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冷宫生涯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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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痛,浑身都痛。我悠悠醒来时,只觉身体如同被人碎成了数片,连骨头里也埋进了疼痛的种子。我看看四周,天早已黑透了,这里也不再是大殿之上。房间里除了我身下这张床,只剩下一些桌椅,再无别的什么摆设,十分简陋。桌子上,放着一盏小小的灯台,一棵火焰草孤零零的独自燃烧着。光线太暗,我看不到更多,于是我翻身想起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喷涌而出,我依在床边吐个不停。幽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地上吐的什么东西,却只觉身体如同被抽了力道,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身体无力,但是我仍是醒着的。双眼空洞的睁着,只能见到床顶的布幔随风晃动。我想我是哭了,因为在这闷热的房间里,我的脸颊一片冰凉。这一次我又输了,而且输得那么彻底。本来想就这么高傲的死去,不再有任何牵挂。没想到,连死,我也无法办到。我何时变得这般软弱,以前那个坚强、机智、懂得进退的我呢?死几个人与我而言算得了什么,早在七年前的那个战场之上,我取了何止千百人的性命。现在又装什么好心,弄成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早该激怒那个狗屁火炽王,让他一刀杀了我才好。
我想翻个身,那身体却如同同石雕一般拒绝了我的命令,于是,更多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疼痛的折磨和闷热的房间让我流了很多汗,现在汗水蒸发后的盐份裹在衣服上,黏腻的粘在身体上,让我极不舒服。如果是以前,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如此邋蹋,只要使个法术,自然可以洗得清清爽爽的了。反正现在是不能死了,我强打精神,想着逃脱的方法,但是什么也没有想到。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无法集中精神思考,我很烦燥,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摆脱这折磨。冥想,只有冥想的状态才不能感觉到外界的存在。我闭上眼,感觉空中流动着的燥热空气,这里的水系元素较其它元素要少上许多,果然就如同书上所说一般,这里火神钟爱的国度,就连这里的夏天也不是一般的炎热。
我可能是这整个五神大陆上第一个用躺的姿势进入冥想状态的人吧,不过,冥想并未让我好过一些。那些空气里的火元素不请自来的涌入我的体内,和我体内原有的火元素冲突着,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在燃烧,那不再是一般的疼痛感觉,而是被火灼伤的感觉。我想停下冥想,但是身体已经全然不听我的使唤了,就连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我想,自己的身体内部可能完全都被破坏了吧,血液全部变成了岩浆,快将我燃起灰烬了。此时,我多么希望昊天能在身边啊,不尽有什么危险,只要有他在,我都能化险为夷。可惜,我的法力尽失了,又曾嘱咐过他这几个月都不要来打扰我,所以现在他不可能来救我了。看来我也是自作自受,可能当初的晳妃就跟我现在一样,整夜都在这痛苦的折磨中渡过的吧。我的意识陷入了混沌,像缺水的鱼儿一般努力吸着空气。嘴里喷涌出大量炽热的液体,我已经无力在挣扎,任它们四处流散。终于,我又逃进了黑暗中。
凤曦宫是火炽王的寝宫,也是这整个皇宫中最为华丽的地方。宫门上雕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翅膀全是嵌金的,眼睛更是用红宝石装饰。进了殿中,就可见天花板上巨大的五芒阵,全由黄金宝石筑成。那些宝石全部透出红火的光彩,显然不是一般的宝石。而且,围绕着五芒阵,绘着各色凤凰,有祥云缠绕,十分美丽。墙壁上有溜金装饰,全部是描龙绘凤的吉祥图案。只是,那图案旁边,仍刻着一些奇特的咒文,与一般宫殿无异。这宫殿的前面是会客厅,装饰非常华丽,用于火炽王接见亲族。一般的外臣是不能进来这里的,只有王族亲眷,才有资格进到这里。此时,天色已经尽黑,但是凤曦宫中仍是热闹非凡。火炙此时正心情大好的斜靠在寝宫中的软榻上,在软榻前,摆着长几,上面放满了美味珍肴。软榻不远处,有衣着暴露的舞姬正在卖力的扭动着腰身。火睿此时在半跪在他身旁,不时的剥些水果,塞到火炙口中。火炙看来并没有专心看表演,而是在每次火睿递来水果里,就轻咬他的手指不放,惹得火睿不时的轻嗔他。
