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白鸽巷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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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美不美,首先就要看她的手美不美,忘了是谁说的了,但是此刻,却绝对让我想起这句话,而且我还要修正的是,当你看到一双女人的手,是绝对会对她的容貌做出种种猜测的,尤其这双手以惊人的完美出现在眼前,猜测已经变成了臆测、臆想,撩动心扉或心猿意马,即使手的主人并不如臆想的那么美,你大概也会当她是美人。
重重幕帘后,就是这样一只手,向我招了招,娇柔而纤长的手指,每一指节的比例,甚至标志得超出画师笔下无可挑剔的描绘,再加上肌肤胜雪嫩若凝脂,如精心烧制的一尊细瓷,不见纤毫小纹。
“过来”,幕帘后的女人说,嗓音和她的手一样美,柔得就像一泓秋水,然而这泓秋水,却惊醒了我片刻的痴神,她会是芍夫人吗,如果她是,就算再怎样的美,我若不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也只怕会要了我的命。
“阿阑,好久不见,你竟又美貌了几分,让夫人我好生羡慕啊”,女人吃吃地娇笑着,宛如娇羞的少女,要不是她自称夫人,你也当真会以为里面是个少女。
“夫人找我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淡淡回道,出于惶恐,也是出于戒备,我保持着和幕帘一丈远的距离,成,她就是芍冷香了。
女人停止了笑,似乎从幕帘后观察着我,过了片刻才柔声说:“你这孩子,美是美了些,脾气还是那么乖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你近些来,我有要紧的话问。”
我硬着头皮向前蹭了两步,便停下再也不肯移了,“夫人有话尽管问,阿阑听得见。”
“呵呵,小阿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呢,你自己跟我说说,这几次行动,你对自己的表现还满意么?”
软昵的声音里隐含着一丝冷意,我心知不妙,自己这个假阿阑怎么可能令她满意呢,明明是要罚我了,偏还要我自己说,我能说什么,该找怎样的借口才能蒙混过关。 
“不满意,不满意又怎样,夫人准备怎么处罚阿阑”,我故意说得满不在乎,极为冷淡,该来的总会来,尽管不了解芍夫人的武功到底如何,但我的身手是实在的弱,想躲也躲不掉的。
“别这么先入为主嘛,夫人我要是想惩罚,不早就惩罚了,何至于等到现在?你只需回答我,为什么!”冷意更重一层,丝丝往身体里渗透。
为什么,当然因为我不是阿阑喽 ,可说了你也不会信,那么,说个你信的吧,我想了一转道:“我和暮春曜楚在通过幽明一派的地界时,中了白石谷鬼见愁的机关,当时我身负重伤,命悬一线,后来好不容易活下来,武功却大打折扣,至今都还没完全恢复。”
“噢?怎么暮春曜楚那孩子回来没提起这件事呢?”对方极度疑虑地问。
“我不清楚,但当时是他救了我,也许是想给我阿阑留个面子吧”,要装出轻描淡写可真不易,手心里捏了一把的冷汗,这太冒险了,但愿我说出实情没有害了自己和暮春。
“原来如此,呵,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做我交代给你的事么?”
她交待事?糟糕,我想起来了,在江庭,籍无章曾代芍冷香对我加以提醒,可我至今都不晓得那是什么密嘱,而且这几个月来我差不多都快忘掉还有这个问题了,如今旧难重临,并且直接面对着芍冷香的质问,我今夜可谓凶多吉少啊。
别慌,让我再好好猜猜,她说我是因暮春救我,而不完成任务,难道任务本身和暮春有关么,嗯,看起来可能性极大,危已至此,何妨一试?
“也,也不完全是”,我含混道,“我,我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没有机会?”幕帘后的女人失笑起来:“阿阑啊,你扯瞎话的本事可退步多了,我看着你们长大,对你们一个个的还不了解么,让你去解决掉暮春曜楚,不仅看在你是几个孩子当中最冷绝无情的一个,还由于暮春曜楚从小以你们大哥自居,对你一直都是毫无防范的,你却说没有机会,岂非笑话?依我瞧嘛,死去的无章之言倒可信三分,我说的对么?”

我大吃一惊,密令竟然是杀掉暮春曜楚!让阿阑杀掉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同门,且不说这女人何其歹毒,单论缘由,也说不过去呀,不对,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我的整颗心都仿佛结了冰,从内冷到外。
芍冷香见我冷立当场,说不出话来,自以为说中了我的痛处,得意地一笑:“我就说嘛,阿阑怎么胆子徒增,敢公然抗起命了,原来是咱们的小阿阑,有与众不同的情趣呀!”
我顺着眼皮不吭气,心里却极度厌恶幕帘内的人,籍无章肯定将我与暮春亲密的情形汇报给芍冷香了,让这女人捏到把柄,着实恶意趣味了一番。
“也罢,既然咱们的小阿阑,喜欢的和别人不一样,夫人我可以暂且饶你一次,如不是看在……”芍冷香停了停,转口道:“如不是看在暮春曜楚还有些用的份上,我断断不会留他到今日,别怪你香姨多事,我这也是为你好,暮春曜楚迟早都是个祸根,男儿立世,当心狠手辣绝情绝义些,否则怎么能成大事?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吧,希望你,下次可别令香姨失望了。”
我听明白,芍冷香的意思是非除掉暮春不可,这是比长风一家的死,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残酷,头脑一片空白,却有着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的疼痛,“我知道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渺得仿佛另一个人在回答。
与此同时,胸口也产生了异动,又是幻诋刀,在迅速地增温、灼热、发烫,它已经有些日子不出现自动反应了,偏这刻,我无比难过间,如同应和般,以发烫和逐渐加剧的振颤,传递着一种愤怒的情绪,像是立即就要破衣而出。
要坏事!我忙用手按压住胸口,胸口都快要被它给烫伤了。
“你怎么了,阿阑,哪里不舒服?”芍冷香看到我脸色青白,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诧异地问道。
“没什么,是在鬼见愁的旧伤复发了”,我艰难地回答,暗暗催动内力以压制幻诋刀。反正阿阑的胸上确实有伤,现在还有很大一块疤,不必担心露馅。
“噢?怎么搞的,还没完全好吗,过来,让我给你看看!”芍冷香的手再一次伸出幕帘,招我过去。
“不用了,阿阑一点小伤,怎敢劳动夫人大驾,本来是已经痊愈了,怎奈这些日子一直四处奔波,这旧伤便会偶有作痛,大概是劳损所至,夫人不需太牵挂,它疼一会儿就好了”,我忽然想起长风猎命曾探出我的内力是映剑山庄的,芍冷香对阿阑十分熟悉,难保她不会探出我跟真阿阑的内力不一样,所以我还是婉拒了芍冷香。
芍冷香沉默着,没再勉强,隔了一阵,幻诋刀渐渐平复下去,我已没那么痛苦,便向幕帘道:“夫人,阿阑没事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又是一阵沉默后,芍冷香轻叹道:“阿阑,本来你人不大好,我不应再派你别的任务的,可我听说,你与那江庭大商贾卢开篆关系甚密,有这回事吗?”
我刚刚才缓和的心,咯噔一下,再次沉落,轮到卢开篆了?不,不仅是心,整个人都像是坠落入了无尽的深渊,看不见的黑暗将要吞噬掉我所有的一切,躯体以及灵魂。
“没有”,我断然否决,“我和他只是一般认识而已,并没有密切交往。”
“认识就足够了”,芍冷香轻轻一笑,“喏,你只要找机会,让他吃下这个就可以”,玉手第三次伸出幕帘,翻掌摊开,一只小巧的木匣赫然躺在雪白的手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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