急地催促他父亲道:“爹,快去帮帮天云哥!”
可“武痴”孤独焱站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场上的发展势态。
这三名土著汉子的套路真的很怪异,他们均赤着脚,挥舞的动作甚慢,可威力却不小,陆天云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取胜。
这三名土著汉子,进攻的步伐不紧不慢,左一下右一下,有时似乎露出许多破绽,可陆天云挺着青罡剑循着这破绽直刺过去时,眼看就要得手了,可他刺过去的剑锋如刺在柔软的棉花上一样,轻若无物。
反观三名土著汉子,只见他们将圆月弯刀轻轻一收,就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陆天云刺过来的这些剑招。与此同时,顺势伸出另一只手只在剑身上一击,便荡开了陆天云的青罡剑,陆天云险些被另外两人同时击来的圆月弯刀砍中。
他们使的这些武功,陆天云真的从未碰见过,也未曾听师父提起过,他现在已经是大汗淋漓,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爹,你快去帮帮天云哥,他真的快支撑不住了。”幽兰紧盯着陆天云和三名土著汉子你来我往地争斗在一起,又对他父亲急急地催促道。
……
但“武痴”孤独焱仍然没有挪动步伐,只是一字一顿地对陆天云喊道:“天云,不要急躁,他们使的是瑜伽功,他们的功力还未到达上乘境界,赶快催动你的内力,注于剑身之上,瞅准机会一剑定能成功。”
陆天云听了“武痴”孤独焱的临阵指点,赶忙提起真气。意念一起,即时催动了体内的“定元**”,一股强劲的真气瞬时便注入到了青罡剑上。
当其中一名土著汉子的圆月弯刀猛地朝陆天云砍来之时,陆天云瞧准机会挺剑往前一刺,这名土著汉子照旧不躲不闪。可陆天云现在的青罡剑仿如一条长龙,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直贯而去,顿时洞穿了这名土著汉子的胸膛,胸膛处即时露出了一个碗口粗的大洞。这名土著汉子一声未吭地往后倒在了地上。
陆天云这一击,不仅令这些土著汉子大为惊骇,连“武痴”孤独焱和他陆天云自己都感到惊愕。“武痴”孤独焱竟是想不到,陆天云年纪轻轻的,内功修为却已经达到了一二流高手的修为。只是他的实战经验还太缺乏,他的内力和青罡剑、“天绝八势”还不能融为一体,才在实战中不能先发制人。
这些土著汉子稍微惊愕了一下,在为首之人的呐喊声中,十几名土著汉子不约而同地挥舞着圆月弯刀直奔陆天云而来。
陆天云的武功修为毕竟还太稚嫩,他要从容地应付这十几名异常凶悍的土著汉子,现在还不可能。只两三个回合,陆天云就应接不暇了,头上也腾腾地冒起了白气。
伏在“武痴”孤独焱背上的幽兰这回是真的急了,眼睛紧盯着场上陆天云与土著汉子的争斗,却对着“武痴”孤独焱大喊大叫起来,对他的父亲又推又搡。
“武痴”孤独焱只是微微地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有我在天云能有什么事。我是想,趁此机会让天云这小子好好历练历练,对他今后行走江湖大有好处。”话虽如是说,“武痴”孤独焱还是俯下身去,在地面上悄悄地捡起了十几枚小石子,安慰幽兰道:“行了,行了,我会暗中帮他的。”
在争斗中,每到紧要处,“武痴”孤独焱总是能够及时地指点陆天云,使陆天云能够化险为夷。实在化解不了时,只见“武痴”孤独焱抬手一扬,一枚石子便如离弦之箭,直取土著汉子要害,这名土著汉子也就应声而倒。因此,有“武痴”孤独焱的指点和援手,陆天云应付这些土著汉子便轻松自如多了。
可这些土著汉子真够剽悍,他们之中徐徐有人倒下,他们也明明知道不是敌方的对手,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和畏惧,仍是一往无前,如被激怒了的雄狮,频频向陆天云袭来。
起初,陆天云对这些土著汉子的不知好歹和死脑筋大为恼火,因……
此在青罡剑上注入了十成的功力,青罡剑也就所向披靡,剑锋所指,便有土著汉子应声而倒。但慢慢地,陆天云不由自主地生起了恻隐之心,他不忍心看着这些与自己毫无深仇大恨的青壮汉子死于自己的剑下,于是收住了一半的内力,只是将这些土著汉子击昏而已。
直至最后剩下一名为头的土著汉子,陆天云手上又收住了几成功力,只是将这名土著汉子击退到一旁。
完事之后,陆天云望了望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或死或伤的土著汉子,不由得悲从中来。在动手之际,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一种结果,他只是想将他们击退罢了。可是现在,自己却杀死刺伤这么多人,他内心就有了一种负罪感。
正当他茫然无措之际,只见这名受了轻伤的为头土著汉子转过身去,边往山腰逃去边恶狠狠地道:“你们有本事别走,让我们洞主来会会你们。”
陆天云、“武痴”孤独焱和幽兰均是一惊,原来这名土著汉子是懂得汉语的。而最令他们惊喜的是,就在他们对黑水洞踏破铁鞋无觅处之时,他们就遇上了黑水洞的人。只要跟着他,黑水洞何愁找不着?!
“武痴”孤独焱已经是喜上眉梢了,但陆天云却心思重重,面对如此多的被他杀死刺伤的黑水洞的门人,他真不知怎么进入黑水洞,进入黑水洞后又作何解释。

