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谭 救无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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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读书时,特意做出放浪形骸,游戏人生。开着崭新的福特小车,专寻各色美女聚焦的场所,酒吧、海滩、夜总会甚至公寓楼内的游泳池都少不了我的身影。可惜我笨嘴拙舌,与美女们聊上几句后,就会不自然地扯到死尸身上,生生吓走各类佳丽。
于是乎,到目前为止,我还从来没有……,前年看了一个电影《四十岁处男》,想想觉得可怕。
黑金酒店前台小姐鹅蛋脸,清秀可人,我凑了过去,“要一个标准间!”我摸摸口袋,总统套间不敢住,钱得省着花。
衡愉瞪了我一眼,“要两间房。”
那女孩迟疑地望着我们,“真不好意思,明天高平一个慈善活动,全县的人都涌进市区,所以……只剩一间了,你们就……”
“我们将就了。”我立即要了最后一间位于二层最右端的房间,衡愉气乎乎地跟在后面,刷卡进门后,她说:“这么多年了,还和大学时一样,见到漂亮女孩眼神儿都不对。”
我推开窗子,外面竟然是灯火辉煌的伍庆大厦,“愉愉,你知道我只是欣赏,可没象盛呈那样多情,况且谁有愉愉漂亮?”
衡愉听了,笑靥似花,“嘴巴还是那么甜,被子上绣着鸳鸯戏水,只有一张床,今天晚上怎么睡。”
我暧昧地看着她,上身是贴身T恤,下边的牛仔裤破了几个大洞,露出修长的腿来,我的头脑不再运转,看的呆了,身体顺势倒在床上,“我就睡这里了。”
衡愉却一脚把我踢下床,“老规矩,你睡地板,我睡床,不然可要翻脸了,你知道我翻脸不认人的。”
“为什么?同学的孩子都撒开丫跑步了,咱们……”我心痒的在地上打滚。
“房间里还有别人呢,你说怎么办?”衡愉奇怪地向我旁边望去,一听此言,立即一阵寒气袭了过来。
“谁……谁?”希希和晶界不在跟前,我内心害怕。
“他大约四十来岁,服装普通,脑袋上破了一个洞,还流着血,噢,他说自己是梅林华,阿溪,你带我来不就要找梅林华吗?”这便是我喜欢的衡愉,那怕天蹦地裂,她也面不改色。
衡愉有七星蝴蝶相伴,捉鬼如同探囊取物,我怕什么?这个道貌岸然的梅林华,骗我到加拿大的煤矿底部,为了一个与蛇妖的交易,差点要了我的命。
“梅林华,阿帕斯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向前方叫道。
冰冷的空气在室内慢慢幻化成轻烟透明的人形,我可以看到脑袋部位唇部的动静,梅林华的灵魂在班克海德煤矿深处游荡了八十年,可幻作人形,出没于人间。“兹兹”的声音从他的嘴部发出。
“他说阿帕斯是千年蛇妖,可预测数星期的事件,他最关心的人便是姚绢,阿帕斯说姚绢将于今天晚上被人谋害,他一定要救她。”衡愉跟着说。
“那直接来山西高平就是,为什么把我骗到班夫公园?”想着自己昏迷了一个星期,就气不打一处来。
空气中的灵魂又开始发出难听的声音,“他问阿帕斯怎么没来?”
