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佣兵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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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面前远远的屹立着荣耀的高塔,可是它的黄金的阶梯即使是触上去都会有危险,因为那致人死命的巨龙会吓散妄入者的魂魄。但是,内心的欲念仍会引诱你去瞻仰世间那无休止的赞誉,只有才德出众的人才可以真正的把荣耀拥为己有;你要是不够资格,那么为了你的僭妄的眼光,你将不免一死。你看那些本来都是赫赫有名的勇者,也都曾像你一样受到欲念的驱策,可是现在他们只能站在亡者的彼岸用无言的唇舌和惨白的容颜告诉你,他们只不过是些为了虚荣的阵亡者,只有天上的星光掩覆着他们暴露的骸骨;他们那死灰的面颊在劝你不要走进这死神的罗网,那罗网会将所有都一体容纳……”
英雄历719年5月的第一个星期一,法兰帝国边陲小镇玫瑰菀。清晨,天气晴朗。
在七点的钟声刚刚响完,小镇上的人们开始了像往常一样的生活,而镇上那间最大的酒馆——迪安之家,便不断有人陆续的进来。人们为了驱除晨间潮湿的空气,都会来此喝上一杯:追逐猎物的赏金猎人,只能在边陲混日子的没落佣兵,游走一方的行脚商人,还有其他不知什么目地的旅行者川流不息的进来……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到处遍布着未知的危险,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两个城镇要把那些带来恐慌的骚乱写进自己的历史卷轴。锡斯族人时刻觊觎人类王国富饶的野心从未停止,人类自己的各个帝国却在不停的为一点小利引起的争端相互敌视。这些战乱本就够个普通人提心吊胆的,可还有更多或明或暗、公开或秘密的争斗,以及盗贼、田野上时常出没的小妖怪、侵扰普通村庄的怪兽……
麻烦不断产生着,可是王国的正规军队据说每刻都要为可能爆发的锡斯族的入侵或是与其他王国的战争绷紧神经,至于在地方上的行政部队也要为如何维护政府每次“正常的税收工作”忙碌不已。人们只好把那些不能危及到官员利益却又需要有人解决的事情交给那些为了生计卖命的佣兵。如此遍及大陆人口聚集地的佣兵介绍所,便在每一天都会发布各类乱七八糟的任务。这样,在这个时代里,如果没什么其他本事赚钱,又不想为生计犯愁的人便会去做一名佣兵。正如在大陆上流行的那句话“只要肯拼命,便会有钱赚”;还有的是那些觉得生活无以聊慰,试图找点刺激的家伙们,也会选择做一名佣兵在这个大陆上展开冒险。
那些提供着佣兵后备力量的佣兵学院为此就多了起来。孤儿,还有不能养活全部孩子的平民家给学院送来的小孩,就成了散布在王国各个小镇上的佣兵学院里最主要的生源。这些来自不同家庭的孩子在那里学习着佣兵所用的上的技能:一些简单的基础。然后怀着对未来生活美丽想象,在蹩脚的教员们没完没了呵斥下完成那些愚蠢的考核。他们被称做“佣兵学徒”——是未来可能成为被传颂的英雄或是说不定在那天就死在某个荒野上的佣兵之前的叫法。当然前者很少,后者很多。
而我们故事的主人公们便在迪安之家酒馆墙边上的柴垛旁“闪亮”登场了:
两位年轻人,仍在倚着柴垛睡眼迷离的那个像是二十左右的年岁,穿了一件羊毛马甲,马甲的颜色已从原有的蓝色褪成了淡淡的蔚蓝色;瘦瘦长长的脸,略带着苍白,颧骨略高,看上去还算精明面容。
另一个,在一旁用脚来呼唤同伴醒来的,是一个瘦高的身材,戴着一顶软帽,穿着就像从某个小地方的佣兵学院里逃学出来的学徒。
“醒来,卡亚!喂!喂!……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个瘦高的年轻人正在用脚急不可耐的催促同伴赶快从睡梦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我想我应该在学点什么清醒术之类的法术会好很多。”
“清醒术?法典里只是有沉睡术吧?”同伴的催促使得美梦被搅,年轻人有些抱怨,“我想就是会有,也是个2阶法术,你是学不会了,不是么,法师?不要打扰我休息,特别是在你和我已经许久在这个破镇上荒度时光之时。”
