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上院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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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把自身散发的亿万道光明和热量投向被黑暗笼罩的大地,光明驱逐走黑暗,开始了新的一天。大地上的万物从睡眠中苏醒,动物、植物开始大合唱,演奏出一曲动人的乐章,焕发出活力与朝气,显得那么富有勃勃生机。
金天宝、君若尘、朱瑞平、庄稼汉子四人都早早地起床,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吃过早餐,作好准备,拿出最佳的状态,神完气足、精神抖擞地出发,雄纠纠、气昂扬,开赴考场,迎接即将到来的考核。
路上,四人组又与趾高气昂的顾明誉一伙碰面。顾明誉一伙在这一路上不断有学员向他们祝福,因此,他们显得得意洋洋,那股子神气简直牛气冲天,好似他们都通过了考核。
真是山不转水转,冤家何处不相逢啊。两边的矛盾在上院不是什么秘密,就连刚入上院的新学员都能马上察觉到。势同水火的两方相遇,必有一场好戏看。正常上课、没有参加考核的学员对两边的矛盾已经耳熟能详,都自觉地驻足停留下来,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看到冤家对头,顾明誉一伙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周围的学员停止了杂嘈,安静下来,等着看两边的热闹。
两边都不言语,只是相互瞪视着对方,一种无声的暗战在无形中进行较量。
经常充当顾明誉的马前卒的三个痞子学员率先跳出来,对四人组出言不逊,嘲讽道:“瞧啊,今天你们穿得这么整齐。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你们挺像个人模狗样的。不知道考核后会变成啥样?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风度?希望到时可不要哭天喊地呦,那很丢脸的。”顾明誉一伙都放声哈哈大笑。
四人组里的金天宝少年气盛,忍受不了污蔑的话,对三个痞子学员反击说:“你们不要得意。现在动嘴皮子不算本事。谁知道你有没真本领,就算是草包牛屎,你会说自已是一朵花,香得很,反正现在谁也看不出来。孰强孰弱,等考核的时候见真章,一切自有分晓。是驴是马,得拉出来遛遛才知道。看看你是笨驴啊,还是骏马。”
在旁边驻足停留看热闹的学员闻言,发出阵阵哄笑。
三个痞子学员吃了亏,满脸涨得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金天宝的话句句在理,他们无法反驳,憋了好半天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你…你…好…”
金天宝得势不饶人,进一步打击道:“让开,让开,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
三个痞子学员眼欲喷火,想上前对四人组动粗,事态有进一步恶化的苗头。领头羊顾明誉还好冷静,保持了相当的风度,喝住了三个痞子学员,没让这个小摩擦扩大。
三个痞子学员恨恨地说:“现在算你们走运,你…你们走着瞧。”四人组合说:“好,不用送了,笨驴。我们先行一步,等会儿考场上见。”
在顾明誉一伙怒目相送下,四人组昂首阔步,大踏步往前进,显示对考核他们信心十足。
三个痞子学员不服气,对顾明誉发牢骚:“你看看他们嚣张的样,如果不是被你拦住,刚才我们就要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要不他们都顶天了。”
顾明誉不耐烦地打断了三个痞子学员的牢骚,他虽然很火,但没有当场发作,平静地说:“今天是我们大伙考核的大日子。如果把事情闹大了,诸位会被赶下山。为一时的意气之争而断送大伙的前程,是为不智之举。你们三个给我安份点。”
