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当街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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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吵闹,惊动了很多的学员,围着观看,书生朱瑞平也站在人群外。顾明誉的到来,带来了更多的人。人流涌动竟把当事者之一的金天宝挤入人群中。
一本正经的顾明誉看了看在场的诸人,瞧见君若尘的狼狈样,眼中透出一丝得意,脸上努力保持镇定,不发笑,不让心里的得意在脸上表现出来。
顾明誉装作调解人,装腔作势地稍微了解一下事实经过,就为那三个痞子学员开脱,对金天宝与庄稼汉子开口解释说:“两位误会了这三位同学。这三个同学是一番好意,把他们的活给君若尘同学干,是让君若尘同学加强锻炼身体,这是为君若尘同学好,不是害他。这是好事,体现了同学之间的友爱互助。我们应该倡导、发扬这种友爱互助的精神。”然后,他转身大声呵斥君若尘:“这三个同学是一番好意,这是为你着想,为你好,不是害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怎能把人家的一番好心当作驴肝肺,做出离间、伤害同学感情?你怎么这么恶毒呀?”
顾明誉这么说,君若尘一下子处于暴风雨的中心,在学员们的眼中,君若尘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承受学员们的指责。君若尘虽然满脸的委屈,但处于暴风雨中,是那么的孤独、彷徨、无助,随时都有可能被暴风雨积累起来的滔滔洪水给淹没。
顾明誉逼着满脸不甘愿的君若尘向那三个痞子学员道歉,要不然就让君若尘跪地求饶。
金天宝见顾明誉妄顾真相,歪曲事实,颠倒黑白,公然袒护做坏事的三个痞子学员、大肆奚落君若尘的行为,很是愤慨。他正要出来时。
人群外的书生朱瑞平插进来人群,阻止顾明誉逼迫君若尘,驳斥说:“不对,不是这样的,这分明是这三个人想偷懒,强迫君若尘同学干他们的活。你们看,如果是好意,怎会让君若尘同学干得连腰都站不直了?”
顾明誉见书生朱瑞平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反驳他的说法,感觉颜面受损,顿时心里恼火。顾明誉态度强硬,向书生朱瑞平示威,一定要君若尘向三个痞子学员道歉。
羸弱的书生朱瑞平被长得结结实实的顾明誉的气势所迫,害怕了,不得不胆却地后退几步。精壮的庄稼汉子见势不妙,赶忙上前,顶住顾明誉的气势。双方怒目对视,虎视眈眈,互不相让,气氛骤然紧张。
顾明誉见庄稼汉子在气势上不输于自已,明白这是个硬骨头,不好对付,就转移目标,又对君若尘进行语言攻击:“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应该敢作敢当,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是你的错,不应该拖累别人。”
君若尘不知所措,他满腹的委屈不知找谁申诉,如狂风暴雨中随风飘摇的一片枯叶。
金天宝见顾明誉又来明目张胆地欺负君若尘,很反感。经过昨天翻译经文的闹剧,金天宝对顾明誉的印象不是很好,今天顾明誉又来欺凌君若尘,他心里对顾明誉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
站在人群中的金天宝上前想帮助处于风雨飘摇中彷徨无助的君若尘。旁边有个学员拉住了金天宝,警告他:“你不要与顾明誉作对,免得自取其辱。你知不知道,顾明誉是上院的优秀学员,练桩功不下于庄稼汉子,文化课的成绩更是第一,很得上院主事玄正长老的赏识,讨执事弟子的欢心,在学员中有许多拥护者,是最有希望在年底考核达标成为道德宗正式弟子的人。顾明誉说的话在上院有很多人相信。”
“成绩好又怎么样,不代表什么。即使顾明誉同学的成绩再好,可也不能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不是欺负人嘛。”金天宝对顾明誉欺负人的做法很反感地说。
金天宝上去与君若尘并肩站在一起,明确表明他力挺君若尘。君若尘见有金天宝支持他,很是感激。书生朱瑞平也挺身而出,站在君若尘的另一旁。加上与顾明誉对峙的庄稼汉子,共有三人力挺君若尘。君若尘握住金天宝、书生朱瑞平的手,激动得直颤抖,声音哽咽地对金天宝、书生朱瑞平说:“谢谢…谢谢…”
顾明誉又对君若尘喝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给人家赔礼道歉。”
金天宝对君若尘安慰道:“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不要怕他。”他问顾明誉:“昨天你羞辱了君同学还不够,今天又来欺负他,他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值得你这样跟他过不去?”
是呀,自从两人从道德宗下院起,顾明誉便一直骑在君若尘的头上,隔三岔五地欺负君若尘,到了上院还是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不少与君若尘、顾明誉同期的学员深有同感,一直有这样的疑问。
顾明誉没有回答,只是狠狠地瞪视了君若尘一下,又继续与庄稼汉子对峙。君若尘苦笑了一下,没有向在场的众人解释他与顾明誉两人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正当顾明誉与庄稼汉子双方互不相让,剑拔弩张的时候,“当当当”的铃声响起,上晚课的时间到了,学员们纷纷向广场集中。

顾明誉与庄稼汉子不得不停止对峙。在散场前,庄稼汉子说:“等下,你有胆跟我比站桩?”顾明誉不甘示弱地说:“比就比,谁怕谁?”
