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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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云等人在这山洞的石室外焦急地等待了快两个时辰,可石室内的“武痴”孤独焱和幽兰父女俩好像被凝固了一样,不见有丝毫的响动。就在这山洞仿佛将要窒息的时候,突然从山洞的一个分支中跑过来一个黑影,陆天云等人不约而同地抽出了兵器。
待黑影走近跟前,陆天云和“九臂神龙”张天均才发现跑过来的黑影正是日光老汉,他们只不过是虚惊一场。陆天云和“九臂神龙”张天均不约而同地收回了兵器。陆天云不由得叫唤道:“啊,是日光爷爷!您现在还好吗!”
日光老汉见着陆天云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之色,只是气喘吁吁地喊道:“他们,他们荡着竹筏已经渡到潭中央了。”
“怎么回事?!”“九臂神龙”张天均毕竟见多识广,拉住日光老汉询问道。
此时,日光老汉稍定了定神,才想起来与“九臂神龙”张天均等人施礼相见,又仔细询问了幽兰的伤情。
等气氛稍微缓和一点后,“九臂神龙”张天均很认真地对日光老汉说道:“大叔,走,带我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日光老汉看了看众人,边转身往来时的支洞中走去边说道:“那好罢,天云你在这等着,大家随我来。”日光老汉对“九臂神龙”张天均的为人和见识还是很钦佩的,因此心神也镇定了许多。

“九臂神龙”张天均以及武当派的王铁筠、武郅、朱晓跟随着日光老汉沿着这更加狭窄的支洞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越往前,山洞便变得越黑,路面也变得越来越陡,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日光老汉身后摸索着前行。待摸索着向前走了大约**十步,前面忽地便又出现了几丝细小的光亮。原来,这窄小的山洞早已高出水面,已经通到了悬崖峭壁之上。这几丝细小的光亮,正是从悬崖峭壁处的几个细小的洞**照射进来的。
他们攀爬到能够通过这几个细小的洞**望见外面情形的高度,日光老汉首先指引着“九臂神龙”张天均瞄着洞**向外望去。
透过稀疏的林木梢头,“九臂神龙”张天均便看到了十几艘竹筏已经快荡到了潭边,他也能清晰的辨认出竹筏上的许多邪派高手。
竹筏上除了“南海三仙”、“毒王”徐海、清静道人首座大弟子毕生精、威虎寨寨主张天宝、“千杀手”胡为穷等众多高手外,就连在江湖上恶贯满盈的大魔头“漠北飞鹰”哈力也赶来了碧水潭。看来,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九臂神龙”张天均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令他纳闷的是,上午在潭边看到的那几十个正派弟子却没有跟着来,其真正的来意究竟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他是可以猜想到的,那就是来此探听一下消息。
他不由得……
悲从中来。自大内高手和朝廷锦衣卫兴起一场声势浩大的杀伐之后,近十年来,整个江湖还算平静,虽然正邪自古势不两立,但因各名门正派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也信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教条,才使正邪两派相安无事。就算邪道人物在名门正派势力范围之内做下一两桩作奸犯科之事,名门正派弟子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邪道人物也不去直接招惹这些名门正派,就算正邪两派如上午在碧水潭边挨得那么近,关心着同一件事,彼此也能相安无事。这就是“九臂神龙”张天均感觉到的最大的悲哀。
本来,打抱不平、伸张正义是名门正派的分内之事,但现如今,名门正派仿佛忘记了自己这一亘古的责任,变得都和少林、武当两大名门正派一样陪伴着清灯古佛、道场清修,在外变得碌碌无为了。致使正派势力渐弱,仿如群龙无首,只是各自为政。反观邪派之帮,势力逐渐坐大,而且各教、各帮派之间还经常来往、切磋,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暗流。“九臂神龙”张天均暗暗地感觉到,这一阵,江湖之中又不得安宁了,肯定要有大的波澜,甚至有颠覆整个正派武林的可能。这是他最为担心的。
他也曾跑过江湖上最有声望的少林、武当、天山、昆仑、华山、峨眉等几大名门正派,但这几大名门正派的住持、掌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而且对这近十年来整个江湖异常平静的结果感到无比的欣慰,他们认为自己的安抚策略是极其正确的,何必要在江湖上再兴波澜?“九臂神龙”张天均当然无话可说了,他没有任何理由能够用来反驳这十年来通过正邪两派达成的默契,使整个江湖保持异常的平静。此刻,“九臂神龙”张天均真正感觉到了此时的江湖已是危机四伏。但目前,他最关心的还是眼下的局势。
现在,“九臂神龙”张天均的心思和大家一样,这山洞如此隐蔽,这些邪派人物凭什么就能找到这山洞?!他们的心神因此镇定了许多。日光老汉已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心思毕竟缜密些,他打发“九臂神龙”张天均等人仍回碧水潭底的那间石室,自己则继续守候在此处,静观其变。

日光老汉引领着“九臂神龙”张天均等人上了支洞后,陆天云只是持剑静静守候在石室外,以防不测。他多么盼望着这令人窒息的时间早点过去。
大约过了半刻钟,石室内发出了一声异样的响动。陆天云寻声望去,只见幽兰已经倒在一旁,“武痴”孤独焱颓然地盘坐在原处。
陆天云赶忙跑了进去,一把扶起幽兰,小声在喊道:“幽兰,幽兰,你醒醒,到底怎么样了?!”