“阿帕斯死了!”我大叫。
我感觉到了梅林华的怒气,“他说让你去加拿大,就是要让阿帕斯从班克海德之心取回血钻,远游重洋到高平帮助他守护姚绢,剪除恶人,你竟……”衡愉没说着后面的话,我想大概是骂人的话。
“你是个鬼魂,当然帮不了姚绢,我可是除鬼的行家。你们的交易可不怎么的,你与姚绢是什么关系?都四十的人了,一个未婚,一个未嫁。”我大言不惭,那可恶的阿帕斯来到中国,只怕是祸不是福。
轻烟带着怒气冲出房间,向不远处的伍庆大厦飘去,“他说今晚就有人要害死姚绢,没有阿帕斯的神力,无人可救她。梅林华走了,我们要不要帮助他,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俩了。”衡愉的脑袋很奇怪,思想与正常人不一样,她本不是正常人。
“快走,阿帕斯虽然可恶,却不是说谎之人,姚绢今天有危险。”我拉上衡愉,跑了出去。
刘刚军中等身材,苍白的皮肤下包裹着结实的肌肉,他身无分文,已经饿了七天。“老板,能给两个馒头吗?”他的普通话不标准,透出浓厚的四川口音。
“四川人吧,是来高平挖煤的吧,看你这白皮肤就知道,你们也真可怜,常年在煤矿里见不到阳光,皮肤是白里渗着黑呀。”那中年老板一阵感慨,拿了两个馒头给他。
刘刚军不是懒人,他和家乡十多个人听说在山西挖煤可以挣大钱,就跑了过来。没成想挖了半年煤,钱没挣到,命搭进去十余条。他年轻,跑的快,在矿难时冲了出来。
“小伙子,干啃馒头容易噎着,我请你去吃高平十大碗,如何?”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笑着拉他,此人衣着光鲜,从一辆红叶旅行车上下来。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半年来,刘刚军经历了人间的所有痛苦,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不过,与自尊相比,不饿肚子,吃饱饭更重要。
车子把他拉到郊区一处餐馆,里面摆了七、八桌,每一桌都是丰盛的高平十大碗:水白肉、铬桃肉、碗子肉、川汤肉、肠子汤、豆腐汤、鸡蛋汤、天河丹、软米饭、扁豆汤。一碗一个味道,犹如南北大菜系列,但餐具不用盘而用碗,碗中之菜也可称“汤”,素有“碗汤菜”之说。
刘刚军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吃上十大碗,而且不用付钱,他坦然坐下,倒上一碗白酒,连汤带肉地往嘴里塞。
我走出黑金宾馆,感觉夜色下的天空与刚才小有不同,祥瑞之气温和,阴暗之气凄寒,无月之夜,本来耀眼的星光被浓密灰云掩盖,云中渗出股股凄寒之气,似乎笼罩了整个高平城。
伍庆大厦是个例外,整座楼泛出祥瑞之气,顶上三层隐现金黄之光。
“阿溪,梅林华的灵魂进不了大厦,狂怒地转着圈儿。”一个直径半米的旋涡状小型龙卷风在大厦外面十多米处打着转儿。
“让他停下来,说说怎么回事。”我指着旋涡风说,衡愉一伸手,那轻烟一样的脖子竟被她抓在手中,“他说大厦为道法和佛气包围,灵魂无法靠近。”衡愉说完放下梅林华。
有钱人可以过奢华生活,可以买人性命,更可以堵人冤魂,不知道这高平有什么法力高强的道士和尚,为姚伍庆所用。
我拾级而上,正要跨入溜金铜门,门口两个着红色服装的保安抻手拦住,“私人重地,外人不得入内。”其中一个瞥了我一眼,高傲地吐出十个字。
“愉愉,让他们走开。”我知道衡愉曾经把不人不鬼的前警界散打冠军欧阳鹏打的鼻青脸肿,打发两个仗势欺人的保安肯定不在话下。
