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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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产下女婴的是斜桥北下塘街上的讨饭姑娘小兔子。下塘街上有个叫蒋阿大,十三岁那年父母双亲得霍乱病双双同时去世。蒋阿大还有个弟弟叫阿二,比他小三岁。父母死后留给他们一片小豆腐坊,他们每天磨二斗豆的豆腐,勉强维持生计。兄弟俩虽然年纪小,但因为家境贫寒,磨豆腐的一套工序早已掌握,所以还继续经营着这片豆腐坊,平平淡淡清清贫贫的过日子。在蒋阿大二十五岁那年,他正在卖豆腐时,店面前来了一老一少两个要饭的女的,那个老太婆左手拿个瓢,瓢里放满了糠,右手抓把糠往嘴里送。蒋阿大一看知道又是朱元璋家乡来要饭的,就照例抓了一把豆渣放到那女孩手捧着的碗里。同时,蒋阿大眼睛往那女孩脸上一瞄:这女孩大约已有二十来岁,满脸的污中有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觉心里一动,就顺手拿了两块豆腐放到她的碗里。这个很细微的动作却被老太婆看到了,但她并不动声色,依旧沿街去乞讨。但从此每天上午总是这个时辰光顾豆腐店讨饭。蒋阿大到时也像等买主一样的等她们来,而且出手也大方了,每天都留一碗豆浆给她们吃。这样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月。一个晚上讨饭的老太独自一人找到了蒋阿大家里,开门见山的说:“再隔三,四天家里要大忙了,我们要回去了;回去之前我想有桩事想打听打听老板的意思。我看你上无父母,下无老婆,我这个闺女今年二十三岁,还没有婆家,我看你对她有点意思,如果你想把她留下来做你的老婆,我们也愿意,看你人勤劳,单身过得也不容易。”实际上蒋阿大早有这份心思,只是不好意思张口,如今老太一挑明,自然一拍即合。
照讨饭老太的意思,明天蒋阿大买一点布做一套衣服,后天就搬来住,算是成亲了。蒋阿大觉得似乎草率了一些,坚持要请个媒人,择个黄道吉日,拜个天地,堂堂正正的明媒正娶,将来生儿育女不会被人横眼看斜了。讨饭老太婆当然高兴,就问这个未来的女婿,这样做是要花钱的,你有没有这笔钱。蒋阿大说:“这十多年我们兄弟俩省吃俭用,积有二、三十块大洋,拿十五块大洋办喜事,三块大洋给你们作为聘礼,留五块大洋存起来,另外,爹娘死的时候留下来一付银镯子,叮嘱我将来娶媳妇用。这次就派用场了。”讨饭老太婆一口答应,接着蒋阿大带了讨饭老太婆敲了邻居严老太的门,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并请求严老太做媒人。严老太自然高兴,说:“都已经二十大几的人了,该成家了,成了家你父母在地府也安心了。不过我要问一下,姑娘姓什么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叫讨饭姑娘吧!”蒋阿大被说得面孔有点红,连忙说:“严家好婆,你不提醒还真忘记了呢!”讨饭的老太说:“我家姓庄,穷人家又是女孩子,也没有起什么大名。她属兔,在家都叫她小兔子。她三岁时爹就死了,从此每年农忙一过就出来要饭为生。在外面大家都叫她讨饭姑娘,也习惯了。嫁过来以后,就按老规矩叫蒋庄氏吧!平常就叫小兔子。”当晚严老太就翻看了黄历,农历六月初二是黄道吉日,还有四天时间,来得及准备。
蒋阿大、讨饭老太将要告辞出门时,严老太突然想起一件事,说:“你们慢走,阿大不是我说你粗心大意,人家快做你老婆了,总不能还叫人家住在破土地庙里吧,难道那天到土地庙里去迎亲啊!”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严老太的想法最妥帖。严老太说:“反正我儿子媳妇都住在天堂市。这里就我一个人,不如你们明天洗洗澡换件干净的衣服住到我这里来。当然我不能把个非亲非故的人留在家里住,这是犯忌的。反正讨饭姑娘要嫁给你阿大了,还要我做大媒,我想倒不如让她认我做干娘,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住下来,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媒人了。”讨饭老太婆即允诺,说:“这真是小兔子的福份了。”严老太说:“同福,同福。”蒋阿大求之不得,说:“哪真要谢谢严家好婆了。我想认干娘总要拜一拜的,我明天送两块大洋来,简单办一办吧!严家好婆后天起我就改口叫你寄娘了。”
