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老乔好不容易磕足响头，将瘦婆从娘家请回小镇子。瘦婆一看小丫不在摊位又不高兴：“小丫呢？你将她丢哪里了？”
“咳！八成又被那小子勾走了，你看，这能怨我发脾气嘛？”老乔感到委屈。
“问清楚了再说！谁叫你让她守摊子的？又没安排她午饭，这哪是人做的事嘛？要不是惦记着小丫，我才不跟你回来！”瘦婆愤愤地道。
“就算我不好！可是，你早点答应回来不就没事了？”老乔埋怨。
“嗨！我回来了，你口气就改了，你不会存心拿小丫来指派我吧！”瘦婆怀疑地。
“哪里嘛？老婆！你不想想，我也是人，也有火的时候。”老姚告饶。
“有火你就冲我来呀！”瘦婆不依不饶。
老乔再不敢往下说，看看鞋油、鞋刷：“别火了！我去找人。”就要去找小丫。
“妈妈！爸爸！”这当口，小丫忽然从拐角处出现，高兴地跑过来。瘦婆喜出望外，一把抱起女儿，心疼地：“乖女儿！到哪里去了？快告诉老妈，吃饭了没有？”
小丫悄悄在瘦婆耳边耳语。
瘦婆笑了笑：“别理你老爸！我们回家！以后你可以不跟你老爸擦鞋了！”
不料，小丫听了极不情愿：“嗯——！”鸣警报似地撒娇。
瘦婆不明：“你还要跟你老爸擦鞋？”
小丫点头悄声：“小姚也摆摊啦，我今天还跟他一起坐小车了呢！”
瘦婆也悄声地：“回家再跟妈说好不好？千万别在你爸跟前提。”
“是！爸爸！我跟妈妈回去！”小丫通知老乔。
老乔正准备应声，却见瘦婆抱着女儿转身就走，不由得摇头叹气。看她母女俩走远，默默一想，感觉很是窝囊，明察暗访地将大街小巷转了一大圈。
果然又是那浑小子！竟然让我女儿当搬运工？还混上金发婆子？吃顿饭有什么？不就是想拉拢我女儿？
误我一天生意不说，还拖我女儿逛街买胭脂、项链，这还了得？害我女儿将老子的话当耳边风，叫我如何管教女儿？还能培养淑女？
他将小丫一天来的情况摸个清清楚楚，越想就气越不打一处来，连瘦婆给的气也统统加在姚家父子头上，觉得收拾完老婆之后，有必要趁胜追击，收拾一下姚家父子。
小姚拆了驼背圣诞树，一古脑儿地扔上老姚的西瓜担。眼看日落西山，父子俩忙着收摊，不料，老乔却突然找上门来：“喂！你们父子俩谁出的馊主意，拿我女儿当搬运工？”
老姚一见老乔就知道他为什么来了，先礼后兵：“老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嘛！”
老乔愤愤地：“还没什么大不了？你倒会说话，可是我女儿被你们父子俩糟踏成什么样子？”一时气愤，不择其词。
老乔一听很不是滋味：“说什么不好？还说糟蹋，人家听了怎么想？你女儿不是好好的，别糟蹋了你女儿的名声。”很是不满。
老乔明白过来，语塞：“我说不过你！你们父子俩做什么我不管，就是不能去影响我女儿。你看她现在被你儿子勾引的，老子的话不听，皮鞋不想擦，整天就知道玩。这样下去如何了得？如何淑女？”始终不能忘了女儿淑女。
老姚笑：“你不是以为胖婆淑女，就让她跟胖婆学着点不行？再说小孩子们想在一起玩耍，也没什么错嘛！你不想你女儿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你明明是得了便宜来卖乖！我不想多说，一句话，就是请你看好你的儿子，以后决不允许他来干扰我女儿。”老乔声明自己的意思。
老姚叹气：“这就对了。有意见明说，我可以考虑嘛！我知道你为了你的宝贝女儿而来，可是，孩子们一起玩的事最好还是由孩子们自己做主，再说，他们玩在一起也很难得嘛，你有必要动肝火？”
老乔一听真得火就上了：“你说得倒轻松！害我为女儿操多少心？挨老婆多少嗑？今天还磕了二百四十九个响头，差一点就成二百五。这是在破坏别人家庭，知道不知道？”
