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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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人
作者有话要说:
改动了一些细节,主要情节不变。
隐行人容易猜,前面有很多线索,大心意就不太容易了,线索不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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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地方却是出奇的顺利,天赐和黑剑到达以后,当地官员早已在外等候迎接,不等天赐开口,就非常恭敬的奉上了全城的军民供天赐无条件驱使,天赐惊喜之余猜想是梁知府派人提前作好了说服工作,一问之下果真如此,心想梁知府自己肯定是想不出这个法子的,估计是王知县出的主意。
连日的奔波两人已经非常的劳累,天赐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就提出要休息一日,那官员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送天赐到后堂,一看就是匆匆准备。
天赐心想这个地方官还真奇怪,地方官员敬畏皇女是正常的,但是既然都打算交出全程守卫,这便是结交天赐的大好时机,或者不说结交了,最起码远道而来,怎么连让客人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天赐心情轻松,也没有责怪的意思,私下开玩笑给黑剑说:“这里的待客之道不太寻常呀。”
原来真的是不寻常,接下来一连几个地方都是如此,各地方官都是急匆匆地交出全程防卫,神情恭敬,却好像并不打算多留两人,有的甚至非常畏惧,竟然像对待瘟神一样,恨不得马上把天赐两人送走。
天赐觉得反常。
不过因为这样,天赐这次借兵之行在时间上把握得相当好,准时在十天之内借到了比预想多的兵力,这主要是因为在剩下的几天里用了比前几天的速度快了两倍。
天赐按下心头隐隐的不安,顾不得多想,跟黑剑两人赶回玄昌。
玄昌现在已经大变样了,还未进城,便看到城墙上人头攒动,好像积蓄千军万马。进城以后,发现平时冷清的县城突然涌出这么多人,每一个角落都站满了人,士兵随处可见,人人都在谈论战争,热情高涨,好像这么多人出马,踩也能把叛军踩死,甚至有一拨人因为打赌几天能把叛军打败争执起来,差点打上一架,天赐皱了皱眉,急匆匆的过去了。
梁知府等众官员早就聚在一起等着迎接天赐,跟天赐初来时遇到的不信任截然不同,大家都顶礼膜拜,简直要把天赐当作天人供起来,连带对黑剑的态度也不一样了。
梁知府赞赏的说:“这次多亏了勇王公,杀了戌州那个知府,平时她一向自私胆小,为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次国家有难,都不肯出手,该杀!”
天赐还没反映上来,“那个戌州知府死了?”
梁知府看到天赐表情平淡,更加佩服,解释道:“原先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次跟着亲王殿下随行的是勇王公,真不愧是御封的王公,勇王公的剑气一指,那人就五脏俱裂。”
天赐联系到一路上的异常,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认为是自己杀了人,而且死的是一个堂堂的朝廷命官!
这事谁听了都会骇然,也就是梁知府这样的人不在乎。
黑剑的剑气杀不了人,那么是谁杀了那知府?天赐恨不得赶紧去看看那知府的尸体,找到一些线索,可惜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绝不能离开,要是让人把知府的尸体运过来看看,从礼法人情都是讲不通的。
难道那真凶算准了是这个状态?让天赐吃个哑巴亏?表面上看是帮了天赐,其实给天赐惹了一个大麻烦,杀了朝廷命官,怎么都难逃罪责,无论是朝廷律法,还是一向严明自律的皇母都饶不了自己。
天赐想到一件事情,她跟梁知府说:“这次还是多亏你提前派人去各州县做好游说,这个主意真是非常的高明。”的b7
梁知府爽快的回答说:“其实这个主意是贱内想到的。”
天赐刚刚想到的线索又断了,因为自己很难找到借口去见一个下属的家眷。
两人的谈话很快转向战争,这才是目前官员们最关心的问题。
梁知府兴奋的说:“现在咱们有了十万多人!”
“十万多人呀!”她两眼放光,又重复了一下这个数目,接着说:“最新消息,叛军还在江城未动,我们现在马上出兵,一举攻克江城,平叛指日可待!”
梁知府这么一说,众人都慷慨激昂的附和,“对!咱们火速发兵,一举攻克江城!”
