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考场上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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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三刻钟过去了,执事弟子轻松地在考场上转来转去。玄正长老老神在在,悠闲地品茶,然后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一柱香的五支熏香都燃尽了,一个执事弟子燃起二柱香。这时,方阵里的三十多名学员神色泰然自若,显然这个时刻对浑元桩游刃有余、若无其事,没有一个发生异样状况。
当五刻钟时,考场上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一名学员出现异常情况,他的呼吸短促频急,用鼻子呼吸尤嫌不够,还张大嘴吸气呼气,粗重的呼吸声远近可闻,胳膊先开始摇摇晃晃地抖动,然后蔓延到下肢,站立不稳,整个身形摇摇欲坠,面色赤红,显然达到了其体力极限,最终因体力透支而未能坚持住,散乱了功架,倒在地上。一朝考核失败,半年的努力化为泡影,这人接受不了这个考核失败的事实,脆弱的心理难受得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双手抡起拳头发疯似的往地上猛捶。
负责维持考场秩序的执事弟子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一个执事弟子上来,没有生拉硬拽,而是轻声细语地劝慰这名失态的学员,安抚他的情绪,等他回复体力后,送他离开考场。
有一个失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的学员出现失败。考场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受到这名学员考核失利的影响,大部分的学员脸上出现慌乱神色,精神紧张,显示他们平静的心态被外界干扰破坏,心理发生很大的波动,难以保持良好的心态。只有少许意志坚定者如金天宝、庄稼汉子、穷秀才朱瑞平、顾明誉等,头脑清醒,心理异常冷静,脸上保持神色不变,镇定自若,不受外界干扰所动,知道越往下越艰难,他们坚定一个信念:只有坚持走下去,风雨过后,才能见到彩虹。
又过了一会,出现了一个失败的小**。受影响的人中,有几名心理脆弱、自我调节能力差、意志不坚的学员尚未出现体力不支,但由于受到这名学员考核失败的影响,心神慌乱,难以保持平静的心态,引起精神紧张,而精神越紧张,就越难以排除外界干扰,也难以维持稳定的功架,导致浑元桩功架变形,而功架变形,反过来加剧了心神更慌乱,精神越来越紧张,这样恶性循环,功架严重变形,身形摇摇晃晃有点象喝醉了酒似的。他们勉强挣扎了一会,试图挽回颓势,无奈败势已成,兵败如山倒,回天乏术,最后产生动摇的念头,宣告努力失败,陆续散架,坐倒在地。有实力却因外界干扰而意外落马,对这些学员来说,是一个惨痛而深刻的教训,将是终生悔恨的教训,半年的勤练苦学在此一朝断送。他们心里很难受,有的当场失态,也像第一个失败的学员那样放声痛哭。
负责维持考场秩序的执事弟子忙碌起来,劝慰这些失态的学员:“男儿有泪不轻弹。请问你们还是男子汉吗?眼前的这点挫折就让你们象个女人一样喋喋不休地哭个不停,象个什么话。我看你们不如去做女人算了。”
犀利的话语无情地刺入这几名学员的心田,很伤他们的自尊。他们停止了哭声,不甘地抬起了头。一个学员有点不满地说:“不,我们只是为我们半年的努力化为泡影而哭。现在伤心一会,只是发泄一下我们内心的郁闷。将来我们遭遇失败,就不会再哭,只会更加坚强的。”另一个学员接下去说:“今天,我们考核失败了,但不代表我们永远都会失败。虽然今天,我们失去了进入你们道德宗的机会,但我们会去别的门派的,总有机会学到高深的神功绝技。将来如有可能,我们会向你们请教的。”
执事弟子赞扬道:“好,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拿的起放的下。现在这个样子才有一点我们男子汉的气魄”,语锋一转,说:“不过现在还是考试的时间,请你们不要喧闹,轻声、快速地退出考场,以免干扰了其他同学的考试。”
这几名学员听从执事弟子的安排,小声而迅速地退出了考场。
但有一些心理素质好、自我调节能力强的学员也受到影响,不过他们在经过一会的慌乱后,迅速调整心态,放松精神,排除了干扰,消除杂念,恢复了镇定,稳定了摇摇晃晃的身形,保持功架稳稳当当的不变形。
考场上的人数由最初的三十多人削减到目前的二十多人,而时间还有三刻钟才完满。
看着别人一个一个地接连落马,三个痞子学员的心里满不是滋味:“现在才五刻钟多,还有接近三刻钟的漫长时间,这痛苦的三刻钟我们怎么熬啊?”这时的三个痞子学员满头大汗,身形摇摇晃晃,明显的体力接近极限。
