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碧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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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臂神龙”张天均和背着幽兰的陆天云就这样在山林中奔走了两日,沿途绕过山势雄奇、云海茫茫的大巴山山腰,穿过一条长长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的大峽谷,他们便来到了一处悬崖绝壁处。遥望前面的那条长练似的瀑布,陆天云总算舒了一口气。因为“九臂神龙”张天均告诉他,碧水潭就在这天练似的瀑布的尽头。但令他心头非常不安的是,沿途似乎变得很热闹,在他们之前或之后,总能见着三三两两的带着精锐武器的人群。不过还好,彼此之间也不靠近,也不拉话,还算相安无事。
碧水潭就在山峰之巅。陆天云背着幽兰,在“九臂神龙”张天均的帮助下,沿着飞瀑旁边的小径一步一步攀爬而上。
陆天云等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这绝壁,不一会便望见了那一汪湖水。
碧波荡漾的碧水潭并不很大,但幽幽的潭水深不见底,透着一股厉气。
碧水潭南、北、西三面的山势有些突起,黑压压的,连绵地向外拓展开去。这三面的潭边均是郁郁葱葱的丛林杂木,只有东面还算开阔,是一片山花烂漫的草坪。
此时,草坪里已是或蹲或站地排满了人群。陆天云放眼望去,在人群中还能找出几个认识的人来。冥生教的毕生精,龙虎堂的张天宝都来了,就连“南海三仙”这样一等一的高手也都赶到了这里。陆天云预感到此间必有大事发生。可是如此荒僻的地方,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呢?此间是幽兰父亲“武痴”孤独焱前辈的栖身之年,该不是针对他而来的吧!陆天云回头看了看幽兰,又瞧了瞧二师兄“九臂神龙”张天均,只见他们脸上也都挂着焦躁不安的神情,看来他们也在担心着同一件事。
“九臂神龙”张天均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因为他猛然想到,江湖上一直传言着“武痴”孤独焱身上有一部惊世骇俗的武功秘笈《通天玄幻宝典》。前不久,“武痴”孤独焱的下山,可能惊动了整个武林,才让这些蠢蠢欲动之人有了机会,直追至“武痴”孤独焱的栖身之所——碧水潭。
草坪上聚集了一二百名武林高手,这些人中,有冥生教、五峰帮、东正教等邪派人物,但也不乏正道人士,天山派、昆仑派、华山派、青城派、峨眉派也都派来了弟子,就连亦正亦邪的龙虎堂也派有不少人来,甚至连朝廷也派来了“南海三仙”、“千杀手”胡为穷等大内高手,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少林、武当两派也有几名弟子裹在其中。
陆天云大惑不解,便转向“九臂神龙”张天均,狐疑地问道:“二师兄,他们这么多人到碧水潭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九臂神龙”张天均若有所思地答道:“或许,是为了那本《通天玄幻宝典……
》吧!”
“《通天玄幻宝典》?究竟是本什么书,竟引得这么多人垂涎三尺!”陆天云更是不解。
“说来话长,”“九臂神龙”张天均缓缓道,“这事还得从百年前的武学大师林三和唐赛儿夫妇说起。蒲台人林三及其妻唐赛儿,以白莲教的名义组织群众对抗朝廷,后被成祖皇帝率军镇压,但林三和唐赛儿从此销声匿迹,隐居在深山老林中潜心武学,将他们在江湖上搜集的各派武功秘法及他们夫妇一生悟出的武功精华著录在《通天玄幻宝典》和《佛母**秘笈》中。《佛母**秘笈》落在冥生教四大护法之中的陆凤仙和唐生虎夫妇手中。但《佛母**秘笈》只是林三和唐赛儿夫妇武学的极小一部分,对于练成绝世高手很有助益,但相对于《通天玄幻宝典》来说却是相形见绌了。据说《通天玄幻宝典》可以统领整个武林。”
“九臂神龙”张天均接着又耸了耸肩,无奈地道:“可是,《通天玄幻宝典》的作用是不是有这么大,谁也没有验证过,我也没有见过,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陆天云听得有点痴了,见“九臂神龙”张天均的述说又停了下来,便好奇地问道:“那他们跑到这来干什么?”