老乔不以为然：“那是你自己的认识问题。有将老婆当菩萨磕的？如果你觉得我儿子给你添了麻烦，我完全可以管教我儿子不让他跟你女儿来往。就这样吧，你可以放心地走了。”下了狠心，又下了逐客令。
老乔不吃眼前亏：“那，今天事怎么处理？你儿子白用我女儿一天工，就完了？”不捞点好处决不罢休。
“大不了我开小丫一天工资。你明说嘛！”小姚实在憋不住地，不过也怕老乔真的不让小丫和自己一起玩了。
老乔瞪小姚一眼：“你小子口气不小！不都是因为你？没正经，小丫跟你学成什么样子了？你以为坐上车顶就了不起了？”一通抢白。
小姚两眼叭嗒，叭嗒！
“别拿孩子撒气行不行，你说，要多少？”老姚不满。
“非法使用童工。两百！”老乔存心痛宰，也好叫老姚父子俩不敢再轻易使唤小丫。
老姚想想：“好吧！今后我一定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你也一定要管教好自己女儿。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拿去！”他递出两张百元纸币。
老乔一把夺过：“一言为定。不许你儿子再来干扰我女儿！”拔脚愤愤而去。
“天底下有这么要钱的父亲？”小姚义愤。
“说什么呢？你以为老爸就不需要钱？你用人家女儿，当然要付报酬！不必多想，就当送小丫些礼物。”老姚反倒觉得很轻松。
“可是也不能要这么多？还不让小丫跟我玩，我做错了什么呢？”小姚不解。
“你害人家做不了淑女老爸，还害人家少赚一天擦鞋费！”老乔解释。
“这样做老爸也行？”
“还不都是被钱逼出来的？”
“我不能跟小丫姐姐玩了？”
“哪里？暂时的。你们也不能天天在一起玩嘛，快点收摊，老爸还得出门订货呢。”
9.
第二天一清早，老姚就挑起担子忙着外出进货。
昨天小姚将他的西瓜摊一搬而空后，他才忽然意识到没了这个破摊子自己有多失落、空虚，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习惯于这样的生活，所以，再苦再累也得重新摆起。
为十几担西瓜，来回跑上几十里运程，汗浸衣衫的他累得精疲力竭，但是看到自己的西瓜摊又如往日一样出现在搓板街道口，那种愉悦和慰藉感是他人难以想象的。这样，他又可以在他的躺椅上安心地守着自己西瓜摊读报、看书、喝茶、想心思、修脚趾、掏耳朵、发呆、犯傻、睡大觉－－－－－－。
几天过去，老姚的西瓜摊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金发女郎在他摆出新摊的第二天，还真的就来将他的西瓜再次一卷而空，又因为老姚的西瓜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原生态货，香甜可口，解暑解渴，她又订下几批。老姚为保证货源，不得不动用汽车外出贩西瓜，这事在小镇上如爆炸新闻传开去。他因此而越来越受人关注，还引来不少造访者套近乎，生意也就好做多了，不得不担心再度惹来红眼，所以格外低调。
小姚借口没跟父母商量，杂货摊生意又很忙，推迟了对金发女郎的承诺。金发女郎通情达理，以为他父母不放心他在外，也就从长计议。小姚也就一门心思地扎在杂货摊上。几天来，雨衣、雨鞋、锄头、钉耙卖出一些，小有成效，灵机一动，将别的货物以物易物，全都折腾成钉耙、锄头、雨衣、雨鞋等。算一算略有盈余，不过总算有了发展方向。一切为了需要，客户需要什么他就倒腾什么，忙得不也乐乎！