怎料天赐打个呵欠,说道:“我累了,要休息,你们先下去吧。”
大家一看,果真如此,天赐本来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更弱了,脸色憔悴,靠在黑剑身上,几乎是被黑剑拖着往前走,就连黑剑,那个高大的身影,也失去了往日的矫健,显得疲劳至极,好像在硬撑着一步步往前挪。
众人看到天赐这般光景,只好强压下高涨情绪,慢慢散去。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梁知府不知道去探听了多少次,才终于听到下人说天赐她们睡醒了。
又等了好久,门卫因为是梁知府的手下,悄悄告诉梁知府天赐起床了,但还是没有让人传唤。
梁知府终于耐不住,闯进了门,门卫自然不敢拦她,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看呆了。
黑剑,那个高大魁梧的身躯,正卑微温顺的跪在天赐脚边,用他那双让人闻风丧胆的握剑的大掌,握住天赐的一双纤足,小心翼翼的按摩,好像在膜拜天下最珍贵的宝物。他那双看人一看都会冻死人的双眼,这时里面满含着足以烧死人的热情,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赐。
天赐斜倚在椅上,好像脚下就是一个小奴那样自然,懒懒的微笑着,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只是那双温柔的目光满含宠溺,连梁知府这样的粗人都坚信自己绝不会有别的理解。
她虽然不是卫道士,也都看不下去了,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她们一下,就毫不识趣的叫了一声:“亲王殿下,这样大白天的,虽说是自己房里,还是很不雅观啊!”
天赐抬头,面对梁知府这样尖锐的批评,没有恼怒,更没有丝毫的难堪。
这倒还罢了,黑剑也没有任何男子家应该有的窘迫,看到梁知府,依然跪在当地,身形一动不动地捧着天赐的玉足,似乎打算就这样一直捧下去,哪怕就是天下所有人来到面前,也视若无睹。
天赐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退,好像还沉浸在温情脉脉中,她温和的对梁知府说道:“梁知府,你这里人多太吵,我住不惯,而且我总住你的知府院也不是个办法,害得你一大家人四处借居,这样吧,反正我只带了一个家眷,你给我找一个精致的小宅院就够了,我搬出去,你的家人都搬回来住吧。”
梁知府一听,再也忍不住,质问起来:“亲王殿下,我觉得您不需要在这常住?我们现在军队集结好了,火速发兵,平叛指日可待,到时您就可以回到王府享福了。”
天赐故意懒洋洋的说道:“是吗?可是我才刚刚来玄昌,还没住够呢。”
梁知府急了,说:“现在人马已齐,军士气正盛,而且现在叛军还在江城未动,现在正是发动进攻的大好时机,必可大破叛军,我看不出亲王殿下有什么理由不动。”
天赐并不正面回答,随意问道:“梁知府,你打过仗吗?”
这一下可激怒了梁知府,她大声说,“我是武科出身,虽然没打过大仗,可是自幼饱读兵书,深知兵法。”
天赐郑重地问道:“你深知兵法,可是你深知对手吗?你见过对手吗?”
梁知府被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赐接着说:“兵法运用的基础就是知道对手,了解对手,否则再高明的兵法也无用武之地。我知道对手,我见过他,跟他较量过。他非常狡诈、但是也非常谨慎多疑。我们所有的人都希望平叛速战速决,但是对方有十万大军,而且准备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过叛军的主力来自于江城,那说明他们在江城的势力根深蒂固,如果我们贸然攻城,必然久攻不下,时间越久,祸患越大,所以现在绝不能去打江城,唯一的办法就是耐心等待,找准时机,一举消灭对方。”
梁知府火气全消了,不过她是直性子,有疑问还是要说的,“先前您说要争分夺秒,急急忙忙借兵的,”
天赐笑了,解释说:“起初我着急是因为我们实力太弱,很容易被对方吃掉,现在实力大增,有对抗的资本,足以威慑对方,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你就等着看吧。”
梁知府彻底心服口服,她带着崇拜的神情看着这个传闻中只知道任性风流的小女孩,临走眼角余光撇到那个还是跪在地上的高大背影,想到自己家里的那几个小侍,别说在外人面前了,就是在小奴面前,也都不肯做有**份的事情,生怕被正室或下人看低了,失去了尊严。
这个男人还是御封的王公,怎么自甘下贱做这种小奴做的事情,听说这个绯亲王家里夫侍小奴众多,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活的下去,梁知府无声的摇摇头,退了出去。
看着梁知府小心翼翼的推出门去,天赐松了一口气,这下子最起码要安宁两三天,
她可以要好好考虑自己最大的问题了。
那就是:她不会打仗!
自己从没打过仗,现在的这些官员都是空有热情,包括梁知府在内,也从没打过仗,这方圆几十里都是内陆城市,几十年都没有经历过战争,可以说,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没有打仗的经验,而且这些官员大都是文职出身,平时断案判刑写奏章还行,要真是上了战场,不知道会怎样。
而对方,军官都是男训营教官,除了懂兵法以外,也还有实践经验,虽然那实践经验只是训练过士兵。
想到训练士兵,天赐的眉头皱眉起来了,己方虽然号称十万人大军,这十万人没打仗的经验就不说了,更大的问题是他们从十几个不同地方借来,简直是一盘散沙,天赐真担心他们还没走到战场上就散掉了,所以他们必须训练。
这两个难题其实是一个难题:一个强有力的指挥官。
天赐眉头紧锁,指挥官,你在哪里?