到六月初一的那天,蒋阿大亲自买了点鱼肉蔬菜准备明天请四邻吃个喜酒。讨饭的母女俩因为家里穷,长期在外面讨饭,除了会煮野菜玉米糊外什么都不会,烧菜的担子只能落到蒋阿大身上了。可是明天又要做新郎又要做厨师不可能,所以他准备把能做的菜肴隔夜烧好,明天要蒋阿二热一热,方便一点。他白天忙采办晚上忙烧菜,忙得又高兴又辛苦。蒋阿大做豆腐时有个习惯,夏天干活是一丝不挂的,这不仅是他家的传统,而且他觉得这样做事爽手爽脚。那晚烧菜他毫不犹豫的把衣服脱光了。不知是高兴得昏了头,还是辛苦得忙昏了头,把一碗刚熬出来的猪油从手上滑落到了身上,不偏不倚的翻在哪命根子上,他大叫一声就趴到了地上,蒋阿二听声赶来,连忙端一盘冷水泼上去,扶蒋阿大躺到床上,仔细一看,肚脐眼下到两腿根全部是大大小小的水泡。哪个命根子肿得像个大萝卜。急得蒋阿二团团转,急忙跑到隔壁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严老太和要饭的老太听,严老太一面打发蒋阿二去找医生,就立刻赶过来看望蒋阿大。医生看后直摇头,说只能敷点药看看,十天半月肯定不能好。医生走后大家商量明天的婚事怎么办。讨饭老太和严老太的意见一切都准备定当了,钱也花下去了,婚事不能延期。这样媳妇能堂堂正正的住过来服侍丈夫,还可以帮助蒋阿二磨豆腐做些杂事,可是蒋阿大要像正常人那样结婚是不可能了。
讨饭老太说:“亲邻吃一顿饭,严家好婆同大伙说说清楚,也就算成了亲。“
严家好婆说:“原来如果不准备,也就算了;现在既然准备了这么简单就不行了。我们这里有个“冲喜”的习惯,已经订亲的,丈夫得了病,把老婆娶过来,要个小兄弟做替身拜堂,就算成了亲,这个喜一冲,晦气会冲脱,病就好了。不过要你讨饭老太同意才行。讨饭老太说:“一切请干娘做主了。”
婚事就这么定下来办了,充当新郎替身的当然是蒋阿二。成婚那天严老太把原委向来吃喜酒的亲邻都说清楚后,婚事很顺利,很合乎规矩的办成了。婚后蒋阿大的病情也逐渐好转,不到三个月所有伤疤全部好了。那天讨饭姑娘欢欢喜喜的上街买了一斤肉,还留了不少豆腐,在晚上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蒋阿大也很高兴,准备今天晚上同妻子正式同房,今后正常过夫妻生活。
三个多月来,讨饭姑娘一直没有敢睡到蒋阿大床上去,怕一睡过去蒋阿大想那个,而那个命根子又伤痕累累,受不住刺激影响痊愈。今晚讨饭姑娘早早回房睡了。房间狭小,又没有窗户,闷热得很,姑娘也心急了。没有等待阿大回房就把衣裤脱光了躺在床上等待。可蒋阿大还在外面磨磨蹭蹭,帮助弟弟泡黄豆准备凌晨磨豆腐,经过蒋阿二的再三催促,蒋阿大才回到房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床上的小兔子细声嗲气地喊:“阿大,我已经睡在床上了,”蒋阿大听后所有的血管都扩胀了起来,一步就跨到床前,还没有来得及把衣服的扣子松开,就大喊一声:“痛杀我哉!”跌倒在床上。
讨饭姑娘忘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就急忙把老公扶到床上躺下,点了煤油灯看丈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他裤裆里满是血;那个命根子上血还在往外冒。原来蒋阿大的生殖器被熟猪油烫伤后虽然痊愈了,但生殖器的外皮长得疙疙瘩瘩,失去了伸缩性;蒋阿大今夜兴奋过度,勃起太快,把刚才长好的皮撕裂了五六条口子。
这次外伤好的比较快,三五天就结了疤,十来天就完全好了,又为这个生殖器多添了几条凸出来的肉疙瘩。从此蒋阿大就不再敢想那件事,而且无法再干那件事了。
有一天晚上,蒋阿大把讨饭姑娘和蒋阿二喊在一起,说:“同你们商量一件我们蒋家的大事。”说着眼泪簌簌的掉下来,接着说:“我这个东西恐怕是不会好了,没用了。我蒋家不能从此绝后断了香火,阿二也不能不找老婆,小兔子也不能没有真正的老公。我想你们俩人做真正的夫妻吧。我们太湖镇的规矩弟弟可以续嫂子。现在我还在,所以面子上我同小兔子是夫妻,骨子里你们俩是夫妻。”
蒋阿二觉得委屈了亲哥哥,说:“等等再说吧,你以后可能会好的!”
