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2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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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达的语重心长的教诲下,庄兔的追求有点动摇了。
庄兔说:“谢谢曹老对老蒋的一贯关怀。你的一番话使我懂得了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和位置。但我还有个想法,请你明示,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建议,是领导授意的,还是你自己的想法,只要是你的意见,我就照你的办。如果是戚健、高俊杰之流的意见,我就不服气。他们揪老蒋的那股劲象是疯了似的,现在好象已经记不起这些事了,一点知错的感觉也没有,无耻之极!曹老,我这话问得不好,你不要生气。但这是我的肺腑之问。”
蒋翠玉说:“妈,你怎么能这样问曹老呢?”
曹达说:“不,翠玉,你妈问得对。我知道你妈的性格。我不会生气的。庄兔同志,我已经退休了,没有什么当今的领导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不过我觉得你也不要意气用事,你认为是合适的就接受,不合适的就不管它。”
殷铁珊接着说:“老庄,有许多历史上的冤案很多不是在当时或当代解决的,这是基于人们对认识的局限性和投鼠忌器等因素。宋代的岳飞是在高宗时处死的,到下一代皇帝孝宗年间才平反,又到了下一代皇帝宁宗才追封为鄂王,相间约七十年。秦桧虽然是个大奸臣却是善终的,死后追随他的一些人还擢升到相位,直到宁宗时才追夺他的王爵,改谥为‘谬丑’,后又恢复了他王爵。是后人制铜像跪在岳王坟前的。我当然不是说你不要去争取,现在领导人更迭了,体制没有变,不争取希望就更小了。你就按曹老的意见循序争取,不达要求也不能轻言放弃。
吴九声说:“刚才庄兔同志说这些人一点知错的感觉也没有,我也有同感。老祖宗的优良传统是闻过则喜,闻过则改。现在是听到不同意见如遇见了洪水猛兽,必欲诛之才放心。多少年来一些领导人可以说做了不少错事甚至坏事,使许多人受了苦受了罪,制造了多少冤狱,却从没有人向老百姓道过歉,说句对不起的话。明明自己已知道做错了,却非要装得象做得正确的样子,理屈词不穷,甚至还要做出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只要把假话说圆了,把亏心事处理得象得民心事一样,还沾沾自喜,自己为自己评功摆好。真使人痛心。“他叹了口气接着:“像高俊杰那样权欲强烈的人在党内过去就不是少数,这次他们失权以后重新掌权,就更感到有权的重要无权的痛苦,必定要不遗余力来保护自己的权力,扩大自己的权力,最大限度运用手中的权力,哪怕你说的运用无耻之极的手段也罢。这才是真正可怕之处。”

蒋翠玉说:“妈妈,曹老的意见我觉得是很好的,我们就照曹老的意见先去找他们,或者我们先休息、上班,等他们拿出意见后再商量。”
曹达说:“我看庄兔去催一催也是应该的,这样可以促使他们办得快一点么。现在的案子太多了,谁催得紧催得多就谁办得快。”
时间瞬间即逝。又一年转眼过去了。
庄兔拖着疲倦的身躯在翠玉的搀扶下来到曹达的家。
庄兔递过一张纸给曹达看说:“我已经心力憔悴了,花了一年多的努力,才争取到了这么一张纸,我怎么去面对玉敏呀!“
曹达看了看说:“你争取到这张纸已经难能可贵了,对得起他了,你放心吧!“
庄兔说:“这哪里象是解决问题的方式?简直是象解放初期银元市场做交易。”
蒋翠玉说:“曹伯伯,妈妈说她让到这一步是最低的底线了;他们说,他们能让到的是最高的上线了。上线和底线的交汇点就在这张纸上,我劝妈妈就这么吧!”
庄兔说:“原来曹老要我们多跑多催才能快一点,结果还是要多让点才是主要的。你说这叫什么政治?”
曹达说:“这就叫政治!什么事超出了能承受的度,就会产生强大破坏力的,哪就不可收拾了,这是从全局的政治出发的。你只能牺牲一点小局了。”
蒋翠玉说:“曹伯伯,我们和组织部王小波副部长,一个很同情我们的领导经过很久的争执在关键的两个词上达成了妥协。
曹达说:“最难达成一致的,我估计是两个关键,一个是死因,一个是审查的起因。你们要实的,他们只能给虚的。老庄,也要体谅现在办事人的难处呀!”
蒋翠玉说:“是呀,曹老说的完全正确。死因确定为受“四人帮及其在天堂市的死党迫害而死,避开了自杀和他杀,至于四人帮在天堂的死党是何人,待清查以后再说;历史问题确定为蒋玉敏“几十年的革命生涯为党的革命事业付出了毕生的奋斗!”从文意上肯定了他不是特务和对革命的贡献,又避开了怀疑他是特务而受审查而死亡。我对妈妈说,我们着眼于未来,着眼于国家前途的大局吧!曹老,你说对吗?”
曹达说:“我们可爱的祖国,有你这样可爱的青年,我们这些糟老头,看到了希望。”(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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