幽兰只是微闭着双眼,一声不发,脸色惨白如纸……

只听“武痴”孤独焱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唉,看来她是站立不起来了!”
“前辈,怎么会呢,您武功盖世,怎么会治不好她的伤?!”陆天云转过头来,急急地问道。
“她的伤倒是无碍了,也不会再有疼痛感,我已经将她的奇经八脉打通,血脉已经畅通无阻了。只是,只是……,唉,她恐怕是再也站立不起来了!”“武痴”孤独焱已经很伤心和无奈。
“就再也没有其它办法么?”陆天云仍是不能接受现实。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求求‘医圣’李时珍,或许他有办法能令兰儿站立起来。”
“您是说‘药王’李时珍啊,他,他……”陆天云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怎么了?”“武痴”孤独焱倒是急了,他决不能让最后的希望落空。
陆天云如是将他背着幽兰上药王山庄求“药王”李时珍替幽兰疗伤,可“药王”李时珍又被什么黑水洞的人给绑架走了一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武痴”孤独焱听完后只是轻轻地说道:“黑水洞,黑水洞,这地方我知道,就在川西的蛮荒之地。那个鬼‘风神’陆毓苗怎么还这么霸道!到时候我去会会他。”他说得很坚定,陆天云悬着的心总算安然了许多。
正在“武痴”孤独焱和陆天云谈兴正浓之时,“九臂神龙”张天均和王铁筠等三名武当弟子也来到了这间石室。
“武痴”孤独焱仿佛知晓“九臂神龙”张天均等人的行动一样,慢慢地抬起头来,淡淡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九臂神龙”张天均一脸轻松地道:“‘漠北飞鹰’哈力和‘毒王’徐海带着一百多个邪派人物已经过了碧水潭赶到潭边了。但他们决不会找到如此隐蔽的山洞的!”
“武痴”孤独焱已从潭水倒映到石室的阴影中感觉到,觊觎他怀中《通天玄幻宝典》的一干人已到达潭边了,但他想不到的是,连“漠北飞鹰”哈力和“毒王”徐海也出动了,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因此,“武痴”孤独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知道‘漠北飞鹰’哈力和‘毒王’徐海的为人,凭他们的阴险毒辣和老谋深算,他们完全有可能找得到这里的,我们必须想好对策。”本来,凭“武痴”孤独焱的作风,肯定是不惧的,但现在有自己不能行走的女儿在,他的父爱潜移默化地促使他变得细致和小心谨慎起来。
“九臂神龙”张天均不由得默然地低下了头,心思骤然低沉下来。在场的众人也都心思凝重起来。
“武痴”孤独焱见众人都很担心的样子,便笑了笑道:“就算找到了这,凭他‘漠北飞鹰’哈力,还有‘毒王’徐海,能奈我何?大家宽下心来罢,有我在,不会教大家……
有损一丝一毫的。”
尽管“武痴”孤独焱说得很轻松,但众人还是沉不下心,担忧之色并未有所减退。
陆天云等人均陪伴着“武痴”孤独焱静静地待在石室中,彼此并无更多的话,只是静观其变。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均听到了几声巨响,仿佛是来自天籁的声音,震得整个石室仿佛在风中颤抖,从石室顶部“扑嗦嗦”地掉下许多石屑,散落在众人头上,众人不禁一颤。
众人之中,除了“武痴”孤独焱泰然自若、“九臂神龙”张天均还算镇静外,其余人众都有点微微颤抖了。
只见“武痴”孤独焱慢慢地俯下身去,将幽兰轻轻地抱在怀中,坚定地对众人道:“大家紧跟在我身后,我们先出洞再说。”“武痴”孤独焱一纵身便向日光老汉守望的那处支洞跑去。
