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静静晨曦渐渐明朗，揭开新一天的序幕。
老乔的新一天开头却很是窝囊，因为昨天的口角，气跑了瘦婆，只得自食其果。咳！都是因为那浑小子！
“小丫！你老妈被你老爸气回你外婆家去了，老爸得去看看情况。今天的摊位暂时就交给你！老爸去去就回。”
他怕瘦婆在娘家一呆就是十天半月的不回来，自己在家里守活寡地难耐煎熬，所以急着就要去追回瘦婆。可是也不能歇了自己的宝贝擦鞋摊儿少赚几块钱，于是吩咐小丫照管。
“我可以擦皮鞋吗？”
他觉得小丫问得多余：“当然可以，不然老爸叫你看它做什么。你早就毕业，完全可以持证上岗，以你手艺和身价，双倍收费可以，情况允许，十倍收费也行。老爸这就去追你老妈。”
“好吧！”小丫答应，不用担心老妈不回来，因为母女俩商量定了，心里有底。
她见老乔一走，就如获自由的鸟儿似的，欢呼雀跃一阵，最是开心不过。
可是，呆坐着多没意思，不由地又想起小姚。乖宝宝！今天你会不会来跟我玩？我老爸外出了，我们可以玩别的，不会害怕了吧？.
小姚今天起的特早。老姚也由于胖婆退出江湖而扬眉吐气，看太阳刚刚探头，没必要就摆出摊子，于是牵着小姚，也走也跑地在村子外围溜达一圈。
清晨的空气和一切，对于每天差不多九点才起床的小姚来说，实在是新鲜，就是以往没有发现：“老爸！爽欸！我们是不是每天坚持？”他就向老姚提出晨跑要求。
老姚不表反对，也不赞成，嫌身高不过自己膝盖的小姚无论是走还是跑都慢了些，难的一回倒可以，长期以往？“咳！那样不等于老爸每天清早得赶只蚂蚁溜达一回十里长街？”
“你可以背背我嘛，扛着也行。”小姚说。
“你打算骑老爸参加马拉松？肯定还得背上你老妈陪你才过瘾。”老姚不情愿：“有兴趣你可以一人先炼炼跟乌龟赛跑嘛。”
小姚摸脑壳：“好是好，就是到哪里找乌龟去呢？”
“老爸可以买一只大点儿的回来。就这样，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摆摊。”老姚看日头已过二杆催促小姚。
东张西望的小姚忽然有所发现：“老爸！你看！小丫他爸要去哪里？”
老姚扭头一瞧，果然是老乔往西赶路：“八成是小丫她妈又回她娘家去了，他正赶呢？”猜测。
乐了小姚：“老爸！赶紧摆摊去吧！”迫不及待，拖住老姚就往回跑。
老姚看出他心思，一笑：“老爸有件事要交给你呢。”
小姚为难地：“过了今天不行？”就怕老爸叫他守摊子。
“不行！老爸的皮凉鞋已经两年没上油了，得赶紧给它化化妆。”
小姚一听乐了：“呀！好欸！”.
小丫一会儿用草秆拨弄蚂蚁，一会儿叼着自己的羊角辫，傻看周围发一通呆，心想小姚出现，没想到还就真得盼来了小姚。不过，他手里拎得不是西瓜，而是一双大鞋！
咳！又想来卡油了不成？昨天的帐，我老爸还没跟你算呢？“哎！你又想怎样？不是已经毕业了吗？还要学擦鞋呀？”
“是我老爸叫我来擦鞋嘛！你老爸呢？”小姚明知故问。
“有事去了，叫我守摊呢。你要是来擦鞋的话，我可是要收费的，不然不好交代呀！”小丫悄声说。
“我知道了，不就是一双鞋？赶快擦完不就得了，我付费就是。哎！有没有时间玩呀？”小姚蹲在小丫身边。
“擦好鞋再说吧！我以为你不敢来了呢。”小丫笑，想起小姚昨天的狼狈样。
“有什么不敢来的？难道你老爸是老虎？”小姚想起老姚的话，自己给自己壮胆。
“他是我老爸，我都怕呢，你不怕？”小丫一边擦鞋一边问。
“我也怕欸！”小姚道出实情：“可是我想跟你一起玩欸，真麻烦！”
“别怕！我老爸追我老妈去了。肯定要磕响头，至少磕到下午才回来。”小丫让小姚放心。
“原来你老爸对你老妈这样？难道想过磕头瘾？”小姚闹不明白。
“你老爸不是？”小丫觉得奇怪。
“我老爸就研究他的西瓜摊，所以我老妈投降，决定退出江湖了。”小姚如实说。
“退出浆糊？什么意思嘛？你老妈不会天天在家糊窗纸？”小丫压根儿不知江湖什么意思。
“你不懂呀！就是天天对台破电脑发神经。”小姚不知道该如何明白解释。
小丫一听说电脑很有兴趣地：“我也很想有台电脑欸！多好玩呀？！”
“拷！那你不就跟我老妈一个样了！”小姚一听很是犯傻。
“谁要做你老妈呀，我还小呢，等我长大了再说吧。我想电脑嘛！”小丫只对电脑感兴趣，没在意别的。.
