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冲突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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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课结束后,执事弟子向主事玄正长老汇报训练的情况。在吃午饭之前,学员可以有一点自由活动的时间。
金天宝、书生朱瑞平、庄稼汉子三人正坐在地上休息。本组的其他学员也分散在附近,坐在地上休息。
金天宝注意到,本小组的中心坐着的是昨天欺负君若尘的顾明誉学员,顾明誉的身边围着许多学员,他们有说有笑,气氛热烈,脸上带着明显的奉承的神色,顾明誉显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而相形之下,君若尘学员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身旁没有一个学员,孤孤丁丁的,很是落寞。
有三个显得油里油气、臭气相投的大龄学员嫌闷着无趣,便没事找事,相互打趣逗乐,胡闹着,打发无聊。
他们看到落寞的君若尘孤零零的一个人,有人出馊主意,提议耍耍君若尘,博得另俩人的同意。他们三人便大摇大摆地靠近君若尘,霸道地向君若尘命令道:“你快学狗爬,学狗叫给我们看。”
君若尘心里不愿意,唯唯诺诺地推辞说:“对不起,我不会。”
可君若尘却摆脱不了这几个痞子学员的纠缠,他们扯着君若尘不放,嚣张地说:“我们让你学狗爬,是看的起你呢。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做不做?”
君若尘一边挣扎着,一边坚定地说:“不做。”可他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寡不敌众,被三人强摁在地上。三人逼迫君若尘学狗叫,君若尘还是不肯做。
“那好,我们给你好看的。”三人中的两人按住君若尘的手足四肢,由一人对君若尘拳打脚踢。三人轮流殴打君若尘。君若尘惨呼连连,脸上流下屈辱的泪水,但就是不肯学狗叫。
本小组的围绕在顾明誉身边的学员看着痞子学员欺凌君若尘,一个个无动于衷,麻木不仁地背过头不看那边,没有人想出来制止。顾明誉看着君若尘屈辱的一幕,脸上露出痛快的神色。
金天宝看见了这欺凌弱者的场面,同情弱者的心情油然而生,他见不得欺负人的事,霍地从地上站起来,跑过来制止,朝那三个痞子学员,大声喝道:“住手,执事弟子来了,不许你们这样欺负人。”
那三个痞子学员正对君若尘施虐,听到喝止声,吓了一跳,真以为执事弟子来了,胆气一泻,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立马松开君若尘,站立起来。三人把君若尘丢在一边,置之不理。
当三个痞子看清楚只有金天宝一个人,还是个小孩子,顿时胆气又壮了。恶向胆边生,一个痞子学员上前揪住金天宝的领子,骂道:“小屁孩,你不想活了,敢管大爷的闲事?”然后,对金天宝挥动拳头,就要打他。
突然,从金天宝的背后伸过来一只粗壮的手臂接住了痞子的拳头。痞子的拳头被这只粗壮的手臂上的粗糙大手掌牢牢抓着,竟动弹不得,无法打到金天宝身上。原来是庄稼汉子赶了过来。
庄稼汉子起身比金天宝慢了拍,因此落后金天宝一大步,赶到时,见金天宝被痞子揪住。眼看金天宝就要挨揍,庄稼汉子赶过来救金天宝。
那三个痞子看到强壮如牛的庄稼汉子的到来,自知不敌庄稼汉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松开了金天宝的领子,向庄稼汉子赔笑脸,然后落荒而散。
君若尘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泪水、拍掉身上的尘土,紧握着庄稼汉子、金天宝的手,声音哽咽地说:“谢谢,谢谢,真的感谢你们。”
这一幕被顾明誉看在眼里,顾明誉远远地狠狠地盯着金天宝、庄稼汉子、君若尘他们。
下午,先上文化课。在上课之前,执事弟子先说明上文化课的目的:要求学员端正对道德的态度,提高个人品德修养,做到德才兼备,道德宗要培养的是文武双全、德馨艺高的弟子。
然后,正式开课。执事弟子教授学员一字一句地学习《尊师篇》。
《尊师篇》阐明要尊师重道的观点。“为师者,传道,授艺,解惑也。”为师者,担负延续宗脉、传承大道的重任,要心胸坦荡,有教无类,以真才实学倾囊相授。为徒者,要尊师重道,切不可看不起老师,欺师、叛师。师者,大道之象征。艺者,大道之形也。只有尊师重道,虚心接受,认真学习,才能得到真传,以成济世之干材。
执事弟子严肃地告诫学员说:“你们一定要记住,要尊师重道,恪守法规戒律,千万不可欺师、叛师,否则必遭天谴。”

这篇文章对书生朱瑞平来说,是些小儿科的玩意,一点难度都没有,轻松之极。不一会,书生就能熟练背诵。朱瑞平是秀才,相当有才华,但由于朝廷**,官场黑暗,他受到无能官员的排挤,空有一身才华与满腔热血而不能施展抱负,又因世道艰难,家境贫寒,很落魄,生活不下去,不得不来灵华山道德宗找出路。
金天宝对文化课则是如鱼得水,进步显著,很快就能琅琅上口地颂读这篇文章,并会熟练地背诵。能熟练背诵这篇文章的还有顾明誉。
相比书生朱瑞平、金天宝的轻松,庄稼汉子、君若尘就不轻松了。庄稼汉子对文化课很头痛,因为他小时候没读过书,现在念起书来倍感吃力,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学。君若尘读书也有点吃力,下课了才熟悉这篇文章,进步缓慢。
在下课前,执事弟子说:“明天学习《德才篇》。我建议你们探讨一下,道德与才能哪个更为重要?”