“阿溪,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不进去就是,为什么要打架呢?”衡愉的话把我气死,“去把姚伍庆叫来,我是来救姚绢命的。”我提高了声音。
那保安嘲笑:“挡人有我们保安,挡鬼有鼎鼎大名的长风远水社的大师们,那轮的到你。”
“咣啷”一声,保安应声倒地,衡愉怒道:“我们家阿溪是你说的吗?”她的眼睛冒着火花,棕黑眼珠正往紫色转变。
我忙拉着她,“愉愉,消消气。”心里却是高兴,衡愉最听不得别人说我不好,在她眼里,天天打游戏的我也是最好的。
“金楠溪,你真来了。”走廊里面来了两个长发青年,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会解梦的杜松,“师父说的没错,你来了。”旁边的杜植依然是高傲的表情。
阳诸行知道我来高平,相信他告诉了杜林,不知道姚伍庆给了杜林多少钱,两大高徒守卫在伍庆大厦。
“大厦是前年师父亲自看的风水,基坑放了镇魂符,四壁镶有辟邪木,顶上三层为姚家住宅,墙壁镀金,屋梁纯银。”杜松带着我们上了电梯,一路介绍着建筑的风水特点。
电梯宽敞迅,四壁银白,明鉴照人,平稳而迅速,不过数十秒便稳当地停在第八层。我以为上面共有三层,等到电梯门一开,才知道上面三层其实是一层,当面是一道高十米深五米的佛家山门,悬山式建筑,灰筒瓦盖顶,瓦棱脊,脊两端置大吻。从山门进去,眼前却是一座寺庙,大殿横匾写道:印天寺。寺庙东、西、北三壁下部内外砌石护脚,刻云气、流水、龙、象、鱼、蚌、佛像、人物和建筑物等。大殿建在石砌高台上,前后青石踏道,大殿后壁辟门。
殿内供着如来等西方三佛,均是真金塑造,两旁排列出降龙、伏虎等十八罗汉,个个镀金而成。六位青袍僧人头顶佛戒,手敲木鱼,口内念念有词。
只听说山西的煤矿金主捐款建庙,不料姚伍庆竟把寺庙搬到家中。杜植和杜松属道家,对僧人的态度并不恭敬,两人带着我们绕过大殿,映入眼帘的是一处荷花形水池,水池后面是两幢两层小楼,左边小楼贴金镀银,右边一幢只是朴素的红砖楼。
水池与两幢小楼之间摆有一汉白玉八仙桌,桌上摆好了精美的海鲜宴。左边小楼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农人,头顶包着白毛巾,身穿青布对开衫,脚下是平底黑布鞋。
“听说金大师光临,未能远迎,还望见谅!”这人淡眉小眼,肤色棕黑,脸堆憨笑。
“你是?”我问道。
“金大师,我是姚伍庆,请坐,尝一尝印天寺和尚做的斋饭。”原来这农人模样的人物是高平第一富姚伍庆,他拉着我坐了上席,“绢子,有贵客到,你也出来见见。”他朝右边小楼喊着,声音里带着晋剧的长腔。
一位白衣女子走了出来,她就是姚绢,是衡愉画中的人物长相,脸上因为怀孕而略显丰腴。
我与衡愉坐一方,杜植、杜松一方,姚氏兄妹各一方。“来来,这是粉丝做的鱼翅,这是笋子做的鲍鱼。与真的海鲜一个味儿,这两年,听从杜林大师的话,我改吃素了。”姚伍庆忙着给我们夹菜。
“既然吃素,何必做出海鲜的模样和味道,不如直接吃粉丝的好。”我讥笑道。姚伍庆陪着笑脸,“说的是,说的是。”

富人有许多种,有的暴富而目中无人,有的暴富而不愿露富,有的就如姚伍庆,想做富而有涵养之人。
“只知道金大师要来,却不知为何而来?”他笑道。
“我不是大师,还是叫金楠溪的好,听说姚家近日有难,有人托我前来传个信儿。”我说。
姚绢听了,问道:“是谁托的信,是……”她看了一眼姚伍庆,没说出口。
“没错,是梅林华。”我直接说了出来。
“梅林华,金大师也相信梦中的人物?”姚伍庆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什么梦中的人物?”我问。
