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谭 精神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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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容早把安定医院那个黑胖子的话忘光了,巫马竹找过杜松之后,也觉得147号的话不太可信,直到一个月后她接到一个电话。
“芙姨,是你呀!有什么事吗?”巫马竹的声音很甜。
“147号病人失踪了,你和宽容见过他吗?”景芙焦急道。
“什么,他失踪了?我们没见过他,发生了什么事?”巫马竹也急了。
宽容从隔壁过来吃早饭,新一期的杂志依然没人要,宽容写过数百篇灵异调查报告,结尾处都加上了科学的解释,或者揭穿灵异现象的骗术,这样的杂志谁会看?
“宽容,芙姨说147号失踪了。”巫马竹告诉他。
“安定医院的那个疯子?”宽容一口一个小包子。
“嗯,昨天金楠溪和希希去医院看望邵纤华,听说闹出很多事来,医生们一阵忙乱,后来就发现147号不见了,连笔记本电脑都不见了。你说他会去哪里呢?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在北京怎么活呀!”她担心着。
“想这些干嘛,疯子自然有疯子的活法,安定医院有吃有喝,这是他自己说的,怎么想起来逃跑呢,真是有病。”宽容说道。
“芙姨说如果看到他,立即告诉她。”巫马竹道。
“奇怪了,为什么认为我们会看到那个疯子?”宽容不解。
巫马竹没有心思吃早餐,“147号偷了芙姨的手机,里面有这里的电话号码,而手机又在医院外面找到了。”
话音刚落,家里的电话响起,宽容接了电话,“我在回龙观西域食府,点了几个菜,没钱,你过来帮我结帐,记得带上竹子姑娘。”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喂!”宽容大叫,可是对方挂了电话。
“咱们去西域食府。”宽容说着就走,“是谁?”她问,“到了就知道。”
从住处到回龙观中心地带的西域食府有两公里远,两人坐公交直接停在食府前面。新疆菜在北京相当流行,到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间,北京大大小小的新疆餐馆都会爆满。
西域食府外面是新疆特色的装饰,里面的墙上挂着新疆手织的挂毯,餐馆里有一股淡淡的羊肉味。
一张四人坐的桌子边,坐着一位黑大汉,五串羊肉串,大盘鸡、囊饱肉、手抓饭、剥皮包子摆满了桌子。
“是你,147号!”巫马竹惊喜道。
“竹子姑娘、宽容,坐坐,来吃点。”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边吃边玩游戏。
宽容很不情愿地坐下,“你不是自称金楠溪吗,为什么逃出医院后找我们?”
他一口咬下半串羊肉,咂着嘴道:“认识金楠溪的人一定会把我送回医院,你们不会,是吧,竹子姑娘。”
巫马竹连连点头,“你吃完后,跟我们回家,我帮你结帐,不过你一大早上吃的真多。”
“为什么要带他回去,不带。”宽容不乐意。
147号抬起头来,“我不去,竹子姑娘,你给我些钱,以后我挣钱了会还给你,我要去一个地方。”
巫马竹立即把钱包里所有的钱掏了出来,“一千多块,不够我再去取。上次你让我们去找林教授,杜松说林教授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医院?”
“噢,钱够了,昨天希希到医院看妈妈,我看着金楠溪幸福的模样,心里羡慕,就想我是谁呢?长相不是金楠溪,只有精神是,却被当作精神病,我就跑出来了,想去寻找点东西,就当是精神上的逃离吧。”他把钱放进口袋里,“嗯,先要买衣服裤子,这疯子的衣服不能穿。”说着,他合上笔记本,朝两人笑笑,也不付帐就离开了餐馆。
“结帐。”宽容大叫一声,“我们告诉芙姨。”然后轻声说。
巫马竹小脸一绷,“不能告诉芙姨,要说也得他把事情做完了,我相信他。”
宽容望着她认真的样子,“结帐。”狠狠地叫道。
147只是个代号,他不叫147,五个月来医院里的医生和病人又叫他147,数字和姓名都是代号,本无所谓。可是他连精神都不是自己的,或者说灵魂与长相不符合,为什么金楠溪一定要长成那个样子,而不是黑胖子?
他觉得躯体都不是自己的,空有金楠溪的思想,他想给这个思想找一个真实存在的理由,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也许可以解释谜团的地方。
买了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他又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号码一直记在心上。
“愉愉,我是阿溪。”他的声音跟金楠溪很象,或者说就是一样。
“阿溪,你在哪里,我还想到你家里去呢,昨天希希生日,我也没去,今天给小姑娘补一个生日宴会。”衡愉高兴道。
“愉愉,我有急事,你能够跟我去一个地方吗,很重要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衡愉也听出来了。
“好吧,我刚好这两天没什么事,去哪里?”
