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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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死亡之刺”小队的第一次任务本是应该被人大书特书的,可是从任何记录着三人的传记中都无法找到很翔实的记载。倒是有次,其中的某个主人公以开玩笑的口吻给我讲述了那次经历:
卡亚和自己的同伴们,用了那日半天时间完成了自己小队的注册,虽然玫瑰菀佣兵任务所里那位面色阴沉的管理员对三个年轻人所具备的能力十分怀疑,但看在注册金的情面上还是将那张用一种王国统一发放的封印着独特魔法的小队证明交到了“死亡之刺”的成员手中,接着三个佣兵领取了到生平第一个F级的任务:帮助附近的一个村庄驱逐在其庄稼地里撒野的狗头人小队。
那个年代,总是有一些长着狗脑袋的小妖怪出没田间,给那些可怜的农夫们找麻烦,要是不想等当地只能在收税时才可以见到的治安队来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么请个佣兵小队来武力解决会比在田野里再多插几个稻草人管用的多。
当我们的三位英雄来到目地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学院里学到的课程并没有提及如何解决面前问题的方案:超过30个有着黄褐色的皮肤,在半人高的稻草帐篷以及周围用石块垒起的围墙之间游荡的家伙们。
最终,有人被伙伴以“斥候也是个不错近战者”为理由推出来执行他们拟定了半天的作战计划。于是卡亚不得不握着他那把别在腰间的连发手弩,嘴里嘀咕着“交友不慎”的至理名言,前往狗头人那几个可笑的工事前去完成诱敌深入的方案:将围墙背后的小妖怪都引到身后不远处一个土包下埋伏的同伴所可以构成的远程火力之中。
卡亚开始在那些可笑的工事前大喊大叫,以吸引对方的注意,只是这些可恶的小妖怪貌似根本不把一个在离自己30码外的空地上手舞足蹈的人类放在眼里,除了向这个人类移动靶投掷几个石块外并没有多余的表示。可怜的卡亚只好在躲避不断砸向自己的石块的同时,用那把连发手弩开始还击,当其中的一支弩箭偏离了既定的目标,抛射到对方石墙后面好像一个牛角形状装饰物的边上时候,“死亡之刺”的成员知道了这次任务起码是值E级的价值。
这是一个被一只牛头怪统领的狗头人小队,当这位被在酣睡的头领,因被一支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弩箭划破了一个胳膊的毛皮而惊醒时,他看到了自己手下都纷纷指向同一个方向,一个手拿连弩使劲劲傻跳的人类,对于这个明显的挑衅,体壮智低的牛头怪当然要招呼手下一起上前撕碎敢于打扰自己午睡的笨蛋。
而此刻,原本惊诧于狗头人们为何会停止对自己投掷石头攻击,换用手指的方式恐吓自己的卡亚,看到了一个比罗尼还要高且非常强壮的身影在石墙背后腾起:一只怒气腾腾的牛头怪!在怒视自己就是刚才胆敢用弩箭射伤他的家伙后,这个有着巨大的身形的怪物开始召集手下向自己冲了过来。当然,这个斥候马上便以自己职业般明锐的判断力告诉自己:现在向后飞奔是最好的选择。而在不远处土堆埋伏的罗尼和杰西也看到了那个追赶着卡亚,怒气冲天的牛头怪与他那狗头人喽啰们。
卡亚一口气冲回了做为阵地的土堆,而身后几个冲在最前面的狗头人也进入了杰西长弓的攻击射程,失去本可以用来掩体的石墙工事的小妖怪们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杰西一展身手的最好标靶,当连续几个狗头人都成为了杰西弓技的演示品后,那只怒火沸腾的牛头怪便成了最前置的目标。不过当杰西用尽全力的箭矢飞向这个硕大的标靶后,才发现当这个大怪物紧绷肌肉,自己连对方的毛发都没法划伤。
而此刻的罗尼在听到杰西的指示,也将射向狗头人的小火球转向了这个肌*子,等到的结果却只是让自己知道了:原来在学院里所教授的课程并非一无是处,起码“牛头怪拥有抵御低阶魔法的皮肤”这条是对的。智力不是很高的牛头,也能在此刻看出来在他面前的这些人类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便更加无所顾忌的冲向佣兵的阵地。
当三位初次执行任务的佣兵,已经能明显体验到这肌*子给大地带来的震动时。一直在土堆后鼓弄自己破旧旅行袋的卡亚,终于抬起身加入了这场阵地攻防战。就在牛头怪距离土堆的最后5码,卡亚将手中一个小布袋掷向了那双喷着怒火了牛眼。
牛头怪挥着胳膊想要击开飞来的异物,却因为布袋并未包实而使其被击中后将里面粉尘状的晶体弥散在怪物眼前。罗尼此时听到了卡亚的叫喊,用小火球再次砸向了这个近在咫尺的怪物。
镁粉!要知道,斥候的背囊里总会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被突然而来的闪光弄得失明的牛头怪大声吼叫着,越发愤怒的挥舞着拳头,想要砸向本在眼前的目标。只是我们年轻的佣兵已经撤出了原来的阵地,虽然倒霉的罗尼因为也被镁粉的闪光耀花了眼睛,只能一边被卡亚拖着远离怪物的拳头,一边咒骂身边的斥候为什么不提醒自己。
那些被闪光惊着的狗头人停止了对三人的追击,转而挥舞手中的石斧,向他们投掷石块。不过在杰西弓箭的回击下,这些失去前进勇气的小妖怪开始了后退,失去了本有的投掷准头。不过已经被怒火点燃到沸腾的牛头怪,即便眼睛失去了方向,也要凭声音去判断追寻这几个羞辱了自己的人类敌人,铁心要将他们撕碎。

只可惜一个失明的大块头并不难对付,牛头怪在罗尼消耗完最后一点魔法材料且用对了咒语召唤出的滑油中跌倒之后,这个怪物终于被连续两支射入眼中的箭矢结束了生命。至于那些失去首领的小妖怪们只有四散逃窜。
于是,第一个任务完成总算得以完成!
