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上当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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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组合中,君若尘与金天宝的年龄相近,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可谈,因此,两人最要好。他们谈天说地,无话不谈,没有什么拘束,也没有什么芥蒂,成为好朋友。
金天宝向君若尘坦言说:“我的目标是成为能飞天遁地、排山倒海的拥有强**力神通、永恒不灭的强大存在。”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伸出双手作托天状,神气十足地接下去说:“就如仙佛神一般顶天立地,那种感觉是多么爽呀。”
君若尘没有了以前的胆小自卑,开朗地笑着,打趣地说:“好啊,到时候,我就在天界等着你,与你携手共游天界。”要是几个月前,君若尘哪里敢开玩笑,唯唯诺诺的胆小怕事。
金天宝曾经谈起天剑宗那个趾高气昂的绝尘剑,把绝尘剑当中出丑的事告诉了君若尘。君若尘大着胆子和他一起嘲笑绝尘剑。
某日,练功之余,君若尘和金天宝谈起了江湖,君若尘很是感慨,充满了沧桑感地说:“江湖是很险恶的。”金天宝说:“不会呀。我从家乡到灵华山的这一路上除了遇上两次打劫,其他的一切都很顺利的。”
金天宝来道德宗,只受两次打劫,但都化险为夷,基本上很顺利,没受什么苦楚。相比之下,君若尘因为遭遇过很多挫折,费了相当大的周折才到道德宗,对江湖的认识显然比涉世未深的金天宝深刻,说:“那是你运气好,没有碰上什么波折。现在的世道不安定,江湖太复杂,人心难测。走江湖呢,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呀。凡事小心一点,没什么大错。千万不可麻痹大意。不然,就像我一样,什么倒霉的事都叫我碰上了,受了很多窝囊气。”
君若尘见金天宝满脸的不相信,为了说服金天宝,君若尘顾不上尊严,说出了曾经上当受骗的经历。
当时,家人陪伴君若尘去了好几家名门大派面试,却由于屡试不第,家人对他失去了信心,灰心失望之余,丢下他不管就返回家乡,任凭他孤孤零零一人在外面飘荡。
君若尘不死心,心想:“一定是大门派的门第太高,看不起我这种小人物,不屑于收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大门派,找小门派试试运气。天生我才必有用,我不信没有一个门派会不收我。”
于是,君若尘到处流浪,经常徘徊在市井街道,逢人便打听哪里有小门派。结果他碰了无数的壁,被人骂得狗血喷头。有好心人见他还是个孩子,就劝告他回家读书,莫要浪费了大好年华、耽误自己的美好前程,练武没有什么出路,只有读书,考取功名才是正途。尽管如此,他还是孜孜不倦地寻找着如大海捞针般的小门派。
有道是:“江湖多险恶。”说的是江湖充满了谎言、欺诈、陷阱,若是没有一定的阅历,就会被骗倒,尤其是君若尘这样涉世未深、不谛人情世故的少年,更是容易上当受骗。
这不,一天,君若尘在市井走得又累又渴,找了家茶馆喝茶休息。
茶馆里有一些当地人围在一起高谈阔论,议论江湖武林。
君若尘便来了精神,挨近这些人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听他们谈论。他们谈得头头是道,他听得津津有味,心里一阵阵发热:感谢老天爷,黄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遇上懂行的人了,一定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君若尘向这几个大声谈笑的当地人打探附近武林门派的情况。这几个人看他衣服洁净、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经验丰富的他们断定他是大户人家子弟,认为他是啥都不懂的少年,很好骗,有油水可捞,就刻意接近他,亲热地跟他搭腔,套近乎。
这几个老江湖油子三言两语就套出不谛世事、尚处稚嫩的君若尘有想学武功的急切想法。于是,他们利用他想学武功的急切心理,就热情地向他介绍了本地的一个武师――绝武门武馆馆主胡龙,大吹特吹胡龙的武功是如何如何的高深,调教出来的弟子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打败了多少的名士好手,大有把胡龙夸成伸手摘日月、跺脚震山河的如仙神般的存在,把名不见经传的武馆绝武门直吹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