小丫继续跟老乔上街擦鞋，都是为了有机会跟小姚在一起玩，不料老乔盯得紧，所以她每天只有向小姚投羡慕目光的份。小姚每天在街心转悠的特别勤快，半是为了折腾杂货，半是寻找机会与她玩耍，就连老乔上厕所的机会也不放过。无奈好景不长，没几天就被人告发。
老乔将小丫狠狠训斥一顿，小丫再不敢于大庭广众之下与小姚“幽会”，于是不愿跟老乔出摊。
为此事老乔差点又跟瘦婆吵起来，即使有胖婆出面调停，老乔还是要罚小丫一星期不准出门，乖乖呆在家做淑女。瘦婆情愿让女儿留在家里，也就默许。
这下可苦了小姚。小丫在家关了两天就受不了，隔着窗栏向他发出求救信号啦！
怎么办？都是那老乔。胖婆没办法，瘦婆也不能为小丫天天跟老乔吵嘴，小姚很是烦恼，又琢磨起来。
老姚猜出小姚心思：“儿子！你是不是打算英雄救美？”
“他这是欺负弱小欸！”小姚不平。
“什么欺负弱小？你不也找蚂蚁的麻烦，踩晕人家？”
“也不能干涉我们的自由嘛！多没意思？”
“自由？老爸给你自由，你却整出一个驼背圣诞树，成何体统？”
小姚再找不出合理的理由：“总之是他不对！你说是不是？”
“也不能说人家不对！只能说他管教的方式封闭，事与愿违，存在问题。”
“那我怎么办？”小姚求教老爸。
“不好办了！只有教化!”老姚没辙。
“是不是请大学教授来跟他上高等数学？”小姚乱想一气。
“数学教授能解决这样复杂难题？这是人的思想、情感、认识水平问题，还与他的人生经验密切相关，只有科学才能教育他们。所以一个人必须不断认识学习实践。你也一样。”老姚上升到教育高度，启迪儿子。
“我可不可以向老乔开战？”
“哼哼！用鸡蛋炸坦克，多少也白费！”
“我想去擦几天皮鞋，你不会反对吧？”
“这倒可以，有兴趣，你可以把它作为你的第二专业。”老姚为儿子的发展指明方向。
小姚真的立即就买来各色鞋油、鞋刷，准备好小水盆、毛巾、布条。让老姚在牛奶盒上钉上背带，如此装扮，就背起他的牛奶盒工具箱，搬个小凳，上街摆摊去了。地点选在老乔隔壁。
老姚可不知道小姚为救小丫而出摊，还以为小姚一时好奇，另辟蹊径。
老乔却很尴尬，凭空多出一个擦皮鞋的来跟自己竞争，然而，一看是小姚就不放在眼里。浑小子！乳臭未干也擦鞋？谁要你擦鞋嘛，难道看着自己鞋袜受罪？八成是几天没看到我女儿，想打鬼主意！幸亏我将女儿关在家里！他以为小姚摆摊是假，图谋自己女儿是真。更不知道小丫向小姚求救呢！
小姚专心于自己的创意行动，特意穿了破背心，烂裤衩，将脸上身上抹上泥灰。完全一个光头流浪三毛形象。
赶上今天是星期天，前来本地游玩的游客就比平常多了些。他正担心自己的计划是否有效，没想到摆下摊子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来叫唤：“小朋友！擦鞋呀！帮我擦一擦吧！”是个女郎。
“小姐！有请！这边来！保证你的皮鞋崭新绷亮！”老乔一见赶忙堆笑拉生意。
不料人家小姐正眼也不看他：“小朋友！就你帮我擦吧！”
小姚喜出望外：“好呀！坐！”忘了多带张凳子，只好将坐凳让给小姐，自己往地上一坐下，就开始了他的一天擦鞋之旅。片刻，大功告成，动作虽没有小丫熟练，效果却差不多少，就是没注意如何两手不沾上鞋油。
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可是没人愿意跟一个孩子计较，只要有新亮感就行。小姐很乐意地付出两元钱擦鞋费。乐了小姚，气了老乔。
更让老乔生气的是，那位小姐去了不久就又带来几位男女：“小朋友！他们都要擦鞋呢！”
小姚两眼叭嗒、叭嗒看看他们，那意思是我还没来得及庆贺胜利成果呢。只得招呼：“谁先来呀，坐下！”两手乌黑，大大咧咧，向老师指挥学生似地，又忙乎一阵，一一摆平，出了半身汗，工具箱里又多出十几元钱。
