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认定内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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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明哲走到米佳妮和叶雪冰面前,告诉她们白天云去见汪市长了,她们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也转身跟着项冲上了楼,看见项冲扑在苏婉的遗体上失声痛哭,米佳妮也跟着流泪。
李炜、姚少华和众卫士肃穆地围站在苏婉遗体前,饱经风霜的脸上杀气密布。他们都是军人,虽然换上了警服,在他们内心里,仍然还是军人。而且,在那些资深警官心里,也一直把他们当着另类,与他们极为疏远。只有项冲和苏婉这些白天云启用的年轻警官,把他们引为兄弟战友,在生活上关心照顾他们。特别是苏婉,这个美丽漂亮英姿爽爽的女警官,经常对他们问寒问暖,一有空就给他们介绍上海滩的风土人情,甚至还张罗着替他们介绍对象,不管是岁数比苏婉大还是小,他们早已不知不觉中把她当着大姐。除了白天云,苏婉在他们心中威信最高。而此刻,她却离他们而去。当白天云把他们召集起来扑向山庄时,他们心中都充满着杀天杀地的狂烈杀气,如果山庄的人还在,发生了战斗,他们可能就是一头头愤怒的嗜血猛兽,他们要为苏婉报仇雪恨。可惜,在山庄扑了个空,他们的恨意和杀气,没得到发泄,看见项冲扑在苏婉遗体上痛哭,他们身上的杀气已凝聚到了极点。
心虚的石明哲感到了一种恐怖的压力,仅在门口看了眼,没敢进去,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闷闷吸着香烟。
没多久,庄致远也赶来了警局,得知白天云去见汪少甫去了,立即明白了白天云的意图。
昨晚在艺伎馆等到松下代子回来,庄致远就已经知道因白天云和苏婉即时赶到,松下代子的杀手失败了,但却意外杀死了苏婉。
“见你兄弟白天云命悬一线,我只好发出撤退信号。”松下代子解释道。“从当时的情况看,如果我不发出撤退信号,项冲肯定活不了,但白天云会先死。”
庄致远阴阴盯着松下代子,似乎想把她的心思看透。他有些不相信松下代子的话,松下代子只派出了三个杀手,白天云的武技他最清楚,项冲可能比白天云还要强些,惟一弱的是苏婉,白天云和项冲联手,对付三个杀手,应该胜多败少。除非三个杀手都是丁彪和楼定山这样级别的高手。松下代子手下有这种高手吗?
“我做错了吗?”松下代子心虚地问。
“不。如果真是这样,你的决策非常正确。”庄致远阴森森地说。“如果天云死了,我一定要让你和所有日本人偿命。”
感受到了庄致远凛冽的杀气,松下代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庆幸自己去得及时,也庆幸自己作出了正确选择。“当时的情况,你可以问白天云,如果我晚到一步,白天云就完了。其实,我也很奇怪,我这个手下的功夫远不如白天云,但看起来白天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幸亏苏婉代他受了一刀,否则他已经——”
“好了,不说这事了。”庄致远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那项冲怎么办?”松下代子又忧虑地问。“他肯定已将他掌握的情况告诉了白天云。”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想法处理。你想想如何准备再出一次血吧。”
“一定要出血?”
“要化解这场危机,只能这样做。”庄致远斩钉截铁道。
庄致远离开艺伎馆后,松下代子一直在想白天云为什么打不过自己的手下,难道另有玄机?还是新婚之夜太疯狂,在米佳妮身上累得精疲力竭?
