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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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诧异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面色干黄的小胡子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众人。见没有人答话,他一吹胡子:“我说是谁打伤了我家少爷!”
众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校长巴拉姆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校长巴拉姆,请问阁下是?”那小胡子哼了一声:“让卡西姆少爷伤成那个样子,我看你怎么跟霍穆城守交待!”“霍穆?”巴拉姆一头雾水,猛然想起一件事,冷汗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就在昨天下午接到一份城守衙门下发的关于官员变动的通知。里面提到新任的第七副城守,名字叫霍穆,正和卡西姆的父亲同名。巴拉姆知道事情不妙,这些官员办事虽然效率不高,穿起小鞋可绝不含糊。顾不得卡班商会的面子,直接指着卡索:“就是他!”见小胡子的注意力转移到卡索身上,才回头跟查罕解释一下。
查罕的眉头皱了起来。以卡班商会的势力也不怕什么城守,但自古民不与官斗,卡班商会也不会为了一两个人才陷入纠纷,生意人损失不起时间。他很明智地选择了观望。
小胡子打量了一下卡索:“你倒是胆子不小!敢伤我们家少爷。”卡索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少爷,可别再一翻个身,又上街头要饭去。”小胡子一呆,没明白卡索的意思,老半天才知道卡索是嘲笑他做梦,顿时大怒,挥手一个地狱火丢在卡索脚下。卡索措手不及,慌忙施放土之护盾。杰多一个漂浮术丢向卡索,将他托上天,接着一连串风刃射向小胡子,穆特巴因则早就发出了一串火球。周围的人群早已退开,唯恐被法术波及。
卡索他们三对一仍然很狼狈。对手太强大了,四级以下魔法全部瞬发,手里的火球不断砸向杰多和穆特巴因,还有余暇施放火墙和爆炎。飘在天上的卡索更是不停的挨揍,以杰多的能力施放的漂浮术根本逃不出对方的施法范围。所有这一切的发生,也只是几秒钟的事。突然小胡子立足的地方变得寒冷无比,冻得他直打哆嗦,只好停止攻击,给自己加了一个火之护盾。“是谁?”小胡子喝问道。刚才分明是一个五级魔法霜环术。
“是我。”一个魁梧的大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道。
许多平民马上认出来,这个人正是施密特。他们对这个铁匠很有好感,他打造的铁锅铁铲铁镐等东西质量又好,价格还不贵。有时候手头紧,还可以赊账,甚至白送。这个人从不显山露水,谁知道他竟然会魔法?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胡子怒问道。
“没什么意思。”施密特不紧不慢地回答,“你怎么打我的徒弟,我就怎么打你。”
小胡子不知道施密特的实力,不知死活地向施密特发起了攻击,却被施密特一个石笋术戳了个半死。他见施密特施放霜环术,就先入为主的认为施密特是水系魔法师,根本没想到防范地系魔法,也忘了跟自己打架的是施密特的徒弟,因此吃了大亏。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小胡子放出狠话:“好好,你们四个,就等着倒霉吧!”说完一瘸一拐地走了。
查罕下了主席台,走到施密特的面前,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态度很是客气。他看了施密特出手,又联想到杰多,便猜测他可能是全系魔法师,又听扎因说他有九级实力,当然毫不犹豫的主动下来搭腔。
施密特微微一笑,报了自己的名字。
查罕道:“很高兴认识您,施密特先生。不过今天的事情闹大了。我刚才听巴拉姆校长说,那个卡西姆的父亲昨天刚刚被提拔为第七副城守。”
施密特笑容一僵。卡索三人也是暗呼倒霉。
只听查罕接着说道:“我们是生意人,不想被卷入官司。所以令徒三人恐怕要另谋高就了。真是不好意思!”
施密特没有怪他,他这样处理是很正常的。
查罕见施密特没有怪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金卡:“这张卡里存有金币15万,可以去任何一家分号兑现。希望将来先生能来商会作客。”然后深施一礼,叫上扎因库拿,离开了。巴拉姆也带着其余人等离开,至此热闹了五六天的选拔赛一败涂地,草草收场。
师徒四人会合了伊罗,商议着以后的对策。伊罗对此很不以为然:“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们也没做错什么!”穆特巴因解释道:“我们伤了卡西姆,虽然是比赛中无法控制,可如果副城守因为心疼儿子而记恨,他有很多办法对付我们。”伊罗问道:“他能怎么样?”施密特冷笑道:“只有你想不出来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四人没再理会伊罗,继续商议。最终决定将查罕给的15万金币取出来分成三份,由卡索三人带回家里,安排家里人离开詹图城去远方投亲。然后师徒四人也远走高飞,伊罗当然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等到三人回到施密特家里时,天已经黑了。施密特问道:“顺利吗?”“顺利,我亲眼看到他们出城了,不会有问题的。”卡索回答。穆特巴因和杰多也如是说。“很好,”施密特道,“现在只要咱们都在这里,他们就不会有麻烦。等到明天下午,咱们也出发。”穆特巴因道:“幸亏我们是住校生,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学校。但师父这里他们早晚会知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明天上午就会有人来。”伊罗问道:“来干什么?”穆特巴因道:“随便编个理由,说我们涉嫌什么案子,然后带到警卫队去审讯一天,挨顿揍完事。”伊罗道:“那可太无耻了,告他不行吗?”穆特巴因两手一摊:“没有证据。”

施密特道:“不管怎么样,他们来了咱就走。这些你们拿着。”说着取出一堆证件。卡索三人每人拿了一套。伊罗看还剩下一套,也拿在手里,一看就愣了,这就是一套身份证明,一切印章齐全,上面还有自己的留影,却不是自己的名字。他诧异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施密特不耐烦地说道:“你的问题还真多!不就是一套假身份证嘛。咱们要跑路还能到处去说咱们是谁?”
