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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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传来,青衣的心没来由的一惊,那人是谁?似乎在责怪大人,又似乎在责怪自己。声音这么好听,人应该也很漂亮吧。她和大人又是什么关系。
正在胡思乱想间,帷幕又一次被拉开了。一道亮光射了进来,却被一个修长的身影挡住了。乌黑的长发与白色的长裙随风飘动,光与影间闪着耀眼的光泽,使人睁不开眼。粉红色的薄纱帽下,白嫩光洁的脸蛋稍显红晕。睁着一对圆圆的大眼环视着帐篷内的摆设,殷红的小嘴却轻轻撅起似有不满。青衣不敢抬头,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来人。“多美的人啊!”青衣从没自恃自己的美貌,但只要是女人,都会注重自己的容颜。在村里,青衣自觉不会输给任何人,而今天这个站在帐篷口的美人儿,她甘心折服,甚至连身为女人的自己,看到她蓝色的眼眸时,都会不自觉的脸红起来。
“怡妹,你怎么来了?”波拿伦多大人急急的放开了青衣的手,站了起来,朝帷幕走去。
“我怎么不能来!阿爸能让你来,就不许让我来了么?”来人似乎看到了波拿伦多刚才的动作,有些生气了。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让你来的?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了?”波拿伦多大概很怕他义父吧。
“刚才就是!”这回是真生气了。
“我,我只为她去毒啊。绝没有其他意思……”波拿伦多有些慌张了。
“你知道她是谁么?有什么目的?你身为钦差大臣,居然为一个平民百姓吸毒,陛下的威严何在?王国的威严何在?”
青衣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是害怕又是恼怒,这些个什么贵族小姐都是一样的。想走,但双脚像长了根一般,迟迟不能站起来。
“小姐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少爷你又惹小姐生气了,快道歉呀。”帷幕那边又进来一位50多岁的老妇人,头发已花白,脸上却少有皱纹,有钱人就是保养的好啊
“蔡妈妈你也来了啊。”波拿伦多急忙上去扶那老妇人。
“我能不来么?少爷我跟你说啊,小姐她……”老人似乎很高兴,拉着波拿伦多的手,刚要说什么,却被那位小姐制止了。
“别说,我现在不想告诉他。哼!”那位大小姐跺脚生气道。
“少爷,还不快道歉啊。”蔡妈妈着急了,真想自己替波拿伦多道歉。
巴拿波仑挺了挺身了,像是中学生在顶撞老师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没错,民为贵,君为轻。我身为钦差,当替陛下体恤百姓,百姓之难就是国家之难,百姓之苦就是陛下之苦,我为陛下,为国家排除苦难,哪里来的错?”
“你,好你,咱们等着瞧,我告诉阿爸去。”说着居然眼泪都流出来了,右手一甩帷幕,扭头就走。
“怡妹。”喊着要去追,却被进来的守卫挡住了。
“大人,夫人怎么了?刚才夫人抓住那个刺客了,得了好些情报呢。”
士兵很兴奋,长官很落寞,奶妈叹了口气,青衣却目瞪口呆。
夫人!夫人?大人……这个时候,青衣好想忘记,脑中却大喊着村长的一句话,“钦差大臣新婚不久。”懊恼,羞愧又一次袭来,这次还多了悔恨。自己是什么人,居然想入非非。自己的丈夫尸骨未寒,却对别的男人动了心,还是个有妇之夫。青衣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坐在地铺上。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老妇人看青衣脸色不善,关心的问道。
这一次,青衣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腾地站了起来。“没事,我哪里有事。我丈夫因为村长他们设计,被活活埋在矿坑里死了。还给了半个金币的棺材费。都过60的村长想方设法要强占我,我为了孩子却还要在他家里做佣人。我好,我好的很啊。”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你们这些当官都是一样的,什么钦差啊,什么县太爷,都是拿了人家的金币,为他们办事的。我们小老百姓一条命半个金币。好啊,我好的很,你们也杀了我,给我儿子半个金币吧!”青衣双手颤抖,拿着的杯子都溅出了水来。众人都被青衣这一声怒吼惊呆了,帐篷里一片肃静,甚至连青衣心脏猛烈的跳动声都听得到。
波拿伦多,看着又一次流泪的青衣,心中大为感慨“女人,真是难以理解。!”
