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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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金天宝与书生朱瑞平在下院执事弟子的引导下,进入上院。
上院虽然在下院的旁边,但并没有路直接相通,需要绕着山腰走行一段。上院的环境与下院相类似,环境清幽雅静,是修炼的好地方。
上院的红砖白瓦的建筑的规模不下于下院,但人数比下院要少很多。上院的学员也是穿灰衣道袍,但款式与下院不一样,以视区别。
下院执事弟子把两人引荐给上院主事,主事的是玄正长老。听说两人是下院玄广长老树立的典型,玄正长老多看了两人几眼,严肃地说:“不管你俩在下院取得过什么骄人成绩,但到了上院,就要遵守上院的规矩,不要骄傲自满,自高自大。如果没达到上院的考核标准,那么,对不起,请下山回家。只有达标了,才能入我们道德宗的宗门,成为道德宗正式弟子。”然后,缓和了语气说:“期望你俩在上院也能像在下院一样有出色的表现。不要辜负了玄广师弟举荐的一番苦心!”
下院只是对求艺者进行初步的遴选,上院才是真正拣选道德宗入室弟子的地方,能否入道德宗之门关键看求艺者在上院的成绩能否达标。
金天宝与书生朱瑞平两人应道:“是。”不敢有其他的话。
上院把学员分成若干个小组,每个小组五六十个人,一个执事弟子负责监督一个小组,上院主事任教官,负责教导每一个学员,考核学员是否达标。
上院的执事弟子把书生朱瑞平、金天宝编入一个小组,安排宿舍。
换过上院的灰衣道袍后,金天宝与书生朱瑞平在上院四处闲逛。两人刚到上院,感觉上院的一切都很新鲜,东瞧瞧,西看看。不一会,两人找到了一个熟人。
正巧,先期入上院的庄稼汉子也在这个小组,正对着方块字一愁莫展。
原来上院的课程与下院不同,下院的早晚课是打拳,白天只是用粗活磨练学员的心性与体魄,而与下院相比,上院的要求可比下院高多了,除了每天早晚课打拳练站桩功、课余干活外,还增加了一个课程――文化课,识字读书,学四书五经陶冶道德情操,入了道德宗之门后,才能研究浩若瀚海的仙典佛经和易经、兵书战册、天文地理等其他典籍。道德宗要培养的是能文能武、文武双全、道德高尚的弟子,而不是大字不识一斗、只知逞强斗狠的无知蛮夫。
庄稼汉子对打拳站桩、干活可是勇猛精进,但对文化课大感头痛,刚学了这个字就忘记了那个字,读书十分吃力,因为他从小没念过多少书。
两人与庄稼汉子相遇,愁眉苦脸的庄稼汉子顿时喜笑颜开,满心欢喜地祝贺两人:“你们俩可来了,我正愁死了,正盼着你们来呢。快来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字?”
三人在互诉衷肠的时候,金天宝就听到旁边有人高声喧哗,他还是小孩子家心性,爱看热闹,凑过去一看。书生朱瑞平、庄稼汉子也跟了过来,在圈外驻足观看,没有挤进去。
只见人群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少年在大声奚落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二人都是本小组的学员。只听那个盛气凌人的学员大声道:“君若尘,你真是蠢笨如猪,这么简单的经文都解释得不清楚,我看你还是趁早下山去吧,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我顾明誉真是耻与你为伍。”被斥责的那个君若尘学员羞臊得满脸通红。
经过询问围观的学员,了解到事实。原来这个顾明誉学员不知是怎么了,老是针对君若尘学员,三天两头地找茬,给君若尘难堪。今天顾明誉故意拿一段主事长老没教过的、颇有难度的经文让君若尘翻译,君若尘有翻译不出来的地方或解释错误的词句,顾明誉就揪着不放,得理不饶人,大声讥讽君若尘。周围看热闹的学员也附和哄笑君若尘,像看戏一样。君若尘面红耳赤,萎萎缩缩地站在那里,十分的可怜。
金天宝看不下去了,同情弱者之心油然而生,上前劝说,对顾明誉道:“这位顾同学,咱们大家都是大老远的来道德宗求艺,没必要如此斤斤计较吧,退一步海阔天空。”见有人来解围,君若尘感激地看着金天宝。
顾明誉正在兴头上,不依不饶地说:“不行,我就要他好看。这位小同学,请你不要管这件事,只要站到一边看戏就行了。”
金天宝说:“既然这位君同学解释不清楚这段经文,那你翻译给我们大家听听,也看看你解释得对不对?”
顾明誉顿时冷脸下来,语气不善地对金天宝说:“你谁呀,敢替他出头?”
