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内力战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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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临时起意理论成立却没有过成功先例的主意无疑算不得保稳,但是寒落话却说的自信无比,仿佛他随意伸伸手就能造出大批内力战士似的!
开玩笑,自己如果都不自信,如何能令别人信任?他寒落是谁,拥有三世记忆的‘老’妖怪,这么点道道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寒落抛出的东东显然对石雪的诱惑力很大,显然准确地击中了石雪的软肋,他不畏石雪这个极道强者精神魔法的古怪本事也为他抛出的东东增加了可信度,尽管‘批量制造中高级战士’有些匪夷所思,石雪还是一下子就信了他七成,粗粗听来,便忘记了追究他窥探自己思想的冒犯。
不过,石雪因为对自己魔法的把握太大,施展‘真实梦境’引子用的太狠,被寒落知道了精灵人太多的秘密,若给了寒落自由,却实在不太放心,因此动心归动心,说到答应寒落的‘开工’条件,却仍然犹豫难决。
现在的精灵族已不是远古时期的精灵族,诚信到迂腐的精灵差不多可以说已然绝迹,精灵人更是几乎个个都习有不逊于人类的狡狯。出尔反尔的事情他们并非做不出来,然而他们到底还有着自己保留的原则,学自人类的卑鄙无耻‘魔法’一般都是看对象施展。寒落与他们终究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恨,所以石雪没把他划入‘可辱’的对象。
看出石雪的犹豫,寒落先交了自己的底,以自己的尊严保证,绝不会泄露精灵人的任何秘密。又说自己或者也可以指女神发誓,不过他并不信光明女神,也不信其他的神!
历经一次天劫后的长生蛇在结束休眠后修炼之余偶尔也会去人类世界潇洒一番,早就知道自己的老对手女修真姐妹战胜了兽神迈迪,并分别假托为所谓的光明和黑暗女神统治了沫息大陆近千年。
长生蛇知道的寒落自然不会不知道。
光明、黑暗教廷的教典里记载他们女神的归宿都说是返回了天界,长生蛇却明白,她们要不就是又进了某个空间旋涡去了别的位面,要不就是死了。因为它根本没感觉到沫息大陆有人成功飞升。
沫息大陆虽大,到它这种层面的存在,即使是在休眠中,也断不会对有人飞升时必然泄露的仙气毫无所感。
仙气需要‘感’,而寒落对长生蛇的一切认识仅限于‘观’,所以他仍不能确定自己在大唐世界里宰的那几个自称神仙的家伙究竟是否是那个世界的仙人。若只评战斗力,长生蛇与女修真姐妹之力量仿佛还在他们之上,天界真仙如此脓包显然不怎么靠谱。
不过,勿论真仙假仙,他好歹连神仙都宰过,对光明女神之流的真正伪神自然更不可能付出自己的尊敬。
寒落向石雪做了保证,惊蕊有样学样,也欲发个誓言取信精灵人。
惊蕊习惯了依赖寒落,寒落被通知晋见石雪时她也是没客气的跟着,而精灵人的本意是要将她和寒落一起都催眠成‘人奸’的,虽然她“归顺”的日程排在下面,但先听一听精神暗示的故事也无妨,所以也没阻止她,结果石雪的魔法失败,她也同样成为了精灵人秘密的知情者。
可是她的誓言还没出口,石雪就似先被诱惑俘虏,做出了同意寒落条件的决定,于是她到了口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省下了一些口水。
沫息大陆的斗气和地球的内力正好相反,地球的内力修炼是由内而外,沫息大陆的斗气却是由外而内。内力需要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吸收自然中的灵气为用,斗气却第一步就是吸收空气中的某些元素入剑士体内,到身体被元素淬炼到一定程度后,才会在体内形成一种循环的‘气’,即斗气。
妖术通天的长生蛇在沫息大陆存在了几千年,也从未有兴去研究过斗气这种它眼中的垃圾玩意,因此寒落理所当然也就不明白斗气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东东。但是他总算见识过这个世界剑士的斗气,虽然不懂得斗气和内力的具体区别,其中有着显著的区别还是看得出来的。
