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谭 百鬼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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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庆大厦已经乱了套,姚伍庆抱着妹妹的尸身痛哭,再也不是那个天塌下来都保持老农式憨厚的大煤矿金主。
“长风远水社,徒有虚名,你们说这幢大楼妖鬼不侵,怎么连个人都防不住。”姚伍庆痛哭之时,忘不了痛骂杜植和杜松二人。
“姚董事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来之前我们祖师爷说尽力而为,我本以为可以阻止,现在才明白祖师爷的意思,姚会长是必死的。”未能保护姚绢,杜植终于放下了高傲的架子。
“你是说蓝摘星预测到姚绢躲不了这一劫?”我问道。
见我直呼祖师爷的名讳,杜植脸冷不理会我,“楠溪兄,祖师爷还说,如果姚会长终究死去,希望姚董事长继续其妹的慈善事业,否则大难临头。”杜松回答。
姚伍庆一听,蹦了起来,招呼五十多个红衣保安,“给我打出去,拿了钱不办事,现在还诅咒我。”众保安蜂拥而上,杜植冷笑数声,“师弟,咱们走。”我们四人大步离开伍庆大厦,后面远远听到姚伍庆的哭声。
“杜兄,你没追到任广吗?”出了门,我问道。
“任广就是一个没胆的小人,每次都故弄玄虚,靠诡计杀人,哼。如果不是防备任广躲藏在那一百多号人中,也不会受骗。”他恢复了傲气。
我想任广的身手与杜植在伯仲之间,至所以从未失败,大概靠的就是智谋。“蓝摘星真的说姚伍庆会有大难?”我又问。
“楠溪兄有所不知,近十年来,姚伍庆的煤矿出了七次事故,三百多煤矿工人冤死在地底深处,他上哄政府,下欺矿工,无人知晓。为了让良心稍安,他建了七座寺庙,超度亡灵。如果不是姚绢捐款建造了七所希望学校,只怕姚伍庆早得到了报应。”杜松还要说,“师弟,费什么话,咱们回去。”杜植叫道,杜松只好跟着走了。
我才想起姚绢的慈善基金会的名字叫“绢华”,正是姚绢和梅林华名字的结合。一座庙、一所希望学校,就可以抵一次矿难,就可以抵死去了三百多人?我不知道上天是如何安排因果报应,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佛语说的很有趣,救人一命难道是为了增加修行的法力?救人不可抵杀人之罪,曾经的罪过更不能以修庙建校来抵消。
天亮后,六名印天寺僧人在大厦内做法事,姚伍庆却接到了公安局的内部电话,他庆幸一直以来用钱打通了关系,事到临头还有人记得他的恩惠,打来电话通风报信。他又恨那些政府官员,来来去去,永远也伺候不完。这不,上一任领导被双规了,新派来的领导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了煤矿。
他想着一个星期前渡边村煤矿坍塌事故已经掩饰过去,给渡边村每一个知情的的村民派发了五千元封口费。姚伍庆的煤矿工人都是外地人,煤矿所在地的村民收了钱,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出半点风声,这是一笔钱与良心的交易。前面七次矿难都是用这种手法掩盖的,再往相关部门送些钱,便万无一失。但是打来的电话说渡边村矿难事发,新任领导大怒,责令公安局将他捉拿归案。是谁透露了风声?