他把地址告诉了衡愉,然后跑到火车站买了一张车票,坐了列车往西北而去。
金楠纱继承了道西教授一笔不菲的遗产,147号没有,他身上只有巫马竹子给的一千块钱,花了一部分买火车票。到了宁夏银川,他住不起银川国际酒店,而是住进了旁边一家简陋的旅馆,便宜条件差,最重要的是不需要身份证,他根本就没有身份证。
衡愉没有坐火车,而是坐飞机前往,虽然她奇怪金楠溪没有用手机和家里电话打给她,但是这种突然式的出远门很有浪漫情调,没想到木木的金楠溪也会意外之举。她按约定住进了银川国际酒店,但是没有发现金楠溪的踪影,前台说没这个客人。
当衡愉进入房间后,接到了金楠溪的电话,依然不是手机,说就在酒店一层的会客处见面。
金楠溪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美丽动人的心上人走出电梯,俏立在大厅中间张望着。他举起一杯刚要的饮料,衡愉看到了他,他们见过面,在安定医院见过一次,是与金楠溪、希希一起见的面,所以衡愉认识这个自称是金楠溪的黑胖子,他的声音很像阿溪。
“是你约我来银川的?”衡愉坐在对面,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是我,安定医院的疯子,昨天希希去医院过生日,我看见了她,也想起了你。”
“可是你不是阿溪。”她并没有太多的失望,这个人除了长相不如金楠溪,气质、声音及感觉与金楠溪一样,有一种亲切感。
他望着衡愉精美的面容,叹了口气,“也许灵魂和精神上是他,**上去是另一个人,你是爱金楠溪的灵魂,还是他的**?”
衡愉端详着他,“我爱附在阿溪身上的灵魂。”
“哎,**有时候比灵魂还重要,我记得金楠溪和你还没有过亲密接触。”他心里犯了嘀咕。
衡愉脸色稍有变化,“你说的是**接触?没有,我们约定要在洞房夜……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真是老土,如果是我,面对这样的美人,那里守得住?”他哈哈笑着,转脸却是苦涩。
她瞪着他,没有生气,“所以你不是阿溪,阿溪守得住,你只是一个妄想成为他的人,我应该打电话告诉安定医院,有一个疯子跑出来了。”
“你不会打?愉愉从来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他的话很对,衡愉看着这个除了长相不一样,其它任何地方都与阿溪一样的人,她无法狠下心来。阿溪曾经说过不喜欢喝茶、咖啡,只喜欢喝饮料,那是在北美养成的习惯。这个疯子喝饮料的姿势都一样,还有木几上的笔记本电脑,一定在玩星际。
“你找我来有什么目的?不怕我告诉阿溪吗?”她问。
“说实话,我的脑袋很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自己从未来回到了现在,却停留在一个陌生人身体内,我甚至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来到银川,只不过想找一个答案,只有一个奇怪的人有答案,愉愉,你是美丽的七星蝴蝶,可以帮助我。”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她。
“要我做什么?”
“去挖坟,西夏王陵九号墓。”
“为什么?”
“去了就知道。”
衡愉没有拒绝,也许这个人真的在做重要的事情,如果他来自未来,也许可以借此回到未来。
当两个人到达九号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半弦月挂在空中,银色洒在九个麦垛之上。这时衡愉的手机响了,“阿溪,什么事?”过了一会,她又说:“好的,我明天一大早就到机场,一起去新疆。”
147号心里一动,未来的事情竟然还是会发生,虽然有些变化,但是大局并没有改变,是不是七月份金楠溪还会摔死?
“你要跟金楠溪去新疆,肯定是去乔戈里峰,找希希的爷爷,他有黑白地魂。”他对她说,说着一个还没有发生的故事。衡愉心里的感觉很奇妙,一个人会同时对两人人产生感觉吗?如果他的长相也跟阿溪一样,该怎么办?
他围绕着九号墓转着圈,手不停地在坟堆外围摸索,找了很久,他终于摸到了一处感觉异样的土墙,靠近地面有一处直径约五十公分圆形松土,与别处紧密的坟土不一样,应该是新近挖过后的盗洞,后来又给填上了。
没有可穿墙的双鱼手镯,就算挖了盗洞也进不了坚硬的棕云石棺。西夏王陵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区,不远处就有守卫,如果用锄头挖,发出声响,绝对逃不出去,谁可以挖出盗洞呢?