君若尘听了,露出既羡慕又急切的神色。看到他这样的神色,这几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油子如何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上钩了。
君若尘见他们很热心,就央求他们带他去绝武门武馆。老江湖油子满口应承下来,不怀好意地带他去绝武门武馆。
在去绝武门武馆的一路上,这几个老江湖继续向君若尘灌输绝武门武馆的荣耀,满口胡诌地吹嘘说绝武门的功夫盖世无双,在江湖上声名显赫,不把绝武门夸得天上独有、地上无双誓不罢休。君若尘被哄得晕乎乎的,竟然相信了他们的鬼话,跟着老江湖去了绝武门武馆。
老江湖把君若尘引到一家据说是绝武门开的武馆。
君若尘进绝武门武馆时,曾留了个心眼,四处打量,观察过武馆,但以他肤浅的阅历,当然没能够发现什么疑点。绝武门武馆的门面装修得富丽堂皇,聘请的教头都是“大牌”,正在武馆场地上教一批学员打扮的人在装模作样地操练。当时,君若尘见到武馆里一副热闹的景象,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放心了。
老江湖假装好心地嘱咐君若尘好好地在绝武门武馆里学艺,然后,他们从绝武门武馆馆主胡龙那里分得钱后乐滋滋地走了。
在君若尘入武馆后,绝武门门主胡龙和教头一一亮相,把君若尘引到一面贴满广告的墙边,不厌其烦地向君若尘详细介绍武馆的课程。
广告上面写着武馆开办的各种课程:武术班,剑术班、棍术班、刀法班、鞭子班、枪法班、硬气功班、神拳班、轻功班、药功班、补肾回春班、五毒掌班、铁砂掌班、大力鹰爪功班、护体功班、点**功班等。课程琳琳种种,多达上百个。光光掌功类的就有大力金刚掌班、朱砂掌班、五毒掌班、铁砂掌班、红砂掌班、开山掌班、霹雳掌班、追魂掌班、夺魂掌班、摧心掌班、等,不下十种之多;爪功类的有大力鹰爪功班、龙爪功班、虎爪功班、九阴白骨爪班、大力金刚爪班等,护体功类的有金钟罩班、铁布衫班、抗打护体功班、罡气功班、铁头功班、铁肚功班、铁脚班、金甲护体功班等;拳术类的就更多了,有迷踪拳、太极拳、形神拳、心意拳班、猴拳班、五行拳班、八卦拳班、鹰拳班、蛇拳班、鹤拳班、龙拳班、虎拳班等;剑术类的有**神剑班、八极神剑班、五行神剑班、心意神剑班、鸳鸯剑班等,内功有基础班、胎息功班、小周天班、大周天班、金丹功班等,药功班里卖金创药膏、大力丸、回春丹、补肾水、治阳痿药丸等,甚至还有算命班、风水班、医术班、养生班、法术班、神通班等,总之各种名目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直教人看得眼花缭乱。
而且广告的版面夸张,用词极具煽动性,很有诱惑力,令人心痒难耐。什么“三分钟丹田跳动,一天有热流涌动,三天丹田聚气成团,一个月就能打通任督二脉、周天运行,”什么“一个月就能身轻如燕,飞檐走壁”,……

当然,这些课程的价格收费不菲,却标榜着“惊喜价”、“跳楼价”。
武馆馆主胡龙与教头一边热情洋溢地向君若尘介绍着课程,一边把收费高的课程作重点推荐给他,收费低的课程寥寥数语草草介绍或故意忽略过去。
当君若尘选择了一个费用低的课程,他们脸上的热情马上降低,当他又挑中一个收费高的科目,他们的热情立刻又回来了。
君若尘在绝武门武馆安顿下来。
可没想到,他在绝武门武馆才呆了短短五天,就感觉有点不对头,觉得这个绝武门武馆可能有问题。
首先,他发现绝武门武馆收费名目特别多,除了科目上列明的收费外,教头还会有额外项目收费,而且每个项目收费很贵。一本入门教材,才薄薄的几页纸就那么一点东西,收费就要五十两银子,然后,中级教材要一百两,高级教材就更贵了,还有什么绝武门的几大绝技的价钱那就更不用说了。还有,教头们今天教一个动作,要钱多少,明天一个动作多少钱,后天一个动作又是多少钱。
他在绝武门武馆才呆了仅仅五天就花去了五百两银子。五百两银子,这在寻常百姓家,那可是一大笔钱。这样的话,即使他再有富有,钱袋子再厚,也经不起这样那样两三下的折腾,可功夫却没有学到手。
其次,绝武门武馆的教头的教学很随便,在教了学员一招半式、收了钱后,便让学员自个去练,有什么问题根本就不闻不问,更不管。学员如果向教头提出什么疑难问题,就会遭到教头的肆意的打骂。整个绝武门的学员都是如此待遇。
他入门的第一天,那些教头在他刚开始的时候对他的态度是很客气的,笑眯眯的,一个个热情地拉着他,争先恐后地展示所谓的拿手绝活,吹嘘说“这个绝技很了不得,那个绝技非常厉害…”,怂恿他去学这些绝技,缴纳高昂的学费。
第二天,教头的热情高涨,继续头一天的势头围着他转,教他练绝技。
当君若尘要与学员交流所学的功夫时,马上受到教头的阻止。教头的理由是绝武门的功夫太厉害了,怕引起误伤。
第三天,教头就变了,没有了头两天的热情,胡乱摆出一副架势,便说这是震响武林的xx绝技,演练了一遍就让他自个去练,根本不管他演练得如何,更提不上什么解疑释难、纠正错误了,早躲到一边去数钱喝酒。
第四天,他练功的时候,教头还过来瞧一瞧。
第五天,没有教头来指导他练功了。
真正有心施教、授徒传艺的师傅哪有这样对待学子的?