老乔只有干瞪眼，没料到这小子竟然是个超级竞争对手：“喂！浑小子，你存心来砸我摊子不成？”
小姚一乐：“谁砸你摊呀？你的摊子不是好好的！省你鞋油呢！”心里却道：“有跟三毛搞竞争的吗？你的摊子算完蛋了！”对自己的创意效果十分满意。
老乔不甘心：“这是我的地盘！你懂不懂规矩？要不要我将你的东西扔了？”唬吓。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敢扔小孩子的东西，你不要脸啦！要不要我叫人？”小姚提高嗓门。
慌得老乔赶忙轻声：“小祖宗！叫什么？我问你，谁叫你来摆摊的？”
“是我自己！你能摆，我也能摆嘛！”小姚理直气壮。
老乔仍然怀疑：“明明是你老爸叫你来的，是不是？”
“我老爸还不准我来呢？”
“那你就是故意跟我捣蛋来了？！”老乔逼问。
小姚叹气：“咳！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嘛！导弹，我没见过呢！”
塞得老乔无话可说，只有忍着：“好好！你等着！”极不高兴地拉下一张圆脸。
一上午的好光景，全让小姚占了。感情小姚一出马，需要擦鞋的人就特多似的，他的纸盒里又多出十几元。而老乔似乎只有干瞪眼的份！
如此下去，今天生意岂不泡汤！打不得，骂不得，让还不行？老乔无奈，愤愤地将摊位挪出十几米，避开小姚。
午后，又迎来游人高峰期，偏偏今天那些来擦鞋的人就只认识小姚而不认识他老乔。
老乔尴尬至极，只好又将摊位挪出十几米，试图拦截客户，也还是无人问津，眼看日落西山，仍然没做成一笔生意。大概由于他过分卡油，得罪了上帝。
完了！我今天如何向老婆交账？这小子明天会不会再来？那又怎么办？要不要找老姚评评理？什么理由？不好说。罢！大不了到后街凉快去！他不由心里发虚，感到空前危机，考虑明天是不是就背蒙古包大小似的番薯烤炉。
10.
小姚决定将傍晚留给老乔处理。还特意在老乔眼里数着赚来的大把硬币，扬言明天将带徒弟来，彻底摧垮老乔的信心，得意地回到家中。
“乖儿子！你今天将老乔整残了！不会就这么整下去吧！”胖婆下班回来得知儿子今天的举动，对儿子今天的表现感到吃惊。
“小丫叫我救她呢？”小姚道出实情。
“老乔不答应呢？”胖婆问。
“可是我已经答应小丫了欸！”小姚道。
“你这孩子！怎好这样砸人家摊子？人家不要生活了？”胖婆批评。
“可是，他也不能对我们这样嘛！”小姚认为有理。
“人家的小孩子，人家有管教的权利。他是擦鞋的，如果他是开飞机的，你还能这样嘛？你想做大侠，就该跟他说理，得虚心接受人家的意见，有必要时还得听听天气预报！”胖婆觉得儿子过于耍小聪明。
“呀！麻烦！那我向他赔礼道歉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老妈帮你。老姚！不如你今晚就请他过来喝杯酒吧，两家子这样下去多没意思，对你对他都是负担。”
老乔正忙着做饭呢：“你去吧！请他们全家过来就是，老乔今天也够受的，一定也很想找我兴师问罪。”
“那好，我去请请看！”胖婆说完动身出门，不一会儿就又回来：“老乔憋气喝闷酒呢，请不动！”
“他一定是收了我的钱，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到他家去！你先跟瘦婆打个招呼，我带点儿酒菜过来！”老姚也觉得长期以往不是事情。
瘦婆好说歹说，老乔终于答应老姚一家子过来，围上一桌。
“老姚啊！你我有些话都憋了三年，今晚，我们过来的意思你也清楚，有必要活这么累？来！干一杯！”老姚举起酒杯。