得知项冲情绪变化是受石明哲挑拨离间,白天云更坚定了石明哲是内鬼的怀疑,已决定象当初利用茅风一样利用石明哲,通过他释放错误信息,诱使黑衣蒙面人和日本黑帮上当。
在从山庄返回的途中,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通过大哥庄致远做工作,汪少甫报请他出任副市长的任命在近期将很快下达,他一离开警局,一直有忠于职守廉洁奉公口碑的石明哲将顺理成章接任。让很可能是内鬼的石明哲接任局长,扫毒打黑就必定成了一句空话。掌握了警局大权,石明哲将更加肆无忌惮,而自己尽管职务比他高,但对他却再无办法,他完全可以欺上瞒下同手遮天。项冲、李炜、姚少华这些忠诚正直的警官,也必将受到他的打压,从要害岗位调开。
从项冲发现山庄,苏婉被害看,上海滩表面的风平浪静下,暗潮汹涌,更加诡谲严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一线战场撤离,必须继续牢牢把警局掌控在手。
他决定亲自去说服汪少甫,因此没回警局,而直接去了市府。
赶到市府大楼时,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政府人员还没来上班,他只好等在门外,独自在市府楼前踱步思考如何才能说服汪少甫。
在教堂参加完白天云和庄致远的婚礼,见他们的妻子光彩夺目,携手着这样年轻美貌的妻子出入任何场所,都是男人的光彩和自豪。汪少甫的心受到了极大冲击,下定决心休掉那个带不出手的肥猪似的黄脸婆,明媒正娶梅筱红。

参加完婚礼之后,汪少甫就与梅筱红一起回到了庄致远送给他们偷情的小洋楼。
舒适地坐在沙发,吸着雪茄,品着洋酒,听着梅筱红的琴声,汪少甫感慨万千: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过去,为了赢得叶宗元的信任,他谨小慎微,强力克制着自己享受人生的**,过关着几乎清教徒般的生活。现在终于大权在握了,又有庄致远和白天云两大支柱,上海滩的十里洋场的花花世界,已是自己掌中之物。自己才四十多岁,正是享受人生的大好时机。男人为权为钱为荣华富贵的最终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享受。年富力强时的享受,才是真正的享受,人老体衰时,再大的权,再多的钱,也只是苟延残喘。
身穿薄如蝉羽勾勒出身体凸凹线条旗袍的梅筱红,瀑布般的秀发披垂,全神贯注沉浸在抚琴之中。他拥有梅筱红第一次的过程,仿佛已在他心中形成了定势,每晚上床之前,他都要让她重现那晚的情境,让自己的**在她琴声中升腾。
眯着眼欣赏着梅筱红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拨动,仿佛就象在他心弦上拨动,他陶醉了。突然,琴声一变,如泣如述,哀怨凄苦。他感到味道不对,再往她脸上看去,发现她眼里已盈满了亮晶晶的泪,显然凄楚可怜,无依无助。
“你弹的是什么曲?”汪少甫问。
“不知不觉就随意弹出来的。”梅筱红幽幽道。“对不起,惹你不愉快了。”
“没有。”汪少甫摇摇头说,认为她是受白天云和庄致远婚礼的刺激,联想到她现在这种名不正的身份,因而产生了感触。他走过去,从后背伸出双手抱捂住她丰挺双峰,嘴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决定了,要正式娶你为妻。给出我一点时间,我想法把她休了。”
如同听到天籁之声,梅筱红心中一颤,抑头把柔嫩的脸贴在他脸上。
庄致远把她送给汪少甫后,汪少甫对她痛爱有加,几乎每晚都与她翻云覆雨,相拥而眠。刚才在抚琴时,受到庄致远结婚的刺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无非是汪少甫的玩物,现在自己还年轻貌美,一旦年老色衰,说不定就会被弃之如履,不由得悲从心底涌起,便随着凄苦的心情在琴弦上抚动。
汪少甫感受到了她的激动,**着她胸乳又说:“我要让你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市长夫人。”
泪水夺眶而出,梅筱红转身抱紧了他。
这段时间,感受到了汪少甫对自己身体的沉迷,她已认命。生理和心理上都已经接受了汪少甫。对庄致远把她送给汪少甫的举动,她已恍然大悟,她不过是庄致远的一个工具。庄致远把她从火坑救出,又请人教她棋琴书画,就是要她以身相报,作为送给重要人物的重礼。庄致远把她从火坑救出哪天起,她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她不会再有属于自己的爱情,也不会再有属于自己的人格,如果汪少甫玩厌了,庄致远还会把她送给另外的男人,这样下去,她的身份无非就是个高级妓女而已。因此,她最大的企求就是希望汪少甫能纳她为妾,使她后半身至少能安定下来。
汪少甫要正式娶她为妻,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能成为大上海一市之长的妾,不知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企望,更不用说登堂入室成为妻子。
当庄致远把她从火坑救出之后,她就已经有了种觉悟,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只有背靠大树才好乘凉。最初,庄致远就是她心目中根深叶茂的大树,她才对他由单纯的以身相许发展到情根深种。
现在,在她看来,汪少甫是棵比庄致远更大的大树,如果汪少甫兑现了他的承诺,正式娶她为妻,她就成了大上海的第一夫人。她的社会地位,将远超过叶雪冰和米佳妮。
“你没有骗我?”她激动之下,又不相信地问。
“如果我骗了你,天打五雷劈。”汪少甫发誓道。
这一夜,梅筱红的**特别亢奋,主动变着花样,一次又一次与汪少甫欢爱,不但让汪少甫享受到了男欢女爱的极致快感,自己也得到了妙不可言的满足。
因多次欢爱,身体极度疲乏,汪少甫醒来时,早已过了上班时间。见梅筱红还心满意足熟睡,他匆忙起床,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匆匆赶去市府。
那场轰轰烈烈的销烟活动,已使他的名声传遍了全国,他的仕途已走上了青云路,更上一层楼,再不是可望而不可接。因此他必须保持自己的社会形象。
梅筱红昨夜暴发的**,更坚定了他娶她为妻的想法。如何尽快想法休掉前妻,他准备到办公室后,打电话约庄致远来商量,请足智多谋的庄致远帮他出出主意。
他没想到,在市政府大楼前,遇到了等候的白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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