小姚哭笑不得：“我觉得你还是先做我老妈的好。不然我还得做皇帝。”感慨，怏怏自语。
“做皇帝有什么不好呀！”小丫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又叫寡人，孤家寡人多没意思！”小姚解释。
“你毛病呀？我怎么好做你妈妈呀？再说你已经有妈妈了。拿去！付费！”小丫擦好鞋，交给小姚。
小姚接过鞋，摸光脑壳：“太快了吧！我付一半钱行不行？”
“我老爸叫我双倍收费呢，你就付一倍的吧，一半人情一半价还不行？”小丫已不自觉地受到老乔的濡染。
“留一半我们买玩具不好，你不想要？”小姚盘算兜里的钱。
“可是，我怎样跟老爸交代呢？”小丫想。
“算了！付就付，大不了我全花光！”小姚掏出钱。
“等一等。不如你陪我守会儿摊，要是别人擦鞋，我就双倍收钱，那样你的擦鞋费我就免了。你看行不行？”小丫同情，出主意。
“完全可以！这份擦鞋费我先留着，免得你跟我老妈一样，舍不得自己买玩具。”小姚自觉有理。
“不行！先付一半，不然，你一走人，我不全完了。”小丫觉得自己的劳动果实不能不要，再说万一老乔回来了，小姚很可能逃之大吉，不好交代。
“好呀！你先保管着。”小姚说着就将手里拿着的钱统统交给小丫。
“这么多？不会是在家里偷的吧？”小丫数数。
“那是我爸付我的小费！”小姚轻声说。
“我只要擦鞋费！你以为我是你妈妈？”小丫将多出来的钱还给小姚。
“你真得跟我老妈差不多欸！”小姚觉得小丫的态度很像自己老妈。
“你老妈允许你有这么多钱？”小丫不解。
“这是我的钱嘛，我老妈要什么。”小姚很在理地。
“难道你老爸老妈开你工资呀？”小丫随便问。
“不就是一点小费嘛！”小姚不以为然地。
“咳！我跟我老爸擦鞋都两年了，还从来没有呢！”小丫叹息。
“不管他！什么时候去玩？”小姚一心想与小丫逛街。
“再等一小时行不行？”小丫征求小姚意见。
“不让我长出胡子就可以！”小姚耐住性子。
两双眼睛望呀望！可就是没人来擦鞋。
小姚就盼与小丫一起逛街玩耍，想着与小丫分享的东西，心痒难耐，一时度时如年，那滋味可不好受。守摊原来如此辛苦，怪不得老姚要弄张躺椅来睡大觉，他终于体会到。
小丫可不觉得，有乖宝宝相陪，说笑嬉戏，不寂寞就行。
“要不，我付你双倍擦鞋费，我们这就是去玩好不好？”小姚还是耐不住性地。
“玩什么呀？”小丫没主见，想玩却不知道玩什么好。
“你喜欢大狗熊，还是喜欢金刚战车？去买了！”小姚联想问。
“我就想吃大西瓜！”小丫脱口道出实话。她早就想吃西瓜，可是老爸老妈始终认为那是嘴馋。
“拷！早说嘛！我以为你想买半条街！”小姚一听乐了道。这多轻松，老爸的西瓜摊上多的是，根本不用花钱，费脑筋。
“不好意思嘛，又跟你不熟，叫我怎么说？”小丫不好意思。
“西瓜熟了才好吃呢，莫非你看我熟透？”小姚笑。
“谁吃你呀！笨蛋！我只是想告诉你了。难道你会变成西瓜？”小丫不理会小姚的意思。
“我满肚西瓜呢，都烦死了。”他又想起被破西瓜撑大肚皮事，摸摸自己的大肚皮。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吃得太多，撑大肚皮。”小丫看看小姚的大肚皮想笑。
人生难得一知己：“呀！你明白得真快，比我老爸强多了！”小姚总算找对知音，大加欣赏。
“可是，我只有鞋油吃。”小丫想起自己的伤心事。
“那就是你老爸老妈的事了。什么不好吃，专叫你吃鞋油？”小姚感到不平：“不过我是被逼得。我老爸的西瓜摊一月被人砸十几次，破西瓜扔了又可惜。”伤感地道。
“我可是买不起呀。一天的擦鞋费只够买只西瓜。再说，我老爸很想我淑女。”小丫叹息道。
“拷！淑女也不能不吃西瓜。”小姚觉得没道理。
“很不形象嘛！你见过淑女啃大西瓜？”小丫想着电视里的情节。
“可是你很想吃呀？”小姚想。
“为了淑女，就不想了。不过，今天我一定要吃西瓜。”小丫看小姚，那意思是，我实在受不了啦。
“好呀！我这就去拿。”小姚爽快地答应。
“喂！你当真呀？”小丫赶忙将她叫住。
“你不会不想吃了？”小姚莫名其妙。
“我说说嘛，让人家知道多不好意思！”小丫噘嘴淑女地。
“你就说我逼你吃的不行？”小姚出主意。
小丫想想：“不行呀！羞死了！”捂起脸。
小姚摸光脑壳，忽有所悟：“呀——！女人原来都这样！”.
