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发现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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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暂时不惊动那群小怪鼠,悄悄地越过它们,进入那片松林。我把自己的想法交由队员们讨论,集思广益,方能制订出一套最可行的行动方案。
牛志信首先站出来,建议道:“干脆杀了它们。一共八只小怪鼠,我们来个责任到人,包干灭鼠。除了两位小姐外,正好有八位男人,一人打击一个目标,保证令它们全军覆没。”
他的话音刚落,韦一翰就反对:“枪声一响,整座伏龙山都震动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我有个大胆的设想,你们看,群鼠玩得多开心,连它们的爹娘是谁,也许都忘得一干二净。我们大摇大摆地从它们身边走过,甚至跟它们打几声招呼,它们都懒得理会。”苏仲平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脸露出他那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意,或许小鼠们勾起他童年的回忆,说不定他也想跑出去,与小怪鼠一道玩过家家、捉迷藏呢!
李豪也不甘落后,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们冲上去,把小怪鼠往山下赶。这样,路障扫清了,就可畅通无阻地进入松林里。”
“这个想法有点一厢情愿,为什么小怪鼠肯听你的话,不是向松林跑,而是向山下跑?”胡蔓媛马上质疑李豪。
李豪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头儿,承你所言,要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就得绕过小怪鼠。这地方较为开阔,右边是一堵岩石墙,岩墙下有一条窄小的路,我们可以从那里通过。”韦一翰坚持绕路而行。
“如果怪鼠在岩墙上伏击我们,后果不堪设想。大家都知道,刚才有一只受枪伤的怪鼠进入松林,它定是去报信的。”牛志信为了证明杀掉小怪鼠的看法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为,因而继续危言耸听,“反正怪鼠王国已经知道我们到了它们家门口,必定会有许多动作,调兵遣将跟我们周旋,至于铺着红地毯列队欢迎我们的待遇决计没有了。我们杀死小怪鼠,就是给它们敲响警钟,伏击我们便是自寻死路。”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居然有几种不同的声音,弄得我好不心烦。最后的决定权在我手里,李豪、楚开景、冯子修、刘鸣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期待我拿出一个更合理的方案。我个人的看法还是坚持不惊动小怪鼠为好,尽管怪鼠王国可能获悉不速之客来访的消息,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反应,组织一支怪鼠应急,连被誉为“东方利剑,中国战神”的快速反应部队都难以做到的事,何况刚刚学点人道的怪鼠?牛志信的想法简直是杞人忧天,不值一提。苏仲平更是幼稚,想跟小怪鼠玩过家家、捉迷藏,那是一厢情愿而已,“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韦一翰的绕路而行说,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当然得到我的支持。我当下不再考虑,于是直接下达命令——避开小怪鼠,穿行右边岩墙。岩墙由一块灰蒙蒙的大岩石组成,如一只陆上神龟,龟伏不动。长约一百余米,睥睨面前的旷野。那里不是韦一翰说的所谓小径,而是杂树丛生,野草没膝,十分荒芜,根本无路可走。
世上本无路,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们权且充当开荒牛,披荆斩棘,垦出一条路来。
岩墙边除了路难行外,还算顺利。不一会儿,我们就穿过岩墙,到达那片松林。透过枝叶,回看小怪鼠,他们还在玩耍,果然是心无旁鹜。假若将它们送进学校读书,必定是专心听讲的好学生。
松林不大,却是卧龙台的主体部分,它背靠更加陡峭的卧龙峰主峰,想继续攀登主峰,就得穿过这片松林。松林里的地面光滑,极少野草,那是大群动物经常行走的结果。几乎每棵松木都残留着被啮齿类动物的利齿咬过的痕迹,一看就明白那是怪鼠磨牙的杰作。上面的痕迹有新有旧,程度有深有浅。亦有几棵松木受伤过重,奄奄一息,已呈枯黄。那是一种站着死的树,就是死也要顶天立地。老鼠的气味更加浓烈,其臭无比。张嘴讲话,吸进的空气也是咸涩有味。昨夜受过伤的队员,伤口突然剧痛起来,想必那是空气中的咸酸味道作怪,就像在伤口上泼上盐水,哪能不痛?这空气绝对有毒,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准备防毒面具和防护服。
从种种迹象得知,松林是怪鼠的活动中心,说不定怪鼠王国就在这里。我们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我即将找到鼠窝,出色地完成任务;担心的是这里臭不堪闻,没找到鼠窝我们就被臭气熏死了。
总之,这地方不宜久留。我命令大家快速行动,尽快找到目标。队员们都掩着口鼻,有些队员还得忍受着伤痛,展开全面搜索。在怪鼠窝周围走动,凶险随时随地都会发生。为了防止有人落单而受到怪鼠的袭击,我令队员们千万别乱走,并要时刻提高警惕,子弹上膛,随时做好应付突发情况的准备。
大家一字排开,相距不过一米,同步推进,以收网式向前搜索。到了刚才那只伤鼠消失的大岩石边,我们更加小心,甚至连脚步也是轻轻的,尽量不弄出一点声响。我不断地打着各种手势,发出一个个指令。大岩石高约半层楼,占地面积约三十平方米,我们以它为圆心,围着它转动,拐角处,正是松林的尽头,山体间出现一个大洞。洞口三米见方,黑黝黝的看不到底,阴森森的好不恐怖,一阵山风和着一股刺鼻的鼠味卷地而出,差点没将我们熏倒。

这就是怪鼠王国的所在地?不得而知,需要探查过才敢下结论。由于上次的教训,现在还心有余悸,队员们对进入鼠洞调查显得不积极。作为指挥官的我,心理上也有点抗拒,我认为不用进洞时就尽量别进,里面充满神秘感,如果莽撞地冲进去,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是这鬼地方的气味太难闻,待多一分钟也不行。队员们都将目光定在我的身上,期待我拿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我无计可施,也不想在此多待,于是打手势命令大家退出外面的那个岩墙下,再作商议,那里亦有鼠味,毕竟还混杂着清新的空气,较为好接受点。
退到岩墙下,背靠岩墙,队员们才长出一口气。我这才开口道:“大家商量一下,进不进洞探险?”