“说什么呢？后生可畏，你儿子给我上了一课。”老乔一饮而尽，有举手投降意味。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嘛！不就是为了孩子们？”胖婆道。
“是呀！不都好好的？谁欠谁的呀！没事找事，没出息！”瘦婆也说。
两小挤眉弄眼地庆贺解放。
“他们刚在一起玩嘛，既然要热一阵子，有点不像话。我也知道你的一些想法。你看我淑女，可是我小时候还不是天天玩得像个小疯子似的不想归家？这可不是假话。”胖婆现身说法“再说，再淑女也要吃饭，也要顾家。你看，我现在不也去砸废品了，还想跟他姐学串门呢，没事憋在家里多没人情味？”
说的老乔泪水溢出眼眶：“我还都不是为女儿的将来着想，就盼她将来能找个好人家有个好归宿。”
“小姚！你还不跟伯伯道歉？”胖婆见状对小姚说。
小姚乖乖地：“伯伯！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不该去砸你的摊子！”
老乔抹去泪水摆摆手：“别提了！砸得好，你将伯伯的专横劲砸没了。伯伯对你的态度是有些过分。”
“跟小孩子说这些多没意思，来！干杯！喝酒！”老姚举杯一饮而尽。
老乔也一口干了：“老弟，不瞒你说，我原来也嫉妒你，看你西瓜摊被人砸十几次，还幸灾乐祸，今天你儿子砸了我的摊子，我才体会到你当时有多难受。老弟，你的日子过得也够辛苦的，我对不住你！”
老姚无所谓地：“凡事为别人想着点解了就行，没什么！再说，来到这世上有不受苦得人？除非那些没人性的东西！”
“别扯远了，说实在的嘛！大家活着都挺不容易的！你们想为孩子多赚些钱嘛，我倒有个主意。擦鞋可以赚钱，烤番薯也能赚钱呀，老乔你也做过。可以将擦鞋摊交给她姐或小丫嘛，这样不就多出一份收入？两不耽误、也有个照应，那样多好！将来有了本钱再发展别的，我们还可以帮一把！”胖婆为老乔出主意。
老乔听了立马赞成地：“好主意！妹子！就依你说得做。我已经想通了。孩子们的事，除了加强管教之外，就让他们自由发展，关在笼里的鸟儿，将来一定是飞不高的。”
“小姚给你们添了麻烦，我们也有错，我会提醒孩子注意的。不过，今后她俩肯定也有吵翻脸的一天，只要我们互相谅解，有话坐下来谈一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胖婆说。
“妹子句句在理，难怪我家老乔夸你淑女，看来我也该给你学着点。”瘦婆不好意思。
两家人，六张嘴，说着说着，就酒足饭饱。
又一轮太阳升起。
“老妈！你越来越苗条了，很有可能成为美女！”
“老妈今天才发现自己淑女！不是美女！”
“你成为美女会不会甩了我老爸？”
“说笑！老妈可能变美女？那样肯定增加你老爸不少压力！”
“可是我越来越觉得你像电影大明星欸！”
“你不会哄老妈吧？”
“昨晚，我在电视里才发现！”
“哇——！老妈有那么疯狂！我可不会武功。”
“象形嘛！又不是别的！”
“麻烦！老妈还得去做广告！”
“可不可以提前谈谈你成为美女的感受？”
“没别的，砸出来的！”
“小姚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
“金发姐姐给我发来订单，我的杂货摊发达了！”
“老妈应该恭贺你啊！”
“可是，我等你回来砸呢！”
“拷——！你想变俊男呀！”[本篇完。待续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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