刚想到这里,马上就有人通报,许将军求见。
天赐下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门外的人再说了一遍,天赐来不及穿鞋,冲了出去。
果真是许将军,天赐呆在当地。怎么会这么巧?
许将军一见天赐,就激动得讲起来。
原来那天遇到刺客拦截,许将军把天赐和黑剑送上马,跟紫衣人缠斗了一阵,论单打独斗,她比不过紫衣人,但是所带士兵都是训练有素,加上人数众多,最终占了上风,不过紫衣人还是带着手下全身而退了。
许将举丢了天赐,不能回京,也不敢张扬,只能让人散开私下找寻,凑巧在前几天听到路人说绯亲王单身来到玄昌平叛,就带着随身的几个士兵急匆匆赶了过来。
天赐听完解释,郑重问许将军:“你是几天前时候听到我的消息?怎么听到的?详细说说。”
许将军看到天赐表情凝重,便谨慎的回答:“应该是六天以前,那时我们的人员都以分散下去,当时我们和随从共八人,正在一间酒楼上吃饭,我记得是坐在二楼雅间,人并不多,所以相邻包间的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她们说绯亲王独自一人到玄昌主持平叛,而且拿出皇女珠花证明身份。因为找亲王殿下的时候,经常听到一些假消息,我们常常白跑一趟,所以这次还是很慎重,我们就邀请她们过来交谈,她们说到一些细节都是非常准确,比如说身边有一个家眷,黑衣黑剑黑面具。我们便信了七八成,连夜赶路来看看。”
天赐听完表情更加凝重,又问道:“你听到我消息的地方,在什么地方?离这里有多远?那里有没有叛乱?”
许将军看到天赐这个样子,有些紧张的说:“在郑巩,离这里三、四千里,没有叛乱。”

看到天赐在沉思,拼命想了想又说:“她们几个人从口音上听不是当地人,说是喜欢游玩,路上听说的这个消息,觉得新奇,不免谈论起来。”
天赐唔了一声,好像在考虑什么重要的问题,许将军为官多年,自然小心谨慎,看到天赐这样,以为是怪罪自己,心想小主人丢失了这么久,看她神情衣饰没有人会认为她这一阵子养尊处优,所以责怪自己保护不力是应该的。
许将军便不敢再多话。
天赐过了一阵才回过神来,体贴的说:“赶这远的路,真难为你们了,先去休息吧,现在我非常需要你,这十万大军全都交给你了,明天一早就开始练军。”
许将军听到这大好消息,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底,高兴起来,赶紧带人去休息不提。
留下天赐更加疑惑,许将军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是戌州知府死的那一天,也就在那一天梁知府脑袋开了窍,派人去游说帮自己借兵,这是巧合吗?
天赐感觉到好像有一个隐形人在自己身后,做了一连串的事:杀了戌州知府,散布消息,提醒梁知府派说客往各州县,通知许将军。而且好像是什么事突然触动了她,在一天之内开始行动。
她赶紧叫黑剑带她走出知府宅院,一路上不停地四处张望,逃也似地来到城外,终于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方圆几里无人,才问黑剑:“如果有人在我们周围偷听,你能感觉到吗?”
黑剑说:“可以。”
天赐不放心,又问:“如果那人武功比你高或者跟你差不多呢?”
黑剑说:“很难。”
天赐不再问了,心事重重的拉着黑剑往回走,路过一片荒地,听见两个男子喊救命,天赐看去,十几个女兵把两个男子围在一个圈里,两个男子跪在地上求饶,他们衣衫粗陋,脸上沾满泥巴,看不清长相,那些女兵嘴里说着脏话,**着,污辱那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上前去摸了一把一个男子的脸,男子脸上涂过的泥巴被抹掉,立马露出细致白嫩的肌肤,其余的女兵大声叫好,说:“还是姐姐有眼光,看出这两个小子的身段不错,而且说他们举止不像庄户人家,原来果真细皮嫩肉的,这下捡到宝了。”说完一起上前去撕扯那两个男子的衣服,两男被众人围着,逃脱不得,只能惊恐的躲闪着,求饶着,身上衣服还是被撕下来,露出一片片白皙的皮肤。
天赐怒极,大喝一声,“住手!”
