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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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摆脱了受控制命运的寒落还是参加了营救精灵的行动。
很多时候,寒落实际上还是相当宽容的。
精灵人们曾想控制他作为对抗人类的一件工具,但因为没成功、没对他和惊蕊造成什么损害,他便大度地决定不予计较。
且恩归恩仇归仇,一码归一码,他也并不因为不计仇也忘记了恩。
或者应该说,他绝不会因为仇恨而忘记恩义。
这话有必要细解,否则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他绝不会因为仇恨而忘记恩义,只能专指如精灵人与他之间类似的情况。比如,假设这次他的宽容正好放假,他记恨上了想控制他的精灵人们,则等他有能力报仇泄恨的时候,他也定会在报仇之前先为这些“债主”们遮挡一阵风雨,先将恩情还足,才会再依照自己心意慢慢清算仇恨。
若是扩大范围,引申到他一生背负的所有仇恨和恩义,这一条却不一定仍然适用了。
整体的恩仇,他寒落寒某人却是绝对的仇恨优先!
若是注定了一生的恩和仇都没能力去报,他绝对会在确知的第一刻毫不犹豫地放弃其他努力,效飞蛾扑火,狠狠地扑向顺位第一仇人!
若恩和仇都有能力解决,在没有急缓因素影响的前提下,依他的脾性,也甭想指望他先赴恩后赴仇。
若摊上不上不下的情况,则他忘记恩只想仇也不奇怪。第一世的他在地球的时空混了二十多个春秋,就很有人对他有些大恩小惠的,比如小时候玩水快淹死时被人所救这样特色的救命之恩。但他的恩人们都是生活安定的平头百姓,生活中多了他的报恩不为多,少了他的报恩也不为少。而没能力赠予恩人们风光的他便索性忽略了恩义,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计划日后怎样了结仇恨上……
当然,虽然他对仇恨的定义稍微有点操蛋,也不是疯狗一样不能碰的角色,不是全然的睚眦必报,只要不上升到恶意侮辱其身和深度冒犯其禁忌至爱的高度,其他无厘头的一些大小状况,他倒也能做到一笑置之。
关于他的‘禁忌至爱’,也是寥寥可数。亲情、友情、爱情,到现在他的心底也不过只进驻了其二。三世轮回到现在,除了血脉牵系的父母双亲,唯一还能算他之至爱禁忌的,也就最新闯入他心扉的一个惊蕊,还是他单方面的,是不是他自作多情、是不是还会有变数,目前为止还尚未可知。
至情至性和薄情寡性其实很有划上等号的可能!像那一句歌词的诠释,‘爱你会用尽我全部力量’,爱之深重必不可多,至情至性者、至情至性至极端极端极端……者,对与至爱以外的外人,必然的便会保持着固定的冷漠!至于段正淳之流,或者只能说他的至情至性还不到程度,或者说不到寒落这样的程度。
从寒落拿他自己的生死也当儿戏可以看出,他连自己都不怎么爱,由此可见,想要让他爱上该有多难!生性如此的他自然缺乏**,这也是他在第一世的庸碌生活里空怀‘割头之志’,却没结交到生死之交的原因。
他这样的家伙,倘若从小失去父母亲人,并一生都没遇到‘来电’的女子和过命的友朋,再让他身怀绝世勇力,则必将成为一个比黄老邪还要邪的存在!
倘没有至情约束的话,他就是个行走人间横行无忌的‘神’。一个依着自己性子在人间瞎搅的邪神,造成的浩劫能小的了吗?
至少,他迁怒的性子比黄老邪尤甚。没有至情约束的话,他必然会将目光收回于介与至爱和陌生人之间的自己的身上。而他在人间行走,如铁羽王子一般的白痴或曰纨绔子弟,因无知而趟过他‘自己’这个底线的事情将不难想象。如此,他屠人全族甚至全城全国的事情也将不难想象。此后,万一如他在大唐世界所弑几位神仙之流的卫道士再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则他最终成为一个‘生命不止、杀戮不止’的恶魔的将来也将不难想象!
