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离家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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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将军府里的所有人纷纷醒来,俱都诧异于自己为何会躺在地上。对此,郁霄早有准备,他请紫流月事先为心腹解去迷香之毒,不准任何人对外泄露半句,所以,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紫流月见东西都准备齐全之后,便开始着手炼药。
这一日,风平浪静,并未发生任何事。
第二日中午,紫流月正在临时布置的药室里切参片之时,郁霄走了进来,见她全神贯注于此,因而并未打扰,只是静立一旁。郁霄环视四周,但见中间放着一只丹炉,四周摊放着各式药材及工具,还有一只坩埚正置于火上,煮着什么。
切完一支野山参后,紫流月抬起头,乍见郁霄站在面前,不禁一疏,随后惊讶地询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很奇怪吗?”郁霄没有回答,“你在干什么?”
“炼药啊。”紫流月对他的问题感到十分可笑,同时,她取过另一支野山参,开始切片。
郁霄一怔,随后自己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又问道:“上次你说炼制解药需十五天,真的得花那么久时间吗?“
“那当然咯,倘若很简单的话,我又何必亲自动手呢?”尽管在说话,紫流月切参片的速度依旧不减,且手法纯熟,显然是做惯了这类事情。
一会儿工夫,她就切完了接着取过煮着坩埚,想要将参片倒入埚内,但由于左手缠着绷带,显得颇为困难。
郁霄见此,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替她将参片统统倒入埚里。
“谢谢你。”紫流月一边将坩埚重又放回火上,一边道,“我本来昨天应该先研磨血玉玛瑙的,因为这个质地坚硬,得花费大半天的时间,不过由于伤势未愈,所以我只好先做别的,可没想到就连这些事情也无能为力。”她放下坩埚,耸了耸肩,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都是我的缘故,才会害你变成这样!”郁霄一脸愧疚的表情。
“我说那些话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别太介意此事,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反正我也习惯了。”紫流月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往昔的幕幕景象,眼里闪过几许怀念,又交织着悲伤。
郁霄见她这副样子,立时猜出了几分,于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少顷,紫流月回过神来:“但是,在我的伤痊愈之前,恐怕得麻烦你陪着我一起炼药了。”
“能够有机会弥补我的过错,我求之不得!”郁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你别看我将这些野山参片放在坩埚里煮,其实它们是没有用的,只等到煮烂以后营养完全渗入水中之时便可以扔掉了。当然只有这点参汁是远远不够的,一共需要十份同量的,然后再放进大坩埚里煮,直至剩下一盅为止,这才野山参的精华。”紫流月兴致颇高,主动讲起了炼制解药之事。
“参汁已经这么麻烦,其他的也就可想而知。”此时,郁霄终于切入了正题,“你申时有空吗?”
“申时?离现在还有多久?”紫流月仍然不停地切着参片。
“两个时辰。”郁霄正奇怪她怎么连这个也不清楚之际,她已惊呼:“什么?两个时辰?莫非现在已是午时了吗?”
“不错。”郁霄见她停住了手,抬起头,愕然地望着自己,心中一动,出言询问,“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寅时,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紫流月恢复了平静,重又低头切起参片来。
“寅时?如此说来,你已在此处待了整整五个时辰了吗?”这次换郁霄大吃一惊。
“是啊。”紫流月随口应道。
“那么早餐和午餐呢?”郁霄关切地追问。
“没有吃呗。”紫流月随即补充,“因为起得太早,所以没有送来早餐;至于午餐,我连现在是午时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吃呢?”
“不行,你现在立刻停下来,去吃午饭!”郁霄以命令的口吻道。
“这怎么行啊?”紫流月立刻反驳,“倘若我现在走开,坩埚煮干了怎么办啊?我现左手不便,只有抓紧时间才能在十五天内炼成解药。”
“我不在乎十五天是否能够炼成,就算需要二十天,甚至一个月我也可以等下去!反正不是在第四十九天才会毒发身亡吗?无论如何,你马上去吃饭!”郁霄态度坚决。
“不,我才不会半途而废呢!”紫流月认准的事,就是八匹马拉也绝对不会回头。
“我没有让你半途而废,只暂时离开一小会儿罢了。”郁霄对于她的固执感到哭笑不得。
“反正我说不就是不!”紫流月的话语不留半分回旋的余地,片刻,她想起了什么,“你刚刚为什么问我申时有没有空啊?”