女兵们停手,一看天赐只有两人,便说:“少管闲事,我们都是专门来支援平叛的,为朝廷立功,为国家造福,这里的人待我们如上宾,玩两个男人有什么稀罕。”
说完一指那领头的女兵,说:“她母亲是先叶州的知府,从六品,家里多的是侍奴,看上这两个小子是他们福气。”
天赐心想花了多大力气,就招来了一群这样的乌合之众,气愤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黑剑根本就不和他们罗嗦,冲进圈子,先拽出那两个男子,放在天赐身侧,因为天赐还没有下令怎么处置那些女兵,他只是拔剑在手,防护在天赐身前,那些女兵还没见识到黑剑得厉害,气焰嚣张,嘴里骂着都围了过来。
天赐皱了皱眉,说:“给她们一些教训吧。”
转过身去,不愿看到那鬼哭狼嚎的场面,这时,两腿突然被那两个获救的男子一左一右的抱住,然后两人口称主上,激动得大哭起来。
天赐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蚀骨。
天赐呆立当场,心情复杂。
说不高兴并不贴切,在这战乱的场景,突然遇到两个熟悉的人死里逃生,还是有一些惊喜的,尤其是刚刚还念叨过。
坏就坏在刚刚念叨过,这样的场景才显得诡异,难道又是那隐行人的杰作?
两人解释说,听到狗尾巴姐姐回到家说天赐独自去牵郓县平叛,担心主上的安危,就偷偷跑出来找,到了牵郓县又听说在玄昌,就一路寻来,考虑到自己的相貌惹祸,就事先在脸上抹了泥巴,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险些失了贞洁。
天赐细细盘问,时间上跟前几件事都没有关系,但心中还是疑虑重重,冷眼看两个小奴,就像是丧家的小狗终于找到了主人,都是感激涕零,还带着一丝惶然。
天赐心想,现在正需要他们,暂且留下,自信就凭他们两个小奴,就算有什么算计,也不足为虑。
两人知道天赐同意接受他们,都欢喜起来,伏在天赐脚下,亲亲天赐的鞋子,还亲了天赐脚下的泥巴,**左晃右晃,就像撒欢的小狗,看到天赐被逗得开心,这才起身。
**还不忘记扒掉脸上的泥巴,露出俊美的真面目,冲着那群女兵抛个媚眼,那群女人看得痴了,眼珠子都不转,心里只恨刚才怎么就没快点下手吃了他,完全忘了自己因为他刚刚挨了打。
黑剑本来对这两个小奴就不喜欢,看他们这样卖弄风情,不屑一转脸,却发现天赐表情温和,好像并不讨厌,黑剑心里极为不舒服,粗鲁的背起天赐就走,天赐伏在他背上,轻声说:“我刚才在想,从叛乱开始到现在,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单身上路,面临着很多危险,我不是叛军杀了,就是被这些流民抢了,真是多亏了你,现在想想后怕。”
黑剑紧绷的脸色立即缓和下来,两人一路说着话,不觉就到了住处。老远,梁知府急匆匆的跑来,说:“亲王殿下,我可找到你了。”
天赐看到她激动得样子,笑笑问道:“梁知府,怎么了?”
梁知府激动得说:“亲王殿下,如您所料,那叛军南下了,而且是轻装上阵,据说是昨天连夜启程。”
“哦”天赐吃了一惊,她可没料到这么快。
“按照您的主意,我们现在正在召集人马,尽快上路。”
“好的”
天赐答应着,心思有些乱了方寸,这下可被动了,我们在江城北部,叛军既然是急行军,我们要赶上叛军,那可要更快才行。急忙回屋准备。
官员们也都手忙脚乱,可惜这边只是干着急,那些借来的散兵要召集起来可真不容,尽管这些官员都非常的卖力气,全省上下都动员敲锣打鼓,满城喊人,一直到了天黑,这人才算都到了,还在唧唧歪歪的吵个不停。
许将军皱了皱眉,不过想到亲王要来主持大局,轮不到她说话。众位官员都着急的等着天赐出面。
说来也怪,天赐急匆匆地进屋以后,好像并不急于出来,呆了很久,众位官员脖子都望直了,才看见天赐不紧不慢走了出来。
众人眼前一亮,天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衣饰发行型都精心打理过,整个人高贵明艳。
梁知府知道这归功于天赐刚刚找回的小奴,心里很不以为然,她有更加着急的事,急忙迎上去,说:“亲王殿下,大家都等着您呢,赶快下令出发吧!”