“我说过那些学院里教授法术的教员都是白痴!没人能在那些蠢才的教导下学会什么超过一阶的法术。但是,现在,我可没心情和一个从不记路的伟大斥候探讨什么法术问题。你要明白的问题是现在你我钱袋里连晚饭钱都不够,如果再不能去注册到佣兵资格,无法接任务的话……。”
“嘿!别对我说,罗尼;我把我的钱袋交给你支配,让你随意花用,你却告诉我现在连晚饭都没的着落。好吧,我承认我那个钱口袋并不丰盈,问题就算我舍弃酣睡,你也要告诉我能去哪能弄到佣兵证明?不会有某个蠢蛋在太阳底下丢掉他的证明的,也不能期望今天会有个小队大发慈悲收留两个连证明都没有的佣兵!充分的休息并没有错,特别是在你将要可能去找找有什么力气活可以填饱肚子的时候。”
“假如是我,我一定会在那次能完成绘制路线图的考核,那样就不用再为一张该死的证明发愁的。”
“你怎么不说你要是那次能完成你的魔法史的考试,我们也能有一张那该死的证明?”卡亚回敬同伴的嘲弄。
“我根本就不知道一个精通魔法史的书呆子和一个伟大的魔法师能有什么联系?”罗尼好像对那个魔法史的考试有点耿耿于怀,“我们再去碰碰运气吧,今天再没有什么奇迹能出现的话,再去实现你做个农夫的伟大计划好了。”
“好吧,再到任务所前面去发傻一上午好了。”卡亚决定同意伙伴的提议,毕竟农夫般的生活也不是自己所想接受的。
……
玫瑰菀佣兵任务所。这里人流稀少,毕竟当地只是个小镇,能接上好任务的机会基本等于零,一向只是些油水可怜F级任务,也就最末流的佣兵会游走于像这样的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伟大是诞生在渺小之中的”。那些在边远地区学院毕业的佣兵学徒们,是需要从像这里的任务介绍所前开始自己的冒险之路。
于是,我们的另一个主人公,就是这个倚在佣兵任务所门边上的那位,我知道,会有人把这个有点矮,又有点胖的年轻人当作一个普通庄稼人的子弟,不过,他可是一个正儿八经有着一张佣兵证明的佣兵。这位斜挂着一张简易木质长弓的年轻人,正守着任务所的门口,看看是否会有缺少人手的佣兵小队经过。

不过,正如他自己已经知道的那样,这个今天才到的地方也将可能和他之前经过的地方一样,很难有可以收留自己的小队存在。一个优秀的小队并不需要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新手,而一支只能接接F级任务的杂队也一般不会找一个闲人来多分那点本就少的可怜的薪酬。所以,刚刚从地方学院毕业的学徒们,除了想方挤入地方军队继续磨练些真正的作战技巧外,就是找到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组成一个全是新手的佣兵小队,只是这需要些很好的人缘,或是能让未来同伴们看的上的本事和技巧。再低级的任务也不可能像去郊游度假般容易,而要想继续成长的队伍,也需要能够互相弥补缺陷的队友共同努力。而且,这一切还要在尽量少的人数基础上组建完成,前期的任务奖励不可能供给一个七,八个人的部队开销,到了后期,一个任务也不需要很多人去一起行动,那样反而会损失很多机动性。
所以,作为一名在这个时代的弓箭手来说,仅仅能够弯弓拉箭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有些其他方面的战斗技巧,比如能够在特殊情况下展示战士的近战技巧;在关键时刻能发现些陷阱机关,还能开开暗门,密锁的斥候本领;要么有些魔法天赋,可以使用几下卷轴什么也、不错。总之不能像我们这位老兄一样。
“我们要一个只会弯弓搭箭的做什么?”因为这个理由,已经数次被别人的小队拒绝加入了。
好在,所有事情也许都会有转机。
“我的老天,看看是谁?两位不是在毕业前就离开学院开始冒险生活的卡亚和罗尼吗?”很显然,这个弓箭手对面前的两位并不陌生。
“杰西!嗨,老兄,你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做什么?学院的这届学生现在都完成毕业仪式了吧?”罗尼看到学校的老朋友能在这个小镇碰到觉的很高兴。
“大惊小怪的叫什么?出了什么事情吗?我想,只是有人是和我们一样鄙弃了学院那些愚蠢的考核,然后跑到一个和学院不搭的地方开始自己的佣兵生涯了。”卡亚见到这个曾是一个学院上学的朋友,只是觉的尴尬,要是让个认识的人发现自己从学院里跑出来一个多月还没能开始佣兵生涯的话,可能会显的自己很蠢。
“什么?你认为我也疯了吗?我可没有你两的勇气敢不完成考核就脱离学院,证明都不拿。知道学校里怎么说你们?”
