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戴着银色十字耳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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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亚总算记起了自己叫什么名字,神智开始清醒了过来。
“我……我没什么……”面对询问,卡亚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嗨,小子,你没事吧,斗气可没可能真正伤到一个二十码外的人。”沙哑的声音,阿兹泰克快步走到被他的斗气掀翻在地的卡亚,温和的说着。
“老师,他好像都不具备最低级的斗气呢,刚刚却还站的这么近……”还是那个戴着银色十字耳钉的女孩的声音。不过当卡亚抬起头起来却发现自己身边站了很多人,还都像看笑话的样子看着自己。而女孩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行了吧,艾米莉,不要总是同情心泛滥了,他看上去没事……”粗重的声音,正是站在卡亚身前的那个有着高大身影的男人,现在他伸出手来想要拉还倒在地下的卡亚站起来,“伙计,赶紧起来,你是不是想要在这睡一天?”
“不……不是……”卡亚被一支宽大结实的手拉了起来,“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看起来你没什么问题。我叫安德鲁,他们都叫我‘蛮牛’。”声音粗重的男人向卡亚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你……你好,”
“我叫艾米莉!是神学院的骑士学……”戴着银色十字耳钉的女孩还没对卡亚说完话就听到了集合的命令。
卡亚依旧没能看清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到底张什么样,不过骑士学徒们现在都集合到了一起,继续听阿兹泰克剩余的课程:
“你们,找到想要超越的目标了吗?……刻苦的修炼……对身体……意志……”卡亚没有再听下去的心情,转身离开了。
“目标!目标……超越……”亲眼目睹了一个凡人具有的强大实力,慢慢的开始在卡亚那有点懒惰,没有**的心湖里激起一丝波澜,而后慢慢的扩大。
……
时间过的很快,十个月的学习就要结束了,“死亡之刺”的同伴们又可以长时间聚集在一起:
“你这套新的射手套装看起来很不错嘛,”卡亚看着杰西正在搬弄着自己那套新衣服,嘴上开始开起朋友的玩笑“就是穿在你的身上真的可惜了这么好的衣服。”
“滚!……要不看到你现在学了点还能凑合的近战技能,我真想把你给踢出小队,竟然敢奚落队长!喂……喂,你能不能不在搬弄你那个破弩?”
“拜托,这个叫连发手弩,有点见识好不?这可是我离开这个学校前要完成的作业,我唯一的副课。”
“就不知道你怎么就能对个连发手弩感兴趣,反正以后我是队长,我可不容许我的队员拿玩具弩执行任务。”
“切,当初不是我和罗尼没钱,你怎么会当上队长?我现在就要建议‘死亡之刺’重新选举!……”
“别闹了,你两!”罗尼打断了两个人无聊的斗嘴,然后向同伴宣布自己的打算:“我们的学业马上就要结束了,好像大家都有不小的收获。下个星期全校要召开每年一次的竞技比赛,三人小队对决,我想我们可以去试试。”
“是啊,是啊,去了叫别人用一招把杰西从擂台上打下来,伤个半年。”
“我呸!先被打下来的一定是你,最好还能是半身瘫痪什么的……”
“能不能不闹,无聊不?现在的你俩没那么不中用了吧?还是去参加吧,练练手,然后我们再继续佣兵之路。你们可以放心,比赛专用的竞技场是在魔法结界里,所有人都是在受到威胁生命的攻击前被作为裁判的魔法导师用法咒弹出竞技场,继而判定失败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吓唬吓唬杰西。”
“去死!不认路的斥候!”
“胖子弓手……”
卡亚和杰西现在是只要凑到一起便了开始不停斗嘴,这……这也是友谊么?
……
“圣乔治皇家学校每年度的竞技比赛现在开始,请所有报名参加的小队在检录处集合。”柔和的女声在扩音魔法的作用下散布在偌大的园区。
“第一场比赛是下午两点开始,我们要不要去先看看别人的比赛?也好事先探探可能将来能碰到的对手。”
“得了吧,要是能过第一轮,我就谢天谢地了,有卡亚拖后腿,我们好不了。”
杰西再次开起了同伴的玩笑,不过对方却没有回嘴,就像不知道自己在奚落他——因为卡亚刚刚听到在他的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喂,‘蛮牛’!等等我,不要走那么快好嘛,等等啦……”是那个戴着银色十字耳钉的女孩。寻音望去一个女骑士学徒正和两个同学向自己身后的比赛入口方向快步走去。卡亚想看看这个声音很好听的女骑士到底是长什么样,可惜女孩的脸被头盔全部遮住了。
“你傻了吗?看到有女生走过也不用这么专注吧?”