三个痞子学员知道自已有几斤几两,哪有这个实力通过考核,不过是来应应景,给顾明誉打气罢了。平时他们三个就从没好好练过功,认为站桩是傻大粗,骂苦练站桩的学员为“傻大叔”,成天就知道偷懒,荒废功课,不是调皮捣蛋,就是欺负同学,占小便宜。由于这三个痞子学员是顾明誉的跟班,被欺负的同学不敢得罪拥有很多跟班的顾明誉,只好忍气吞声,把苦楚吞进肚子,对这三个痞子学员的斑斑劣迹敢怒不敢言。同学的忍气吞声,反过来助长了这三人的嚣张气焰,无人制约的恶行屡屡得逞令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闯的祸也愈来愈严重。
现在,这三个痞子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通过眼神进行无声的交流,他们的心里闹腾开来:“既然我们三个难以通过考核,横竖都是失败,不如把心一横,破坏四人组的考核,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四人组拉下马。这样才划算。既可报在考前四人组羞辱我们的一箭之仇,又能帮上顾明誉的忙。”
于是,这三个痞子学员趁着主持考核的玄正长老在闭目养神、维持考场秩序的执事弟子忙于安抚考核失败的学员、对其他学员心不在焉的时候,在光天化日之下,无视其他学员的存在,假装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几乎同时间发动袭击,推出双掌恶狠狠地冲撞向正前方的金天宝、君若尘、朱瑞平三人。三个痞子学员不敢对四人组中最强的庄稼汉子出手,明白即使出手了也没用,只有自取其辱,于是选择向弱小的三人动手。
这时的金天宝站浑元桩,显得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卸下了平时背负的重物,再站浑元桩,感觉与负重站桩大不相同,就像大热天里洗冷水澡――爽啊,太轻松了,完全没有负重站桩那样泰山压顶般的痛苦。正是金天宝负重站桩首开纪录,开启了上院负重练功之风,大大促进了学员的浑元桩的功力。由于他负重苦练浑元桩,外壮功成,练出了一身蛮力,力达四稍,手足四肢如灌了铅,感觉手足沉重、发胀,特有劲,身上隆起一块块坚硬的肌肉,每一块肌肉中都蕴含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能抗击一定的外力打击。

金天宝敏锐地察觉背后有风声,迅速作出防范反应。痞子学员冲到他的背后,伸出双掌猛力推撞到他的背上。他瞬间绷紧了全身坚硬结实的肌肉,抵挡痞子学员的猝然袭击。痞子学员感觉像撞击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金天宝的上身往前摇晃了一下就停住了,他的下盘像在地上扎了根似的纹丝不动,稳若泰山。痞子学员没能推动他,反被他的反震之力震得倒退数步,双手麻木了,不听使唤。
君若尘正处于吃紧之际,精神紧张,注意力高度集中,都放在自身上,对外界没有任何防范。因此,他对痞子学员的猝然袭击没有防备,后背遭痞子学员的猛力推撞,下盘不稳,被撞得往前仆倒在地。痞子学员收不住脚步,顺势压倒在他身上。
扑向朱瑞平的痞子学员在半途中脚底下一滑,没推到朱瑞平,自已却先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啃了满嘴泥。朱瑞平幸运地逃过一劫。
三个痞子学员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地做出背后伤人的卑鄙无耻的举动,引起在场学员的反感和愤慨。整个考场哗然了,有些富有正义感的学员中止考核,散去功架,向三个痞子学员包围过去,大声谴责这三人的背后伤人的极端恶劣行径。就连是同伙老大的顾明誉也看不过,满脸的怒容,心里暗骂这三个跟班太愚蠢了,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愚不可及。
三个痞子学员如此之举差点引发骚乱、酿成大祸,几乎令武考前功尽弃。
正在闭目养神的玄正长老对考场上的喧闹听得一清二楚,连忙睁开眼睛,赶紧制止学员骚动,对考场上的所有人高声喝道:“谁都不许动,不许停止站桩,继续考核。”然后,只见玄正长老身形一晃,刹那间就不见了,学员们感觉眼前像刮过一阵风。
玄正长老出现在学员的包围圈中,瞧见三个痞子学员遭受学员的千夫所指。
玄正长老先扶起受害者君若尘,然后拍了拍另外两个受害者、仍保持功架的金天宝、朱瑞平的肩膀,安抚三人。玄正长老对考场上的学员说:“请你们继续考试,不要受干扰。放弃这次考核很可惜,没有机会补考的。我会主持公道,坚决不让恶人逃脱惩罚。”
君若尘与散去功架的学员听从玄正长老的话,重新做起浑元桩功架,继续考试。
安抚了学员,平息了躁动,接下来,就要面对罪魁祸首三个痞子学员。
三个痞子学员在考场上东倒西歪,装模作样地哼哼呼痛,心里暗暗地发忪,砰砰跳得厉害,想不到今天撞到铁板上了,平时他们作福作威的时候,可没见这些学员有这么大的胆子,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敢当面斥责他们。
玄正长老冷眼瞅着这三个恶徒,心里大为光火:从古自今,从没有人胆敢破坏道德宗上院的考核,今天倒是中了头彩,这三个恶徒胆大包天,敢公然捣乱考场,如此之举,有损道德宗的名声,作为道德宗长老的玄正焉能不怒?