姚伍庆顾不了妹妹的葬礼,提着装有二十万现金的包溜出了大厦。
当警察们布置抓捕姚伍庆计划时,我走进了公安局,看着正忙碌的警察们,我问一位年轻警察,“他们要抓姚伍庆吗?”警察一愣,“怎么外人都知道了?噢,你有什么事情?”他说。
“我只想问问昨天晚上一百多人大闹伍庆大厦的事,你说他们是不是吃了什么药呀,象丢了魂似的。”说话的时候,我向警局内部望去,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昨天晚上一百多个人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个苍白皮肤中夹杂着煤黑的结实男青年。
“你是谁?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吧。”年轻警察警惕道。
哎!我叹气,自己一介百姓,瞎参合什么,我又没答应梅林华一定帮忙把孩子找回来,我也没义务去找那个来去无踪的杀人者任广。
“愉愉,咱们回北京吧。”我心灰意冷道,衡愉特别高兴,拉着我就走,快到黑金宾馆时,我见那偷偷从后门出来的姚伍庆,他提着包上了一辆宝马车,开着就走。
他妹妹被人杀了,不忙着办丧事,不找警察抓凶手,难道还想出远门?我并不知道姚伍庆已经接到要抓他的消息,正要逃亡。
“愉愉,我们跟着那个有钱的煤老板。”我拉着她上了自己的车,跟在宝马车的后面。
衡愉似乎对跟踪很有兴趣,“他是要逃跑吗?自己的妹妹不管了,肯定做了亏心事。”她的脑袋里面是什么结构,想问题的方法与普通人不一样,但是总是说到点子上。
见我瞧着,“阿溪,看我做什么,你要看前面,正开车呢。”
“漂亮!所以要多看。”这是实话,衡愉很漂亮,思想单纯却又极有智慧,这两者结合起来,形成了一种让我迷恋的高雅气质。
姚伍庆的车离开小道拐进一条简陋的乡镇马路,路上没有多少车,我把车距保持在一百米以上,以防他发现有人跟踪。
车上的距离表显示离开高平市五十公里后,姚伍庆进入到一座荒凉的山内。西北的山与江南的山不一样,没有树,稀疏的几根草呈枯黄之色,但是那光秃秃的山同样一层叠一层。
车子经过了一个村子,村牌上写着“渡边”村。姚伍庆没有停,在颠簸的山间行出十余里,在一处由红砖柱子和石膏板组成的煤矿长廊前停下。
他下了车,往长廊尽头跑去,尽头却是煤矿的入口。我奇怪这家伙跑到煤矿来做什么?我和衡愉跑到由木柱撑起的煤矿井口,见井口有煤矿位置示意图,说明矿井深入山中达两千三百米,向下走五百米,深度为两百米,再向上行五百米,再向下走,形成了两个“凹槽”,后一个凹槽更深些。
煤矿有靠电力**的排风系统,但是我没见到工人,所有的电力均处于关闭状态,矿井中很可能聚焦了致人于死地的瓦斯气体。
姚伍庆的脚步声从深处传来,要不要跟着进去?我刚从加拿大班克海德煤矿五百米深处脱险,现在见到黑漆漆的煤层就心怀恐惧。“愉愉,我们要不要进去?”拿不定主意,我只好问她。
“不进去,我们回家吧。”她的回答永远如此,问也是白问。突然一个影子一样的东西从我们两人间挤过,向深处飘去。
无眼人?他来做什么?我能够感觉无眼人身上的罡气。我禁不住动了脚,向矿井深处走去,“阿溪,别进去,那个东西很厉害的。”衡愉想拦着我,但是见我一个劲往里走,只好跟上。
矿井很黑暗,没有灯,没有一丝生机。我看到了一只七彩蝴蝶,闪着绚丽的七彩光飞在前面,是衡愉的七星蝴蝶。
借着蝴蝶之光,我发现矿井之中没有安全设施,陈腐的木柱支撑架也许有数十年历史,如果碰到瓦斯爆炸或者山体滑坡,木架根本撑不起厚重的土层。
向下行了数分钟,应该到了第一个凹槽,凹槽内积满了水,再往下水封死了整个矿井。姚伍庆的身影出现在数十米远的水中,渐渐沉入水底。我知道这一段凹槽可能有数十米,也就是说要在水中潜游过去。
我伸手摸了摸水,入骨冰凉。“回去吧,我们不跟着去了。”我说,就算潜过这个凹槽,后面还有一个凹槽,被水堵死的矿井,很可能没有足够的氧气,我不愿意冒险,特别是不愿意衡愉陪着一起冒险。
“你不是喜欢管闲事吗?以前我不让你管,这次为什么不敢再往前走了,怕死?”我听到了声音,无眼人的声音在水面颤动,充斥着整个矿井。
“那个东西进入到水里面了。”衡愉说,“蝴蝶,你在这边等着,我和阿溪过去了。”那蝴蝶大概不能够潜水,听话地飞在空中。衡愉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我也潜入水中,越往里去,蝴蝶传来的光线越弱,大约一分钟后,我们浮出了水面。
矿井内依然伸手不见五指,衡愉摸到我的手,牵着往前走。“我看到了那个东西,他跟在姚伍庆后面。”
“你可以看到?”