老姚刚摆好西瓜摊，见小姚又折了回来。
“怎么？乖儿子，鞋擦好了？是不是快了点儿，你完全可以自由发挥嘛，又被人家赶回来了？”
“哪里？我自己回来的。”小姚盘算，瞒住小丫要吃西瓜情节。
“放下吧！如果你想去玩，老爸绝不反对。”他揣测儿子的意图。
“我在考虑西瓜消瘦问题呢，不如先做做实验，看看能不能瘦下来。”小姚想好了理由，放下手里提住的鞋。
老姚以为儿子忽然有了高招：“你大可尽情发挥，不别考虑艺术效果，大不了老爸做一次赔本买卖。”为了儿子的进步，他已经做好赔本的打算。就当再给仇家砸一次摊。
“赔本不至于，只要不赔上老爸你就行。”小姚担心老爸知道有问题。
“老爸陪嫁没关系。你打算怎么办？”老姚很想知道儿子的想法。
“这是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小姚搪塞老姚。
老姚怎好再问，只有答应得份：“那好吧！一切由你自由发挥，老爸要困了。”他起得过早，忙不迭地想睡会儿。
小姚抱起一只差不多有自己一半高的大西瓜：“我自由发挥去了，你不会后悔？”
老姚想困，挥挥手，正眼不瞧：“去吧！别自己搞砸就行。”闭目养神不提。.
小姚不明白，跟自己半人高的大西瓜有多重，只想到挑个最大的西瓜让小丫一次吃个痛快。
这样一来，运输出现麻烦。好在他天天喝牛奶，有些吃奶的力气，还能将大西瓜抱起。初上手时还没觉得大西瓜有多沉，十几步下来，就感到大肚皮碍事，再走几步才觉得是西瓜太大带来的问题。
没办法，走一步，歇十步，有点小刺猬搬大西瓜的味道，好不容易看到小丫投来欢喜目光，又不想没面子地歇会儿，就将大西瓜搁在大肚皮上死死抱住。
憋住一股劲，一张脸涨通红地挪动脚步，磕磕碰碰，好几次差点和大西瓜一起满街滚，可是小丫看着呢，他还得坚持。
“喂！小姚！你抱西瓜还是西瓜抱你？”熟悉他的人冲他开玩笑。
我准备向你扔原子弹呢！小姚很想说，可又开不了口，正憋劲呢！
倒是小丫看他支持不住得样儿，赶紧跑出来，帮他抬住大西瓜。
“这么大？你没觉得它比你还沉？”小丫一边抬一边问。
“谁叫我一眼就看中它了呢？还害我差点儿满街滚。”小姚觉得没道理。
“可是，这么大家伙叫我怎么吃呀？怎么淑女？”俩人放下西瓜，小丫犯愁地。
难办！早知如此还不如就挑个鸡蛋大的既省力又省事。小姚也犯愁地摸光脑壳。
俩人瞅凳子上的大西瓜发傻。旁人也不知道他们就准备吃了这只大西瓜，都道是老乔买了准备带回家，所以也都不去在意，继续打他们的盹儿。
“怎么吃呢？”小姚、小丫仍然在想，酷似一对小刺猬面对一只大西瓜。
“你会不会扔炸弹？”小姚忽然想起，有气无力，对小丫提议。
“扔炸弹？我可没扔过欸！”小丫闹不明白。
“就是将它抱起来，往地下一扔不就得了？”小姚提示说，手指西瓜。
“那样叫人家怎么吃嘛？你以为我是乞丐，满地找西瓜？多没形象？”小丫极不赞成，说得也有理，大庭广众之下，哪有满地找西瓜吃的淑女？.