“九臂神龙”张天均见陆天云还有幽兰都静心地望着自己,便继续讲述道:“这还得从十数年前说起。当时,冥生教教众在一个偏远的山洞中发现了林三和唐赛儿的仙逝之所,唐生虎和陆凤仙夫妇最先得到了《通天玄幻宝典》和《佛母**秘笈》,他们当然要据为己有了。因此在整个武林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各门各派趋之若鹜。邪道之人人人得之而后快,正道之人日夜担忧整个武林因此要遭灭顶之灾。当时,‘武痴’孤独焱孤独老兄,也就是幽兰父亲,正与少林方丈定元大师比试武艺,两人只是稍微切磋了一下,孤独老兄便败下阵来,一向自负的他便受不住了,有点心灰意冷,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定元大师见孤独老兄本性也是一个纯真之人,只是心地狭窄了一点,心思执著了一点,内心深处还是有一股正气在的,便力所能及地点化他。定元大师本是一个不理世务之人,但听说武林之中出现了一本《通天玄幻宝典》,有倾覆武林之危机,纵观天下正道之中,除了他和武当掌门清风真人,没几个有能力夺下这《通天玄幻宝典》的人物,而自己和清风真人又不便下山强夺强取,因此想到了孤独老兄。在定元大师的一番点化之后,孤独老兄便踏上了夺取《通天玄幻宝典》的艰辛之路。”
陆天云和幽兰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九臂神龙”张天均,听得云里雾里。“九臂神龙”张天均咽了一口吐沫,继续道:“孤独老兄顾不……
上安顿好因难产而新丧的妻子,也就是幽兰母亲,将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幽兰托付给自己的叔叔日光老汉后,一个人偷偷地出发了,一人独闯冥生教总舵。当时,冥生教教主‘蓬莱仙人’武未垕还在蓬莱岛上闭关修炼独门**,因此孤独老兄才有机会夺取那本《通天玄幻宝典》。”
“九臂神龙”张天均调整了一下语气,望着幽兰道:“直到最近遇到你父亲孤独老兄,我才知道,当时孤独老兄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他为了躲避冥生教众的追杀,也为了尘封这本惊世骇俗的《通天玄幻宝典》,一人独自来到了这人迹罕至的大巴山深处,寻到了这一处幽深秀丽,山花烂漫,奇珍异兽出没其间的碧水潭,静心地调养内伤,恢复内力,同时也忍不住要参悟这《通天玄幻宝典》上高深的武功。十数年来,他未曾踏出过碧水潭一步,直至最近自己的内力完全恢复过来,对《通天玄幻宝典》上的武功也有了一点悟解,因此,前不久才赶回洞庭君山看望日光老汉和幽兰。孤独老兄本想见到自己的女儿后,将其带在身边,再将《通天玄幻宝典》送至少林寺和武当山,交由定元大师和清风真人分别保管,不想发生了异外的事情,才带着日光老汉又回到这碧水潭来,替日光老汉疗伤,又委托我寻找你们。看来,他的行踪被冥生教和其他江湖派别的人发现了,才招致这么多人一起赶来这潭水潭。”
陆天云和幽兰的心思更加凝重起来,更是无有言语,都在替“武痴”孤独焱和日光老汉担忧。

现在,一二百人已经在碧水潭前的草坪上待了大半天了,他们似乎挺有耐心,三三两两地围成这一堆那一堆的,都没有轻举妄动。看来,他们对“武痴”孤独焱大为忌惮,不敢贸然前行。不过,在草坪上,正道、邪道之间虽然没有界线,但邪道人士很自然地待在靠近碧水潭的一头,而正道人士却退在了最后,似乎来此的目的仅仅就是为了看一场热闹。
陆天云背着幽兰也只是静静地跟在“九臂神龙”张天均身后,在如此众多的高手面前,他只是沧海之一粟。
正当他们静观其变的时候,只见三名道家模样弟子的年轻人朝他们走来。陆天云已经认出这三名道家弟子了,就是前些日在襄阳城与十几名东洋倭寇打斗的三名武当派弟子。这三名武当派弟子走到“九臂神龙”张天均跟前,很有礼貌地抱拳道:“张大侠,想不到我们又能在此相见!前几日在襄阳城,承蒙您出手相救,我们才没有被那东洋武士羞辱,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不想今日有缘再相见,我们特在此谢过了!”说完三人对着“九臂神龙”张天均又重重地鞠了一躬。
“哪里,哪里,你们客气了,……
我们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说两家话,这是理所当然的。”“九臂神龙”张天均也向着三人抱拳鞠了一躬。稍后,才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到此所为何来?”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武当弟子不解地望着“九臂神龙”张天均,疑惑地反问道:“怎么,张大侠还不知道?!”