怕能量冲突弄出个走火入魔啥的,因此他要求受训的精灵人们必须是‘白身’,就是不会任何斗气和魔法的那种。
事实上,这个要求有点‘闷’。
不会任何斗气和魔法的精灵人很多,精灵人全体十成,不会任何斗气和魔法的精灵人至少也要占个八成半,这还是精灵人的人口基数小,比例比人类相对偏高的缘故,人类中魔法斗气强者的比率还要小的多。然而从没修炼过任何斗气和魔法的精灵人,却基本上只能从未成年精灵人中寻找了!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在人类恒久威胁下的精灵和精灵人努力变强的热情要比人类高太多。修炼魔法需要特殊的魔法体质,符合‘从来没修炼过’条件的精灵人倒是不缺,但斗气修不修的成都可以修着看,成年精灵和精灵人中却少有符合‘从来没修炼过’之条件的。
石雪小小年纪就达到了魔导师境界,自然是个少有的天才,身为精灵人战斗人员年轻一辈中最高统帅,心思缜密自也不在话下。
寒落提的要求只是说需要‘不会任何斗气和魔法的’精灵人才能接受他的改造,她却一下子就想到了‘不会任何斗气和魔法’与‘从来没修炼过任何斗气和魔法’的微妙不同之处。
就如魔法和斗气不能同修一样,寒落的‘内力’需要白身者她完全能够理解,不如此她反而要怀疑了。但‘不会’和‘没修过’是有差别的。寒落身为人类,人类中因没修炼过斗气而不会斗气的平民比比皆是,所以寒落对‘不会’的理解很可能就代表着‘没修炼过’。而她对自家族中的情况摸底,‘不会任何斗气和魔法’的精灵人,却不能等同与‘没修炼过任何斗气和魔法’的精灵人。修炼过斗气却没修炼出斗气的精灵人,却也是吸收过斗气元素的,那样会不会影响改造?
这里面的区别真的很微妙,她知道,若是询问寒落,恐怕只是“从小被隐世老人抓去为徒”的寒落为了安全起见,多半会回答她只能是‘没修炼过’的,修炼过但修炼无成的并不符合要求。
但她们精灵人中,除了因过早吸收斗气元素会伤害身体而没修炼过斗气的未成年精灵人,符合‘没修炼过’条件的,却几乎没有。
尽管找一批十三、四岁的孩子来接受改造也未尝不可,但一支相当于中高级剑士水平的童子军,引人注目的程度却会大大增加,会与她尽量低调参与战争的原则相冲突〔注:寒落编排的狗血桥段里说过他是八岁时就被师父抓去开始修炼内力的,他骗石雪的内容不好当着惊蕊的面与骗惊蕊的内容不同,所以石雪知道内力是和魔法一样可以从小修炼的,不怕未成年精灵人们接受改造会伤身〕。
如今的精灵给人类的印象是早已失去了传说中的骄傲与刚烈,变得惜身地近乎懦弱。人类却不知他们看到的仅是表象而已。他们手里面的精灵奴隶所以会由史载的得空便自杀变为默默地忍受屈辱,在精灵自身的认识中其实却是一种更加伟大的自我牺牲!残酷的事实让精灵们渐渐认识到,一味的被捕则自杀只会加速种族的灭绝,精灵们渐渐地开始变得惜身,不过是为了保留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可怜的逃跑或被救的希望,保留一点点为种族延续尽绵薄之力的希望!

精灵人和精灵是同一‘阶级’,思想觉悟是一致的,甭管这等思想觉悟对不对或者有没有意义,甭管如寒落之流会多么不认同他们,这都是他们的现状:惜身归惜身,轮到为族群出力的事情,却是绝对毫不含糊。
石雪了解自己族人的禀性,最先接受改造试验人员的安全与否根本不用考虑,怕寒落知道真相的话反而会缩手缩脚,因此,细思周详之后她便没再废话,而是果断地点了两个名字,令随侍身旁的女护卫去请。
寒落虽然窥探了石雪的思想,却毕竟不同与对长生蛇那般魂识烙印的观望。他对石雪的窥探就如没有关键词目的网上搜索,侥幸搜索到保命希望之‘网页’,也多半因为此本来就是‘首页’,其他‘模糊搜索’到的有限内容,则并不包括石雪点到的两个名字,自然也就不会对石雪点的两个名字有什么反应。半天后,两个名字的本尊到来,是一位成年精灵人男子,和一位未成年小精灵少女……
精灵的平均寿命是人类的三到四倍,精灵少女微微虽说未成年,实际年龄却已‘奔四’,单论年龄的话,三生轮回的寒落一共记忆存在的时间都要比她小来着!
‘奔四’的青涩少女、纯血精灵,寒落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出于好奇,便不免打量得比较认真了一点。
孰料小微微颇晓得‘打蛇随棍上’的道理,见自己引起寒落注意,便就势甜甜地道:“哥哥,你看微微漂亮吗?你就先帮微微变强好不好?”