“嗨！还得跑一趟。”小姚没法，可是那样如何对老爸交代？忽瞄一眼铁匠摊，伸手一指：“你看那边！”
小丫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我去吧！”，一阵风似地过去，借来大刀，“卡嚓”一下就将大西瓜拦腰剁了。
“哇！你哪来这么大力气？”小姚对小丫的举动感到好奇。忘了自己如何搬动大西瓜。
“如果你和我一样想吃就知道啦！”小丫不好意思。
“熟透了欸，一定很甜！”小姚手指红红的瓜瓤。
小丫尝一口：“哇！真的欸！你也吃吧！”
小姚摸摸自己的大肚皮很为难地：“再吃，我就又要愁嫁。”
“笨蛋！那是大人的事欸。有小孩子愁嫁的？难道你早熟？”小丫知道小姚不明白的很多东西。狼吞虎咽一番，再也管不了淑女形象。
小姚看得很是开心，就像欣赏自己的得意作品。
不一会儿，半只大西瓜就被小丫一口气一掏而空。小姚手指另一半西瓜：“你已经打破我的纪录。有可能创下世界纪录。”
“你当我白痴！再吃，我不就和你一样愁嫁？哇！撑死我了！”小丫实在撑得不行，终于体会到大西瓜带来的愁嫁问题。
“难倒这一半留给你老爸当足球？”小姚觉得不能让老姚知晓。
“咳！我还以为我一口气能吃完！”小丫摸摸自己鼓胀起来的肚皮不好意思：“要不你吃了吧！不能让我老爸发现欸。”
“我想吃还等到现在？想办法藏起来好不好？”小姚想办法。
“可是，我不想愁嫁了欸，赶快扔了吧！”小丫一时撑得难受，捂住肚子尴尬地。
“那不行！人家不会以为我老爸的西瓜是滞销货，没胃口？”小姚犯难。
这倒提醒小丫，忙看看周围。她只顾吃西瓜，大人小孩们可都好奇地看着呢。哇！这多不好意思！人家不会说我嘴馋，在我老爸面前告发？
“完了！你看我还像不像淑女？”小丫憋着缩起自己肚兜里挺起的肚皮。
小姚看她怪异模样想笑：“像！就是有点超级企鹅妈妈！”
“你看周围，人家都看猴儿呢，多不好意思！”小丫红了脸。
小姚四下看看笑：“他们都咽口水呢！”
确实，无论大人小孩都憋着馋劲，时不时地看看两小，多半是嘴馋的可疑。大热天的，谁不想有不花钱的西瓜解渴。.
“不如就分给他们吧！”小丫同情地说。
“呀！我怎么没想到？”小姚就想到小丫。
“我来分，你来送，就算为你的西瓜做一回广告，要有礼貌，说话要温和，还要面带微笑。”小丫差点将电视里礼仪小姐的那套全搬来给小姚。
“拷！你打算让我淑女？”小姚嫌麻烦。
“想做生意，不淑女都不行。你看我还不是天天面带微笑地在我老爸旁边站着。”小丫习惯地。
“小姚天天捧个大西瓜冲别人微笑，一定很有形象。”小姚觉得不可取。
“也不能像你老爸，一张脸天天拉得跟窗帘似的，愁眉苦瓜，没卖像！”小丫批评。
拷！新鲜发现！“我老爸卖的是西瓜，不是卖他自己？”小姚还是觉得有问题。
“告诉你，我很怕你老爸欸！”小丫说实情。
“大人都这样。”
“可是，谁敢去买呀！”
“我老爸的形象有那么重要？”小姚思索。
“多少有点关系。你看我，笑一点，人家不想擦皮鞋的都来啦。所以你照我说得去做，没错！”小丫谈经验。
“你给我上了第三课，我老爸还没给我上呢。”小姚琢磨，觉得有些道理。
“你老爸做生意肯定不如我老爸。以后再说了。去送西瓜，要面带微笑！”小丫自豪地。
小姚又摸光脑壳，不过，还是赞同了小丫的意见，随时准备微笑服务。可是，微笑？什么样子？临阵磨枪。
小丫挥刀迅速将半个西瓜切成多瓣：“该你上场啦！”
“这么快——？”小姚还在琢磨。
小丫以为他怯场：“快去呀！”催促。
“我在练习微笑呢？”小姚一本正经地。
小丫笑：“就像我这样！”指指自己的脸，抿唇，微露笑意。
小姚学，噘嘴，挤眉弄眼，觉得很难办。
“欸！跟哭似的！像我这样！”小丫重复示例。
小姚傻楞模仿。
小丫，笑：“就这样吧！乖宝宝！千万别哭！”
小姚以为通过，一手拿瓣西瓜出发，光惦记着微笑，话没一声，怪怪笑着，一人摊前丢一份，丢下西瓜就走人，弄得大家莫名其妙。
小丫看他举动想笑：“你这是送西瓜？在派狗食欸。不能送完西瓜就走人了，应该跟人家说说话，表达一下你的意思嘛！”
“我说什么呢？”小姚摸光脑壳。
“做广告，夸张点儿也没关系，就说——大西瓜呀甜又甜，想吃就来尝一口。”小丫想想，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胡编乱造。
这下苦了小姚，逢送必背台词：大西瓜呀甜又甜，想吃就来尝一口。
引来众人轰地大笑，齐齐捧起西瓜，这个说好吃，那个说还没过瘾，倒是有些带孩子的父母，说声感激话。
“我明白我老爸为什么叫我当心满地猴儿欸！”小姚傻楞看着，忽然明白了什么。
“哪来猴嘛！不就是人家白吃你一点西瓜？”小丫不以为然。
“可是，谁来给我吃呢？”小姚想起伤心问题，尤其是老爸的那滴眼泪。
“你老爸是大作家嘛！”小丫想象，仿佛大作家身上挂满黄金叶片。
“是呀！不过，都是滞销货，还天天挨人骂。”小姚苦恼。
“我来给你吃嘛！大不了我多擦两天皮鞋。”小丫天真地。
小姚很感动：“谢谢你啦！可是，你不觉得那是遥远的未来？”
“今天我就让你实现，我们去玩！”小丫举起小姚付给的两元钱擦鞋费。.