凯旋的佣兵回到了村庄,村长拿出了此次任务原本规定的酬劳。不过卡亚并不认为这点酬劳能够对等此次任务额外的艰难。于是开始诉说村长谎报任务难度,没有向他们提及那只可怕的牛头怪,害的他们差点丢了小命。最后这位憨厚的老村长不得不多加了一份奖励给三位佣兵:一柄装饰古朴,颜色漆黑的匕首。因为这是村长唯一能追加的奖励,卡亚也只能接受了这把据称是老村长在儿时于森林深处拾得的古怪匕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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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的朋友给我叙述的那次经过的大概经过,或许因为并没有什么精彩刺激的战斗,所以后来那些渲染三位传奇英雄的小说或是传记里鲜有提及。毕竟那些恢宏壮丽的战斗,绚丽神奇的魔法描述更能吸引读者。
我并不想在这里讨论分析别人行文方式是否优劣,只是想用另一种方式记录三个被人传颂的佣兵。——即使他们常常出现在很多出自名手的英雄小说中,出现在酒店诗人游呤的诗句里,或是画在一些佣兵学院的墙上——不过,我还是认为我有些许必要从新撰写三人曾有过的伟大的,或是并不为人知的经历。当然,也许用“转述”这个词更加合适一点。
大约在两年前,我很幸运的看到一个手写本《*****先生回忆录》(名字部分被一种奇特的药水隐去),只是令我奇怪的是,回忆录里并没有用第一人称方式撰述,而是用一种很独特视角记录了很多关于卡亚,罗尼,杰西三位佣兵英雄经历的故事,也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萨菲迪斯子爵,**师伯尼达尔,梅尔兰特伯爵成名前的称呼。
当然,就像人们所知道的那样,能使诗人灵活多变的头脑受到影响的东西,一般读者不一定会对它留下印象。所以,我会在朋友给我讲叙故事或是在阅读那本奇书的时候,在留意那些详细细节之时,多关注些可能谁也没留心的事情。
现在我将那本回忆录和朋友转述给我的事情加上一些能够佐证的史料综合在一本书之下,以希望未来自己的著作无法在王国流传时,也能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本“转述”的著作之上。我想我不会记录些让皇室或是教厅感到有些不愉快的细节,而令这本书稿遭到什么想不到厄运。应当声明的是,书中的很多内容是来之一个朋友的口述和一本并未出版过的回忆录,并且在皇室的允许下,我也得以进入帝国图书馆查阅并非人人都能见到的史料。
最后在这本书下,会有英雄们在生活里平淡的琐事,过去无人顾及的历史,一次又一次经历的各类冒险、传奇、意外,从最初平淡的故事写起,直到英雄落幕之日为止,原原本本地写出来。会有最可怕的灾祸,大陆上的惊人奇遇,间不容发的脱险,在傲慢的敌人手中捡回小命,在皇家学校里的所见,以及之后佣兵旅途中的种种见闻;那些广大的岩窟、荒凉的沙漠、突兀的崖嶂、巍峨的峰岭;那些蛮力的食人魔,狡诈的海妖,孤傲的血族,凡人无法瞻仰的巨龙,接着还会有永生不灭的精灵王国,与你我为敌的魔族部落;这些都会是此书的题目。现在,我已经将我所知的每一个字都写了进来。虽然对于真正的过往这可能只是一鳞半爪、残缺不全的片段。
这些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而我,只能算作一个“转述者”,可是毕竟是我将所有的内容汇集到一本书中。因此我提请所有读者注意:如果这部书使您感到愉快或是厌烦,罪责全在我,与其他人无关。
那么这些话交代之后,还是让我们回到英雄的故事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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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的泰坦跨越这狭隘的世界
渺小的凡人却只能苟且于巨人的脚印之中
四处张望,替自己寻找卑微的归属
……
在终日黑暗之里
有人却在梦想本不可企及的梦想
希翼超越早已判定的命运
忍受着痛苦和旁人的嘲笑
迈向勇气都不敢奢望的方向
……
那些仍在驻足张望的凡人
无助、卑怯的守候在失落的巷底
等候那些从未兑现的诺言
可是,予诺者仍坚称这里是神的驿殿
而为此,装砌奢华
用那厚实的岩墙
来掩盖这恒古不变的谎言
……”
——《吟游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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