开始大家都沉默不语。进洞涉险和在洞外守株待兔,这是一道单顶选择题,决定下来,对以后的生活可能有一定的影响,大家十分谨慎,谁也不敢首先开口。
“从种种迹象表明,我敢断定这是个怪鼠洞,里面的怪鼠决非少数,或许就是所谓的怪鼠王国。但我们不了解所藏匿的怪鼠总数,或者以前失踪的两名教师是否在里面。这些都是我们急需的数据。”我见大家三缄其口,只好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洞里有山风吹出来,说明里面可能四通八达,甚至还有好几个出口。”
在语言上,对于进与不进,我也是模棱两可。说实在的,我的内心还在激烈争斗,一个声音说应进,一个声音说莫进,相持不下。在痛苦挣扎中,我只好求助外援,看看同伴们的意见。
我把目光转到苏仲平身上,平时废话特别多的他,此时居然惜话如金,不肯多出一言。他对我笑笑,显得有点无奈。我理解他的苦衷,在关系到生死抉择的重大问题上,他是个外人,没有过多的发言权。杨柳的一举一动都需要别人的保护,进洞涉险,她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也不愿多言。
无奈之下,我只好点名:“一翰,你认为如何?”
韦一翰抬起头,尴尬地笑笑,用手搔一下头,道:“这个,这个,不好说。那头儿你的看法怎样?我可是紧跟着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好家伙,又将球踢回给我。
牛志信接着道:“我这人天生不爱想事情,头儿要我干什么,我可是从不打折扣的。”
这时,李豪、楚开景、冯子修不待我点名,便不约而同地说:“头儿的决定便是我们的决定,我们唯你马首是瞻。”
我本来想借助他们的意见来平息内心的矛盾,他们却突然圆滑起来,让我来决定。不过,他们也无错,反正最后拍板的是我,在还未摸清指挥官的意图前,他们的话是苍白无力的,与其说无用的话,毋宁交由指挥官自揭答案。何况,在他们眼中,我一直都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也是他们信得过的领导者。警察有别于现役军人,但服从命令也是警察的职责所在。指挥官只要发布命令,他们无不执行。
我当下不再理会他们,而是闭上眼睛,气沉丹田,进入气功状态——所有外界的纷争,以及内心的争战,在气机的引动下,如同凄清的月华在水中流转,一掠而过了无痕迹。平息了内心的争斗,我再度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一下,觉得该轮到自己讲话了。
“进山前,我跟各位说过此行存在风险,可各位都说不怕,你们不怕牺牲、敢于斗争的豪情令我朱明璋感动。时代需要英雄,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一群面对生死抉择时而面不改色的英雄。现在,需要我们拿出勇气的时刻到来了。”我站起来,慷慨陈辞,并对此行的可行性进行分析,“俗话说:不入虎**,焉得虎子。守在洞外,傻傻地坐等,看似安全,实质是令我们处于被动局面。怪鼠不同人类,反应能力较差,一时半刻无甚作为,一旦给它们时间,它们便成群结队地跑出来,对我们作大规模的进攻,反而令我们处于不利的境地。倘若进洞,主动权便被我们掌握了。洞里情况不了解,并不代表两眼摸黑,我们主动出击,在怪鼠还未防备时,打个出其不意,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韦一翰、牛志信、李豪、楚开景都齐声道:“是。”
本来,我想安排杨柳和胡蔓媛在洞外,这念头一起便自我否决了,放她们两人在外更是危险。我让战士们都拿出警用匕首,除了胡蔓媛的外,其他战士的都涂上杨柳随身携带着的箭毒蛙的毒液,进入洞内,有可能会与怪鼠短兵相接,匕首这时便会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出发。”我一声令下,队员们转过身来,再度向鼠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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