第二天,三个穿着警卫队服饰的人来到施密特家。施密特他们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看到来人后,五个人齐刷刷的一笑,撒腿就跑出门奔西城门而去。三个警卫队员连忙追赶,并吹响了魔法哨。施密特和伊罗轮流给三个年轻人施放加速术,很快甩开了后面的追兵。但此时已经全城戒严。五人悄悄隐身在一个角落里,施密特向平民聚集的几处地方施放了风语术,散布谣言说拜火教徒进了城。谣言很快散开,等到五人换了一个地方再次听到时,已经成了拜火教徒袭击了城守府,炸死了多少多少人。这下就连守城的士兵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詹图城彻底大乱。五人隐身趁乱越过城墙,扬长而去。
帕布是一个边陲小镇,距离詹图城二百七十里。由于镇外有一座古迹,这里经常会有不少外地的游客光顾,其中也不乏形形色色的外国人。施密特他们正在小镇边缘的一家餐馆的雅座间内。
“来南大陆真是我一生最最错误的决定!遇到你们真是我一生最大的不幸!费心费力的教你们魔法,却落得个逃亡的下场。逃亡也就算了,一路上还得为你们掏腰包,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施密特师徒四人懒得听伊罗的牢骚,只是低着头吃饭。杰多擦了擦嘴,说道:“听说镇外那座神庙挺好玩的,我们去看看吧。”“我的好兄弟,我可真佩服你。”穆特巴因也吃完了,“现在还有心情游玩,你就不能低调些?”伊罗十分赞成杰多的提议,毕竟这是他来南大陆的目的之一,他反驳穆特巴因说:“应该去玩。正好舒缓一下心情。何况人越多,混在里面越安全。”施密特道:“要玩也不用去那儿。几尊破菩萨一群假和尚,没什么意思。咱们的下一站才是真正好玩的地方。”
伊罗的胃口马上被吊了起来:“什么好地方?”
施密特道:“你记不记得,四千年前有一些圣级强者来过这里?”
伊罗的眼睛亮了:“你是说,神战遗址?”
施密特点头道:“不错。”
四千多年前,西大陆的人们终于驱逐了魔兽,生活从此安定了下来。在数千年艰苦卓绝的战斗中,造就了一大批各种职业的圣级强者。没有了战争,他们的生活变得乏味起来,于是相约四处游玩。当其中一批强者刚刚抵达南大陆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南大陆的修行者。双方一言不合打了起来,那修行者一出招,满天的金光迸射,西大陆强者立刻死伤大半。最终逃离战场回到西大陆的只有两三人,战斗的情景也由几人的弟子传出。从此南大陆再无人敢光顾,那修行者被认为是神一般的存在,南大陆也被认为是神的世界。直到两千多年前,一个普通的旅行者从南大陆归来,西大陆的人们才知道南大陆的古代文明已经湮没。但他们不敢忘记对神的敬畏,于是将湮没的南大陆古文明称为古神文明。
伊罗此时的心情无比激动,能够去神战遗址比去哪里都有吸引力。虽然可能只看到漫漫黄沙,但并不妨碍他对上古强者的景仰。
“不过我觉得这段历史有问题。”施密特道。
伊罗四人诧异地望着施密特,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说。
“有些事你作为西大陆人不会知道。即使是他们,”施密特指了指卡索三人,“也多半不知道。”
“南大陆的古代修行者,称为僧,也叫和尚,比丘,他们供奉的最高神叫做佛,次等神为菩萨。和尚们不会轻易动怒,独特的修行法则使得他们几乎都是性情平和的人。所以我觉得,一定是西大陆的强者们犯了禁忌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施密特道。
“也许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谁知道那个古修行者是不是脾气暴躁的那种。就算是特例,这样的人也可能存在吧。”伊罗道。
“绝对不会。这一点你们自己就能验证。我让你们修炼的古修行法,就是那些修行者修炼的基础法门,叫做禅定。你们自己体会一下,修习之后有什么变化。”施密特肯定地说。
这句话无异于一场雷暴。伊罗四人互相对视,许久无言。四人修习禅定三个多月,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精神力的增幅上比冥想好得多。至于心境,谁也没怎么注意,现在想起来似乎比从前要平和许多,但是差别并不算太大。谁也不会认为这有什么用处。一直以来四人都是拿他当作一种辅助功课来对待,现在听施密特这么一说,恐怕是应该主修了。可是伊罗突然想起自己的经历,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耍我们吧?”
施密特白了他一眼道:“你爱信不信!”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们,这对你们没好处。这样的法门,无意修行要比有意修行效果好得多。现在既然你们知道了,以后的进步就慢了。我提醒你们,千万别急功近利。要一切顺其自然,否则会很危险的。”
杰多问道:“师父,你修行了多久?现在是什么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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