“哦,王妃约你申时在王家园林上次那片树林里见面。”郁霄缓缓回答。
“还剩两个时辰,但我不能让霜黛等我,那么就必须提前出发,所以还有一个半时辰可以用。太好了!”紫流月喃喃自语了一番之后,绽放如花笑颜。
“什么?你还继续做一个半时辰?”经过刚才的对话,郁霄明白按照常理劝她是不行的,只好另谋他法,不得已地道,“流月姑娘,你不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总该为我考虑吧?”说到这里,他故意打住,望着紫流月。
果然,紫流月闻言停下,抬头疑惑地看向他:“我正是为你考虑,才加快炼药的啊。”
郁霄见她已掉入陷阱,心中暗笑,表面上仍然一脸的严肃:“你这么说没有错,可你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万一在解药炼成之前便病倒了,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啊?你不是说过在炼药过程之中发生任何意外即会前功尽弃吗?你可别忘记答应过王妃一定会救活我,莫非你想食言不成?”
“我……”紫流月一时无言以对,许久才恨恨地道,“郁霄,算你狠!我去吃饭!”说着,她狠狠瞪了郁霄一眼,旋即头也不回地冲向房外。
郁霄并未将此放心上,只是淡然一笑,接着紧随其后。
偏厅里,紫流月只顾低头吃饭,虽然郁霄就坐在她对面,但她却连看也不看。
“流月姑娘,你应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郁霄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么会呢?我是想快点吃完,然后回去炼药。”紫流月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吃着。
“流月姑娘,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以前炼药一天得花多少时间?”郁霄见她三句话不离炼药,忍不住询问。
“九个时辰。”紫流月想也不想,顺口应道。
“九个时辰?”尽管已有了心理准备,郁霄仍然不免感到惊讶。
“嗯,剩下的三个时辰用来睡觉,不过就睡在药室里,这样如果睡不着,还可以起来炼药。好了,我吃完了,先回去了。”一阵风卷残云之后,紫流月放下碗筷,匆匆走了出去。
郁霄尚不及反应,便听她大声叫唤:“你也过来帮我一下。”于是,他连忙跟了出去。
不知不觉间,一个半时辰悄然而逝。紫流月扫视一圈,对自己做的深感满意,拍了拍手,微微一笑:“好了。但是我们要如何进去啊?王家园林是禁地,不准擅入的。”
“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了:你从后门出去,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匹马,你从小道绕去王家园林,避开那里的侍卫,找处无人之地,凭你的轻功,翻墙而入不是什么难题。”郁霄一一道来,显然胸有成竹。
“那么你呢?你不去吗?”紫流月疑惑地询问。
“不,我有事禀告王妃,非去不可。只是我必须格外小心,以免露暴身份,况且我现在没有武功,所以得费一番周折。你先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我才会到。”郁霄特别强调了“半个时辰”这四个字。
紫流月焉能不解其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说完,她转身离去。
一切如郁霄所言,紫流月骑马从小道高呼,虽然偏僻,却也无人,绕了小半个圣都才到了王家园林。她将马拴在远处的树上,随后小心翼翼地躲过侍卫的注意,寻了一个无人看守的地方,双足一蹬,身子腾空而起,轻松地站在围墙上,立时跳下。
她刚刚踏入树林里,便见背对自己站着一个女子,白裙飘飘,正仰望苍穹,赫然是竹霜黛。
“你来了。”竹霜黛淡淡道。
“我还以为自己会早到呢!霜黛,你到很久了吗?”紫流月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以前。今天是我约你的,我为主,你为客,难道有让客人等主人的道理吗?”竹霜黛转过身,奇怪地询问,“郁霄不是也要来吗?”
“他半个时辰之后到。”紫流月简洁地回答。“
“看来他挺细心的,特地留出时间让我们单独交谈。”竹霜黛立刻明白了郁霄的用意。
紫流月对此已然司空见惯,只是抬头凝视天空。
“你在干吗啊?”竹霜黛对她此举感到有些不解。
“我在看这天有何挽魅力能够让你盯上半个时辰。”紫流月不时转动脑袋,似乎真地想要探寻出些许特别之处来。
“我甚至连今日是否有云彩都不知道,你还会认为天空很有吸引力吗?”竹霜黛不待她说话,便接着道,“我的确是盯了整整半个时辰,不过我是在想能不能帮你解决这次的麻烦。”
“你已经全都知道了吗?这怎么可能呢?”紫流月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倘若知道你的麻烦是什么,怎么可能半个时辰还想不出解决之道呢?”竹霜黛的言语之中透出的满是狂傲,随后,她缓缓道,“不过,你这次的麻烦一定很大!琐事便能缠住你,记你去不了血影帝国吗?而且,你一向不喜欢待在王宫这种地方,这次却甘愿作为侍女留下,不可能仅仅是为了陪我吧?五年以前,你离家出走是因为任性,这次总不可能是吧?恐怕你是被软禁了,逃出来的吧?”