他们奔跑了几十步,那处支洞已经堵塞了许多支离破碎的石块,“武痴”孤独焱一手抱着幽兰,另一手只挥了几下,堵塞的石块纷纷向外飞去,不几便打通了山洞。
当他们跑出山洞时,陆天云才发现,这处支洞已经被火药炸飞了一截,这一处也成了一个山洞的硕大出口。可日光老汉不见踪影,只是,在被炸平了的洞口,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和支离破碎的人的尸骨。陆天云已感觉到事情的不妙,看来日光老汉也是凶多吉少。陆天云不由得悲从中来。
此时,“漠北飞鹰”哈力和“毒王”徐海带领众邪派高手严严实实地把守在山洞四周。
陆天云是最后一个跑出山洞的,当他跑出山洞时,只听“漠北飞鹰”哈力哈哈大笑道:“孤独老弟,想不到这十几年来,你躲到这么一个鬼地方,真是委屈你了,看来你已经将《通天玄幻宝典》上的武功修炼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也不会走出这碧水潭去。”
“武痴”孤独焱只是冷冷道:“哈力,十几年过去了,想不到你还是这般阴险奸诈。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哈哈哈,老弟过奖了,”“漠北飞鹰”哈力很是自得,“我以为我还不够阴险奸诈,要不然,你怎么能活到今天!”

“废话少说,你说罢,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到这儿,究竟意欲何为?”武林中谁都知道,“武痴”孤独焱是一个急性子。
可“漠北飞鹰”哈力仍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十五年前,老弟应该还记忆犹新,听说你将冥生教的镇教之物《通天玄幻宝典》偷走了,可有此事?!”
“不要明知故问,这《通天玄幻宝典》何曾又成了冥生教的镇教之物?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就算我将他们的镇教之物《通天玄幻宝典》偷走,也轮不到你‘漠北飞’哈力插手罢!”“武痴”孤独焱有点按捺不住了。
“……
这不是冥生教的人么?!”“漠北飞鹰”哈力一把将毕生精从人群中拉出来,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
“武痴”孤独焱冷哼了一声,凛然道:“那你们一起上吧,十几年来我也未曾试过身手了。”
“武痴”孤独焱这么一说,倒唬得“漠北飞鹰”哈力不知所措。虽然十数年前他和“武痴”孤独焱的武功旗鼓相当,况且他凭借着冥生教众高手的围攻,将“武痴”孤独焱打成重伤,令“武痴”孤独焱的功力大为受损。但十数年过去了,“武痴”孤独焱身上又怀揣武林奇书《通天玄幻宝典》,也不知其修炼到什么程度,更是摸不着此时“武痴”孤独焱武功的深浅,所以不敢贸然出招,只是以话来激怒“武痴”孤独焱,想试探一下“武痴”孤独焱武功的深浅,可“武痴”孤独焱现在却是这般的泰然自若,倒是令“漠北飞鹰”哈力倒吸一口凉气。
“武痴”孤独焱见“漠北飞鹰”哈力一时被唬住,遂抱着幽兰往碧水潭边走去。
眼见“武痴”孤独焱引领着“九臂神龙”张天均、陆天云以及三名武当弟子走出包围圈,“漠北飞鹰”哈力一激灵回过神来,指挥着众邪派高手一齐向“武痴”孤独焱等人包抄而来。
“武痴”孤独焱只好将幽兰轻抛给陆天云,挥舞着双手左右回击。
现在,场上出招的均是一等一的高手,陆天云和武当派的三弟子因为武功相差太远,还没有出击就被威猛的掌风剑影逼得连连后退,哪还有还手之力?只有“九臂神龙”张天均还堪能抵挡住如“千杀手”胡为穷一般武艺的两三人的联手进攻。