6.
胖婆砸大半天废品很是无聊，还有些腰酸背痛。感情在废品公司砸废品，跟在家里冲东掼西完全两码事。唉！若是家里有这么多废品该多好？想砸就狠狠乱砸一气，天塌下来也没人管呐。她甚至有将废品汽车买回家去砸的念头。
说笑呢！那样老姚还不真的要拆了房顶？咳！怎么办？这样天天月月的砸？能砸出一片天下来？淑女老妈做不成，砸习惯了，会不会见了老姚、小姚也一起砸？
她越想越觉得无聊，没网上骂得够劲。虽然出不了作品，至少可以为老姚扳回点面子，捞点儿阿Q的胜利，而开心一番。
“老姚！累死我了！”还没到上午下班时间，她借口家里有事，就提前来到老姚的西瓜摊，希望在老姚这里找点安慰。
老姚在躺椅上大梦初醒：“砸出成果来了？”
“你当好玩啊！要不你去砸砸看，成果就是一个字，累！快起来，让我躺会儿。”胖婆愁眉苦脸地将老姚挤出躺椅。
老姚起立：“你还真听你儿子话，没事到废品公司撒气。你不知道你儿子是拿你当废品处理？”
“人家就想有点创意嘛！我在家每次一砸就有灵感欸，所以就想多砸点儿出来。谁知道出这样的结果？”胖婆感委屈地躺倒。
“这废品公司也是，明明叫你去砸废品，还发什么邀请函？我还以为他们聘你当名誉主席。”老姚为老婆不平，安慰。
“人家是想我为他们做广告嘛！他们扩大业务，就缺人手。所以用我这个淑女做活广告。”胖婆不好意思地说。
“有这么做广告的？打算为天下淑女整形？”老姚很有意见，好歹自己老婆还有点淑女老妈形象，能这样处理？
“你大小也是个作家，不也卖西瓜？淑女也该做点事，人家给钱就行，有了这笔钱，你完全可以继续接管江湖，我就在家继续做我的淑女老妈。”胖婆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还有我们的儿子，很天才，将来一定可以成为武林盟主。没钱培养怎么行？”
“天才？天才个屁！不就是比其他孩子脑袋好使点，懂得多点，现在当儿童主席不成问题，可是，不能八十岁也当吧。别把孩子看神了，那样会改变他的人生有益经历，没准成为武林怪物，大魔头，或者八十岁的老儿童！”老姚拿出自己看法。
“我不过说说嘛！儿子呢？又玩去了？难道你就这样开发他的创意？”胖婆想起小姚。
“哪是什么开发？我让他玩去了，这样有益于他的身心健康和成长。”老姚表明自己意图。
“你不会打算毁了一个天才吧？他是你的儿子欸！”胖婆很是不解。
“憋出来的天才，正常嘛？再这样下去，不出十岁就快成为一个不懂世事的小老头。”老姚忧国忧民似地。
“好吧！由你做主。我要休息一会儿！”胖婆实在累得可以，倒头就睡了，忘了一家人的午餐。
“老爸！我回来了！”小姚大老远的就叫老姚，开心不过的样子。
老姚一看儿子，不知他在外面又搞什么鬼。两颊、嘴唇图得红红，两手指甲也是，再往下看，脚趾也涂上了，肚脐还画上红圈圈，整个儿一个光头哪吒似的。
“玩好了？打算上台演戏？”老姚笑。
小姚很神气地：“小丫姐姐说这样好看欸！老爸！你看我好不好看？”挺认真。
老姚打哈哈：“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儿不男不女！”
“我说呢！怪不得人家又笑我。唉！都是小丫姐姐的主意，我以为他要大狗熊、金刚战车，谁知道她只要胭脂和项链，差点连我人也卖了呢！”小姚仿佛经过一次冒险。
“怎么回事？”老姚赶紧问。
“她想买的项链比房子还贵，阿姨就说将我卖了买。幸亏小丫姐姐没同意。”小姚冒冷汗。
“你不觉得你笨了点，谁敢卖小孩？那是人家跟你开玩笑嘛。”老姚教导儿子。
“可是我俩给吓跑了，还没逛过瘾呢？”小姚没劲地。
“哎！下次再逛就是。不用说，你的西瓜是给小丫吃了，那也算做生意？”老姚想起小姚搬走的西瓜。
“没白吃了！吃出一份惊喜！”小姚很是自信地。
老姚担忧：“你不会打算将老爸的西瓜全白送人家享口福，做善事？”
“怎么会？我有主意了，就是不知道你会怎么想。不过还是留点悬念好，你不会反对吧！”小姚担心自己的计划不能通过。
老姚以为他故弄玄人虚，再说这大堆西瓜，他一人能弄到哪里去，还不得由老子做搬运工？“你果真有创意，完全可以保密。”
“呀！我老妈怎么躺在这里？我肚子饿了！”小姚这才发现躺椅上睡着的胖婆。