蒋阿大说:“小兔子如果同意今晚你们就睡在一起,我自己晓得不可能好了,即使今后有用了,到时再讲吧!”
从这晚开始蒋阿二与小兔子成为了实质性的夫妻,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小兔子很快怀了孕,又在炮火声中产下了一个女婴。当晚三人商定,小孩叫蒋阿大爸爸,叫蒋阿二为叔叔,以维持这个正统的门面。(4)
5
第三个女孩是东街上“三泰米行”老板盛浩根的三姨太生的。“三泰米行”是本镇上首屈一指的大粮行。粮行的南边靠河是专用码头,一字排开可以同时停靠上百担的粮船四条。北边坐北朝南的门面房有十间,门面后的粮仓可以堆存上千担的粮食。他一年钱庄进出的款项有十多万大洋。只可惜盛浩根的父亲是独根相传,只生了盛浩根一个儿子,而盛浩根年过四十娶了二个妻子也并未生养,直至去年娶了个十六岁的三姨太才养了这么个女儿。盛浩根又高兴又泄气。
原来盛浩根的祖父盛尚庆家境一般;只开了一爿小米店,资本不足千元,雇用的伙计只有三人。据说,有一年厨房失火,连带烧掉了一间堆柴火放咸菜之类的小屋,并不伤皮肉。
盛尚庆和儿子在清理火场的时候,发现在原来的灶底下埋葬着一口棺材已经腐烂,扒打开一看尸体虽已是白骨但头颅是完整的,还带了一顶古代的将军帽。盛尚庆俯身去捧那个头时竟是沉沉的,化大力气把它搬出了棺材,用刀在脸上刮了一下,是金灿灿的黄金,重达十四斤半,此外,棺材里还有数量巨大的珠宝玉器。据说此棺是古代的一员战将,为国捐躯,头颅被敌人割掉了,皇帝赐了金头,安葬于此。盛尚庆得到了这笔巨大的横财以后,立刻就发起来了。但据说,那位古代的将军托梦给盛尚庆。“要归还头颅,否则要你两颗头偿还。”盛尚庆得了这个梦后虽然胆战心惊,但劫财难舍而且金头已经融化了卖掉了一些,那里有头可还,不出三个月两个儿子都得暴病死了,自己也只活了四十岁。留下了盛浩根的父亲盛松林,至于盛家意外得金头的传说是否确实,外人一概说不清楚,但一家连续死掉三人而家境从此兴旺也是事实。
盛松林的寿命也不长,只活到五十岁时又得瘟疫暴死了,所以盛浩根三十来岁就正式当老板了,但遗憾的是他娶的大老婆查秋屏虽然长得颇有姿色,娘家也很殷实,但就是不怀孕,急坏了盛浩根,在他当“小开”的时候就带着查秋屏到天堂到临海等大城市找了不少有名的医生求治,均不见效。于是就转向求神拜佛,周围的庙宇道院尼姑庵几乎都求遍了,在他们第十八次上灵秀山求拜时,庙里的主持对他说:听说南海边上有个渔村,叫斗旺子村,那里有座小庙,送子观音特别灵,香火旺得很,盛浩根从此像着了魔似的,无心在生意场上,一心要到南海边的送子观音庙去。他对查秋屏说:“到那里烧了香磕了头再不能生儿子,我就死了这条心。”查秋屏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说:“还没有去就这么讲,会勿灵格。”又说:“真要是那样,只能娶个二房三房了。”