他怀疑林成文,只有林成文才可以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九号墓。他挥动锄头从松软处挖起来,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野地传播很远。守卫听到了声音,四个人向九号墓跑来。

“愉愉,你能帮我打晕他们吗?我只要挖开这个洞就走。”说话的时候他没有停,衡愉向那四个人走去,七星蝴蝶照亮了头顶,四个守卫惊呆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张大嘴的时候,衡愉轻点四下,四个人倒在地上。
半个小时后,他挖了两米多长的洞,里面是一个空间,与石棺相隔的空间。他钻了进去,在空间里亮起手电,他看到了另人惊讶的场面,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走了出来,很快将土填了回去。
“愉愉,我们走吧,你还要回北京,跟金楠溪去新疆。”他很累,但是还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你叫我来,就是要我帮你打倒他们?”她指着倒地的四个人。
他点点头,其实他想见她,一直想。
他把她送到机场,离别时握着她的手,很熟悉亲密的感觉,“你会守着洞房夜的约定吗?”他问。
她不置可否,松开了手,走向登机处。
“你会飞,你是美丽的天使。”他大声叫道,嘴角有一丝咸味。
他在火车站呆了一晚上,买了一张回北京的票,当衡愉坐上去新疆的飞机时,他还在火车上望着西边的天空。
与金楠溪一样的灵魂逃离了安定医院,在寻找一个虚幻的梦,不真实的未来。回到北京已经是傍晚,他打了出租车向北京大学方向驶去,目的地只有一个:林成文的家。
林成文看着敲门的黑胖子,并不惊讶,“怎么是你,不在精神病院呆着,找我作什么。”
他走进房间,坐了下来。“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七月救了我,用一个奇怪的头盖骨,让我回到了过去,让我进了安定医院,我想埋在伊俊野坟墓里的东西就是那个能够让灵魂回去过去的头骨。”
林成文惊道:“你说什么?我不懂,七月还没有到,我如何救你?你说什么头骨?”他是一问三不知。
他直视着老教授,突然一脚踢了过来,教授一闪身躲过,轻盈如武林高手。
“嘿嘿!我去过西夏王陵,九号墓有一个盗洞,却非人力挖成,却象动物挖出来的洞,你应该知道里面有什么,你应该知道双鱼手镯在哪里?”他的眼睛象要剥开教授的伪装。
“墓里石棺外有两具尸体,一具是梦想用双鱼手镯盗宝的刘书昆,另一个是林成文,双鱼手镯自然在我手里。”老人知道瞒不过去。
“那么说我并没有精神病,但是我的身体为什么变了?”他不解,“我不知道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但是我们是在帮你,不是吗?”假林成文说道。
“我们?还有谁?”他大惊。
老人说漏了嘴,尴尬一笑,“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安定医院是你的住处,我会送你回去。”
他听了,寻思着离开的机会。“你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对方摇头道:“回医院吧,我只做应该做的事。”说完,老人迅速向他扑来,他猜出林成文有问题,但没想到对方如此了得。
他跑向门口,手里拿出一包东西往林成文甩过去,林成文手一抓,纸包破碎,从包内爬出无数的小黑点,林成文一愣。
他已经跑出了屋子,没命地向外跑去。在一个电话亭,他给杜松打了一个电话,“杜松,林成文已经死了,现在的林成文是假的,我去宽容家,我大概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上次没探出林成文的心思,很可能是对方太厉害。”
“你是金楠溪?”杜松问道。
“是的,你跟蓝摘星说林成文是危险人物。”他挂了电话,再给宽容打了电话,过了一会,宽容和巫马竹开着车子把他接回家。
“有饮料吗,橙汁。”刚坐下,他说叫,巫马竹便倒了一杯饮料给他。“我去了银川,知道林成文是什么了,他可能不是人,可能是动物,或者说妖怪,杀了林教授后变成了他。”
宽容在巫马竹的央求下接他回家,那里能忍受如此疯话,“疯子,本来我还觉得你有点人性,现在我肯定你是真疯子,我立即打电话给芙姨。”
“宽容,你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巫马竹连忙拦住他,宽容一生气跑回自己的房间。
他喝着饮料,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你说林教授是妖怪,他是什么妖怪?”巫马竹奇怪道。
“不行,我还得告诉金楠溪,还有愉愉,还有蓝摘星。”他抓起桌上的电话就要拨号,可惜已经晚了,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宽容那一边冲了进来,三个男医生把他按倒在地,并迅速给队打了一针镇静剂。