“你老妈累了，今天中午就在外面吃面条吧！”老姚不愿叫醒胖婆。
小姚为难地：“那怎么行？昨晚我还没吃过瘾，老爸老妈是不是一起辛苦一点，继续？这里你们完全可以暂时交给我！”打算支开老爸老妈。
“好吧！你打算请小丫到我们家做客，老爸决不反对！老婆！快起来！你儿子要吃午饭！”老姚猜测儿子用意叫醒胖婆。
“让我歇会儿不行，才十点多就做饭？”胖婆睡眼惺忪。
“你儿子打算请客呢！”老姚道。
“儿子！你怎么没叫老妈？”胖婆这才清醒，发现大花脸似的儿子：“拷！怎么又成这副样子？难道你天天在外学唱戏？”
“小丫姐姐给我化妆，说这样好看欸！”小姚很高兴地。
“咳！就是鼻子高点，不然，完全一个猪八戒！快过来让老妈帮你擦一擦！”胖婆笑，取过老姚的汗巾，为小姚擦抹胭脂，忽然想起：“你打算请谁呀？”
“是我老爸说的。不过，小丫姐姐真的没午饭吃。”小姚想起说。
“那就叫上你的小姐一起回来，老妈这就回去做饭。”胖婆帮他清除胭脂痕迹。
“你累了，我帮你做做副手。”老姚说。
“摊子呢？”胖婆问。
“有我呢！待会儿我和小丫姐姐一起回来。不用叫了。”小姚道。
7.
“大爷！买一个吧，求求你，没现钱，拿东西换也可以！”
“阿姨，帮帮忙吧，买了吧！西瓜很甜欸，保准你吃了还想吃！”
小丫在小姚离开后，一刻也没歇着。她充分施展她在摊贩市场的明星魅力，不一会儿就为小姚的宏伟计划订出几十只西瓜。
原来两小在街上逛着，小姚对满街琳琅满目货物兴趣不减，这也好玩，那也有趣，就有宏伟计划将来开一家杂货店。卖什么西瓜嘛？摆杂货摊倒好，要什么有什么，总比清一色的大西瓜好卖些，至少，搞展览还有些看头！他主意一定，小丫帮着出谋划策。直接上门推销，有钱的付钱，没钱的换物，杂货摊不就有了。说做就做！
“喂！怎么样了？”小姚支开老姚、胖婆后，立即跑过来问小丫。
“差不多了欸！”小丫屈指一算。
又跑了十几家店铺，小姚仿照小丫样儿自己学着独立推销。大人们对于孩子们的央求不愿拒绝，何况难的一回，又是大热天的，还可以以物易物。没费多大工夫，俩小就欢天喜地。
可是，大堆西瓜如何运来？小姚摸光脑壳，想起为小丫搬大西瓜的经过还有些发憷。
“大不了，我俩搬了！”小丫坚定说。
“有抱大西瓜的淑女？”小姚想象。
“难得一回了。就怕你和西瓜一起满街滚欸。”小丫以为他太小。
“是不是租三轮？”小姚想。
“那要多少钱呀！陪两个西瓜也租不来呢。先抱几个再说吧！”小丫提议。说着，两人就到摊前，准备搬西瓜。忽地，嘟嘟！车喇叭响起！
“喂！小朋友！呀——！是你？！卖西瓜吗？”
拷！是金发女郎！小姚正犯愁呢，没心理会。
“你怎么啦？卖不卖嘛？”金发女郎下了轿车。
小姚灵机一动：“卖呀！就是有难题！”
“又怕猴儿？我先付钱就是嘛！”金发女郎以为他还在找猴儿呢，说着就掏出一张百元纸币：“这么多，买两个够不够？”
“我送你两个，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小姚出手大方。
金发女郎莫名其妙，这个小孩乖乖的，总有人意想不到的想法：“你说说看，可以帮的我一定帮你！”
“把它们全部运到那边去！”小姚手指满堆西瓜，又指街心。
“你换摊位？”金发女郎问。
“不！人家全买了。”小姚自豪地答。
“这还不简单？不过你得答应留我两个。”金发女郎立马答应。
“行！”
“司机！你来帮他们一下！”她立即叫出司机。
小丫怔怔站着，没想到小姚搬动金发女郎。
“喂！你们大人呢？”金发女郎有些不放心。
“一切我做主，现在这西瓜摊是我的。”小姚很镇定自如。
“不会吧！以前那老头是你老爸？”金发女郎问。
“是呀！我正跟他学西瓜销售呢！”小姚一本正经地。
“早说嘛，有多少？我全包了。不过你得答应跟我一起玩。”金发女郎打心眼里喜欢小姚。
小姚看小丫：“可是我现在没西瓜了欸，以后再说行不行？”
“好呀！不许忘了！来！拉拉手！”金发女郎哄逗小姚。
小姚与她拉过手。小丫望了，两眼直勾勾的。
“摆满了呢，人没法坐了。”司机说。
金发女郎一瞧：“小弟！小妹！我们一起坐后车顶好不好？”
“好呀！”小姚、小丫齐齐拍手称快。
“司机，你开慢点就行。”金发女郎将小姚、小丫相继抱上后车顶，然后自己坐上，护紧两小：“开车吧！”吩咐司机。轿车开动。