这个庙虽然小,前往求子的人络绎不绝。求子的程序很复杂。在当天烧香拜佛以后还要许个愿。盛浩根夫妻双双跪在送子观音前默默地许愿说:“如果生个儿子甚至女儿,我们都一定在本镇上为菩萨也建一座庙,用真金塑身,让你的佛恩也惠及本镇一方。跪拜许愿以后在旅馆老板娘的带引下,穿过密密的树林,来到一条自西向东的小涧,已经有十多个求子心切的妇女光着**在用涧水洗下身,口中还默默的祈求着。查秋屏看到后心里一怔,站在涧边迟迟不想把裤子脱下来。老板娘催促着说:“不在涧里洗净了,你就白跑一趟了。”查秋屏只得跟着别的女人一样褪了裤子用手不断的洗。洗完后老板娘又领着她穿过一条乱石遍地的小路来到一口井旁,低头看着井底,口中念念有词:“求菩萨保佑,早早得子。”如果观音认为她心诚就会在水中露出一个女人怀抱着婴儿的影子。这时就要立即下跪烧香,还要回到庙里在“乐善好施”的柜子里丢下一些钱,还要在庙里准备的黄本子上写上“弟子——捐——元,或——年长明灯油——斤。”
查秋屏向井底看了又看就是看不见影子。老板娘对她说:“你刚才在涧边心不诚,观世音不愿为你送子,还要重来一次。”查秋屏正是哭笑不得,回来告诉盛浩根。“我们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求子,怎能不诚心呢?”盛浩根说。
“我不是心不诚,就是在荒山野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裤子脱下来,实在不好意思。”查秋屏说。
“啊哟,不好意思就是不诚心么!为了不虚此行,今天我们再去庙里烧香许愿,明早你再到那里去,一定要诚心诚意。诚则灵么!”盛浩根说。
查秋屏第二次到涧里去洗下身时一点迟疑都没有,到井底看时果然看到水中有个隐约像女人孩子的影子,她高兴得喊了起来:“看到了,看到了……。”老板娘立刻提醒她:“快跪下磕三个响头!”然后又回到涧边喝了三口涧水。夫妻两人又回到庙磕了头,捐了二百大洋,满怀着希望,充满将有儿子的憧憬回到了家。
查秋屏白天为着在本镇建一座送子观音庙做准备,夜夜为生个儿子与盛浩根一起苦战着。他们的**已失去了愉快和舒服的感觉,只是为着一种期望而苦撑着,逐渐感到了筋疲力尽,三个月过去了,连一丝一毫怀孕的迹象也没有,盛浩根天天要喝红参和燕窝粥才能去忙生意。查秋屏泄气了。规劝盛浩根趁年富力强的时候娶房小吧!(5)
6
盛浩根经过查秋屏半年的调养和休养生息,还不断的物色做小的对象。终于找到了本街上的陆惠英。她的三个姐弟都已成婚,而且都是有儿有女。可是他娶了陆惠英两年后只见她的肚皮逐渐隆起,请医生把脉,说是脂肪的堆积,不是怀孕隆高的。米行里的伙计和街上的人纷纷议论“上代作的孽,下代来报应”,不是女的不能养,就是男的不中用。盛浩根虽然知道这些议论,因为不是当面听到的,不便发作。有一次他刚从外面走进米行,就听到背朝着街的一个伙计正讲得津津有味。盛浩根顿时怒火冲天,桌子拍得震天响,怒吼道:“你这个臭瘪三,拿了我的钱,不给我好好做生意,竟敢在背后骂老板的不是,你说我那东西没有用,滚回去喊你老娘来试试看,有用还是没用!”当天喊他卷铺盖滚蛋。盛浩根虽然自夸那东西有用,可是并不能把他两个老婆的肚子高起来。