“看不到,可以感觉到。”她回答。
我是两眼一抹黑,没有任何感觉。“愉愉,你为什么还要进来?”我问道,“因为我觉得阿溪想进去。”
我心内一暖,一股劲走上斜坡,然后又是坡,矿井坑道内的氧气并不多,嗓子眼象被棉花堵住一样,憋着劲呼吸。
前面又传来水声,姚伍庆一定再次潜水,我们也感觉到了水,这一次潜水更长一些,出得水来,我竟然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音,不是一个声音,是十余个人的呼救声。
顺着最近的声音,我摸到了一个人,应该是人。“你是谁?”我惊道。“我……是……刘刚宾,……是煤矿工人,困……在这七天了。”地上躺着的人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怎么困在里面的,有多少人,为什么没有人来营救?”我急忙问道。
“金楠溪,你果真一无所知道,要问就问姚伍庆。”又是无眼人的声音,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姚伍庆,你在哪,是不是发生了矿难?”我大叫着。“谁,谁在叫,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谁把我带进来的?”我听到姚伍庆无助的声音,就在不远处。我摸过去,抓住了一个人,“你是姚伍庆?”我问。“是的,你……你是金……”
“是我,这里是渡边村外的一个煤矿,你怎么来的?”我问。
“什么?”他的声音竟是绝望,“我到了出了事故的渡边煤矿里?我要逃的,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无眼人,是你迷惑了他的魂魄,将他带来的吧。”我叫道,没有回声,无眼人难道走了?

“姚伍庆,你……这个黑心老板。”刘刚宾的话里充满愤怒,如果愤怒可以杀人,姚伍庆肯定在劫难逃,因为其他的十几个虚弱的声音同样愤怒。
“我给了渡边村每人五千元,你们都不是本地人,你们应该都死了,你们不是人,你们就是想要钱。”姚伍庆狂喊着,象一个失心疯的病人。
从姚伍庆嘴里听不到半点实话,我只好慢慢地听刘刚宾说出了事情始末。七天前,刘刚宾等十七名四川来的煤矿工人进入到二千多米深处挖煤,一个工人在拆除电泵时产生了火花,当即引起了瓦斯爆炸,爆炸产生的大火烧伤了每一个人,并且炸开了一处地下水源,水灌进矿井。
“十七个人都在这里吗?”我问道。
“除了我弟弟……刘刚军,……他当时在两个凹槽之间。水灭了大火,但是堵住了矿井,我们出不去了。”
“你们可以出去,跟着我往外面游,一定能够出去。”我安慰他们,可是七天没有吃喝,他们连站起来都困难,何谈游出去?
“姚伍庆,你是不是又欺下瞒上,对外封锁了这起矿难?你这样的人,死多次都抵不了灾,如果有地狱,你一定进地狱,可惜了姚绢,替你死了。”我很少骂人,这次却恨不得骂死他。
“我们等了七天,都靠四川家人……的鼓励才活下来的。”刘刚宾的话让我奇怪,“你们能够听到家人的鼓励?”我问。
“你过来,耳朵贴近地底,可以……听见……”
我把耳朵贴在地面,应该冰冷的地面竟有一丝温暖,我听到了,听到了希希的声音,她好像在跟我说话,我甚至还见到了父母。这是什么矿井,可以与人间的人说话,也可以见到阴间的亲人?