好在,掌握一切的上天大导演仿佛并没有把他造成绝世杀星的意思,虽造就了他具备杀星潜力的性格,却总不忘给他加上限制。第一世不但以他的父母限制,且没给他力量;第二世给了他绝世力量让他疯狂了一忽儿,却很快安排了天神将他驱逐;这第三世开始,又限制了他的力量,还加了惊蕊这道保险。

至于再以后上天的安排,则谁也不好妄测。当前的事情当前算,总之,当前、暂时,寒落还是比较接近于正常人的。虽然至情至性至薄情寡性境界的他只是将精灵人们的救命之恩当成一笔可以倍价偿还抵消的恩情债,并不会为此打开自己的心扉容他们进驻,但他对精灵人们也未含敌意,还恩期间,也乐意对他们迟来的善意稍作回应,配合改变双方原本很僵的关系,试图与他们成为‘相对友好的陌生人’。
帮助精灵人们制造内力战士的交易,双方的矛盾消失后,在他这里已被归于还恩的“礼物”之一。
这正是他的逻辑特色。
假如记恨上了精灵人们,他反而会将帮助精灵人们制造内力战士当成一个纯粹的保命交易,到日后报仇前的先报恩,自会剔除这次事件重新计算。既然已化干戈为平和,在他的逻辑中,便理直气壮地把这个交易划归为了还恩的一件“礼物”。
不过精灵人们救了他和惊蕊二人也绝不吃亏。且不说他自定的还恩‘倍价’标准很高,帮助精灵人制造内力战士只被他算作偿还了很小一部分的恩情,紧接着主动要求仍旧参加营救精灵的行动便是出于趁机再还一小部分恩情的目的——其实,就单帮助精灵人制造内力战士这一项,精灵人自石雪以下,已人人都觉得救人救得值回票价了!
精灵和精灵人中,除了精灵小萝莉微微一个仿佛天生对浑圆真气敏锐的奇才,其他人接受改造并不顺利。
小微微之后又试了十一人,却没一个成功,失败率百分之百。
但是石雪却很满意,因为结果是好的。
失败不要紧,证明了改造的可行性才是最重要的。
她们不怕困难,有点困难才更显得真实、才更显得大家非是在做梦不是?
而且,结果好的彻底,她点名过来冒险的第一个成年精灵人关枫并没发生凶险,她之前担心的修炼过却没修炼成斗气的族人也被证明可以接受改造,她们也不用退而求其次弄一支童子军出去招摇了。这样的结果,她怎会还不满意?
小微微改造的效果立杆见影,改造后立刻就有了真气自然护体,立刻就由一个普通精灵小女孩变成了一个不惧普通攻击的少女战士。
之后的十一人之所以失败,全是因为一时间体会不到浑圆功法的真髓,对‘麻、热、胀’三字功诀、三种感觉驾御不好,这样的失败并没就断了他们发展的空间。
寒落的输功不是传功,寒落提供的吸功方法也不是北冥神功,虽然是真气送上门任由吸收,也需要接受者至少要有那么一丁儿点底子,才能吸收并慢慢融合送上门的内力。
而小微微之后的十一人都没能很快奠定受功需要的那么一丁儿点底子,强输进的真气到他们体内转了一圈便即消失,失败自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们中又有二人也有了麻热的感觉,只是守住还成问题,结合小微微的经验感受,不用寒落解释,他们自己便研究出了结论——前途一片光明!
这结论无疑间接的等于为寒落张目。
功法的掌握困难自可慢慢努力,但若丢了吸收之源,则浑圆功也不过是与斗气相类的一种能量修炼方法而已,批量生产中高级战士的计划转眼便会泡汤。
寒落的实力不弱,本来这场战斗精灵人预定颇有用他之处,不过这一身价不同,精灵人其实早已一致属意不想他再参加战斗,及至他为报恩计主动请求,为怕他这位超级活宝物被拒绝后心情不佳生出事端,大家才不得不貌似爽快地答应了。
然答应归答应,用他的因果已自殊异,行动中跟在他身边的俱是精灵人中高手中的高手,且皆一保护他的安全为第一要物,很有些带他出来看热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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