天赐依然不紧不慢的登上高台,台下是黑压压的士兵,这些天来,天赐名字在她们当中已经如雷贯耳。
天赐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她身皇女,抛下软玉温香,只身一人前来平叛,她在十天之内筹到十万兵马,她剑气一指便能杀人,这些都给她头顶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当然人们更津津乐道的是她的种种绯闻,她为了右公不惜得罪皇母险些送上断头台,她为了左公千里陪护送回娘家,她宠男人宠到每天形影不离,带他出入厅堂,就连她的小奴也非寻常,一曲舞罢,艳惊四座,无不**,这些风流韵事给她的传奇抹上了一抹绯红的色彩,让天赐成为天下多情少女们的偶像,天下阁中男儿的梦中情人。
众人看到天赐仪态万方的走上高台,虽然年纪幼小,举手投足间却自然流露出一种自信高贵,令人不自觉地倾倒,天色已黑,她的双眼灿若星辰,在夜色中更加明亮,缓缓扫射四周一圈,众人感觉到天赐把台下一览无遗,于是赶紧收起了不雅的举止,规规矩矩的站好,一时间鸦雀无声。
只听天赐用非常平静的声音说:“这次紧急集合只是一个训练,今天只是第一次,以后还有很多这样的训练,从明天开始由许将军指挥大家进行正规的训练,现在全体解散!“
下面的人在欢呼声中散开了,台上的人一片哗然,却一个都没有离开,虽然她们的声音被台下的声音完全遮盖住了。
要不是今天天赐在梁知府面前树立了一个大好的形象,梁知府恐怕要冲过来跟天赐拼命了,不过她现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请问亲王殿下为什么不马上发兵攻打郑吉?难道眼看着嫱玥国的半壁江山落入贼人的手里?“
天赐轻笑说道:“我刚才研究了一下形势,现在咱们不用跟在叛军后面奔命,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众官员面面相觑,”还有什么选择?现在去郑吉就是最好的选择,我们赶过去正好在叛军的后方,与郑吉的守军在前后夹击,叛军腹背受敌,这样一举歼灭叛军,是我们等待已久的时机。“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是在江城的北边,现在如果直接去攻打郑吉,需要越过江城,如果江城的叛军攻击我们的后部,我们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敌。所以攻打江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城!“
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王知县都叫起来。
”是的,现在叛军全力出击郑吉,江城一定空虚,我们这时攻打江城,不仅拿下他的老窝,还引得他回兵来救,这样郑吉之围也解了,一举两得。“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对天赐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任何疑问,全都崇拜的看着天赐,天赐心想,这时候如果自己指着千军万马说他们都是猪,这些人也会相信。
等到众人散去,只剩天赐和黑剑两人,站在空空的高台上,天赐对着空气说:“隐形人,我知道你是谁,你出来吧。”
等了许久,没有人回应,只有空荡荡的高台和寂静的明月。
天赐笑笑,自我解嘲的说:“我知道了,我还没有给你现身的理由。其实知道你是谁很容易,因为你已经给了我很多提示。能够让黑剑感觉不到你的存在,说明你的武功很高,而且剑气杀人,也证明这一点。虽然我没机会看尸体,但可以确认在外表上你不会留下伤痕。还有,你能够在决定行动的当天就找到许将军,说明你神通广大,眼线密布,那么一定是一个帮派的首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能洞察我的心思,说明你一定是一个跟踪了我很久而且非常了解我的人,甚至跟我打过交道,那么在我打过交道的人当中,聪明的简直是少之又少,聪明又喜欢随便杀人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
天赐顿了顿,还是没有动静。
“既然你不准备现身,看来是打算我和继续玩下去,那么咱们玩一个高明的游戏,可好?”
天赐朗声说道。
“高明的游戏当然就要动脑子了,咱们比赛猜心意。我现在有一个大心意,你如果能猜中,就表示你赢一局,然后我再猜你一个大心意,如果猜中,我们比平,就这样一直猜下去,直到有人愿意认输,或者你愿意现身,你看可好?”
当然对方不会回答,天赐自顾说下去了,“至于这个大心意,怎么衡量你猜到了呢?”
天赐故意顿了顿,说:“那也需要一些难度,这个难度就是你不仅猜到了我的心意,还要暗中帮我解决。我要说明一下,这个大心意不包括今晚我想要谁侍寝这类事情。”
天赐故意促狭的笑着说。
说完,担心对方不上套,对着空气拱拱手,又强调了一句,说:“我想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很少有对手吧,更少有机会玩这样有难度的游戏,所以你应该跟我一样,会觉得这个游戏很有趣。好了,等着看吧!“
天赐说完,轻笑一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婀娜的背影在月光下,和若有若无的气息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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