君若尘对绝武门武馆重收费、不重传艺的如此行径感到困惑。他与其他学员交流,其他的学员也是一样的遭遇,同样地感到不解还有不满。于是,他产生了怀疑,但只是怀疑绝武门武馆没有诚意教授功夫,没往深处想,还没有意识到绝武门都是骗子,在骗学员的钱。
他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就装穷,看看这些有有模有样的馆主教头会有如何表现如何对待他,以便证实他的猜测,认清教头的真面目。
当君若尘装穷后,教头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变得十分恶劣粗暴,把他从干净的上房赶到柴房,还让他去干活,连功夫都不让他练了。
教头假模假样地教假功夫,稍不如意,对学员不是暴打就是辱骂。在高压下,学员只好把不满的话留在心里,不敢说出口。
一个月后,有一个武林高手来绝武门武馆踢馆,绝武门武馆推三阻四,以种种理由借口拖延比武,到了最后,绝武门武馆拒绝比武。那个武林高手恼羞成怒,三拳两脚就打倒了平日里以武林高手自居的绝武门主胡龙,那几个教头一拥而上,也被那个武林高手一拳一个地打得个狗吃屎,一个个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平时拿来在学员面前炫耀的绝技在那个武林高手眼前不起一点作用。那个武林高手揭穿了绝武门的鬼把戏,当场就有一两个学员卷起铺盖走人。
君若尘听说绝武门被人踢馆,起初还不相信。他找学友验证这些天在绝武门学的功夫,这才发觉教头所授的所谓绝世武功根本没有任何效用,都是些骗人的可笑玩意,方明白上当受骗。
君若尘忿忿不平,纠集了所有学员找绝武门武馆那些骗子理论,讨要学费。不想,绝武门主胡龙早有准备,唤来一班地痞流氓充当打手,堵住了学员的去路。
君若尘疾言厉色地申斥绝武门那些骗子,骗子们点头承认他们都是骗子。学员义愤填膺地说要去官府告他们。这些骗子有恃无恐,气焰嚣张地说:“去告吧。这里的官府是我们的兄弟。看你们如何把我们告倒。”
胡龙带头毒打对绝武门丑恶行径不满、带头闹事的学员。君若尘奋起反抗,竟然一拳就打倒了一个满身“绝技”的教头。由此可见,自诩为武林高手的这些教头只会耍花拳绣腿,根本没啥真实本事。
官府的捕快突然包围了绝武门武馆,缉拿绝武门那些骗子。这些骗子见到官府捕快,一个个吓得直哆嗦,跪在地上求饶。如狼似虎的捕快拿下了这群骗子,查封了绝武门武馆,把他们的骗局公诸于众。
这些骗子认罪,承认他们都是骗子,绝武门门主胡龙哪里是武林高手,只是当地的一个混混,根本不会什么功夫,纠合了当地的一群混混,合伙办起了绝武门武馆,合谋骗取学员的钱财,胡龙打败的那些“名士好手”都是胡龙花大价钱钱请来的。
君若尘疾言厉色地申斥绝武门那些骗子。他的心情很沮丧,也很气愤。他在名门大派应试,屡次被名门大派拒绝。在灰心失望之余,找了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学艺。不想,这个小门派竟然是假的,专门骗钱。他的运气本就已经很衰了,却又被欺骗,雪上加霜,衰得不能再衰了。想起这些,君若尘很郁闷。
他听着学员当众历数绝武门武馆这些纯粹的骗子的斑斑劣迹,他们骗人钱财不说,还误人子弟,不少人深受其害,有的甚至把身体练伤了,落下了终生的残疾。
君若尘怒发冲冠,他说:“我代表那些深受其害的人向你们这些骗子讨回公道。”他狠狠地打了那个骗子门主胡龙一把掌,解了一口恶气。
绝武门武馆那些骗子被扭送到官府治罪。学员们讨回了被骗去的钱财。
后来,君若尘听说绝武门武馆的倒台决不是当地官府的好心,而是由于绝武门武馆害了一个高官的公子。高官的公子到绝武门武馆学功夫,却深受其害,不但被骗去大把的钱不说,还弄得身体留下残疾,因此让那个高官震怒,下令查办绝武门武馆。
经过这个教训,君若尘明白了江湖多险恶,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要懂得保护自己。
当金天宝得知君若尘打了那个骗子胡龙一把掌的时候,他说:“要是我,为那些深受其害的人一定会再甩他几巴掌。”
从此,涉世未深的金天宝知道了世上有一个叫作骗子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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