有一天乡下有个亲戚来串门,讲了一件怪事。他们那里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已经死了三天,正在烧纸念经的时候,半夜里突然活了过来。阴阳先生说,活过来的已经不是老太本人,是有人借尸还魂,否则怎么会半夜活过来呢?盛浩根对这件事并不感到有趣,却对“借尸还魂”感到有启发。“魂还能借别人的尸体活过来,我为什么不能借别人的那东西替我生个儿子?”后来他又觉得不妥。太湖镇上的首富,明媒正娶的两房太太,在娘家还是大家闺秀,怎么能找个人来在自己眼皮底下同老婆睡觉。他正呆呆地想着,大老婆查秋屏看他坐在那里象木鸡,就站起来推推盛浩根,关心地说:“这种事情听起顶恶心,我们回房息息吧!”自盛浩根娶了第二房后有一年时间都在陆惠英那里过夜,一年后陆惠英没有怀孕后,他每个月轮一次,谁也不冷落,两个老婆也过得平稳。这月轮到在查秋屏那里过夜,所以查秋屏把他喊到房里去是很平常的。进房后查秋屏关切的问:“怎么又闷闷不乐了,又想小囡了?”
盛浩根一脸愁容,唉声叹了口气。突然解开裤带,把那个命根子掏出来,抓在手上翻来覆去,十分苦恼地对着查秋屏说:“我左看也好,右看也好,正看也好,反看也罢,不短一寸不小一分,怎么就生不出个儿子来?”查秋屏也凑过身来依偎到盛浩根身上,嗲声嗲气地说:“我就是不相信不能生个孩子。”
盛浩根一动也不动,一双手摸着查秋屏的大腿内侧,很亲昵地说:“秋屏,我有个想法,死人可以借尸还魂,活人为什么不能借人怀孕。”
查秋屏一听大吃一惊,刚才升起来的欲火一下子熄灭了,把盛浩根一推,“我决不会同别的男人去睡觉。”她把嘴一噘,“要末她去,我睁个眼闭个眼。”
盛浩根说:“你烦那桩事?我怎么能让你们去做这种事,想同你商量个办法出来。”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一个办法是找个妓女试试。妓女怀孕了收回来做三房,不怀孕就放在外边。
第二天盛浩根到天堂市找生意场上的朋友、**的老手马锦涛。神情懊丧地说。“最近心里闷得慌,想到城里住几天白相相,烦你带带路,”马锦涛一听就来了劲:“老兄想开啦!人生在世,嫖吃两字,有得快乐,就及时行乐。”当晚就把他带到了一家豪华的妓院:“怡春院”。对老鸨说:“带个太湖镇的盛少爷来乐乐开心,他可是个童子军,从勿寻花问柳,别欺负了他。”老鸨说:“哎呀哎呀,马少爷,你带来的客人,尽管放心,尽管放心。”马锦涛摸了一下她的脸说:“把他交到你手上了,少掉一根毛,撕烂你的嘴!”说罢自个儿拥了一个妓女溜了。“
老鸨拉着盛浩根到了一间装饰很雅致的客厅,坐停后要佣人送了一瓶花雕,四碟小菜,就陪着盛浩根边喝边谈,问:“盛少爷,到我们这里来,就是寻个开心,想哪样玩,尽管吩咐。”盛浩根也是码头上跑的人,一双手伸过去钩住了老鸨的脖子,眼睛贼迷迷的说:“想要个没有开过苞的。”接着补充说:“要真货。”老鸨笑一笑:“盛少爷,怡红院在天堂市是有头有脸的,不然马少爷哪能把你请过来。不晓得盛少爷舍得舍不得大洋?”