上午,进行的考核是武考,文考下午进行。武考,男子就考浑元桩一式。
道德宗的缘**夫分男女两种,男子练的是刚猛雄浑的浑元桩,女子练的是绵软周转往复的云英功。浑元桩必须能站两个时辰以上,云英功能推三千六百次以上,才算达到道德宗入门的标准,这是硬指标,能达标的,即是与道德宗有缘,够资格成为道德宗的弟子,否则不达标,即是与道德宗无缘。
别看这浑元桩一式简单,枯燥无味,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式桩功,就把无数想入道德宗的人难住了,成为一道铁门坎。多少人对这一道铁门坎望而生畏,被这道铁门坎挡住,不得其门而入道德宗的山门。

武考考场设在上院的一个露天院子里,远离热闹的学员日常活动的广场,不影响其他学员的正常课业。院子里没有任何建筑物,只有四面高高的围墙,露天的场地可容纳两百来号人。只要把大门一关,高高的围墙隔绝了外面喧嚣杂嘈,院子里就剩下静谧了。
考场上的陈设很简单,面向东方的围墙下有一个插着许多燃尽熏香的大铜炉,铜炉旁边摆放着一张太师椅和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有一本花名册、一个茶壶、一个茶杯,仅此而已。
露天的场地上不平整,有一排排深浅不一的凹印,都是数以万计的求艺者所留下的脚印。道德宗弟子对这些脚印又埋又填不知有多少回了,可还是掩盖不住。这些脚印见证了道德宗的吸引力,也见证了道德宗久远的历史。
参加考核的学员都早早地来到考场,等待着考试的来临。诸位的情绪不尽相同,有的很平静,有的很激动,有的很不安,在院子的露天场地上或站或坐或立或来回走动,场面显得杂乱无章。
上院主事玄正长老带着几名执事弟子进入。学员们停止了骚动,自觉地集合起来,等待开考。
玄正长老让执事弟子都忙活起来,负责点名的去点名,负责报时的去计时,负责检查的去检查院子,该干嘛的干嘛去,每个执事弟子各有司职,有条不紊地进行各项工作。
执事弟子指挥学员们排成纵横整齐的方阵,前排后排左边右边都隔着两米的距离,避免学员之间的相互碰撞。金天宝、庄稼汉子、穷秀才朱瑞平、君若尘四人排在方阵的第一排在中央,顾明誉也在第一排,不过离四人组隔三个人的位置,三个痞子学员恰巧排在金天宝、穷秀才朱瑞平、君若尘的后面,正好一人一个。
临考前,玄正长老发表即兴演讲:“同学们,今天对于你们大家是个重要的日子,关系到你们是否与我道德宗有缘,关系到你们这半年来在上院的日子有没有虚度。我们道德宗秉承培养精英的宗旨,一向用严格的高标准考察学员的资质,择优收录。能成为我道德宗一派的弟子,殊为不易,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果没有信心,没有实力,又不能吃苦者,我奉劝他做好打道回家的准备,我们道德宗不会收这种废材作弟子的。上午的武考,只要你们能够坚持站满两个时辰的浑元桩,就算达标了。我希望你们好好考试,用最佳的状态把平时刻苦努力学习的成果发挥出来,展现出你们最好的成绩来。最后,我预祝你们考得好成绩,能入我道德宗门下,把我们道德宗发扬光大。”
一切准备就绪。
上午八时正,玄正长老朗声吐气,高声宣布:“武考开始。”
方阵里的每一个学员听从命令,呼啦一下,整齐地做起浑元桩功架,开始了武考。
与此同时,一位执事弟子点起五支长线熏香,插到香炉上。熏香缓缓燃烧,冉冉升起五道香烟。香烟缭绕在考场上空,飘散在空气中,给在场的众人带来恬静逸然。
武考的初始时刻,执事弟子们在方阵中走来走去,检查学员的功架是否合乎标准,学员的功架如有不标准的,都要纠正过来,严格按照标准功架进行考核。
玄正长老还亲自下场,在方阵里巡视了一回。见一切都符合标准,他满意地走出方阵,坐到太师椅上。
学员们沐浴在阳光下,嗅着熏香站浑元桩,神情庄重、肃穆,呼吸自然、平稳、舒畅。
几名执事弟子在考场上游弋,来回地巡视,维持考场的秩序。玄正长老正襟危坐,表情放松地注视着学员,然后,端起茶杯,悠闲地品茶。在这个时刻,玄正长老与执事弟子们显得很轻松。
整个考场的气氛显得平静、安详、庄严、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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