“霜黛,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你:”紫流月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

“你还是庆幸自己遇到了我吧,否则你的麻烦就没有人替你解决了!”竹霜黛转而用威胁似地口气道,“或者你可以当作不认识我。当然这样的话,你最终的结局就只有回家了!”
“唉,如你所料,我这次遇上的可是天大的麻烦!”紫流月长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话,“陛下要将我许配给殿下。
“什么?”竹霜黛错愕万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说洪云鹏,血影帝国第一王位继承人吗?”
“不错,但是对王妃这个位子没有兴趣啊!”紫流月加重语气,以做强调。
“将事情从头至尾告诉我吧。”竹霜黛已完全恢复了平静。
“我到家之后的第三日,陛下召见父亲,他回来以后便告诉我此事,我当然不答应,但父亲说这是陛下的命令,不能违抗。当晚我想离家出走,岂料父亲早有准备,他命令一队侍卫形影不离地跟着我,美其名曰以免我在婚礼之前受到伤害,其实就是监视我,防止我逃跑。”紫流月简单地叙述了一下。
“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吧?而且,我并没有得到你要嫁于洪云鹏的消息啊。”竹霜黛立时察觉出了其中的异样。
“又被你言中了,此事的确别有内情!其实不仅是你,除了陛下、殿下、十二侯及我之外,再无人知晓这件事,就连母亲也是一样。虽然现尚未正式宣布,也还未纳聘,过已经是确定的事了。”紫流月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表面上看是陛下赐婚,不过据我获得的消息,其实是四侯联名向陛下提出此事,陛下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四侯?”竹霜黛若有所思地询问,“是不是血影侯、暗影侯、绝影侯和弑影侯?”
“的确,你怎么会知道的?”紫流月工序知她冰雪聪慧,仍旧不禁感到诧异。
“没想到他的势力已经如此强大!”竹霜黛并未回答,而是喃喃自语。
“霜黛,你什么?”紫流月听不真切。
“你绝对不能嫁给洪云鹏!”竹霜黛的口气异乎寻常的坚决。
“正是因为不愿意嫁给他,我才会千方百计从家里逃出来的呀。”紫流月对她的态度感到有些奇怪。
“不,绝对不可以嫁给他!”竹霜黛再次郑重其事地告诫,在她犀利的眼神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些东西。
“霜黛,你究竟想说什么?”紫流月意识到了她的言语背后别有隐情。
竹霜黛故作没有听见,岔开话题:“这个麻烦应该如何解决呢?”她双眉紧锁,显然一时之间也无良策。
紫流月知也不愿说明,因此只是缓缓道:“这个麻烦不是你能替我解决的,不过你可以做一件事。”
“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竹霜黛立刻猜到了。
紫流月点了点头:“父亲派出的人前夜闯入将军府,我侥幸躲过他们的搜寻,我来见你需要你的帮助。”
“你左手就是前夜受伤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竹霜黛其实一见到她便发现她左手缠着绷带,但一直没有询问。
紫流月于是详尽地讲述了所发生之事,包括左手受伤的原因。
“你为了郁霄,竟然……”竹霜黛欲言又止,惊讶地盯着她。
“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咬伤自己不成?”紫流月立时反问。
竹霜黛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霜黛,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他因我而受伤!”紫流月连忙辩解。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竹霜黛见她一副着急的模样,不禁“扑哧”一笑。
“你……”紫流月一时哑口无言,只是恼怒地瞪着她。
“好了,言归正传,要我怎么帮你?”竹霜黛正色询问。
紫流月走到她身边,在她耳畔轻言数句。
竹霜黛边听边点头,末了狐疑地发问:“这样就行了吗?”
“他们几个身手俱都不凡,倘若动起手来必会有所伤亡,而且很有可能会牵连到你们。为首的我父亲的副官,我很了解他,他一定会上钩的!”紫流月自信地微笑着。
这时,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且越来越近。紫流月和竹霜黛皆是一惊,紫流月躲到树后,同时紧握紫色软鞭,以便随时可以出手。而竹霜黛重又背手而立,仰望天空。
一个人出现在她们面前,原来是郁霄。紫流月一下子放下软鞭,走了出来。竹霜黛也转过身。
不待郁霄说话,紫流月率先嗔怪:“郁霄,你进来之前就能先说出自己的身份吗?”
“参见王妃!”郁霄行礼之后歉疚地道,“让两位受惊了,对不起。”
“没有关系。郁霄,你的伤势如何?”竹霜黛关切地询问。
“有劳王妃挂念!在流月姑娘的照料之下,在下一切安好!”说着,郁霄对着紫流月微微一笑。
紫流月正迎上他的眼神,刹那间觉得脸上发烫,忙转过头。
竹霜黛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立时明白了几分,表面却不动声色:“郁霄,你不在府里休息,一定要来此见我,到底有何要事?”