“武痴”孤独焱虽然精心习练《通天玄幻宝典》上的武功十几年,但前面几年纯粹是为了治疗自己所受的内伤,一心一意恢复体内元气,只有后面几年才真正学到了《通天玄幻宝典》所载武功的皮毛。虽然《通天玄幻宝典》上的武功威力巨大,神鬼莫测,但现如今“武痴”孤独焱要想倚靠自己在《通天玄幻宝典》一书中所学到的武功击退“漠北飞鹰”哈力、“毒王”徐海、“南海三仙”等一等一的高手的夹击,可是有些捉襟见肘,有点应接不暇。虽然“武痴”孤独焱的武功进展神速,与十几年前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他的一挥手,一摆腿,都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招数和源源不断的劲道,但“漠北飞鹰”哈力等人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十几年来,他们也勤修苦练,其武艺也是突飞猛进,更何况他们此次是有备而来。因此,在彼此的对峙过程中,虽然“武痴”孤独焱一掌能将“漠北飞鹰”哈力击退两步,将“毒王”徐海、“南海三仙”击退四五步,但在众多邪派高手的夹击下,“武痴”孤独焱难免要落于下风。
十几个回……
合下来,“武痴”孤独焱和“九臂神龙”张天均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毫无还手之力了。陆天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恨自己武功疏浅,帮不了忙。
正当以“漠北飞鹰”哈力、“毒王”徐海为首的众多邪派高手眼看就要得手之际,丛林中突然发出了一阵“哧哧啦啦”的异响,众人不由得紧皱起了眉毛,凝起了心神。慢慢地,响声越来越大,随着轰鸣的“唦啦”声,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溜黑影已经挡住了前面几人的视线。
原来这是一条足有十余丈长的巨大黑尾蟒蛇。
黑尾蟒蛇一出现,便挡在了“武痴”孤独焱和“漠北飞鹰”哈力、“毒王”徐海和“南海三仙”之间。只见黑尾蟒蛇高高昂起了头,张开三尺来宽的血盆大口,向“漠北飞鹰”哈力等人全力扑去。
“漠北飞鹰”哈力等人何曾见过如此巨大如许凶悍的黑尾蟒蛇,便身不由己地倒退了七八步。
待“漠北飞鹰”哈力等人稳住身形,挥舞着兵器直刺黑尾蟒蛇时,黑尾蟒蛇早已匍匐在地,巨大的尾巴左右一甩,已将十几名拦住去路的邪派二流高手横扫于地。趁此机会,“九臂神龙”张天均引领着众人杀出一条血路,一口气冲到了碧水潭边,只留下黑尾蟒蛇和“武痴”孤独焱抵挡住众多邪派高手的跟进。
“武痴”孤独焱和黑尾蟒蛇且战且退,当和陆天云等人汇合到一处时,只听“武痴”孤独焱一声唿哨,这条足有十余丈的巨大黑尾蟒蛇“嗖”的一声非常灵巧地扑入水中,随即在潭水中昂起了头。
“武痴”孤独焱自己抵挡住“漠北飞鹰”哈力等人的攻击,同时招呼众人跃上蛇身。
待陆天云、“九臂神龙”张天均等人跃上蛇背后,这条巨蟒便摆动着身躯,在碧水潭上荡起一排巨大的浪花,慢慢地向碧水潭对面游去。
“毒王”徐海见状,赶忙一挥手,一股白色的粉尘激射入潭。巨蟒的前后左右顿时翻起了无数白色的物什,煞为壮观。这些白色的物什原来都是潭中的野鱼,瞬时被“毒王”徐海投入的毒药毒死。足见这“毒王”的绰号并不是徒有虚名。
可巨蟒视为无物,继续慢慢地往前游去。
“毒王”徐海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巨蟒并非凡品,在丛林中历炼了几百年,吃毒蛇、吞猛兽,居然炼就了百毒不侵的躯体。
待巨蟒游离岸边已经二十余丈了,“武痴”孤独焱赶忙一提气,猛地向他身后的众邪派高手一掌横扫过去。这一掌有如排山倒海之势,顷刻将身后的众邪派高手击倒一大片,就连“漠北飞鹰”哈力也没有抵挡住这一凌厉的掌力,“噔噔噔”地向后连退了五六步。
就在这电光石火般的瞬间,“武痴”孤独焱纵身向碧水潭跃去。
……