其实,小微微第一个接受改造,正是石雪指定的顺序。石雪对寒落匪夷所思的能力相信了七分,但毕竟还没完全相信,所以她要先提供一个完全符合要求的实验体,确认了寒落的“手艺”,才会再让理论上危险性较高的成年者冒险尝试。精灵和精灵人们都将为族群献身视为莫大荣耀,但身为统领的她有义务让他们不会是白白献身。献身的值得才是荣耀,她有责任不让这份荣耀被玷污。未成年精灵人大多都隐于人类世界,所以她才点了居住在附近一个隐蔽精灵村落内的小微微。奉她命令去请两个“试验体”的女护卫久侍她身侧,对她的话听一知二不在话下,传达她的意思并未有何失误。
不过,小微微这样的开局方式,却闹得寒落挺是尴尬。
寒落就算去除两次重生所历岁月,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他以妖蛇之体直接依己意变化人身,现在除了身上衣物乃是异界版的,其余都与一切变故皆未发生时坐在电脑前面郁闷地观看郁闷的电视连续剧《大唐双龙传》的自己没什么两样,在‘奔四’的精灵小萝莉微微面前绝对要算大叔级别的存在。虽说小微微喊的是‘哥哥’,但明确点破了他**的行为,致使他的一点好奇心忽然有了怪大叔的嫌疑,这种事情又不好解释,纵然别人没有什么想法,他自己也感觉很不自己在。
更郁闷的是,他要输功给精灵小萝莉,又必须择其身体一处接触,如此仿佛是他的‘邪念’且将“假公济私”地得手……
想起那句歌词‘钱呐,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被小微微无意中阴到了的寒落觉得自己已经受了不见血的伤,可怜偏偏他还要装作没事人一般,若无其事地向精灵小萝莉讲解吸功的要领,若无其事地伸双掌抵住她的一双小手……
浑圆功讲究抱圆守一,小微微中规中矩地掌心内向,脚尖内收,寒落则用了从前修炼长生诀那种盘膝姿势,双掌高举插进小微微臂圈包住她一双小手,真气全速运行,却引而不发。
还别说,高矮悬殊也有高矮悬殊的好处,至少省了某人在**下面垫东西!
小微微依言意聚双手,存想‘麻、热、胀’三字浑圆功法,很顺利,须臾便有了感觉,且不单是寒落所说大部分初学者最先出现的那种似有若无的‘麻’感,或许不具备魔法天赋的她竟是个天生适合修习内力的天才,她的指尖竟尔直接出现了数道细细的‘热’线,热感清晰无比,不用刻意去守也没有要跑掉的趋势,‘热’线自然感应,似乎发觉了肤外同源能量的存在,好像它欢快地‘动’了一下,接着肤外的热流便滚滚涌来,将它包饶,却不曾吞没,两方纠缠着,仿佛在……亲热!
小微微恍惚地有种错觉,她感觉其实是指尖的本源热线在催着她引导她吸收外来的热流,而不是她有意识地运行的‘吸’字诀在奏效!因为感觉上,热流“归顺”的速度,总比她的意识触及快了那么一丝!
本源热线渐渐壮大,也变成了热流,继而是热潮,继而满手掌皆热,‘麻、胀’的感觉也不请自来,三者慢慢达到均衡。
它引导推动着意识,自掌至腕、至小臂、大臂、肩胛,往背腰延伸,至胸腹、大腿、小腿,及至脚部而止,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圆”。
小微微还记得,寒落的讲解里,这样已经是所谓的皮下肌肉层通,初级的三层功夫算是圆满完成了一层,再通过一点小小的外放练习,就已然可以使用那种与斗气相像的真气伤敌,即,现在的自己已经成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内力战士!
可是,轻易便出现的本源真气能量却并没有罢手的意思,它仍然反客为主的引导推动着意识,使‘麻、热、胀’三种感觉继续往内脏器官发展,自第二层功夫的起点肺部,至心脏、脾脏、肝脏、胆、肾、胃、大肠、小肠、膀胱,同样顺利地,内脏器官通了,第二层功夫亦圆满了!
这时候,微微想到了走火入魔这个词,然而,通体的舒畅让她只想要继续沉沦下去,因此她并未阻止‘麻、热、胀’朝骨骼里面发展,她冷静地藏在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眼睛”里,“看”着真气又从两脚骨骼开始,经小腿、膝关节、大腿、胯部骨骼,再经腰、背椎、颈、头、额、上颌、下颌骨骼,再经肩胛骨、大臂骨、大臂、锁骨、下胸肋骨,再经胯部骨骼、大腿骨、膝盖骨小腿骨直至两脚、十趾骨骼,再次运行了个圆满,达到了浑圆功初级阶段的终点——骨骼节节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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