“九臂神龙”张天均摇了摇头。
只听这名武当弟子耐心地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前不久,‘武痴’孤独焱突现江湖,一时震动了整个武林。想必张大侠您也是清楚的,‘武痴’孤独焱身上有一本天下奇书——《通天玄幻宝典》,不知有多少人对其垂涎三尺,又不知有多少武林人士要被卷入其中,这事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兴衰和命脉。因此,师尊派我等三人前来打探消息。”这名武当弟子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哎”了一声道:“嗨,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们三人乃武当掌门清风真人的第三代弟子,我姓王名铁筠,这是我二师弟武郅,三师弟朱晓。”叫王铁筠的武当弟子将他身旁的另外两人一一向“九臂神龙”张天均作了介绍。
“九臂神龙”张天均又抱拳还了一礼,道:“幸会,幸会,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是武当派的第三代弟子,对你们三人也早有耳闻,你们是清风真人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化,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嘿,让张大侠见笑了,我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能有什么作为?与张大侠相比,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王铁筠不好意思地回道。
“嗳,年轻人要有抱负,想当初,我和你们这般年纪的时候,武功修为远不如你们。用不了十年,你们的武功造诣就会和我一样了,甚至还会超过我。”“九臂神龙”张天均笑着鼓励道。
王铁筠、武郅、朱晓三人均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着。
王铁筠忽然抬起头,对陆天云笑了笑,友好地问道:“这位是……?”
“哦,他是我师弟陆天云。”还未等陆天云开口,“九臂神龙”张天均便抢先回答道。
王铁筠便对陆天云拱了拱手,道:“幸会,幸会,一看便知陆兄不是一般人物,峨眉派真是人才辈出!”
因陆天云背上背着幽兰,两手也不得空,只是赶忙点了点头,笑道:“幸会,幸会!”
王铁筠又瞧了瞧陆天云背上的幽兰,孤疑道:“这姑娘莫不是受了严重的伤,脸色这么憔悴?!”

“她受了重伤,我们现在正找人替她疗伤。只是,只是,唉,我们白跑了一趟药王山庄!”陆天云很颓废。
“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幽兰更是忧伤。
“嗳,怎么会呢?吉人自有天相!这么俊秀的姑娘老天定会保佑的,定能……
医得好!”王铁筠很关切地安慰道。接着又叹道:“唉,最近这江湖是怎么啦,真是多事之秋!听说前不久,‘药王’李时珍被人绑架走了,江湖上风传说是黑水洞的人给绑架走的。这黑水洞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九臂神龙”张天均突然接住了王铁筠的话,若有所思地道:“这黑水洞果真有点来头,我在西边的蛮荒之地行走时,曾听人提起过黑水洞,对黑水洞这个名字似乎很是忌惮。当时也没有在意,也没有细问,这样看来,这黑水洞还真是一个神秘而充满煞气的地方。”
“是在西边的哪个蛮荒之地?黑水洞大概在什么位置?”陆天云一听来了精神,赶忙追问道。
“嗨,天云,这么着急干什么?等这边的事完了之后,二师兄自然会陪你走一趟黑水洞的!”“九臂神龙”张天均拍了拍陆天云的肩膀道。
陆天云耸了耸肩,脸上的愁绪舒展了许多。可幽兰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内心是忧是喜只有她自己清楚。
“九臂神龙”张天均放眼草坪上的这一二百人,忽然沉声道:“可能还有不知名的高人未曾赶到,这些人或许是还在等其到来后再作打算。天云,我们趁此机会赶快进入丛林。”
“好吧。”陆天云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因为有二师兄“九臂神龙”张天均在,一切便全依靠他了,听其安排。
站在一旁的王铁筠赶忙道:“那我等三人也随张大侠一起走,不知张大侠乐意否?”
“九臂神龙”张天均笑了笑,道:“嘿,我有什么不乐意的,只要你们不惧危险,我们乐意三位跟着一起走,多一人多一个帮手嘛!”