“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比赛,快点!你俩。”卡亚抓起自己的短剑,急冲冲的跑向观众区入口。
“额……这小子,发什么疯呢?”
“还是跟去看看,走啦,杰西。”
……
观众席上的人稀稀落落的,显然预赛的吸引力不是很大。
“下面的比赛出场的将是‘悲伤之手’:他们虽然仅仅是一些二年级学生组成的队伍,但谁也不要小看他们,因为他们人员配置正是最流行,也是最实用的由阴影学徒,元素法师学徒与祭祀学徒构成的阵容。而另一支则是全部由神学院的骑士学徒组成的‘HAPPYCREDIT’!好了,女士们,先生们,精彩的比赛即将开始,到底鹿死谁手呢,让我们……”尽管到场观众不是很多,但在广播席上的解说员还是非常敬业。
待到比赛开始,双方的队员从休息区鱼贯而出,从观众席上看下去这个竞技场的地形很平整、空旷,只是有四根巨大的柱子树立其中。卡亚看到其中的一支竞技队正是由‘蛮牛’安德鲁带领!他那实如蛮牛般的身材,覆盖在骑士全身铠下,威武、霸气;而艾米莉的身姿也在自己同伴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娇美可爱;三个骑士现在站在竞技场里一根巨大柱子的一侧,等待对手的靠近,毕竟在比赛一开始就冲上去,只会让对方的法师站在空旷地上率先对他们形成魔法压制,这当然不划算。
对手可并不想和三个骑士组成的队伍形成僵持,所以从进场就用阴影隐匿身形的斥候率先潜行到骑士的队伍中来,试图对其中一名骑士发起偷袭。

不过安德鲁感到了身旁忽然出现的杀气,立即将手中的重剑横在两名伙伴之前,而后急速抡斩。空气中出现了一道从重剑的剑气之下后退的残影,斥候身披的阴影消失了。
在这短暂的时间,对方的元素法师已经使用‘瞬移’之术来到骑士小队的正面,法杖已被举起,法师开始吟唱起一段法咒:“刺骨的冰寒请接受我的驾驭,令敌人的双脚寸步难行!”
在魔法的感召下,地面开始从法师的脚下凝结成冰绵延到三名骑士的身旁,当这些蔓延的冰面接触到骑士的双脚时,骑士们感到了这些魔法的制造物在向自己腿部延伸。
“慈爱的天神,请您赋予我清洁之力,净化术!”天使般的声音响起,是艾米莉的神恩法咒。卡亚才在此刻注意到这名女骑士所装备的武器:她并没有像两位伙伴一样手持重剑,而是于一手持有一根银色权杖,另一只手中握着一面装饰精美的盾牌。
神恩骑士!
刚刚才产生一点作用的冰霜魔法被神恩法术瞬时化解,‘蛮牛’和他另一个手持重剑的骑士队友在行动恢复自由之际,同时冲向了对方的那名元素法师。
谁也不可能让两名重剑骑士就如此轻易的接近自己的法师,于是斥候疾驰到队友的身前,而后俯身向迎面冲来的对手冲去,在险险躲过其中一名骑士劈向自己的剑刃之后,将手中匕首滑向了那名骑士手握剑柄的双手。看到斥候攻向自己,那名骑士不得不停下冲刺的步伐,撤剑回挡。此刻,‘蛮牛’安德鲁,并没有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去帮助自己的队员,而是继续砍向法师所在之处。
“铛!”虽然重剑稳稳的斩向了目标,可是在法师的面前出现了一面防御力场:不远处对方的祭祀也加入战斗,‘真言之盾’被施展出来。
安德鲁手中的重剑被魔法弹开,刚刚还是别人目标的法师,此刻却在魔法盾墙之后微微显露出了一丝笑容:“冰霜之王所赋于的权能,召唤刺骨的寒冷集于我的手中,冰龙之咆哮!”