“好不好玩？”
小姚、小丫头一回坐轿车，还坐车顶，当然觉得好玩。
“可不可以溜一圈啊？”小姚开心不过。
“可以！以后你可以天天跟我坐车去玩！”金发女郎也很高兴地道。
司机真的就这样载着他们在街上溜达一圈，招来无数好奇目光，小姚、小丫一时成为小镇大明星。之后，金发女郎付了一百元现金带走两只西瓜。小姚不肯收钱，但是金发女郎执意要付，还和他们一起送出一些西瓜，看司机催促的急，才告罢休。又有一位好心大爷用自己的三轮车帮两小送走换来的杂货。
“一切顺利！”小姚得意非凡，所有西瓜，半成现金，半成杂货。杂货摊已经不成问题。
小丫可没有小姚那么高兴得意，因为金发女郎很有可能抢走她的乖宝宝。
“你不会真得跟她去玩吧？”她很小心地问小姚。
“我的杂货摊还没开张呢！”小姚并不在意。
快到中午十二点，小姚、小丫俩人还没有回来，老姚就有些疑惑，爬上楼顶瞭望哨，往摊位方向看去，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满堆西瓜呢？眼花了？一想不去在意。再等半小时还是不见小姚、小丫的身影，就未免着急。这小子！不会玩过头，忘了时间？还是睡着了？
“老姚！你还是去看看吧！在家放哨有什么用？”胖婆准备好了午饭催促他。
老姚只得亲自跑一趟。半道上，终于看见两小身影却不见了满堆西瓜。坏了！西瓜哪去了？是被骗、被偷？还是遭仇家洗劫？
他忧心忡忡，三步并两步地赶过去。“喂！乖儿子！你俩干什么呢？我的宝贝西瓜呢？”不由大问。
“全在这里呢！”小姚正和小丫猫腰摆放杂货，扭头看见老爸，起身伸手一指地面。
老姚走近定睛一看，差点没晕过去。满地锤子、刀子，钉耙、锄头、雨伞，雨衣，玩具，锅碗瓢盆、搓板、毛刷、鞋袜、锅盖、痰盂、锅铲、衣架、甚至字画、古玩、青菜、萝卜、韭菜、蒜头，还有半只烤鸭。
全完了！他脑袋嗡地一下，这小子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会变魔术，顷刻间就将我的大堆西瓜变没了？定然上当受骗。这叫我怎么办？
小姚看出老爸狐疑，举起两手差不多抱不住的大把现金：“还有呢！”
老姚赶忙取过，清点一番，有五百多元现金。一颗心稍稍放下，大致估算一下其余货物，估计不会亏本还有盈余，不由欣叹：比自己一月做两百多元生意，赔三百多元本钱强多了！然而，这么一个满地烂摊子如何收拾？
一时无奈，默默看看开心不已的两小，哭笑不得，冲小姚：
“这就是你的惊喜？差点没将老爸整晕！什么也别说了，赶快回家吃饭！这破摊子，吃完饭再来收拾不迟！”接过小丫背起的工具箱，没忘了那半只烤鸭：“嗡！这半只烤鸭倒有些用处，可以作为对你俩的奖励。”
赶鸭子似地赶着两小回家里。胖婆已经摆好一桌饭菜候着。
两小欢天喜地，忙不迭地洗手抹脸后爬上座，分享成就，大谈经过。
胖婆完全支持小姚开杂货铺的主张。老姚却认为开杂货铺垫本太大，还需要门面房，再说，没有摆西瓜摊那么悠闲自在。小姚折中，西瓜摊、杂货摊一起摆。小丫呢，由于半只西瓜的关系，面对一桌大餐，一面吃一面听他们谈论，也没能吃下多少，倒是上了几回洗手间。
而对于金发女郎包买西瓜的未来事，老姚、胖婆、小丫都有悬疑。
“乖儿子，可能吗？”胖婆问。
“完全可能！我和她拉过勾了欸。”
老姚担忧：“你没看出她是坏女人？”
“你以为她是巫婆啊？”
“哪里嘛！你老爸担心她把你带坏呢！”胖婆解释说。
“那还是未来发展问题，我要摆杂货摊，暂时没时间跟她玩呢，你们可以放心啦！”
小丫听了很高兴，但是还是有些担心：“她明天就来找你怎么办？”
“就让她先帮我销西瓜，我拿小费！”
老姚不高兴：“你也不能将人家对你的爱护当本钱！”
小姚听了摸光脑壳：“那！如何是好？”
“既然是未来问题！你可以借口说你看摊很忙嘛。老妈帮你打探打探有关消息再说。”
“好是好，就是少了权。”
“如果你害怕，我跟你去！”小丫她认为自己比小姚大得多，可以保护小姚。
“她可不像淑女欸，你不怕跟她学不成淑女？”小姚为难地。
“一起玩嘛，我做我的淑女了。”小丫说。
“还是先摆好我的杂货摊吧！”小姚不愿再多想。