在软榻的左边下手方,此时正有一个人端坐在那里,受不了的翻着白眼,那正是火炽王唯一的亲弟,火烈亲王殿下。火烈看着火炙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大演春宫戏,早就按捺不住了。终于,他似受不了的站了起来,“王兄,如果只是让臣弟来看这舞姬表演的话,那臣弟还有要务处理,恕臣弟不能奉陪了。”本来想说受不了王兄和火睿这般亲热,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唉,早就习惯了不是吗,又不是第一次见了。火炙放开火睿的手指,坐起身来。“烈儿,今天寡人找你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不过看来你还有事,那我们改天再说吧。寡人也不留你,你早些回去吧。”“王兄,别卖关子了,什么事情快说了。”“呵呵,你怎么跟睿儿一样,都沉不住气的性子。好了,告诉你吧。寡人今天得了件宝贝,所以请你来一起高兴高兴。”“什么宝贝值得王兄如此在意?这皇宫里什么没有,倒叫王兄稀罕上了?那我倒是真的要见识一下了。”“烈儿,你还记得上次在菊香阁,我们兄弟的约定吗?”“王兄……不会吧,真的是那小东西吗?臣弟派了好些子人,封城三日都没搜到的,怎么倒教王兄找到了?”“烈儿,不是寡人找到的,是有人给寡人送来了。”“王兄,快说说看,倒底怎么回事,别卖关子了,成心急死我啊。”“烈儿莫急,坐下来,寡人慢慢给你说。”炎炙轻弹了个响指,立即有太监上前,旋即,食物美姬撤了下去,连火睿也适时的退了下去。
见众人全退了下去,火炙才慢悠悠的开口。“烈儿,你知道那日被逃掉的小东西是什么人吗?”见火烈摇头,火炙轻笑道:“那小东西原来是水月国的七公主,这次跟我国和亲的公主啊。”火烈立即瞪大了眼睛,“王兄,这不可能啊,如果她真是水月国七公主,上次怎么可能被人卖到妓院里。而且上次,我们见的明明是个男孩啊。”“具体情形寡人也不是太清楚,不过今日早朝寡人已经见过那水月公主,确实就是上次跑掉的小东西没错,想来上次她应该是假扮的男孩子。”火烈轻抚额头叹道:“难怪我派了那么多人手也捉不到她,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兄,这次和亲本是让臣弟娶妃的,倒让王兄抢了这姻缘,看王兄要怎么补偿臣弟。不过这小东西即是被王兄占了先,臣弟也只好认输了。”火炙听了,心情大好的笑道:“烈儿,想不想现在看看她。今日早朝时她居然有胆和寡人较量,个性还是如同上次一般有趣哩。”“好哇好哇,这么有趣的人儿,怎么能不见呢,王兄快带臣弟去看看吧。昨日喝喜酒时,只见着新妃盖着头盖,什么模样都没见着,今日倒要好好见识见识。”火炙站起身来向寝宫深处走去,火烈亦步亦趋的赶紧跟上。宫外,夜色更显浓烈,连月儿也躲入了云端,不再露脸。

黑漆漆的冷宫里面,只有一道圆形的小拱门通往外界。此时,拱门已被锁得死死的,门外,两个卫兵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在此守卫着。原本这里是没有哨岗的,但是今天上头说有什么公主被打入了这冷宫,所以加派了人手前来看守。一个卫兵看看黑漆漆的天空,再看看那近三米高的围墙,不禁埋怨道:“看这天色是要下雨了,一会儿我们兄弟就要挨淋了。这么高的围墙,鸟儿都飞不出一个,何况还是一个女人。上头的胆子也太小了,连累我们下面的人受罪。”另一个卫兵赶紧制止道:“别抱怨了,小心守着,我听说那公主是妖魔,如果让她跑了我们都活不成了,还是仔细些好。”一阵风快速的拂过卫兵的身边,似有什么东西掠过,惹得两旁的树叶不住摇曳。两个卫兵同时打了个冷颤,他们不再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四周,恐怕此时他们的汗毛都被吓得竖起来了。进得冷宫中,火烈看四下无人,轻声埋怨道:“王兄,来个冷宫需要打扮成这样吗?还得使用御风术进来,早知道这样,不如叫那班奴才开门就好了嘛,何必这么麻烦。”火炙在一旁并未接口,只是轻念咒文。不一会儿,就有火球凭空出现,围绕在火炙的四周,同时照亮了冷宫中的一切。只见火炙、火烈兄弟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衣裳,裤脚被黑色丝带缠住,一副忍者打扮。火炙看看四周,冷宫的空间不大,一眼就可以看个究竟了。
桌子上的灯台早已熄灭,火焰草已经燃尽,想来是没有油无法将它养活的原因。这殿里几乎没什么摆设,在靠近床的地上,有一大滩吓人的血迹,喷溅到很远的地方。床那边暗暗的,只看到一个人影躺在上面,具体什么情形倒看不出来。火烈急急的走近一看,几乎惊叫出来。此时的水莲,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身上床上被她吐出来的鲜血染成了艳红。衣服几乎被汗透了,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裹出少女特有的迷人线条。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白皙的脸庞,在火球的映照下几乎似透明般毫无血色。那原本应该苍白的嘴唇,此时却因为鲜血的沾染而显得异常妖艳的红,在灼灼的火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随后跟着的火炙也看到了床上水莲的惨状,但是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越是看到这么情形,火炙就越觉得浑身发热,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尴尬的感觉到,下身已经在看到水莲那迷人的唇时,不受控制的撑起了帐蓬,这令他非常恼火。