“夫人,我是国王陛下派来调查628矿难事件的钦差。我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物证,但是村民都不愿说,找不到人证。今天本来想设计抓一名证人的,你好像知道一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们,我们一定抓出矿难责任人,惩罚他们的过错,还死难的矿工一个公道,为他们伸张正义。”波拿伦多怕那位年轻的夫人反悔,又把刚才的要求说了一遍。这次却非常的官方,非常的正式。
“来,喝口水。我家少爷可不是那些县太爷,他和我家老爷可都是好官。”蔡妈妈也另外端来一杯水,亲切的说,“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我家少爷一定为你伸冤的。”
稍稍平复了心中的郁气,青衣缓缓地说:“我知道大人是个好人,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村长和县太爷要找麻烦就让他们来好了。我不怕他们了。”
青衣抬了抬头,对着波拿伦多跪了下来,“请大人为我丈夫和其他35人伸冤!”
“好,本钦差正式受理你的案子。来人,将本县县令和本村村长拿来见我!”波拿伦多学者城里大官们的官腔喊道。
话刚喊完,外面就传来了士兵的更响亮的喊话:“七里县县令,苹果村村长带到!”
接着却是刚才那位夫人的声音:“不用劳烦了,伟大的钦差大人。”声音刚落,两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男人被扔了进来。青衣仔细一看,居然是村长和县太爷。
波拿伦多,看到自己的妻子回来了,还抓来了犯人。高兴地要去拉她的手,“怡妹,你不生气了么?太好了。”
“生气?我干嘛要生气?自己的丈夫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百姓伸冤的青天大老爷,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嘴里说没生气,语气却很哀怨,只是没有阻止丈夫来拉自己的手。
“去,通知全村人,开村民大会。”波拿伦多轻声对旁边的守卫说。
不多时,全村216口人,连矿洞里工作的也被叫了上来,齐齐站在了帐篷门口,人们交头接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巴拿波仑穿上钦察大臣的官服,从帐篷里走出来。村名们一看都刷刷地跪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山头没有一片言语。

“费拉基米尔王国的臣民们,我是国王陛下派来的钦差大臣,是来调查这次矿难的。现在已有充分的证据表明,本村村长在矿洞中故意放置易爆月芒石,导致矿洞发生爆炸而塌方,致36名无辜矿工死亡,本县县长贪污腐化,品德败坏,收受贿赂,隐瞒不报矿难事件,证据确凿,人证物证聚在。”巴拿波仑转过身来对跪在边上的两人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么?”这是村民没才发现这两个衣衫褴褛,满身鲜血的人居然就是村长和县太爷。
“大人饶命啊,我们……”村长瘦弱的身体颤颤发抖。
“别说,再说我咬死你。”县太爷却似乎挺有骨气的。
“好,算你们有骨气,可惜不干人事。留你们一个全尸。搭绞刑架!”波拿伦多动了怒,起了杀心。
“好!”百姓们欢呼起来。
“等等!”钦差夫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喊住了刽子手。
“怡妹,不要闹了,这是公事,有话带会说。”
“我说的也是公事。阿爸说了,不能杀他们。阿爸让我跟来的就是阻止你杀他们。”
“阿爸早就知道了?”波拿伦多吃了一惊。难道……
“不,他说万一查出什么来,不许你杀人。不管怎么样得留一口气在。”
下面的目光,刷刷的往上看。波拿伦多似乎也察觉到背后也有一双同样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不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国王和市委书记犯法,我也要办了他们。这两个人所犯之罪足以使他们死几十次。没有理由不杀他们。”波拿伦多手握双拳,厉声道。
“你一定要杀他们么!”妻子怒目着自己的丈夫,对于丈夫违抗父亲的命令很是气恼。
“我不会让他们见到明天的日出!”丈夫却也斩钉截铁,毫不退让。
“即使让你为出生的孩子沾满血腥也在所不惜么!”妻子却哭了。
“D……”你刚才说什么?我为出生的孩子?”丈夫甚是惊讶,半张的口迟迟合不拢,半响才说出话来,“你刚才说什么?我为出生的孩子?”