“宽容,是你打电话了?”巫马竹生气了,宽容走了过来,“他本来就应该呆在医院里,不是吗,不过不是我打的电话。”他不承认。
“我以为你脾气差却善良,没想到你什么都不懂,如果不是你父母有钱,你一无是处,我……我要离开这里。”巫马竹气得拿起包就走,地上147号感觉眼睛越来越沉,他已经分不清楚虚幻与现实了。
宽容没有拦巫马竹,他认定她会回来。当医生们把疯子押走后,有人敲门,宽容笑道:“我说会回来吧。”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是杜松,“金楠溪说在这,让我过来。”
“我家没有金楠溪,刚才有个疯子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你找的是他吗?”宽容不喜欢长风远水社的人。
“疯子?”杜松疑惑不解。
“安定医院那个自称金楠溪的人。”宽容没好气道。
杜松是脾气极好之人,但也不喜欢宽容一副高傲的表情,他转身离开了宽容家。
巫马竹在宽容家住了两个多月,宽容已经不习惯没有她的生活,可是他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不愿意出去把巫马竹找回来,“离开了我,她能做什么?过两天就会回来。”他看着窗外喃喃道。
能去哪里呢?巫马竹不在意宽容的坏脾气,却讨厌他不守信,打电话给安定医院。“这个世界好像只有他是对的,不明白别人的感受,可是,能去哪?”她孤独地站在回龙观的街道上,看人来人往,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她坐上往东南方向的公交车,在自己大学母校下了车,当代商城对面那块校园曾经有四年的美好时光,可是进入社会,一切都不象上学那般纯洁简单。坐在校园的花坛旁边,她希望自己还是一名大学生,无忧无虑的学生。
黑夜中,走来一位灰白头发的老人,在她前面停了下来,端详一会,“阴阳调合,天作之美,姑娘怎么没跟那个纯阳的小伙子在一起?”老人正是阳诸行,刚从办公室出来。
巫马竹看着老人的长灰发,惊讶道:“是你,和道士们在一起的伯伯。”阳诸行呵呵笑,“姑娘一定是和那个叫宽容的小伙子闹别扭了,阴和阳虽然绝配,这其中需要经历不少磨难。”
“我……我和他没关系,伯伯你是算命先生吗?”她瞪着眼睛说。
“以前当过算命先生,还是神算师,我算着你是这所大学毕业的,得叫我老师了,哈哈。是不是给宽容赶出来了,没地方可去。”
巫马竹喜欢老人的性格,淡雅平和让人喜爱。“还说是神算师,他那里会赶我走,我自己离开的,只是……”
“只是没地方去,是不是?我家里到是空着,如果不怕和老人家住,可以在宽容找你回去的日子里住在我家,竹子姑娘。”他说。
“那些道士把我的名字也告诉了你,多事的道士,我有钱,会给伯伯房租,还会做菜,还会收拾房子……”
“还会当模特挣钱,是不是?”阳诸行的家本来有欧阳鹏和白忆安住着,那两人去了乔戈里峰。巫马竹相信慈祥的阳诸行,或许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她想。
安定医院一间封闭的病房内,147号被绑在一张铁架床上,镇静剂能够放松人的神经,抑郁人的思想。但是镇静剂与兴奋剂有相似之处,用多了会让产生兴奋的感觉,兴奋之后是思想的停滞,噬睡不已。
他睁开眼睛,镇静剂的药效时间到了,他终于可以正常地思考,他在想林成文到底是谁,在想又是谁告诉了医院,不会是宽容,他相信不会是宽容。宽容是说到做到的年轻人,面子重,不会背后出卖他,那只有一个人了。
为什么会是他?虽然没有金楠溪的身材与长相,但是有金楠溪的思想,他是心理学博士,喜欢思考,善于联想总结。在安定医院半年里,他一直在联系每一处细节,思考时空穿越的可能性,思考平行空间是否存在,思考这一切后面有什么秘密。
难道又出现了幻觉?镇静剂让人头脑失衡,幻觉频现。床边分明站着一个雪白头发的老人,是林成文教授。
“是你在刘书昆进入西夏王陵石棺之前杀死了他,林成文教授也是你杀死的,尸体被拖进了王陵之内,能够办到的人只有你,你夺取了双鱼手镯,穿墙而行,世间再也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你是谁,为了什么,我知道你还有同伙。”他慢慢确认不是幻觉。
林教授手里拿着针管,那是一支镇静剂,手腕上带着双鱼手镯,不用开门就可以进入房间。
针尖刺进他的身体,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冰冷的触觉,“人类不需要思考,你为什么要思考呢?”林成文笑道。
药效让他兴奋了数分钟,接着脑神经趋向来缓,“我知道你的同党是谁。”他说出了林成文同党的名字,林成文点头,“我每天来一次,打一针,你知道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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