“这就对了嘛！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想太多多没意思？”老姚对小姚的态度深表赞同。
“好吧！就这么说定！老妈还得去做广告，先离开一步。”胖婆起身对小姚说。
“实在不行，你可以回来砸我的杂货摊，反正我的杂货摊还没砸过一回。”小姚安慰老妈。
胖婆笑：“你刚开张嘛！等你的杂货摊开大了，老妈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笑着离开。
稍后，老姚带着两小也出门。小丫继续去摆她的擦鞋摊。
老姚没了西瓜，心里很是失落，空荡荡的，没心情理会小姚的杂货摊，再说一时有手脚无措感，多喝了几杯酒：“儿子！你自己整理整理，有点艺术创意就行。老爸困了，睡会儿再说。”话落就躺上自己的躺椅。
小姚乐于自己换来的烂摊子，也不管老爸是何态度，摸着光脑壳开始琢磨。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如何体现艺术？统统将它们挂起来？还是胡乱扔一地来个抽象派画展？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杂货摊实在够杂。
想半天，没头绪！总觉得挂起来总比扔满地看起来艺术点，眼瞅老爸的遮阳扇，忽然来了主意。
找来细绳，借来凳子，将所有小件杂货逐一拴住，吊上遮阳伞伞骨，还错落有致。那些铁家伙，被风一吹还丁丁当当发响呢。就这样，硬是将老姚的一把大遮阳伞整成一棵驼背圣诞树。实在挂不上去的较大货物就胡乱地丢在伞下面。
好不容易完成大作，大汗淋漓，耳听叮当满架的铁器声，他开心不已，可惜就是没人分享，不由又想起小丫。
“快去看看吧！我的杂货摊完成了欸！”他忙不迭地就去邀请小丫一起分享。
“我还没擦一双鞋呢？”小丫觉得老爸很快就会回来自己不好交代。
“看看就回来嘛，提提意见嘛。”小姚央求。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看看吧。小丫答应，动身前往。远远就看到小姚的“驼背圣诞树”：“这是干什么呀？不会是学人家卖猪肉？挂得满满的，人躲在里面也找不着呢！”泼小姚一盆冷水。
小姚满心欢喜受挫，不好意思：“一点艺术感都没有？”
小丫脱口秀：“倒像挂满垃圾的驼背圣诞树！很难看欸！”
“那怎么办？”小姚摸光脑壳。
小丫想起电视里小商小贩镜头：“弄张床来摆嘛。电视里都那样呢！”
小姚想象，犯愁：“到哪里去找床？”不由看躺椅上的老姚。
老姚在凉伞凉风底下正睡得舒坦呢，就听得耳朵里叮当声响和说话声不断。睁眼一瞧，差点儿没跳起来！头顶上方竟然挂满各种各样的杂货，尤其是一口铁锅一把锅铲还挂在自己肚皮上方，风吹锅铲打得锅底叮当作响。这还了得？
“喂！儿子，你要叫醒老爸也不能采取这种方式。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他骨碌坐起身，冲着正与小丫说话的小姚大叫道。
小姚正好看他呢：“哪里嘛？你没看出艺术效果？”
“这也叫艺术？你没觉得铁锅铲会砸上老爸肚皮？”老姚提醒。
“所以，我才没挂锤子、菜刀、锄头、钉耙嘛！”
“嗡！幸亏你想到，还装上报警器。可是也够吓人的，这样老爸还能睡安稳觉？”老姚委婉表示自己的不满。
小姚歉意：“临时处理了。小丫建议我弄张床来，你同意不同意？”
老姚被吵醒来有点蒙头转向，没闹明白儿子的意思：“弄张床来？过分了吧！像老爸这样有张躺椅躺躺还不行？”
小姚解释：“是摆摊的那种，不是睡觉的那种。”
老姚想：“可以考虑考虑。不过，这样的垃圾艺术，跟你天天捧个大西瓜冲别人傻笑有什么区别？最好赶快清除！”
小姚清楚明白过来：“原来我这么没创意！”
“而且纯属胡闹！有必要就地摆你的地摊加强进修！”老姚批评。
“我回去啦！我老爸就要回来了！”小丫悄然打断他们父子俩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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