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谭 紫眼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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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早的城市地下铁道创建于一九六五年七月一日,是北京地铁一号线。如今北京、上海、广州有了完整的地铁体系,而沈阳、武汉等大城市也在修建地铁。世界上有地铁的城市并不多,因为修建地铁极耗金钱,除非城市人口众多,交通拥塞,还必须有足够的经济势力,否则一般城市建不起地铁。
早期的地铁建设,采取明挖填埋法施工,相当于把已经建好的地面公路重新开膛剖肚,然后在挖开的地面下修建地铁管道。德国和日本是世界上机械制造水平最高的国家,他们生产出一种地铁“剃须刀”,专业名词是地铁盾构挖掘机。盾构机庞大如太空航天器,高昂的造价也可与航天器相比,据称一台盾构机造价达一千万美元。
北京九十年代开始从德国引进盾构机,这种机械前面是一个巨型旋转刀盘,直径达六点三米,正好是地铁的直径,刀盘之后是长达七十米的圆柱体。旋转刀盘开动后,在千斤顶的推动下,旋转着向前推进,掘开土层。刀盘挖掘土层的同时,七十米长的圆柱体组件壳体对挖掘出的隧洞起临时支撑作用,然后进行排土、衬砌、壁后灌浆作业,地铁洞一次可成型。如果遇到坚硬的山石层,盾构机前端会伸出锤击装置将岩石击成粉碎。
北京一号线总长三十一公里,一九八一年才对外运营,但是引进盾构机后,相同公里数的地铁只需要两年就可以建成。到目前为止,一号线,二号线、复八线、五号线和十三号线形成了地铁与地下铁路相联通的交通体系。
地铁深入到地下二十至六十米深处,在人们生活的地面之下形成另一个通道。北京地铁的建设与风水相关,不断龙脉,不入阴脉,与紫禁城和谐共存。一号线埋在**前十里长街之下,二号线围绕紫禁城,以后的地铁线路要么平行与十里长街,要么与十里长街成十字相交,组成四方格式的地下网络。
中国并不宣扬鬼神之道,但是伦敦、巴黎、纽约、莫斯科及东京等最早建立地铁网络的城市,都遇到了一个无法掌控的问题,地铁和摩天大楼一样,成为自杀者的天堂,每天都有人自愿或者不自愿地死在地铁中。
奔驰的地铁列车穿行于地底深处,那些土层埋藏着许多秘密,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还有每年死于地铁的亡灵,也许充斥在列车上。人们上下班累了,挤在地铁列车上,一个个面容憔悴,谁可分清人与鬼?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王府井地下四十米处,一台巨型盾构机在缓慢前行,掘土、碎石、筑墙和灌浆一气呵成。
到王府井南口处,这台削石如泥的大机械无法推进,刀盘空转却寸步不移。建筑方只好撤出盾构机,派人员赶往洞中查看。
一天后,北京大学的考古学家们进入洞中,他们挖掘出许多动物碎骨,还有黑碳,经过年代测量,发现这些物件有两万五千年岁月。林成文教授是当时的考古学家之一。
我记得林教授曾经谈过王府井地铁内发现旧石器时代遗址的事情,他认为那次发现填补了平原地区没有旧石器时代遗址的空白。他说遗址里见过几只漂亮的翅膀上有七个星的蝴蝶,蝴蝶早已死去,如标本一样尘封在泥土中。
躺在太平间的葛风身上有一只七星蝴蝶,衡愉的身边好像也有一只七星蝴蝶,与林教授说的蝴蝶是否是同一种?
我在想着三者的关联时,欧阳鹏说话了,“金楠溪,我看见了她的脸,是刺你的那位漂亮女人的脸。”
“衡愉,不会的,她不是可怕的紫眼睛,她是棕黑色眼睛。”我辩解道。
“我不会看错,就是她,她们都很可怕吧?”他问道。
是的,在我眼里,现在的衡愉不可理喻。“阳教授知道蝴蝶的事情,衡愉也有……欧阳,你能不能去找衡愉,问问她蝴蝶是怎么回事?”
他奇怪地看着我,“你怕她吗?为什么要我去?”