“只要合适,本少爷钱是舍得用的。”盛浩根说。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老鸨把据说还未开过苞的四个姑娘一一要盛浩根过了目。最后谈妥,盛浩根包十六岁的小翠三个月,条件是:十五条“小黄鱼”,一次付清,小翠必须是处女,不见红要换人;小翠可以带走,也可以住在怡春院。在三个月内盛浩根不在时小翠可以接纳马锦涛;也不准吃药,假如怀了孩子再付三十条“小黄鱼”把她赎出去。盛浩根愿意马锦涛同小翠上床,因为马锦涛现有四个儿子,老婆目前肚子又隆高了,准备“五子登科”。
盛浩根身上没有带这么多黄货,所以急于赶回太湖镇,当晚没有留在怡春院。临走时,老鸨拍了拍盛浩根的肩膀,眼睛瞄了瞄说:“我们花场的规矩开苞还有个讲究。其实很简单,办一堂花酒,把姑娘们请一请,今后小翠也有个照顾呀!”她没有等盛浩根回答,接着说:“请酒也不用到酒楼去,把那些姑娘一起带到外面吃花酒,对你盛少爷面子上也不好,再说,我们这个行当,姑娘早上要睡觉,不到一点不起床;晚上又要接客,吃酒肯定不安稳,只能下午三点钟办,只有这个时候人才能齐。明天你早点来,带百来个大洋也就够了,就在怡春院办,我好叫厨房里早点准备。”
盛浩根一脸无可奈何的说:“妈妈真是精明能干,一顿花酒要我二十担梗米,二条小黄鱼,哪能这么贵!”
老鸨说:“盛少爷你这就不懂了,除了花酒以外,姑娘们每人不要发点胭脂花粉钱,向你讨个财气,图个吉利。”
“恐怕都讨到你口袋里了”盛浩根一双手指指老鸨的胸前说。
“喔,还有件正经事几乎忘了,小翠还没有接过客人,耳朵上没有挂的,头颈上没有套的,手指上没有戴的,就这么光光的,也少了你盛少爷的面子呀!”老鸨漫不经心的说。
“那当然,挂的,戴的,套的拿点来无所谓,但有一条,这些都是给小翠的。“盛浩根边说边往回走。
第二天盛浩根下午准时赶到怡春院,“小黄鱼”大洋如数交到了老鸨手里。另外,盛浩根送了一对钻石耳环,一只红宝石戒指和一条三两重的项链给小翠。三点正花酒开始了。四桌酒只有盛浩根和马锦涛两位男士外,全是女的,他们大多刚才起床,衣衫零乱,头发蓬松,脸色苍白,把小翠更衬托得光彩照人。
吃酒开始,老鸨站起来说:“盛少爷看中了我们小翠。这是小翠的福份。今天盛少爷请大家吃花酒,你们要好好祝贺祝贺小翠,感谢感谢盛少爷。”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花酒只吃了个把小时,老鸨就催促她们去化妆了。“看你们这副蹩脚相,还不快去打扮打扮,停刻儿客人来了谁想看你们这种酸样。”很快花酒就散了。盛浩根临到小翠房间之前把马锦涛拉到一边,轻轻地说:“我不来的时候,小翠就拜托你照顾了,你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她接客人。”“老兄尽管放心,我马某人决不沾小翠一点便宜。”马锦涛正儿八经的说。“不,不,不,我盛某决不是这个意思,弄个女人就是玩玩的,你要什么尽管玩什么。我不在,你不玩,我还不放心呢?”盛浩根说着笑着,心里想:“我还指望你为我生个儿子呢!”
时光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马锦涛只做了四五晚盛浩根的替身,小翠的例假就过了十天还没有来。盛浩根迫不及待的找医生替小翠诊断。证实已怀了孕。盛浩根又花了三十条“小黄鱼”把小翠赎出来,收她做了三姨太。如今在炮声中养出来的女孩,盛浩根觉得还可能是自己的亲骨肉。盛浩根虽然生了个女儿,起了个名字叫“招弟”,希望她招个弟弟来,小翠说,这个名字太俗,普通人家凡是头胎生女孩都会起名叫招弟,太湖镇上可以找到一二百个叫招弟的,我想是我小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叫翠玉吧!盛浩根说也好,两个名字并存吧!(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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