金天宝针锋相对地问道:“我只问你敢不敢翻译?不敢的话,趁早说,免得丢人现眼。”

“你…,”顾明誉有点气急败坏,不甘示弱地道:“好,我翻译,你竖起耳朵好好听着。”
顾明誉镇定心神,先朗声读了一遍经文。这段经文词句本就晦涩难念,奥义艰深难懂。顾明誉颂读经文的时候,念得很拗口,念得有些快了。金天宝不时地打岔,让顾明誉念得慢点,让他们听得清楚些。
顾明誉逐句逐句地翻译,翻译的文理不够通顺,而且有些地方意思含糊不清,词不达意,但从整体上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顾明誉一边翻译,一边看着围观的学员崇拜的神色,心里颇有些得意。
金天宝打断顾明誉的翻译,大声地插话道:“你翻译的是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呀?”“你们懂不懂?他翻译得对不对?”他问周围的学员,周围的学员回答说也听不懂,纷纷要顾明誉再翻译一次。
这么一来,顾明誉沉不住气,重新回头翻译的时候有点慌张了,一紧张,就出现了错误,把一个连接上下文的关键词语解释错误了。
越翻译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不坚定,顾明誉发现后面的意思与前文有点衔接不上,甚至自相矛盾,皱起了眉头,疑惑不解,这可如何是好?
翻译到某一句,顾明誉突然卡壳了。
等了好一会儿,顾明誉没有说话。金天宝不耐烦地说道:“不要浪费时间快点翻译。不行的话,趁早说。”
顾明誉找不到出错的原因,硬起头皮,接着勉强翻译下去。金天宝突然大声打断了顾明誉的话,质疑地问:“不对,你刚才翻译到这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翻译的,不对,意义完全不对。”
这刚好戳到顾明誉的短处,顾明誉完全慌了心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解释个所以然出来。金天宝说:“你到底会不会呀?害我们等了半天,你才翻译了这么点?”
又等了一会儿,顾明誉实在翻译不下去了,想再次重新翻译。这下,金天宝就有话说:“看来阁下也比君若尘同学高明不到哪里去嘛。”
顾明誉感到没了面子,明白再呆下去也挽不回面子,只有更出丑,于是便恨恨地瞪了金天宝一眼,悻悻然离去。
君若尘一句话不说,甚至连道谢谢也没说,满脸通红的,迫不及待地转身就跑出了围圈。
金天宝没当回事,一笑掷之。
一场围观就此解散。诸位学员没把这场闹剧当回事。
第二天清晨五时起床,金天宝与书生朱瑞平正式加入上院的学习。
早课,上院主事玄正长老领众学员演练修身养性拳,活动一下身体,舒活气血,然后进入正题,亲自示范浑元桩功外形,讲解功架要领,公布考核标准是保持正确的浑元桩功架达两个时辰为达标,之后下场巡视,矫正学员错误的功架外形,特别是那些新入上院的新学员,得一个一个地通过他的检查。
新学员中没按要领做功架的,不是双手举低了或举高了,就是膝盖超过了脚尖,不然就没有挺胸拔背收腹,总之,错误花样百出。玄正长老不厌其烦地反复讲解功架要领,把新学员的错误功架一一纠正过来,做到桩功外形功架精准到位。
金天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玄正长老纠正学员的错误功架,自觉地按照玄正长老说的要领来做桩功,认真地纠正自身功架的错误,很快记住了正确的功架外形。
玄正长老站在他面前,看到他做的功架,只点点头,没予置评,便走到下一个新学员面前了。
玄正长老确认可以了自由练习,便由执事弟子带着一个个的小组的学员分开,在划定的区域自行练习。
书生朱瑞平、庄稼汉子、金天宝在本小组活动的区域内找了个地方一起练桩功。这个浑元桩功太痛苦了,没站一刻钟,书生朱瑞平、金天宝便保持不住功架,手脚抖抖嗦嗦,抖动地厉害,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肌肉酸痛,比下院干一天的粗活还累人。两人坚持不下去了,就停止了站桩,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庄稼汉子站桩。庄稼汉子还稳如泰山,纹丝不动,气息平稳,细细的汗水慢慢滴落。
庄稼汉子支持了一个时辰之久才告累停止,汗水不停地往下淌,身上的灰衣道袍湿了一大片,脱下来拧一把,挤出的汗水洒了一地。两人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擦拭汗水的庄稼汉子,伸出大拇指赞叹道:“真了不起,达到一个时辰了。再加把劲,就达标了。”
这时候,周围的学员大多早就收功休息了,操场上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坚持站桩。本小组的学员佩服地看着庄稼汉子,暗暗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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