“我开了许多的煤矿,造富一方百姓,虽然出了点事情,但是出一次事,我捐一座庙,天天请和尚念经超度他们,这不,还把印天寺建在了自己家中。可是,你说我妹妹,一个天天拿着我的钱盖希望小学的好人,怎么就……”姚伍庆的眼睛盯着姚绢的大肚子。
“奇怪了,姚绢姐姐怀孕不是很正常吗?”衡愉诧异道。
见我们不解,杜松开了口:“你们不知道,姚会长还未结婚,也没有任何的异性朋友,九个月前,突然就怀孕了。”姚绢是绢华慈善基金会会长,所以杜松如此称呼。
“什么?”我更糊涂。
姚绢脸色不悦,站起身来,“金师父,待会你到我房间里来,我细细告诉你,但你得告诉我梅林华的事情。”说完,她回到右边小楼,再也没出来。
“半个月前,有一个叫任广的人冲进了印天寺。”杜植面无表情地说。
“那又如何?”我问。
“这幢大厦内共有的五十名保安,和六名身怀绝技的僧人,任广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个水池边,留下了一张银杏叶,叶子上说今天晚上要取姚会长腹中胎儿。署名是隶书的任广二字”
“所以姚伍庆就请了你们过来帮忙,这任广是何许人,半月前就留下纸条,象是光明磊落的样子。”我说。
“没有人见过任广,据说他是世界上排在前三位的独立杀手,杀一人佣金不少于百万,必定在半个月前告之对方,被任广杀害之人,无不在半个月内请人护卫,但是他从来没有落空。”杜植说。
杜松紧张地说:“去年,京城一位亿万富豪接到任广留名的银杏叶,花了近千万,把国内外最顶级的保镖请到府上,但是半个月后,富豪身首异处,保镖们竟然毫无察觉。”
“这么说,你们一定也在现场。”我想杜林为了钱肯定会派人前往。
“我不在,如果我在,不会出事。”杜植傲然道。
“任广为什么要杀姚绢,要杀也是杀姚伍庆呀。”我的话并没让姚伍庆难堪,他只是呵呵笑。
“话说的没错,姚会长衷心于慈善事业,应该没有多少仇人,但是有可能别人把仇记在姚家每一个人身上。”杜松疑道。
一个中年僧人慌张地冲了进来,“董事长,有人要冲上楼。”
“是不是任广?”姚伍庆脸色稍变。
“不是。”
“那怕什么?”他有些生气。
“有一百多人。”和尚惊道。
杜植和杜松闻言,起身向楼下去了,大楼的密封性很好,但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听到了下面传来的喊叫声音。
过了一会,杜松退了回来,“人太多,挡不住了,他们一定要见董事长。”
“印光,跟我下去。”刚才那位僧人带着五位僧人跟着姚伍庆下了楼,我和衡愉也跟着下去。
电梯在六楼停下,五十个保安和六个僧人挡在前面,他们的对面是一百多位手持煤矿挖煤铁撬的青壮年。他们象是失了魂一样,将铁撬尖朝前,一步步向前紧逼。
“杜植,他们会不会被人控制了心魂。”我说道,这些人不言不语,只是朝我们走过来。
“不可能,任何法术、道术不可能在大厦内施展,我看是吃了迷药、喝了酒的模样。”杜植用小擒拿手困倒几个人,但是对方人太多,场地又小,无法施展。
“报警了吗?”姚伍庆想起来了人民警察,“报了。”其中一位保安回答。我听到警报声音,同时听到了数声音凄惨的叫声。
声东击西,我猛然醒悟,杜植纵身上了楼梯,向八楼奔去。我和衡愉进入电梯,也向上去。
数秒后,到了寺庙前的山门,只见一个人影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窜上近二十米高的天花板,从天花板上的一个圆形小洞钻出大厦。杜植三两步登上大殿顶部,也从洞口出了大楼。
我冲到右边小楼,进到了一层姚绢的浴室,果不其然,浴缸里放满了温水,姚绢赤身泡在水中,她的腹部被人切开,婴儿不见了。刚才那人抱走的是姚绢的孩子!