下课后,在讨论才与德哪个重要的时候,学员分成两派,一派持才比德重要的观点,另一派则持相反的观点,双方进行了激烈的论战。
顾明誉明确支持才比德重要的观点,说:“无才有德,人没本事,光有善良,常言道:‘人善被人欺’,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跟猪差不多。相反,只有自已有才能,有本事,才不会被欺负。活得才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顾明誉突地语锋一转,眼睛瞄向君若尘,用嘲讽的口气说:“最近有人老是被欺负,这可能是他没本事的证明吧?要不然,真有本领怎会任人欺凌?”君若尘听了,低下头,不敢看人。
书生朱瑞平目睹君若尘这两天老被人欺负的情形,明白顾明誉说的是谁,他也同情君若尘,站出来,针锋相对地反驳说:“有才无德,这样的人很危险。你们知道贪官是些什么人吗?他们一般都是有才华的人,由于品德修养差,后来在官场上抵御不了诱惑,成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黑心贪官。所以说,德比才更重要。”
围绕着才与德哪个更重要的议题,书生朱瑞平与顾明誉展开了激烈的抗辩。最后,顾明誉被书生朱瑞平驳斥得哑口无言。
文化课后,是干点粗活。在干活的时候,那三个痞子学员想偷懒,趁执事弟子没注意,把大量的活强加给君若尘,让君若尘干他们的活,美其名曰:“君若尘需要加强锻炼”。君若尘干得满身是汗,累得腰都站不直了,那个惨象让人看了心中会不忍的。可那三个痞子学员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不住地催促君若尘快点干活,抱怨君若尘干活干得太慢了。但没有一个学员上去帮忙。由此可见,君若尘在上院的地位之低下,被人看不起,经常受人欺负。
金天宝看见了君若尘的劳累的惨样,大为愤慨,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金天宝对那三个痞子学员说:“大家都是平等的,凭什么让君若尘干你们的活,你们却可以少干活或不干活?”
一个痞子学员油里油气地说:“君若尘的身体差,我们让他多干活,这是帮助他,锻炼他的身体,不是害他。我们少干活,我们的身体就少得到锻炼,你说,我们的委屈找谁说去?”
“胡说八道,你们明摆着欺负君若尘嘛,这哪里是帮助他。你看,这么多的活都要他一个人做,想把他累死啊?真心想帮助他进步,哪里是这个样子的?”金天宝戳穿谎言道。
三个痞子学员不甘心,维护谎言,跟金天宝争吵了起来。
庄稼汉子也极为同情君若尘,睁大双目,怒瞪着三个痞子学员。他见君若尘被重担压身,腰被压得弯弯的,连忙帮助君若尘卸下重担。重担一去,君若尘肩上轻松了,顿时浑身无力,像散了架似的,软趴在地上。
有庄稼汉子站在金天宝的身边,三个痞子学员的声势落了不少。
正在吵闹的时候,顾明誉来到冲突现场,后面跟着一群的跟班。三个痞子学员见到顾明誉,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胆气壮了不少,声势拔高了许多。
原来,这些痞子是顾明誉煽动的。在才与德哪个更重要的议题的抗辩中顾明誉输给了书生朱瑞平,心高气傲的他吃蹩了,心有不甘,私下里偷偷地支使三个痞子学员欺负君若尘,想把输的一口怨气发泄在君若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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