元素法师再次施展其冰霜的法咒,从法杖之上,一股夹杂着碎冰的旋风向安德鲁扑面而来。骑士挥剑横档,身上的斗气凝集在剑刃之上形成了防御气墙,暂时阻止了魔法的去路。安德鲁一时与对手相持不下。
同时,在另一旁与斥候缠斗的骑士却渐渐处于下风:敏捷的对手根本不与骑士做任何力量上的相持,而像灵猫一般让匕首舞动在重装的对手身旁;骑士只能手握着重剑不停的做出不得已防御,根本使不出任何进攻的招式。
站在不远处的艾米莉也被祭祀封锁住自己的魔力,再无法施展出任何神恩法咒。并且此刻的艾米莉还要集中意念抵御对手对于她的精神控制的尝试。
‘HAPPYCREDIT’小队眼看败局将至,对方的组合只要将他们一一拖住,终将会有一环首先被攻破。那名被斥候苦苦缠斗的骑士在这个即败关头,做出了让所有人瞠目的举动:当他再次用重剑勉强逼退斥候之时,突然转向不远处的那名祭祀,而不再去顾及那把身后追击将至的匕首。重剑向祭祀狠狠劈下,不得不令他调集所有精神力做出‘真言之盾’。辟斩虽然没能击败对手,自己的背心也将被那柄尾随而来的匕首稳稳刺入,可是这一切,却为艾米莉赢得了挣脱魔力封锁的时间:
‘净化之力’的法咒再次被天使般动听的声音吟唱出来,与安德鲁斗气相持的魔法被神恩的法咒瓦解无形。于是‘蛮牛’挥剑向前。
将被重剑挥中的法师与背心即将被刺穿了骑士同时被负责裁判工作的教员移出场外。
得手的安德鲁和那名斥候同时向艾米莉的方向疾驰而去。最终,斥候还是先至一步,只是作为‘神恩骑士’的艾米莉并非是一个被近战贴身便失去抵抗能力的法师,祭祀之流。那面装饰精巧的盾牌可也不只是一面华丽的摆设。艾米莉用盾牌封住匕首的来向,左脚向身后撤出一步,天籁之音再次吟唱:“神的光芒将沐浴他虔诚的信徒,使他免受一切伤害侵袭,神佑之盾”
强烈的闪光在女骑士的盾牌前出现,斥候的匕刃再无法前进一步。
而看到艾米莉接下斥候的攻击,‘蛮牛’安德鲁便转向了一旁准备施展封魔术的祭祀。安德鲁先将所有斗气集中于剑刃,接着重剑辟斩他前方的目标,而已经连续两次使用了要求极多精神力能的‘真言之盾’后,还是学徒阶段的这名祭祀无法再施展出有效的防御结界,挥斩而至的剑刃击破了被勉力施展的防御,这场比赛被判定失败移出竞技场的第三位选手也产生了。
没能讨到任何便宜,反而还被对手抓住战机,斥候意识到没有了任何取胜的机会,于是撤回自己的匕首,对还在场内的两位骑士进行具有贵族礼节的认输。艾米莉和安德鲁终于靠队友无畏的牺牲赢下了这场充满戏剧性的比赛。两位胜利者向观众挥手致意,安德鲁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那张并非英俊,却孔武有力的面庞出现在用魔法制造出的竞技场近距离场景的投影幕上。艾米莉也缓缓摘下自己的头盔,她那长长的秀发垂落下来,被风吹拂在面容之上,耳朵上还是戴着那款银色十字耳钉,当卡亚即将能从投影幕上看清艾米莉的容貌之时,三个选手却同时被传出了竞技场地。
“女士们,先生们,精彩的比赛,让人目不暇接,在十分钟后,另一场预赛马上又要上演……”被魔力扩大的解说声音再次响起……
“看到人家斥候近战的本领了吗?要是我使用弓箭之时,卡亚能有人家一半本事就好喽!”
“切,我懒的和你争。有点累了,先找个地方睡会去,为下午的比赛积攒点体力。”卡亚起身离开了观众席。
“嗨!罗尼,你说今天卡亚是不是哪条神经搭错了?损他都不还口的……”杰西看着离开座位的队友,向罗尼说着自己现在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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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充满着无数的抉择,
却总是不知道应该走向何处;
在命运的十字之门前,
犹豫不定,疑惑不止;
向左、还是向右,
永远等不到答案。
……”
——《吟游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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