衡愉不敢看,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是不是和我家中浴室的鬼讯号一个样?”我望着血红还冒着热气的满缸血水说道。
“嗯!”她点点头,“噫,姚绢的灵魂离开了身体,正向外面飘动,可是……”
“可是什么?”我看不见虚幻的灵魂。
“可是她很痛苦,这座楼让她痛苦。”衡愉的话语中略带悲伤,她很少为别人的事情伤心,可见姚绢的魂魄正被楼内的镇魂符、降鬼咒等折磨着,要不多久,将会魂飞魄散。
“愉愉,抓住她的灵魂,送出大楼。”我没想到自己不仅会救人,还有心思救一个鬼。
衡愉眼睛瞬间变成紫色,一只美丽的七星蝴蝶向上飘去,她手一伸抓住魂魄,以鬼魅般的速度从天花板上跃出。
衡愉的速度远远超过那人和杜植,我只有惊叹的份,没敢试着爬上去,而是匆匆从电梯往下去。下到门口,见那一百多人已经被警察带上车,运往公安局。
“杜松,怎么回事?”我问。
“警察说这些人可能喝多了酒,酒内含有迷幻剂,所以心智失常,具体情况要等到审讯后才知道。”杜松陪在姚伍庆身边,拿人钱财,却未救人性命,哎。
我转到街角,衡愉一手拎一个鬼站在转角处。
“愉愉,松手,别捏得人家呼吸不畅。”我说,她手一松,我只看到两个轻烟一样的气体状物质扭在一起。
“梅林华,我被你骗得团团转,你怎么才能跟我说些实话,我记得你在加拿大可是一位人人佩服的好教授。”我没好气道。
两个鬼这才分开,衡愉帮我翻译:“我没想骗你,有些事不好意思说出来,况且姚绢还是没有救过来,她跟我一样成了鬼,还有我们的孩子……”
“别说了,你们的孩子,你们没有见过面吧?怎么出来的孩子,太稀奇了。”我说道。
“是稀奇……”两个生前没做成夫妻,死后灵魂抱在一起的有情人慢慢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
半个月前,梅林华在车祸中失去了生命,他的灵魂竟然去到八十年前救下了阿帕斯,但是两个人的灵魂与数千克里族和温泉酒店白人的灵魂困在班克海德煤矿八十年。
大约二十年前,正当芳龄的姚绢跟着哥哥姚伍庆在一家煤矿当临时工,挖煤挣钱。一天,姚绢过于疲惫,晕到在五百米的矿井深处,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只有哥哥姚伍庆拼命寻找她,并在七天后找到了她。
那七天,有一个声音一直鼓励她活下去,那个人就是太平洋对岸同样困在煤矿底部的梅林华的灵魂,在煤井中游荡了六十年的灵魂竟进入到她的脑海,与她沟通。
后来,每个晚上,梅林华都与姚绢在梦中相会,现实中美丽的姚绢谢绝了所有的求婚者,富起来的姚伍庆也没有办法,他不敢强迫妹妹嫁人。但是他不知道姚绢梦中有一个鬼情人。
二十年里,两人的灵魂游遍了全世界,他们无拘无束地飘落在无边无际梦幻般的世界,他们是柏拉图式的心灵爱情,直到九个月前,他们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可以诱惑所有有情人的声音。那个声音就象伊甸园的毒蛇诱惑亚当夏娃吃了智慧苹果一样,开启了两个灵魂的肉欲之门,一个鬼和一个梦中的灵魂水乳交融,享**之欢,品肉欲之乐,但是醒来后,却有背叛纯真爱情的罪恶感,特别是当子宫中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时。
一个鬼和一个人在梦中结合而生成的孩子会是什么?我心里一惊,请任广杀姚绢的人难道想得到的是他们的孩子?那个梦中的声音是谁,请任广的人又是谁?
“三个月前,当姚伍庆发现绢绢有了身孕,大发雷霆,便强迫她住进了那幢妖鬼不侵的大厦,我们再也不能够梦中相会。”梅林华说道。
“所以你一定要回国,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没想到通知还不知情但是活着的梅林华吗?”我问道。
“想到了,就是三个月前我曾经让姚绢告诉了姚伍庆,他口头答应找人去加拿大通知我,以免出车祸。可是,在时空上说不通,我想应该没有人通知我,我还是死了,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
鬼有留在人间的义务吗?没有,天堂或者地狱,转世和轮回也许是他们的去处。我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存在,他时而有形时而无形,还是一幅墨镜,换了灰色长袍。
“无眼人,你想做什么。”我叫道。
“鬼能去哪里,去他们应该去的地方。”无眼人似乎有一种慑魂的力量,“阿溪,他们在哭,他们不想走。他们说还有没完成的心愿,还想着孩子,他们希望我们能帮忙把孩子找回来。”衡愉告诉我。
我无能为力,甚至有些怕无眼人,他太神秘,象是书里的神仙一样,无所不能。“我去拦住他们。”衡愉见我不快,向他们消失的地方扑去,没有声音没有对抗,但是衡愉被弹了回来,跌倒在我面前。
“愉愉,你没事吧。”我赶紧抱着她,她跳了起来,“没事,可是那个东西太厉害了,我们不跟他玩,回北京好不好。”
回北京?还有很多疑问,我得问姚伍庆有没有派人去加拿大莱斯桥市。我得去公安局看看那些人中了什么邪。
为什么别人做事可以赚到钱,我却在做亏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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