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凤凰花开
回到学校等到了却是台风登陆的黄色预警.我们一群人在老师的分工下,收拾了裸露在外的大件,关好了各处的门窗.倾盆大雨,低洼地带闹哄哄地聚满了车,都被泡在水里熄火了.每个人像冒烟的引线,一不小心就会燃烧.不一会儿,一辆警车呼啸而至,警察下车疏导交通才算平息了喧闹.
我站在走廊上,不远处就是那低洼地带.茫茫的山野蜷缩在雨雾中,无可奈何地等待风雨过去.江边,一个身穿蓑衣的渔夫驯熟地拉起鱼网,捞起在台风前最殷实的收获.
台风对我来说,已经司空见惯.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孤独而无聊.打开电脑,折腾了半天.收音机里传来台风登陆的消息,在一个偏僻的镇上,我到过,因为那里可以吃到很多新鲜的海鲜,我曾单独一个人在那里享受了海鲜大餐.所以记忆犹新.我迷惘地听着,有一种思绪爬满了心头,是思念还是忧伤,排遣着在心里晃荡.
我等来了他的电话,是在周二晚上.我在图书馆里看漫画,朱德庸的.简单的漫画,深沉的文字,对婚姻和工作入木三分的表达.让我欣然感慨.灯光很亮,有些刺眼.我没有在意.遇见老师,说了声老师好就独自看书了.我喜欢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不被人注视.因为美丽有时也是一种无奈.当我把书包和水杯轻轻放下的时候,几个男生的目光开始如磁铁一样紧随而至.一个男生故意支开了他的女友,专心地研究起我.
我知道他是美术学院的.追女生的高手.有一句话让他名声在外:女生如画,看你用什么笔去雕刻.我很佩服他的观察力,专业的优势给他了艺术家的姿态,一头漂染的长发在灯下异常显眼,俊秀的脸庞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帅哥的模样.深沉的眼神让我敬畏,我不知道那里是否珍藏着一份思念.也许莫名地渴望走近,于是多望了两眼.
他递给我一张草图,折叠着,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一次邂逅的完美,因为今夜你的出现.没有署名.我幸福地微笑着,毕竟想知道那纸里画的是什么.电话响起,是他的.我忘记了我需要摊开画来看的,拿起桌子上的东西,风一样冲向约定好的地方.
我们约在斯湖,婆娑的树影在蓝蓝的湖水里倒影,更显富有灵气了.这里是学校情侣共诉衷肠的乐园.餐巾纸和安全套必不可少.各种零食袋子随风舞蹈.我佩服有勇气在这里**的女生,那缠绵的呻吟声是否会是一种寂寞的慰藉,让单身的性在这里得到无限的释放.
我的脸瞬间变得紫红,一股红晕悄悄地涌动.我在暗自地想着,
“他告诉我他想我,不可收拾地想我,每天都是我的身影.吃饭睡觉上课都是我的影子.他害怕自己无法克制,就迫不及待跑来找我.看见你,我真开心”.说完拉着我的手,深情绵绵地注视着我，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故做矜持地扭头,不理他.男人都是这样,轻易到手的女人没有新鲜感.既然他爱我,我就要他爱我成瘾.男人只有完全受女人的驱使.爱情才会至高无上.我挑衅地问到:“随便你要怎么想,反正我是没感觉.无所谓.”摆出了高傲无谓的样子,让眉头紧锁,似乎在无声抗议我对他感情的伤害.男人的自尊挺值钱的.我确信要留住他,我必须要把握分寸.否则将是人财两空.
我调整了策略,微笑着问到:“我们去划船吧!这样好的景致,如果不去,实在可惜.”我怂恿着,不高兴低垂着头,盼望着他能把我拥抱一下,然后去划船.可惜他没有,似乎在沉思,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我去买些吃的，你在这里等我.也不顾我的愿意与否.这是一个果断的男人,我在心里默默地给他评分.
趁这个机会,我打开了刚才那个男生送给我的画.月光下,一个女子款款而坐,披肩长发灵动飘逸.我知道那是我的肖像.我很佩服他精湛的画技.落款是一行行书,因为喜欢淡淡的素描,喜欢清秀的阳光里那份久违的忧伤.如你,一个让我精心素描的女生.我好奇地猜想他心里诡异的想法.突然有一种渴望.想走近他的身边,感受他的细心与别致.
他来了,买了一些零食和两瓶水,手掌里有一包烟.吸烟的样子曾让我吸引,自豪地看着.他还是那样优雅,只是今夜的他却似乎涂抹着忧伤.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缘故.也许男人在不开心的时候总爱自己沉闷地表达,可以发呆,吸着烟……
我们租了船,在月下的斯湖里划行.空气中有一份淡淡的忧伤,付余的身影让我牵肠挂肚.我知道没有给他一次真正的爱恋让他遗憾地离开了人世,实在太过于残酷.他静静地看着我,说:“我为你画张画吧!今晚的景色好美.”我不语,任凭他用铅笔在本子上勾勒我的苗条,他专注地在洁白的纸上勾勒着我的美丽,眉宇间,是一份久违的陶醉.远处.弯月依旧.让我想起了那个陪我一起喝酒的丽江男人,想起了我的林老师.很多人在我的脑海里游走.