“对,他现在就在我的肚子里,如果你今天开了杀,一定会被沾染血腥的。”妻子右手去抹眼泪,左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你有了,哈,我老婆怀孕啦。你怎么不早说啊。怡妹,我爱你。”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巴拿波仑,冲了过去,将妻子抱了起来。亲了又亲。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妻子脸上红晕泛开,又惹来丈夫一阵狂吻。
“怕什么,你是我老婆。”
“对不起了各位,他们今天死不了了。”
“恭喜大人,恭喜夫人!”跪下的众人同声贺喜,却毫无感情,似乎心有不甘。
“同喜同喜,但是我不会食言的。我要把他俩单独关在矿洞里,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大人英明!”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啊。”村民们押送2人前往矿洞去了,巴拿波仑却没有放下妻子的意思。
“抱你一生。”
“大人,请大人恕罪。”下面跪着一男一女,像是夫妻,男的背着个4,5岁的小女孩,女的抱着个2岁大的婴儿。
“有什么事么,你们?”
“大人,既然十恶不赦的罪人,可以被免除死刑,请你们也放了青衣妹妹吧?她被冲昏了头脑,要对大人不利,我们没阻止到她真是最该万死。”
波拿伦多正要说青衣没事。却被妻子阻止了。
“那是你女儿么?”夫人指着正大量着自己的小女孩问道。
“是的,夫人。”
“长的真漂亮,如果我生了个儿子,要她当我儿媳妇。”好听的声音,却很是无理而霸道。
“这……”
“你愿不愿意当我儿子的新娘?”她居然问起小姑娘来了。
“阿姨真漂亮,当新娘也会和你一样漂亮么?”小女孩却很天真。
“不是阿姨,是姐姐,当新娘的话就和姐姐一样漂亮了。”
“那好,我愿意。”小女孩不顾父母忧愁的脸色,欢喜地答应了。
“真乖,来姐姐给你个聘礼。”说着真的拿出一个首饰来。居然是一对翡翠手镯。
“这是姐姐的妈妈给我的,要我当新娘的时候戴。我新娘当过了,现在给你了。”
“夫人,这么贵重的聘礼我们收受不起啊。”父母不顾女儿的心情,想尽借口推辞。
“本人都答应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不想见到你们的好邻居了?”夫人有些生气了。
“夫人真的肯放了青衣?”
“只要你们答应。”
“好,我们答应,做夫人的儿媳妇是小女前世修来的福气。”
“还不出来。”夫人很高兴,又掐了下一直给自己使眼色的丈夫的手背。
“多谢夫人。”青衣缓步走出帐篷,跪下来道谢。脸色却还是那么忧郁。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未来的儿媳妇吧。”
阿秋夫妇正想问青衣怎么回事,突然大地又一次颤抖起来。
“不好了大人,犯人引爆了矿洞里的月芒石矿,这里说不定要塌了!”
“什么,岂有此理,不知悔改的家伙。看来父亲是对的,他们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即使自杀也不愿被审问。”波拿伦多恍然大悟,“叫村民们快些离开这里,跑到另一座山头上去。
“是!”
剧烈的震颤,使天地动摇。等回过头来的时候,村庄已经被夷为平地。那棵千年的苹果之父还会存在么?如果不存在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同样倒下的还有一个将要成为名作家的无知青年。原本可以名显文化版的,却只能提早出现在某报纸的社会版,xxx跳楼,据说是为情自杀。
所以为了不让无辜生命陨落,为了让这位无知青年一展抱负,千年古树依然孤零零的屹立在乱石之中。费拉基米尔帝国的梦还将继续,天国的后门还会存在。
第六章完
“对了,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我让阿爸看过了。”
“阿爸什么时候当妇产科医生了?”
“笨,用魔法看的。”
“这也行啊,他真的说是儿子?”
“六分男孩四分女孩。”
“那是什么?”
“阿爸这么说的。哇,这位小妹妹,要不要当我儿子的新娘,会和姐姐我一样漂亮哦。”
“喂,半男半女那算什么呀?”
“人妖!”
“谁在说话?”
“你妈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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