“哈哈,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二十年前,绢绢就是在这里昏迷了七天,她却在七天里与什么加拿大的梅林华说话,哈哈哈。”姚伍庆疯狂地笑着。
我四处摸着地面,除了感觉到温暖,没有什么特别,这块地有神秘力量,还是其它的原因?
“阿溪,地面下有一本书,它在发光呢?”衡愉说着,用手在煤层中挖起来,不一会掏出一本发出黄光的书,说是书,其实是数十张柔软又韧性十足的树纤维制成的“书”。没有封面封底,黄光中,每一张树皮一样的“纸”上,刻着我不认识的图形,只能是图形,不象文字。“好奇怪的书,象天书,一个字都不认识,它们好像还会动弹呢。”衡愉说,她看到图形在动,我却只能看到不动的图形,那些图形象人,又虚幻的不象人,有的有手脚,有的却又象动物,就算是图形我也认不出是什么图形。
“书给有缘人,你救了十六个人,这书就是你的。”无眼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懂书?”我问。
“我一直就在你旁边,你有缘可以得到书,并不代表可以看懂书,带着他们离开地底吧。”话未完,一阵风从身边掠过,水面微响,我知道他潜回去了。
“大家跟我一起潜水吧,每个人的生命都在自己手中,鼓起劲来,一定能游出去。”不知道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发黄光的书激励了大家,十六个受了伤的工人纷纷爬进水,深吸一口气,向外面游去。
“别丢下我。”姚伍庆边叫边跳进水。游过第一个水槽,我和衡愉各扶了两个伤重的工人,逼着姚伍庆也扶了两个人,一行人连滚带爬走完了五百米,在游过第二个充满水的凹槽后,我们都瘫倒在矿井中,我先看到了衡愉的七星蝴蝶,接着看到了亮光,是手电光,许多人朝坑道内走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叫道,“我们是救援队。”
我放下心人,舒坦地躺在地上,“快救十六名矿工,他们需要食物,需要治疗。”我说着,脸上不由自主地笑了,我和衡愉救了十六个人。
“哥哥……”,在公安局见过的那个苍白皮肤的青年痛哭起来,他扑在我身边的刘刚宾身上哭。
“你是刘刚军吧,你哥哥活着,应该高兴,哭什么?”我奇怪道,但是救援人员的举动更让我奇怪,他们快速检查受伤人员后,把十六个人一一放进黑色的袋中。
装尸袋!我见过,在太平间见过。“他们没死。”我大叫,衡愉把我扶起来,“阿溪,看来他们死了。”
死了,那么我们在矿井深处与鬼在说话?我带着一帮死去的尸体游了出来?我感觉脑袋缺少氧气,“快出去,我呼吸不畅。”我和衡愉走出了矿井,外面夕阳西下,一抹红挂在山边。
十多辆警车和救护车停在外面,十六具尸体抬上了车,警察铐起姚伍庆,押上了警车。
我疯了一样,拦住一个担架,拉开尸袋的拉链,里面是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分不清皮肉,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恶臭。
我瘫倒在地,无眼人骗了我,我没有救出一个人,他们早就死于七天前的瓦斯爆炸。“刘刚军,你过来,你怎么逃出去的?”我看见那个伤心的年青人,他听了慢慢走了过来。
“我进去了,以为救出了十六个人,结果他们死了,你……你怎么出去的?”我无神地问。
“爆炸的时候,我没有受伤,我在中间被两边的水堵了六天,后来我鼓起勇气,游了出来,我要找姚伍庆算账,我要找警察救出哥哥,可是到了高平,被一个年轻人拉去吃饭,后来的事情不记得了,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公安局。”听了他的话,再听了警察的救护人员的话,我终于明白,那一天有人请了一百多个人去喝酒,警察说酒中含有迷幻剂,他们被人操控着去攻击伍庆大厦。刘刚军醒来后,告诉了警察关于渡边村矿难的事情。