“我要去找另外一个人,他也许知道许多内情,你把衡愉的地址给你,你穿上警服,扮成警察的模样去问好一些。”我心里的确不敢见她。
“什么扮?我就是警察,我只能晚上去。”他说完,到头睡在沙发上,我奇怪他还需要睡眠。
给林成文教授打了电话,他年前刚从银川回来,说依然没发现刘书昆的踪影。我们在北京大学外面的一处茶馆见面,林教授要了一壶碧罗春,我装着懂茶的模样品了几口。
“林教授,你还记得王府井古人类遗址内的七星蝴蝶吗?”教授性格开朗,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直接问道。
“楠溪,你说过在美国没学心理学,一直研究人死后的灵魂,看来真相信那些虚幻之物了。”教授边品茶,边笑我。
“你们考古学家不相信虚幻之物,我又不是考古学家,教授,你有没有在王府井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林教授见我执着的样子,叹了口气,“虽然我解释不了,但是的确有些异常的地方,我们在遗址不仅发现了动物骨头,还发现了十几具人类骨头,应该是古人类围坐在篝火旁边烧烤动物吃。那十几具人类骨头旁边便是十多只蝴蝶,七星的彩色蝴蝶。这些还不奇怪,更奇怪的是有一具尸体,一具还有皮肤肌肉组织的干尸……”
“什么?两万五千年前的干尸,这在理论上是不可能存在的,王府井地下泥土潮湿,根本就没有干燥的土壤环境。”我惊道。
“这具干尸保存了七年,五年前的一天,干尸突然化作一堆白骨,跟其它十几具骨头一样,但是在颌骨内,我们找到了一个蝶蛹,蝶蛹已经破裂……”
我再次打断教授,“是七星蝴蝶吗?是吗?”
“不知道,也许蛹化蝶而飞,我们没见到,楠溪,你难道相信这蝴蝶有什么异常的能力?”教授问道。
我如实把关于七星蝴蝶的事情都告诉了教授,他惊讶地听着,思考着。“当年驾驶盾构机的驾驶员一直在说碰到鬼了,也许你可以找他问问。”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立即说。
“好像是城建公司的职工,去他们公司也许能够问到他的姓名住址。”林教授接着喝他的茶。
我站起来就走,教授叫道:“你这小子,没礼貌,约我出来又要跑。”
“林教授,下次我请你喝茶,现在赶时间。”我边跑边说。
城建公司值班室的人说应该找盾构办公室,我找到盾构办公室,敲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人。
“你找谁?”四十多岁的男人问我。
我说明来意,他叹道:“十年前孙海涛就不在公司干了,要知道培养一名盾构机驾驶员花了近百万,他,哎!”
“他怎么了?”
“疯了!”
“疯了?”
“十多年前,我们俩是公司最早的盾构机驾驶员,那机械可比坦克厉害多了,坐在里面就和坐在太空密封舱一样,但是当驾驶着机械钻进地底下时,心里还是很紧张。那天孙海涛驾驶机械在王府井地下作业,突然他报告说钻不进去。出来后就喊有鬼,你知道驾驶那玩艺有时会出现不良反映。”他说道。

大概是幽闭反映吧,密封的驾驶舱,在地底下钻洞,时间长了可能出现虚幻的视觉和听觉。
“他见到鬼了?”
“出来后,孙海涛天天做恶梦,说是一只鬼挡住了盾构机,他看到了鬼脸,很可怕,有一对紫色的眼睛。”
“紫色眼睛?”我再次惊道。
“是的,不到半年,孙海涛精神崩溃,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听说还天天说有紫眼睛的鬼。”
“你能告诉我孙海涛在哪家精神病院吗?”
“我把地址写给你,不过找他也没用,他只会说紫眼睛。”他把地址递给我。
他果然说的没错,孙海涛已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找到他时,他一个劲说我有紫眼睛。
“他说每一个人都有紫眼睛,你不用在意。”护士告诉我。
林教授见我执着的样子,叹了口气,“虽然我解释不了,但是的确有些异常的地方,我们在遗址不仅发现了动物骨头,还发现了十几具人类骨头,应该是古人类围坐在篝火旁边烧烤动物吃。那十几具人类骨头旁边便是十多只蝴蝶,七星的彩色蝴蝶。这些还不奇怪,更奇怪的是有一具尸体,一具还有皮肤肌肉组织的干尸……”
“什么?两万五千年前的干尸,这在理论上是不可能存在的,王府井地下泥土潮湿,根本就没有干燥的土壤环境。”我惊道。
“这具干尸保存了七年,五年前的一天,干尸突然化作一堆白骨,跟其它十几具骨头一样,但是在颌骨内,我们找到了一个蝶蛹,蝶蛹已经破裂……”
我再次打断教授,“是七星蝴蝶吗?是吗?”