我失望地看着他,因为我的伤感让他和我一起分担.我突然惊悸自己对爱情的迷惘.骨子里渴望但又害怕走进,身体希望男人的抚摩与爱护,但又害怕精神的孤单.我的忧伤是与生俱来的,遗传了母亲的美丽.也遗传了母亲忧伤的秉性.或许母亲的忧伤里有一份淡雅的无可奈何,或许是生活浸润的苦涩编织的世界里给予了母亲另类的乏味与困顿.
他递给我他的作品,我惊讶地注视着,太像了,我在心里称赞他的才华,但我摇摇头,似乎对他的作品很不满意.他赶紧附和到,你觉得哪里不好,说出来,我好好修改,好吗?他这才告诉我,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却从来不给他画像,而且女生更不.他说,为不好,别人又不好意思说;画好了,又有更多人缠着你来画,有时碍于情面,又不好意思拒绝.诚挚地看了我一眼,就默默地扭头在船头吸烟了.我知道他的高傲在我这里似乎,派不上用场.有点无可奈何,起风了,感觉有点寒冷.看看时间,也已经快十点了.我们把船摇回岸边.
我没有把他的作品留下,因为我手头已经有一张了.所以不需要了.他邀请我去吃夜宵,我嬉笑着说,别了,我真累了,想回宿舍.要不你送我吧!我嘲笑自己的言不由衷.因为我看到那个美术系男生和一位亲密地走着,他没有看见我,但我察觉到,那应该是他的女友.
他送我到楼下,我说,谢谢你,这么晚送我回来.我到了,你也早点回去.好吗?晚上我挺开心的,但耽误了你吃夜宵了.你自己随便吃点.我没再询问他怎么对我的资料那么熟悉,他说他的姐姐叫诗巍,我去他宿舍帮忙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我姐姐说你长的很有气质,我就留意把你的资料记进脑子里了,等哪天认识你派上用场.我笑笑说到:“你早说,害得我以为资料被人泄露了呢”.我想还是让他先走,他不肯,我只好自己先上楼了.
晚上,心情极端恶劣.总想找个东西发泄下.回到宿舍,晚上大家都回来了.我有点惊讶,换成平日,人影到不知道跑哪儿去呢,怎么今天这么积极呢?我感觉似乎有事情发生,快嘴的豆芽菜伤心地说道,我被人抛弃,他爱上一个新闻系的新生了.女生们纷纷安慰她,捣蛋肺不失时机地说,爱情如草,没了草,有了阳光咱照样长.有时,真的觉得她是我们宿舍的活宝.此时所有人都沉浸在对男生的批判里,我一声不吭地看着散文,文字凌乱地在思绪里飘荡,我看不进一个字.不知是谁出了一个馊主义,我们去狂欢吧!宣泄一下.
没有赞同,也没有喝彩.似乎每个人都明白心里憋的慌.我们把灯给关了,一起褪下睡衣,穿上外套.为了不让其他宿舍的人知道,我们两个一组分开走.我们在操场饶了一周,等关灯后,我们小心翼翼地爬过操场的洞口,直奔公路.一群人准备彻底HI去.
到了KTV,要了一个中包厢.每个人一箱啤酒.我说欣赏我们宿舍个个都是酒国英雄.啤酒小菜一碟.服务剩似乎被我们的酒量给震住了,补充地问了一句,八箱喝不完还可以寄存的.
酒拿来了,调好了歌.我们每个人都点了一首.我点了一首周华健的<<朋友>>.我特别喜欢哼唱它,每每心情不好，我总会自己一个哼上几句的.可是今晚似乎大家都没有怎么情趣唱歌,
我看大家这么没有气氛,要不我们一起拼酒,把臭男人的不快都喝进肚子里,好不好.我们大家都站起来碰杯欢庆.但苦涩只有自己知道.如同这酒精的液体.虽然苦但喝进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疯狂地喧闹着,舞动着,所有的郁闷与无奈都在这一刻释放了.我们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蛇一样的腰肢在舞池里妖艳地盛放.杏红的脸迸发出一种女性纯美的蠕动.
汗流浃背,我们脱去了外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里面清晰可见各色的胸罩.似乎大家对这些都不在意,依然不停地舞动着.累了,拼命地灌着,实在不想跳的人,跑到麦克风前声嘶力竭地呼喊,那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可是没有人在意.
我们只想尽情地挥霍,尽兴地释放.