有一件事不是虚幻,粗糙的树皮书在我手上,它不再发光,褐色树皮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我想一定是任广事先用迷幻剂控制了一百多个人,然后自己偷偷从屋顶进入大厦,杀了姚绢,取走了婴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婴儿,世界上奇怪的事一件接一件,我没有办法都弄清楚。
“阿溪,那些死人的灵魂离开了身体,跟着那个可怕的东西走了。”衡愉盯着前方说,“无眼人,你是谁,就不能告诉我吗?你是地狱的牛头马面,你是阴间的引魂人?”我也朝那个方向喊。
“金楠溪,我本来不希望你陷入无味的争端,但是也许命运如此,你已经陷进来了。我不知道外人称我为什么人,可以说是阴间的引魂人,人死不能复生,灵魂总归有个去处,也许我们以后还会打交道,我叫夏正,那本书是《百鬼集注》,鬼有百样,样样不同,魂以类分,类类各异。”鬼魅之音传入我的耳朵。
“夏正”,无眼人竟然有一个名字!树皮书竟然是简天师所著之《百鬼集注》,这本书含有魔力,让姚绢与梅林华的鬼魂相通,让十六的遇难工人的尸身跟着我游出了矿井。可惜,我看不懂《百鬼集注》。
“他们走了!”衡愉说,我望向黑暗的天空,他们是地界之魂,去了该去的地方。
我转过身跑到警车旁边,“姚伍庆,你有没有派人去加拿大通知梅林华关于车祸的事?”我抓起他的领口。
“你会为绢绢报仇吗?”他脸如死灰地问,我无奈地点点头,也许我会吧。“三个月前,有一个人来到大厦前,说绢绢怀孕了,他说有法力,可以把鬼与人的婴儿变成正常人,但是要把那个鬼杀了。”
“那人是谁?”我问。
“不知道,每一次,都象不同的人,应该只有二十多岁,后来我怕了,就把他赶走了,接着收到了任广的杀人银杏叶。”姚伍庆说完蜷缩在车内,再也不想说话,恶者终会有恶报。
开车回北京的途中,我一直在想问题,是谁在姚绢的梦中挑起了两人的**,是谁请任广杀人,那个面目不清的年轻人又是什么人?
三百多米的摩天大楼,透过玻璃幕墙可以看到远处光彩夺目的东方明珠塔和金茂大厦,也许不用十年,上海,将成为世界顶尖的国际都市。
屋内,灯光微弱,玻璃幕墙处,一个瘦高的人眼望远处,“你是我最得力的弟子,最近几件事办的可不太顺当。”
另一个人颤道:“本来说服了姚伍庆,将姚绢逼进了梅林华的灵魂进不了的大厦内,姚伍庆也让我去加拿大杀了梅林华。我在梅林华的咖啡中放了安眠药,他出了车祸,但是我没有见到他的灵魂,不知道他的灵魂去了哪里。”
“哎,自然界存在许多神秘力量,我不怪你。这次为了不暴露我们自己,花重金请那个任广杀人,也是迫不得已,他来了吗?”
“来了,就在门外。”
“叫他进来。”
一个人抱着一个笑出声来的婴儿走进房内,“很神秘的地方,婴儿已经带到,你把另外的五百万打入我的帐户。”来人说道。
“任广,钱可不好拿,把婴儿留下,你走吧。”这人的话中明显不想付五百万。
任广想逃,没想到旁边的人速度更快,一挥利剑将他连腰砍断。可是任广与婴儿突然消失了,没有征兆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是假的,任广竟会变换之术。”拿剑的人大惊。
“任广只是凡人,他用了远程全息影像技术,这人真是个狡猾之徒,一定要抓住他,把地婴夺回来。”他说的很平静,似乎任广逃不出他的手心。
任广的确难以逃出他的手心,他虽然没有通天的神力,却可以在姚绢的梦里以神的面貌出现,挑逗她与梅林华的灵魂享受**之欢,他要的只是那个十月怀胎而生的地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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