“身为正道中人,就是上刀山下火也在所不辞,不过就是深入丛林,有何惧哉!”王铁筠说得振振有辞。
“这样便好。天云,武当的朋友们,我们走!”“九臂神龙”张天均大手一挥,率先迈开了大步。
“九臂神龙”张天均引领着陆天云等人沿着潭边一路往西走着,不远处坐等的众人不由得投来异样的目光。其中还有几个发出了惊诧的叫喊声,道:“那不是‘九臂神龙’张天均么!他怎么也来了?”
“有我们的总教头在,捏他不是小菜一碟!”
“有我们‘南海三仙’在,什么都不用怕!”
“九臂神龙”张天均不以为然,只当没听见,带着大家沿着碧水潭一个劲地往原始的丛林深处进发。
虽然在这原始的丛林中有那么一条小径,但这条小径真是太窄了,而且荆棘遍布,他们走得很艰难。看来这条小径平时很少有人走动,所以和没有路差不多。他们之中行走起来最为困难的就是陆天云了,不过有王铁筠师兄弟的帮衬,加上“九臂神龙”张天均在前面不断……
地开路,陆天云还是能够勉强地一直跟着往前而行。但他们行进的速度却是特慢。
一个时辰过去了,虽然他们的行进速度有点慢,但已经离碧水潭及潭边的一干人有一段距离了。他们过了一片丛林,前面便是一片凌乱的岩石,奇形怪状,千姿百态。因为此处的岩石群庞大无比,因此整个岩石群中树木全无,只是在岩石的缝隙中星星点点地生长着一些杂草,反而显得有些荒凉。
“九臂神龙”张天均也不知“武痴”孤独焱具体的藏身之处,只是听“武痴”孤独焱粗略地比划了一下,总体方位便是在这碧水潭边。“九臂神龙”张天均边往前走,边回忆着“武痴”孤独焱的比划,觉得没有走错方向,便引领着众人继续往前而行。只是这一路有点艰辛罢了。
他们又行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才走出这一片岩石群,再往前行便没有路了。只是野兽出没的路径左右交错,倒是不少,这倒使“九臂神龙”张天均犯难了,不由得苦笑了几下。
正在他们踌躇不前之际,一只硕大的秃鹫箭一般地飞了过来,停靠在他们身后的山崖上,“呱呱呱”地大叫了三声。
“九臂神龙”张天均一见喜上眉梢,赶紧转过身去,按照“武知”孤独焱先前告之的方法,对着秃鹫划着圆圈比划了三下,又打了三声唿哨。这只秃鹫忽地振翅而起,沿着其中一条野兽出没的路径慢慢地往前低飞着。
“九臂神龙”张天均一见,脸上终于舒展开来,招呼着众人按照秃鹫飞行的方向一路往前赶去。
在秃鹫的指引下,“九臂神龙”张天均引领着众人终于穿过了这一片不算太稠密的丛林,地势忽然变得明朗起来。左边是悬崖峭壁,右边仿佛又能见着碧水潭了。
他们现在才感知到,他们是沿着丛林转了一圈,现在又回到碧水潭边了。只是他们此时的位置正和他们刚进入丛林时的位置正相反,也就是他们现在的位置正隔着碧水潭与潭边草坪上的一干人正隔潭相望。只是相隔太遥远,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罢了。
左边的悬崖峭壁并不算太高,其间还有杂木、松树掩映着,别有一番天地。秃鹫就在此处停住了,振动着翅膀停靠在一株高大的松树巅上,也是“呱呱呱”地连叫三声。“九臂神龙”张天均等人左顾右盼着,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迹象,不由得有些纳闷。正当他们疑惑不解之际,这株松树底下的岩石似乎发生了异样的松动,众人条件反射似地都往后退去。
伴随着“呼啦呼啦”的响动,他们眼前的岩石上豁然露出了一个山洞。
他们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擦亮了眼睛再望过去,这敞开的山洞更加清晰可辨了,就悬在峭壁处一人多高的地方。
随着山……
洞的敞开,从昏暗的山洞中慢慢走出了一位满头褐发的中年人。
“九臂神龙”张天均一见,赶忙抱拳道:“孤独兄别来无恙!”