上衣终于脱得只剩下胸罩了.我不好意思地哭笑着,没有人知道我的忧伤.啤酒滚过喉咙留下一路的灼热让我无动于衷.我拼命地喝着,我诉说着,为什么我只要一次真正的爱情会这么难呢?所有人都惊呆了,我站着不动,像是被刻在那里似的.所有人都停下了,一眼扫过,只有高低不平的乳峰在亭亭玉立.我傻笑着,往日一切高傲都被我丢弃一空,我没有挣扎,任凭泪水无声地滑落.没有人来安慰我,所有人都在等待,忧伤是今夜缠绕的噩梦,
我们继续着任音乐喧哗,没有阻止.夜深了.服务生提醒打佯的好意被我们微不足道地淹没在奔腾的音乐里.终于吵累了.喝完了所有的啤酒,把空瓶子一个个踩扁放进书包里换钱,这是我们消费的好习惯,有理由价值的东西从来不会遗弃.
街上不时有出租车停下要做我们的生意,我们不爱搭理,他们知趣地走开了.走了四五分钟,拐角处走来一群男人，喧哗着正向我们奔来,我们怕出意外,毕竟夜都这么深了.赶紧拦向一辆出租车回学校了.
还是钻洞,爬铁门.上楼.开锁.同样的程序.但心里舒服多了.尽管忧伤,但已经没有怨言了.虽然被人伤害了,但已经没有怨恨了.因为这是成长的代名词.整理了一下,我们没有更多的闲聊,各自上床休息去了.
第二天是周末.大家的生活还是依旧.突然,我的思绪里,有一份诱惑在勾引着我做最后的抗争.我知道我必须给自己一个抉择.我想我也该去真正谈场感情了.
晚上,我约了他,还是在斯湖.他还是那样专注地听我倾诉.风吹乱我的发丝,我像个懂事的孩子乖巧地沉浸在夜晚浪漫的风景里.他诚挚地看着我,满是温柔,悠悠地说到,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你,就迈不开脚步了.我不想欺骗自己的感觉,虽然在学校里我的名声不是太好,似乎有太多的女生对我都没有好的印象，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是孤单的,我只能逢场作戏因为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有时我真的不知道该选择谁,因为在我的心里有一份牵挂.很深很深的烙印.
我这才注意到他语调里有一份伤感,我这才确信这是一个需要呵护的男生,我突然鼓起勇气,把他抱进怀里.希望能在我的怀里找到一份温暖与幸福.虽然此刻,我不明白是否因为喜欢而蔓延的迁就呢.他像个孩子一样,在我的怀里乖乖闭上眼睛.抱着一个男生入怀,是我的第一次主动向一个男生投怀送抱,那一刻的美妙,让我这一生都难以冥忘.
他醒了,睁大了眼睛躺在我的怀里静静地看着我.他说,这是他这所大学睡的最香甜的一次.我狡黠着怀疑到,那当然,关键是躺在哪里睡觉才是最主要.他一脸郑重地问到,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我沉思许久,是啊!我也只想在大学里好好谈场感情完成自己的心愿.我没有告诉他过去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不想留给他一个阴影.我充满犹豫地说到,我希望我们的爱情是自由,不要因为爱而去随意约束对方.爱需要分享,也需要承担.他开心地用修长的手指在我的掌心里画了一个美丽的爱心.我知道他会带给别样的风景.
第二天,我们相约去爬山.位于学校后山.海拔一千五百米.登上山顶.就可俯视整个校园美景.一路他风趣地逗我笑,看到路边盛开的小花就会跑去摘来放在我的手里,并不失时机地对我说，希望你能永远地成为我梦里最美丽的公主.他牵着我的手,一路艰难地攀上了山顶.
有一片开阔地,嫩油油的绿草正朝我微笑.他幸福地抱着我,一把捧起我的脸,满是虔诚与渴望,对我轻声说到.我保证,一生一世都对你好.你会成为我幸福的公主.我没有言语,因为我从来不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我希望他的真实行动.
他舔了舔我嘴唇,怕我不愿意.我没有阻止,他疯狂地任舌尖冲锋陷阵,一次次任火热的**在我细嫩的嘴唇上演绎暴动与刺激.慢慢地,我习惯了他的节奏,开始在他的引导下顺序井然地配合节奏.
他轻轻扯开我的纽扣,我故做矜持地拒绝了一下,随后就任其自由发挥.他像娴熟的农夫在我的处女地上开垦荒野,一次次幸福的快感膨胀地炸开了,我沉醉在其中.我知道无法克制地陷入**的沼泽里,因为我爱,所以我可以放弃长久捆尽的道德绳索.
他的手指富有节奏地在我的肌肤上抚摩着,宛如在欣赏着他完美的作品.我们褪去衣服,我闭上眼睛.渴望那奔腾到海的**与浪漫.可惜没有安全保卫,所以只好临时草草了事.
我依然还是个处女,我很动心.你刚才的引诱.
他吓傻了.如同做错事的孩,脉脉地看着我,那一刻,我幸福地像个新娘,依偎在他的怀里.我们彼此承诺,为爱而飞翔.
我们下山,天快黑了,因为害怕,所以我们相互鼓励着,扶持着,到达校园.
我终于有勇气为自己的爱情做一次真正的旅行.五月三十号,我会记得这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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