震怒中的玄正长老见三个痞子学员的丑态,怒火愈炽。盛怒之下,他对这三个恶徒出手了,猿臂轻展,三人腾空而起。
直到听到三声倒地的痛叫声,学员们看到三个痞子学员被远远地抛在考场的一个角落。执事弟子赶过去,看住三人,不让这三个恶徒逃跑。
玄正长老对考场上的学员说:“你们安心地考试,我一定主持公道,要让这三个恶徒得到应有的下场。”
玄正长老站在三个痞子学员的旁边,心中盘算着如何处置三人。
三个痞子学员被玄正长老与执事弟子的冷峻眼光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瑟瑟发抖。不过,有一个痞子学员比较狡猾,强自镇定,怀着侥幸的心理,妄图逃脱惩罚,大呼:“长老,我们三人冤枉啊。”
玄正长老强压怒火,耐着性子,用平静的语调说:“说说看,你们三个哪里被冤枉了?”
那个痞子学员见玄正长老肯理睬他,觉得有希望逃脱罪责,就辩称:“我们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背后伤人,事实真的不是那样的,我们是站桩实在支持不下去了,功架散架了,控制不住力道,怎么知道会撞别人的,我们不是有意的。”一边狡辩,一边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妄想博取玄正长老与执事弟子的同情。
“是啊,是啊。实际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没有故意要撞人的,不是真有意要破坏考试的。他们冤枉了我们。”两个痞子学员连忙地附和地说,也配合地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三人的可怜的模样就像小丑一样。
“哈哈,你们说的真有理嘛。”玄正长老见这三个狡诈之徒做了坏事还敢狡辩,怒火中烧,冷笑着说。
三个痞子学员以为玄正长老赞同他们的狡辩,心里一乐,脸上露出笑容,看来有希望逃脱罪责了,得趁热打铁,马上接下去说:“长老,你要相信我们呀,他们真的冤枉我们了。”
“一派胡言。”玄正长老勃然大怒地说。三个痞子学员的心里一惊,脸上大为失色。三个痞子学员的脸色变化,难逃玄正长老明察秋毫的火眼睛睛。
玄正长老继续说:“你们胡说八道,别想蒙骗我。浑元桩虽然是练的是力达四稍、圆撑八方,凌然不可侵犯,但散架后劲力自动内敛收归丹田,绝不可能向前方发力。分明是你们故意捣乱考场。”玄正长老以深厚的功理揭穿了三个痞子学员的谎言。
三个痞子学员惊得目瞪口呆,再也无力狡辩,因为玄正长老的推理与事实一致,丝毫没有偏差,如同亲眼看到的一样。
谎言被戳破,狡辩的那个痞子学员无力地软瘫在地,像小丑一样,脸色苍白,另两个痞子学员面如土色,认罪伏法,跪地磕头不住地求饶,他们知道即将面临道德宗的严厉惩罚。
盛怒中的玄正长老大骂三个痞子学员:“背后伤人乃无耻小人的卑鄙行径,只有道德败坏、阴险小人才会做的。你们三个简直就是人渣。”
玄正长老命令执事弟子道:“来人,先把这三个恶徒给我关押起来,仔细审查,然后再做严惩。”
曾经凶恶的欺负过许多学员的三个痞子学员被执事弟子抓在手里,竟然毫无一丝反抗之力。执事弟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地把三个恶徒拖走,要关入禁闭室。
一路上,受到这三个痞子学员欺负的学员纷纷站出来,向执事弟子揭发三个痞子学员的恶行劣迹。
回来后,执事弟子把在路上学员们揭发的有关三个痞子学员的斑斑劣迹告诉了玄正长老。玄正长老痛心疾首地说:“在各派中我们道德宗最讲究道德,可怎么混进了这样的人渣呢?如果收这种人渣为我道德宗弟子,只会败坏我道德宗的声誉。真是我们上院的耻辱啊!要仔细审查这三个恶徒,查出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今后一定要严加把关,杜绝此种败类再次混入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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