“不知道,也许蛹化蝶而飞,我们没见到,楠溪,你难道相信这蝴蝶有什么异常的能力?”教授问道。
我如实把关于七星蝴蝶的事情都告诉了教授,他惊讶地听着,思考着。“当年驾驶盾构机的驾驶员一直在说碰到鬼了,也许你可以找他问问。”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立即说。
“好像是城建公司的职工,去他们公司也许能够问到他的姓名住址。”林教授接着喝他的茶。
我站起来就走,教授叫道:“你这小子,没礼貌,约我出来又要跑。”
“林教授,下次我请你喝茶,现在赶时间。”我边跑边说。
城建公司值班室的人说应该找盾构办公室,我找到盾构办公室,敲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人。
“你找谁?”四十多岁的男人问我。
我说明来意,他叹道:“十年前孙海涛就不在公司干了,要知道培养一名盾构机驾驶员花了近百万,他,哎!”
“他怎么了?”
“疯了!”
“疯了?”
“十多年前,我们俩是公司最早的盾构机驾驶员,那机械可比坦克厉害多了,坐在里面就和坐在太空密封舱一样,但是当驾驶着机械钻进地底下时,心里还是很紧张。那天孙海涛驾驶机械在王府井地下作业,突然他报告说钻不进去。出来后就喊有鬼,你知道驾驶那玩艺有时会出现不良反映。”他说道。
大概是幽闭反映吧,密封的驾驶舱,在地底下钻洞,时间长了可能出现虚幻的视觉和听觉。
“他见到鬼了?”
“出来后,孙海涛天天做恶梦,说是一只鬼挡住了盾构机,他看到了鬼脸,很可怕,有一对紫色的眼睛。”
“紫色眼睛?”我再次惊道。
“是的,不到半年,孙海涛精神崩溃,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听说还天天说有紫眼睛的鬼。”
“你能告诉我孙海涛在哪家精神病院吗?”
“我把地址写给你,不过找他也没用,他只会说紫眼睛。”他把地址递给我。
他果然说的没错,孙海涛已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找到他时,他一个劲说我有紫眼睛。
“他说每一个人都有紫眼睛,你不用在意。”护士告诉我。
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并没有太大的收获,孙海涛说鬼有紫眼睛,遗址中有死去的蝴蝶。这些都与衡愉有反常表现存在相似之处,但是我回到家时,欧阳还没有回来,希希一个人在泡面吃。
“叔叔,把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孩一个人留在家里面是犯法的行为。”她搬出北美的法律来责怪我。
“这是中国,不是美国,再说你可不是普通的孩子,是吧?”我只好赔笑脸。
“哼,警官叔叔一直赔着我,但是太阳下山后他就走了,奇怪……”她没说完,我听到门口有动静。
从猫眼往外看,外面没有人,只听到低沉的喘息声。突然响了两下敲门声音,“是谁?”我被吓得叫起来。
“我,欧阳。”
可是我看不到他的人,难道真的变成鬼了?“你……是人是鬼?”
“别啰嗦,快开门。”他的声音更低了。
我回头看希希,小姑娘摇头说:“应该不是鬼。”我只好慢慢打开门,只见欧阳鹏跌进了房间,原来他坐在地面靠在门上。
“你这是怎么了?”他的脸上都是青紫肿块,我把他拉进屋子。
“叔叔,这还看不出来,警察叔叔被人打了。”希希道。
欧阳鹏坐在沙发上,上气难接下气,脸色极差。“我去了她家,敲了门,可是没人开门,于是我撬门进去……”
“撬门?”我问道。
“警察就不能撬门了?那个漂亮的女人……”
“衡愉。”
“噢,衡愉在家里面,在卧室,准备睡觉,我看到她的眼睛?”欧阳长长呼吸几口气。
“她是紫色眼睛。”我问。
“是棕黑色眼睛,但是她摘也隐形眼镜之后,我看到镜子里面,是……是紫色眼睛,紫水晶一样的眼睛”
衡愉戴着棕黑色的隐形眼镜,这么多年来我却毫无所知。
“这时,一只蝴蝶飞到我面前,接着就是女人的拳头落在脸上,我以前可是北京警察界的散打冠军,可是……被一个女人打得没法还手,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欧阳鹏很沮丧。
衡愉打败了散打冠军,我不敢想像,七年前就觉得衡愉不是以前的衡愉,那么那一个是真实的她?
“希希,你和欧阳叔叔在家,我要出去一下。”我说道。
“你要去哪里?”欧阳鹏问。
“再去一次医院太平间看葛风。”我关上门,打电话给安依琳,让她在医院等我。
到了医院,安依琳让老黄打开太平间,拉开冷冻柜后,我扒开葛风的眼睛,用手一抠,果然抠出一层薄片,紫色的,葛风是紫色的眼睛,和衡愉一样。
“天,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安依琳惊呼。
“上次和衡愉见面,你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吗?”我问她。
“没有啊,和以前一样,很开朗活泼,只是,天黑前她就回去了。”安依琳不解地看着我。
我看到的衡愉绝对不正常,动作快,话语少,神情异样。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解开这个迷,解开衡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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