“武痴”孤独焱并没有急着追赶那名为头的土著汉子,只是打了一声唿哨,躲候在丛林中的黑尾蟒蛇和隐藏在树梢的秃鹫便应声悄悄地跟了去。
可“武痴”孤独焱还兀自嘟囔道:“这鬼黑水洞怎么不在山巅,却藏在山腰?”
陆天云和幽兰都没有吭声,很显然,他们俩都很在意刚才杀死刺伤那么多人。只有“武痴”孤独焱不以为然,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血腥的杀戮。
陆天云他们三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从半山尖又往山腰走着,他们并不急于找寻黑水洞,因为只要秃鹫和黑尾蟒蛇跟住了刚才那名土著汉子,他们便会轻而易举地找到黑水洞。

格聂峰海拔奇高奇险,他们已经在格聂峰行走了好几天了。现在,他们又从中午走到了太阳落山。将近黄昏时分,秃鹫才“哇”地一声又回到了他们身边。
在秃鹫的指引下,“武痴”孤独焱走在最前头,陆天云背着幽兰紧随其后。
当他们赶到山腰处时,已是深夜了,黑尾蟒蛇突然出现在他们跟前。
原来黑尾蟒蛇一直在那名土著汉子进去的山洞前的丛林中悄悄地守候着,直至“武痴”孤独焱他们的到来。
虽然已是深夜,但正值秋高气爽的时节,皎洁的月光便如香乳一样倾泻在格聂山上,如雾如仙地将格聂山呈现眼前。陆天云、“武痴”孤独焱三人也可较……
为清晰地辨别出眼前的地形地貌。
在稠密的针叶林的映衬中,几座较为挺拔的山崖耸立其间。山崖中有几股细细的水流,如苍龙吐水般将水流吐入其下的为深潭和小溪流之中,发出极富节奏的哗啦声。
山崖错落有致,陡峭无比,其上还间或三三两两地长着苍松翠柏。从陆天云他们立脚的地方没法看出其间还隐藏着在江湖上也享有盛名的黑水洞的武林派别。
“武痴”孤独焱对着对面的山崖细细地望了好一阵,才开口吩咐道:“天云,你带着兰儿在此处稍等片刻,我过去瞧瞧情况,马上就回来。”“武痴”孤独焱话音刚落,人也腾空而起,踏着树梢往那山崖飘飞过去。
“武痴”孤独焱的身影在陆天云和幽兰眼里由大变小,逐渐地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在乳状的月色中。
“武痴”孤独焱说是只去一会就回来,可他飘去快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其踪影,陆天云已是异常焦急,幽兰更是担忧万分。
陆天云和幽兰都没有说话,只是忧虑地等待着。陆天云望了望不远处的秃鹫,再看了看身旁的黑尾蟒蛇,它们均是悠闲自在地待在原地,秃鹫时不时地弯起脖子,蜷缩着尖嘴利喙理了理自己的羽毛;黑尾蟒蛇也时不时地抬起巨大的尾巴左右晃动着。陆天云不由得摇了摇头。
就在他们焦急的等待时,终于盼来了“武痴”孤独焱矫健的身影。
“武痴”孤独焱一落地,便对着陆天云和幽兰说道:“今夜,我们趁着月色偷偷地混入黑水洞。”最后又嘟囔道:“这黑水洞真是一个隐蔽的地方。”
陆天云重新背起幽兰,却被“武痴”孤独焱接了过去,边将幽兰放到自己背上边道:“兰儿还是我背着,你只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武痴”孤独焱往前迈了一步,又顿住身子回头问陆天云:“你轻功到底怎么样?”
“还可以吧,”陆天云已经将青罡剑连剑带鞘握在手中,“尤其最近进展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就这样吧,紧跟在我身后,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只要提起的真气专一、纯正,自然能跟上我的步伐。”“武痴”孤独焱只是淡淡地说道。
陆天云诺诺地点了点头。

陆天云跟随着“武痴”孤独焱踏着树梢快速地往前飘飞着,只有耳边风声呼呼,眼前黑影憧憧。他们如此奔跑了大约一刻钟,陆天云跟随着“武痴”孤独焱忽然停在了山崖中间的一处平台上。
平台的两侧,似乎有着一排栏杆,栏杆一直通到山崖窄小的台阶处。原来,还是有一条小径通到此处的,只是比较隐蔽幽静,幽幽的有一股煞气,外人通常不敢贸然来到此处,往常也很少有人出入,所以才更显出其神秘来。
“武痴”孤独焱又将……
幽兰递与陆天云,然后伸出两手,将两掌平平地放在山崖上刻有拳头大小不被人注意的篆书“黑水洞”三字下方一处光滑无比的岩石上,慢慢地催动着体内的真气。
随着“武痴”孤独焱强大的内力的催动,岩石慢慢地露出了一条细缝。这细缝在“武痴”孤独焱的催逼下,慢慢地由窄变宽,直至最后变成两人来宽的时候,忽地停止了移动。“武痴”孤独焱方才收住功力,回头示意陆天云背着幽兰先行通过。
等陆天云和幽兰穿过这道厚重的石门,“武痴”孤独焱又轻轻地打了两声唿哨,秃鹫和黑尾蟒蛇便飞快扑了过来,快速地通过了这道石门。
等秃鹫和黑尾蟒蛇均进入黑水洞后,“武痴”孤独焱才最后一个穿过这道石门。随着“武痴”孤独焱的进入,那扇厚重的石门也随之徐徐地闭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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