陆天云这时才真正见着这位武林中亦正亦邪的传奇人物。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头发蓬松、褐须垂胸、形同野人般的中年人,就是当年叱咤风云、名满天下的“武痴”孤独焱。尽管如此,因了他是幽兰的父亲,他并不讨厌“武痴”孤独焱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形象,反而觉得还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武痴”孤独焱也拱手同“九臂神龙”张天均打了声招呼,随即看了看众人,忽然将目光定格在幽兰身上,一纵身跳下了山洞。
“九臂神龙”张天均赶忙解释道:“这就是令嫒了,只是我找到他们时,令嫒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
“武痴”孤独焱只是淡淡地说道:“谢谢张大侠的鼎力相助,有道是大恩不言谢,算我孤独焱欠张大侠一个人情。”
“这是什么话?相助孤独兄是小弟应该做的事情,况且我也没做什么。”“九臂神龙”张天均知道“武痴”孤独焱乖张的脾气,但还是忍不住要辩解几句。
“武痴”孤独焱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幽兰从陆天云背上抱了过去,转身一跃便跳进了山洞。众人相顾哑然。可不久便从山洞中传出了“武痴”孤独焱沙哑的声音:“难道还要我请你们不成!”众人又是相顾哑然。陆天云等人不知就理,但“九臂神龙”张天均还是和“武痴”孤独焱打过交道的,知道他的脾性,于是第一个跳进了山洞。随后,陆天云、王铁筠、武郅、朱晓等人也相继跳进了山洞。

见大家都进入了山洞,“武痴”孤独焱大手一挥,洞口那扇厚重的石门“轰隆”一声,便关闭严实了。众人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待过了一阵,众人才隐约地看清洞内的情形,原来洞中每隔十米便堆放着一堆石晶石。只是石晶石的光芒仍然非常暗淡,因此他们从洞外异常光亮的地方猛然进入这昏暗的洞中,一下子便什么都看不见了。现在,他们已能借助石晶石微弱的光芒,慢慢地往洞中纵深处行进。
山洞曲曲折折九弯八拐地向里逐渐地倾斜着,不过坡度很缓,他们走起来也不费什么劲。待过了两刻钟的光景,他们便来到了一间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射出许多光束的石室,因此能够将石室观察得一清二楚。石室虽然有点简陋,但很整齐,还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待大家都进入到了这间石室,“武痴”孤独焱便蹲下身来仔细察看着幽兰的伤势,众人从他紧锁着的眉宇间可以想像得出幽兰的伤势又有点不妙了。
“武痴”孤独焱待察看完幽兰的伤势后,忽然抬起头来,瞧……
了瞧大家,对“九臂神龙”张天均说道:“张大侠,还劳烦你替我护法,我要替幽兰推宫过血了。”
“九臂神龙”张天均脸上有了忧虑的神色,有点担心地说道:“孤独兄,碧水潭现在来了许多高手,现在替幽兰推宫过血,是不是有点……”
“武痴”孤独焱立即打断了“九臂神龙”张天均的话,淡淡地笑道:“无妨,无妨。”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照顾好幽兰,早点治好幽兰的伤,因为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很对不住幽兰,他欠幽兰的实在太多了。这种心情,是他的心魔稍稍减弱之后,初次显现出来的。作为一个父亲,他是很不称职的,所以他要想方设法地进行弥补。
“九臂神龙”张天均知道规劝“武痴”孤独焱也是无济于事的,于是默默地招呼着众人退出了这间石室,耐心地守候在石室外面的过道中。
此时陆天云也是忧心忡忡,他来到这里本来就疑虑颇多。最令他担忧的是碧水潭边上聚集了无数的武林高手,若没有“武痴”孤独焱的的援手,凭他们几上是远斗不过外面如许众多的武林高手的。还有一事不明的是,“九臂神龙”张天均说日光老汉已被“武痴”孤独焱救到这碧水潭来,可怎么不见日光老汉丁点的踪影?!陆天云站在过道上焦急地来回踱着步,他心里不仅存有许多疑虑,更主要的是他现在最担心幽兰的伤势,也不知“武痴”孤独焱有没有把握治好幽兰的伤。
这些天来,他仿如在做梦一般,身子仿佛不属于自己,一直在听任命运的摆布。这碧水潭是一个很安静很优美的地方,一路来,他的心情是无比高兴的。可是现在,这碧水潭却这般充满杀气,空气中弥漫的厉气,简直令人窒息。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幽静的碧水潭,走出这碧水潭后,他又将何去何从,他内心已经茫然无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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