“王妃,据探子回报,近日无影侯暗中派出不少人手,现已潜入其他三国,不知有何图谋。”其实,郁霄心中清楚他们的目的,只不知原因为何。
竹霜黛与紫流月俱是一怔,不过竹霜黛旋即询问:“那么你认为他想要干什么呢?”
“这很难说,无影侯老奸巨滑,城府颇深,此次一定正在进行某种阴谋,请王妃务必小心!”郁霄虽然看着竹霜黛,话却是说给紫流月听的。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紫流月即大声喝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说无影侯呢?”
郁霄见她突然之间勃然大怒,此回完全肯定了她的身份。
竹霜黛见他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嘴角轻轻上扬,心中一惊,旋即猜出了他说这番话的真正目的,无奈地一笑。
“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紫流月终于冷静了下来。
郁霄刚想说话,忽然一个声音响起:“郁将军,是你在这里吗?”说话者分明是殷岚。
竹霜黛连忙示意他们藏身树后,自己则站原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王嫂?”殷岚甫见是她,不禁一怔。
“岚儿,真的是你,我还为自己刚才听错了呢。”竹霜黛若无其事地微笑着。
“王嫂,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吗?”殷岚环视四周,一脸期盼的表情。
“当然咯,你怎么了?”竹霜黛故作不知地看着她。
“我好像听到郁将军的声音。”殷岚见除了竹霜黛之外,并无他人,难掩失望之情。
“这一定是你的幻觉,郁将军前往月风帝国至今未归,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竹霜黛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纯美,令人不疑有诈。
“可他去了那么久,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殷岚低着头呢喃。
“你说什么?”竹霜黛假装没有听清。
“哦,没什么。”殷岚忙不迭地掩饰,“王嫂,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啊?”
“我走着走着便到了此处,见树木俱都挺立,所以留下来欣赏。”竹霜黛镇定自若地回答。
“那我们一起去找王兄吧。”殷岚提议。
“殿下正在思考问题,我还是继续欣赏一下周围的景色吧。”竹霜黛淡淡道。
“那么我去别处看看。”说完,殷岚转身离去。忽然,她停下脚步,回望了一眼身后,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向远处走去。
确定她已经远离之后,郁霄和紫流月从树后走出,站在竹霜黛身边。
“好险!”郁霄长舒了口气,抬起头却见竹霜黛和紫流月都盯着自己,神情颇为古怪。
“我说错话了吗?”郁霄一脸的茫然。
“没有,你堂堂郁大将军说出的可是字字珠玑!”紫流月的语气满是嘲讽,继而又冷冷道,“我先回去了,否则参汁恐怕都蒸发了。”她狠狠瞪了郁霄一眼,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
“我惹过她吗?”郁霄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感到疑惑不解。
“郁霄,无论在政治或者军事方面,你真的极为聪明,鲜有你看不透的布局,可是一旦……”竹霜黛欲言又止,片刻之后微微一笑,“算了,但愿天遂人愿吧!”
郁霄无法听懂她话中的含义,怔在原地。
“请你好好照顾流月!”竹霜黛诚挚地望着他。
“流月姑娘住在我府中,又为我解毒,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请王妃不必担心!”郁霄显然并未明白竹霜黛的话中之话。
对此,竹霜黛只是微微一笑,随后道:“郁霄,你回去吧。保重身体!”
“在下告退。”郁霄恭敬地行了一礼,接着转身离去。
竹霜黛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没想到你爱上的竟然会他!不过,我定会竭尽所能,绝对不让你受同样的苦!”说着,她眼里满是坚毅之色。
当晚,竹霜黛便安排人假扮紫流月秘密出城,当然,目的是为了让昨日闯入将军府的人查探到此事。
在一间书画店的地下室里,昨日之人皆在。一个探子向副将回报了这个消息。
副将沉吟少顷,吩咐:“你们几个立刻和我一走去追踪她!”
“副将,也许只调虎离山之计,想要诱使我们上当。”其中一人质疑。
“我知道,但无论如何,绝对不能错放任何一个!”副将转向另两个人,命令,“你们继续监视将军府。”
“可是……”刚才那人刚刚开口说话,即被他打断了:“好了,我是副将,你们都要依我之令行事,不得再有何异议!”
众人见他一脸颇不耐烦之色,不敢多言,齐声道:“是。”随即分头行动。
假扮紫流月之人武功颇为不弱,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将副官一行人越引越远,最后突然失去了踪影。
而紫流月整日待在西院,半步也未踏出过,监视将军府之不敢再次擅据测定,只能在附近观望,自然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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