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鏖战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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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知道,树翁是想告诉自己,对《五浊经》切不可掉以轻心,哪怕一眼都可能会开始迷失自我。便道:“那这《五浊经》的来历如何?”
树翁道:“据说与燃灯古佛有关,知道详情的只怕不多。”
洛云道:“既然《五浊经》这么厉害,又有了上元大仙先例,怎可能被你轻易得手?”
“问得好!”树翁得意道:“我来问你,有了上元大仙先例,可还有仙家敢看这《五浊经》?”
洛云讶异道:“你是说,早已被你掉包?”
树翁拍地喝道:“妙!哈哈!灵慧过人啊!我在离天宫任职那几百年可不是白混的。一两天固然没法接近,但用两百年,可就不一样了。”叹了口气,又解嘲道:“可惜我虽有贼心,却无贼胆,至今还是不敢沾染,如果不是你此去十死无生,也不敢拿出来害你。”
洛云微微颔首,事情到了这地步,总算是有了转机,他不愿跟树翁讨论得失问题,免得树翁反悔。于是,扯开话题道:“那第三本秘典情况如何?”
树翁道:“第三本最为神秘,至今不仅下落不明,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洛云一怔,道:“会不会是讹传?根本就没有。”
树翁道:“理它呢。不确定的事我才懒得知道,你也别管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教你学会吐纳真灵,你需先打好一定的灵力基础才行啊。”
这是当务之急,洛云并无异议。
于是,他开始接受系统而高效的修炼。树翁为了让他早日修炼《五浊经》,在紧要处,甚至不惜自身灵力打通关口;兼之洛云自身资质和悟性,又有神奇的果子相助,短短一个月间,便到了栖龙真人所在的境界,灵力的运用甚至更加纯熟。
这一天,洞**内。
萦绕在洛云身旁的白雾已经扩展到三尺外。猛然间,“啪啦”一声,白雾隐动,仿佛闪现一条小白龙,在其中快速地游走。小白龙环绕周身上下四十九圈后,忽然一窜,撞入洛云灵台中。洛云不由得微微一仰,雾气也开始聚拢收合,倏忽间荡然无存。
“好!”在旁的树翁喝道:“第一重天关已过,今后你已再非凡人之列了。”
洛云收功睁眼,只觉身子飘飘然,好似随时能飞一般,心中一片清明,但猛然一惊道:“已经过去几天了?”
树翁含笑道:“一月又三日。你进展之速,鲜有人能比啊。怎么,难道还不满足?”
洛云摇头道:“不知第二重天关要多久?”
树翁道:“以你这样的进展,大概一年左右。”
洛云道:“等不及了,请你这就送我去十方世界吧。”
树翁看着他那焦虑的眼神,叹道:“好吧。但你去之前,无论如何,得先练一练《五浊经》,这能大大提升你的生存能力。”

危险的时刻终于来了,洛云面容一肃,应道:“好。”
树翁二话不说,左臂平伸,“啪啪啪啪”,那些树根开始节节绞开,很快露出一个大缝来。
洛云目光一接触那缝内,心头一窒,差点缓不过气来。仿佛有一股说不出的气魄,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树翁右手进去一捞,拖出一个黑盒子。
黑盒一出,四周渐渐弥散出一种气息,在目光之内,景象开始微微摇动,人也跟着有点恍惚。洛云强打精神,暗忖:“怎能这样就败了?”
“小心!这就是煞气!”树翁一边喊,一边呼喝一声,掌力一逼——“砰!”
那盒盖弹跳开去。刹那间,煞气又加重了数倍,隐隐然还飘散出丝丝黑色的气脉。
树翁自己不敢碰,连目光都没有看去,而是盯着洛云,见他眼珠有点黯淡,且不自主地轻轻摇荡,叹道:“果然还是太过勉强。”就势便要将盖子合上。
“慢着!”
却见洛云埋着高贵的头颅,强自控制摇荡的眼神,如一头随时爆发的狮子,双手抓入地面,渗出斑斑血迹……
“慢着!”
他又喊了一句,反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般,只是一种下意识有规律的活动。渐渐地,洛云双手越扣越深,但头却抬起数分,眼角正尝试去看那盒中物。
“慢着!”
这一声声,听得树翁有点心慌,但他知道,洛云正在做极其艰难的抵抗,若是侥幸过了这一关,接下来就好办多了。因而,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随着一声声喊出,洛云的头便抬高几分,锐利的眼角放出骇人的光亮,那是体内的灵力正在受到极大的激荡。就这样,洛云开始缓慢地将双手从泥土里拔出,鲜血沾着沙土,搅和在一起,如此的一双凄厉之手,正逐渐向盒子探去。
每探去一分,树翁的心就紧张一分,死死地盯着洛云,只能暗中呐喊:“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直到盒子三寸之地,洛云双手开始扭动,甚至是扭曲,反复肌肉已经抵抗不住煞气之重。本来,这种情形下,原本破裂的手该是鲜血直流,但竟然没有!鲜血好像也死在血脉中一般,只有渐肿的掌,渐黑的手。
“啪啪啪!”树翁因为紧张,竟然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自己全身。但眼睛越睁越大,因为洛云的手已经触及盒子边缘。树翁正待松口气时,却发现洛云的手僵尸般定住了!
定住了?
树翁猛向洛云脸上看去,却发现,他头已抬起,双眼直逼着盒内,全身呆若木鸡,没有一丝活着的迹象,比那死去的槁木还干瘪。唯一能确定他还在挣扎的是,眼中时黑时白,煞气与灵力正在做最后的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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