书生朱瑞平与金天宝陪着君若尘,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不要害怕。
干活后,是晚课。晚课还是站浑元桩。
在晚课上,当众多的学员开始休息的时候,广场上只剩下庄稼汉子与顾明誉仍在站桩,依旧保持正确的功架外形,一动不动,任凭汗珠挂满了额头也不去擦拭。
庄稼汉子站在顾明誉的旁边,二人双臂圆撑,两掌隔空相抱,下盘是低位马步。二人的身旁围着许多学员观看。
庄稼汉子与顾明誉憋足了劲,比拼桩功,就看谁先支持不住,先下桩的就算输。支持顾明誉的学员与站在庄稼汉子一方的人一比,支持顾明誉的一大把,而支持庄稼汉子的人才就书生朱瑞平、金天宝、君若尘三个。
三个痞子学员中的一个问:“你看谁会赢?”另一个瞅了瞅君若尘,以嘲讽的口吻接口道:“你看那个人,那个人是不是想借此翻身,我看是痴人说梦。”第三个说:“就是,顾明誉同学那在我们上院敢说第二,就没人称第一。那个人想翻身,我看是‘公鸡下蛋――没指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庄稼汉子与顾明誉二人的汗水打湿了衣裳,呼吸急促粗重,先是从臂膀开始上下抖动,然后蔓延到大腿,最后身体也开始前后晃动。比拼到了关键时刻,就要见分晓了,就看谁先支持不住。在这紧张时刻,众人的心都悬在半空中,手心都捏着一把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人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但二人仍在坚持,尽量撑下去,尽管很艰难,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最后,顾明誉支持不住,先散了功架,输了。庄稼汉子站桩胜了顾明誉。
三个痞子学员慌忙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顾明誉。
金天宝、书生朱瑞平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庄稼汉子。“站住。”金天宝朝顾明誉与三个痞子学员喝道:“你还没认输,就想走?难道想赖帐不成?”
顾明誉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认输道:“我…输…了…”
书生朱瑞平、金天宝、君若尘、庄稼汉子四人爆发出欢呼声。
顾明誉与三个痞子学员仓惶地离去。
事后,君若尘没有像昨天那样一走了之,一一与书生朱瑞平、金天宝、庄稼汉子握手,热泪盈眶,表示感谢,感激金天宝等三人这两天数次帮助他度过难关。
晚课后,休息,睡觉。
这是上院的一天的活动安排。
晚上休息的时候,君若尘很感激金天宝、朱瑞平、庄稼汉子等三人几次给他解围,帮助他摆脱欺凌。君若尘把他与顾明誉的恩怨告诉了金天宝、朱瑞平、庄稼汉子等三人,说明了为何顾明誉老是处处针对他,老跟他过不去。
在上灵华山之前,落魄潦倒、心如死灰的君若尘就像乞丐一样,浑浑噩噩地在一个大都市里流浪。一对少年璧人在大街上策马狂奔,横冲直撞,丝毫不顾及街上的行人。大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来不及躲开的被撞得东倒西歪,倒在街道上惨呼,现场一片狼藉,东西丢得到处都是。
君若尘见状,一颗灰心丧气的心勃然升起一股怒火。待少女的马来到近前,他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抢过了马缰绳,死死拉住了少女的马。少女的马欲前奔被阻,马前身高高蹦起,差点把马背上的少女掀下去。
马停住了。少女受了惊吓,有点惊魂未定,娇叱一声,挥起马鞭朝肇事者君若尘打了一鞭。君若尘躲开了。少女见马鞭落空,恼羞成怒,挥舞马鞭朝君若尘乱打一气。
少年以护花使者自居,以为少女受了委屈,被君若尘欺负,于是不由分说,也是一马鞭朝君若尘的身上招呼。
君若尘躲避着马鞭,气愤地朝两人喝道:“住手,快住手。”
待二人停手,君若尘一脸正气、大义凛然地斥责二人道:“你们怎能在大街上策马横冲直撞呢。造成这样的结果,你们不感到内疚吗?于心能安吗?”
少年、少女不以为然,显然经常在大街上策马横冲直撞,对这种后果熟视无睹,习以为常。二人对君若尘的斥责哪里听得下去,用充满傲气的口气说:“你有何资格来管我们?就是这里的官府都管不到我们。官府都不出面,哪里轮到你来管我们?”然后,又警告说:“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们的闲事。手不要伸得太长了。要不然,有你好看。”
二人上下端详了君若尘,当街羞辱君若尘,戏耍君若尘道:“瞧你这个样,一定是靠吃百家饭的乞丐了。既然是乞丐,就应该做好乞丐的分内事,快跪下磕头,叫声好听的‘少爷、小姐’给我们听。少爷高兴了,少不了你的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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