“随他们怎么说吧;我自己能走好路,当我在佣兵协会建立不朽功绩的时候,就能驳倒他们的嘲弄,世间还没人知道——要是夸口是一件荣耀的事,我就要到处宣布——我将是这个大陆上最伟大的斥候,我有足够的天赋和幸运,挥霍那些学院里的呆子们看的奇重的狗屁结业成绩,告诉你吧,杰西,即使没有学院的佣兵证明,我也一样能成就一个辉煌伟大的佣兵之路。”
“不要听卡亚发神经,那小子这几天快疯了,对了,你的佣兵证明拿了?”罗尼早已习惯了卡亚那时不时的白日做梦,自吹自擂。头都没回,面向杰西说道。
“当然,让我拿给你们看看,”杰西一边将自己的证明递给罗尼,一边开始抱怨自己在学院受到的挫败,“可是学院那些白痴们竟然都不想要我这么一个出色的弓手加入他们的小队,说我没能具有其他方面的战斗技巧,该死!现在学院里那些连搭箭都没学好的弓手都能找的到小队,竟然没有人要我?”
“哈,哈,你不是吧?现在还没小队的?于是从学院一路找到了这个鬼地方?”卡亚现在好像觉得杰西的被人冷落比自己快要成为乞丐的事情还要可笑,“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对了,你们踏上佣兵历程了么?帮我问问你们队长,需不需要一个出色的弓箭手。”
“得了吧,要是我们有队长的话,我们一定能给你问问,只是我和卡亚连证明都没有,根本没人敢让我们加入。”罗尼看了看杰西的佣兵证明,然后递给了卡亚,也叫这个斥候能看看一张真正的证明到底张什么样。
“嗨,嗨,伙计们,现在,我们有了张佣兵证明,还有一名伟大的斥候,一位不错的法师与一个还凑合的弓手,为什么不去自己去建队?”卡亚瞅了眼罗尼递过来的证明突发奇想。
“什么叫一个凑合的弓手?起码我是有证明的佣兵,某些不认路的斥候好像连做最起码的条件多不具备吧?竟然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伟大……”杰西貌似对卡亚的话有些反应过激。
“只是个玩笑而已,不过这个主意不错,我们现在最好这么做。”罗尼很赞同这个这个建议。
“那好吧,我同意和你们组队,看到朋友受困,不帮怎么能说的过去呢。那么现在就进去注册小队吧。不过注册资金怎么说?AA吗?”在此之前数次被人冷落的杰西当人不想让这个突然来到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不过建队的申请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们现在马上就是乞丐了,你那儿的钱够吧?”罗尼很清楚自己的财务状况。
“我XX,你们是要我垫付全部费用?凭什么……”
“你可以做队长,一个弓手做队长的机会可不多。”卡亚给出了杰西最想得到的条件。
“我本来就适合做队长!好吧,先用我的钱垫上,不过以后的小队资金得归我分配。”
“……好吧……”
“对了,要是注册的时候那个老头要看你两的证明怎么办?”
“你就说我们不小心丢了行李好了。”
“一个斥候也能丢东西?说了会有人信吗?”
“……管他信不信,进去开始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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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往昔的灰烬中还能看到些过去的痕迹
即便模糊不清
却仍旧在嘴角挂上淡淡的微笑”
——《吟游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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