果然,那个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人儿,的确是个妖魔,不然,一向冷静的自己,怎么可能看到她的模样就已经忍不住想要了她。火炙暗自向后退了一步,却在看到火烈抱起水莲的身体时感到怒不可遏。水莲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碰她,就算是自己的弟弟,看着他这样搂着她,火炙也感到强烈的愤怒。“火烈,你在干什么?”火烈吃惊的回头看火炙,王兄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喝斥他。“王兄,怎么了,臣弟做错了什么吗?”看火烈无辜的眼神,火炙的心情平静下来。“再怎么说,水莲公主现在仍是寡人的侧妃,烈儿你对她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提统。”火炙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将自己的情绪掩盖起来。“王兄,臣弟只是看水莲公主的样子很难受,想帮她一下子。再这样下去,只怕她撑不到明天早上了。像公主这么有趣的人儿,在这五神大陆上只怕都是少见的,如果就这样白白死掉了多可惜啊。其实王兄如果不喜欢的话,就将她交给臣弟好了,臣弟一定将水莲公主带到远远的地方,不让王兄见着心烦就是了。行不行啊,王兄。”听着火烈那几近撒娇的口吻,火炙却感觉到空前的愤怒。他不能容忍火烈对水莲那么直白的渴望,他也不能容忍火烈带走水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自己的亲弟,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失态。“烈儿,不要再水莲公主的叫得那般亲热,她现在已经是寡人的侧妃了,以后要尊称王嫂,知道吗?”火烈再次惊讶的看着火炙,王兄这是怎么了?以前,王兄有个很宠爱的男宠,他不过无意的一句话,王兄就将那人赏给自己,现在不过是才见了两次面的公主,王兄就这般的不舍得了。看来这水莲公主确有过人之处,竟将自己那一向无情的王兄给迷住了,真是不简单。火烈本打算还说些什么,却在看到火炙那阴沉的脸色后住了嘴。现在的火炙就像一个大火山,随时都有爆发的危险,还是少惹为妙。火烈轻轻的放下了水莲,退到了火炙的身后,只是那眼睛仍不舍得从那苍白的面容上移开半分。
火炙知道自己很失态,却仍是无法自己的将手抚上了水莲的额头。很冰冷的感觉,仿佛那床上的人儿早已经羽化成仙,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边。火炙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心痛的感觉,他知道这是魔法反噬的后果,但是如果是一般的魔法反噬,以水莲公主的能力,应该不会这般严重才对啊。火炙收回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放于水莲的眉心之上。那球儿一碰到水莲的眉心,就立刻变成粉红色,然后逐渐悬于空中。火烈太惊讶了,嘴巴都忘了合上,王兄竟将镇国之宝凤凰石拿了出来,而且在为那位水莲公主疗伤。那凤凰石具有吸收火系元素的神奇力量,是治疗火系魔法伤害的最佳宝物,一般都是做为皇室御用的宝物加以收藏。而且,只要被凤凰石照上三次,再厉害的火系魔法伤害也可以痊愈了。真是没有想到,王兄说是陪自己来看看这水莲公主,其实早就存心想来帮她疗伤了。
不大一会儿,火炙收起了凤凰石,然后回头看那早已呆掉的火烈。“烈儿,你还在发什么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早些回去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说完火炙头也不回的走出冷宫,而火烈则一时无法消化眼前的情形般,傻傻的跟在火炙身后,离开了冷宫。火炙急冲冲回了自己的寝宫,遣了自己的弟弟散去,就召见火睿。见火睿进了寝宫的门,火炙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将他扑倒在寝宫的大床上。
火炙热烈的抚摸着火睿的肌肤,啃咬着他身体的每一处,弄得火睿的身体上满是青紫的吻痕。但是,无论火炙多么用力的进入火睿的身体,心中那空虚的感觉仍是抹不掉。大力道的**让火睿痛得有些受不住了,但是他虚弱的呻吟声并没有搏得王的怜爱,火炙仍是狠狠着蹂躏着火睿那脆弱的***。最后,当火炙终于释放掉自己的热情时,火睿早已痛昏过去,晕倒在床上。他的**处不断涌出的血水,刺激着火炙的神经,令火炙想起的,却是水莲那唇上妖媚的红。欲火又被勾了起来,火炙根本不管火睿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得住,只是尽情的掠夺,一次次将那伤口撕裂,让更多的艳红涌了出来。
夜,细雨伴着微风轻轻散落大地,让燥热了一天的皇宫有了些许凉意。王的寝宫深处,痛苦的呻吟声伴着粗重的喘气声回响在寝宫之中。寝宫外,两个太监打着哈欠,这夜还很长呢,不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样的天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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