只见其在水面蜻蜓点水般地跳跃了两下,再一挺身,便飞到了巨蟒的头上。
巨蟒见自己的主人已经跃上了身,便加快了游动的频率,如箭一般地游走在碧水潭的水面上。
此时,先前给陆天云等人引路的秃鹫也飞了过来,在离他们头顶两丈高的地方不紧不慢地低飞着,点缀得碧水潭更具一种另类的风味。
“漠北飞鹰”哈力、“毒王”徐海、“南海三仙”等人本也想凭借自己的绝世轻功踏波追去,但他们已领教过“武痴”孤独焱和黑尾蟒蛇的夹击,显然吃了点小亏,也不敢去冒这个险,只是在潭边顿足轻叹。他们决然想不到这“武痴”孤独焱还能驯养出这等凶悍地巨蟒来,而且驾驭得这般纯熟。他们只有自叹智者千虑,总有一疏。

话说黑尾蟒蛇载着众人游过了碧水潭,飞身跃到了入潭必经之路的草坪上,正派之人也早不见了踪影。陆天云和“九臂神龙”张天均都猜想,这些人肯定是沿着潭边也去追寻“武痴”孤独焱先前藏身的山洞去了。只是他们沿着丛林曲折而进,远远落在了众邪派高手的后面,恐怕此时还未赶到山洞处,可山洞前的决斗却早早地结束了,这恐怕要令这些所谓的正派弟子失望而归了。
陆天云和“九臂神龙”张天均都会心地笑了笑。
此时,武当弟子王铁筠便好奇地问道:“孤独前辈,这黑尾蟒蛇好厉害呵,您是怎么得到它的?”
“武痴”孤独焱边领着众人往前走,边微微笑道:“蟒儿已经陪伴我十数年了,那时的它好像也和现在一般大,当时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已经奄奄一息了,更是找不到食物,我试着给它治伤,给它打野物吃,它居然活过来了。它似乎很通人性,没事的时候我就对着它说话,有时一起炼功,因此,它要比丛林中的其他同类机警得多凶悍得多。由于相处久了,它逐渐的也能听懂我的话,看出我行动的意图,只要我使一个眼色,他便明白该怎么做。有了它,我在碧水潭的生活变得有趣多了。这一次也多亏它了!”
众人均是“啧啧”连声。
就在众人说话和惊叹之际,黑尾蟒蛇飞快地掠过草坪,顷刻刻便钻入了丛林。
仍然匍伏在陆天云背上的幽兰便有点担心地喊道:“蟒儿跑了,蟒儿跑了!”
“武痴”孤独焱对着自己的女儿笑了笑道:“不会的,它不会跑的。”现在的“武痴”孤独焱和十几年前简直判若两人,也许是他的亲情已经在体内燃放的原故,他变得不如从前冷若冰霜、孤傲自悬了。
陆天云也好奇地问道:“那它怎么找得到我们?”
“武痴”孤独焱从陆天云背上抱过幽兰,很和善地答道:“它有灵性,嗅觉又异常灵敏,就算相隔百十来……
里,它也会找得到我们的。”
“九臂神龙”张天均便在前面催促道:“大家赶快跟上,快点离开这碧水潭,我猜想,‘漠北飞鹰’哈力等人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我看也是,大家还是忙着赶路要紧,”“武痴”孤独焱已经抱着幽兰健步如飞了。
陆天云提起十二分功力,才算跟住“九臂神龙”张天均和“武痴”孤独焱,但已经将武当派三弟子甩在了身后。

陆天云一行七人行至大巴山深处的一处岔路口,“武痴”孤独焱首先顿住了身形,虽然他的心魔尚未完全解开,但他想要幽兰重新站立起来的意念却是非常的坚决,他要带着幽兰远涉川西,只身前往黑水洞。
因“九臂神龙”张天均还要前往南方办理一些要紧之事,武当派三弟子也要回去回复师命,因此各自别过。只有陆天云漫无目的,虽然他深负父母的血海深仇,但经了几个月的江湖历险,他深知自己的武功实在太低,想要报仇,也只有练好了功夫再说了。现在却是不知何去何从。
幽兰早看出了陆天云的心思,便极力地要陆天云一同前往黑水洞。虽然“武痴”孤独焱极不情愿再多带着一个累赘前去黑水洞,但见幽兰高兴,也只好同意带着陆天云一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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