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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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密特道:“第八境界,非想非非想处。我一共修习了十三年,在这个境界上停留了十年。”杰多还想再问,却被施密特堵了回去:“别问太多!好奇就自己修炼。”
伊罗打岔道:“那战场在什么地方?”
施密特笑道:“这恐怕还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就在东北方向120里外,有一片碎石地。战场就埋在地下。”
“地下?”听的人异口同声问道。
“对,就是地下。这地方经历了两千多年,早就被风沙掩埋了。几年前我经过这里时,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否则我怎么知道这是传说中的神战之地呢?”
站在荒凉的碎石地上,伊罗心中感慨。两千多年前的强者林立,而如今却很难见到圣级的踪迹。似乎在那一场战斗过后,所有的圣级强者都相继失踪了。是他们畏惧了神一般的存在,还是觉得自己过于寂寞隐居了起来?
施密特不管他凭吊古人的心情,带着卡索三人凑了过来:“你们在这里感受一下,看看有什么特别?”说完闭上眼睛,心神与天地融为一体。
伊罗,卡索,穆特巴因和杰多也阖上双目,将心思收拢,沉入无思无想的境界。
过了一会儿,卡索道:“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似乎在入定的时候见过。嗯,又没有了,有点飘忽不定。”
伊罗说道:“我什么也没感觉到。”他因为级别高的关系,修习禅定不像卡索他们那么勤奋,所以这方面的修为是最弱的一个。穆特巴因和杰多也没有什么感觉,他们的水平也不如卡索。
施密特笑道:“好吧,那我们下去看看。”说着手上开始施放魔法。
片刻之间,一个深入地底的洞**便形成了。施密特带头先下去,手上跳跃着一个小火球用来照明。洞**盘旋而下,大约十几分钟后,施密特停了下来。伊罗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魔法气息,立刻走到施密特身边。施密特指着地上一块残破的石头,说道:“这个残骸应该是一个魔法图腾的底座。”伊罗蹲下身,看了一下道:“不错,这应该是一个复活图腾的残片。看来这里的确是神战之地无疑。希望我们还能有其他收获。”施密特道:“我上次来的时候,捡了一件生命之泉的碎片,因为感觉到上面残留的清新气息,我把它带回家。我一直想要试着模拟上面的气息,试图找到它的本来面目。就在去年,一个西大陆的魔法师来到詹图城,被我的试验惊动。我把残片给了他,这才知道它是生命之泉的一部分。”众人一边听施密特诉说往事,一边寻找着蛛丝马迹。
突然卡索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向前跑了几步,拂起地面的尘沙,几具尸骸露了出来。众人跟上前去,施密特捡起一根骨骸看了一下道:“这是召唤出来的骷髅兵的骨骸。”随手扔在地下,继续向前走去。伊罗蹲在那堆尸骨前,施放了一个探察术,果然发现了一处魔法波动。伊罗确定了一下位置,地系魔法发动,大量的泥土飞向四周,显露出一支残破的法杖。这只法杖是用魔兽的胫骨制成,末端还残存着死亡气息,很显然它的主人是一个精通死亡魔法的人。法杖最主要的部分已不存在,残损的一端是熔掉的痕迹。根据残存一段的材质,伊罗判断,即使是火系禁咒爆炎地狱的高温,也不能损坏这根法杖,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力量?
伊罗长叹一声,愈加仰慕那传说中的神级存在。丢掉手中的残片,伊罗正要离去,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目光。他拂去一块泥土,捡起一枚空间戒指。
卡索师兄弟三人一直在一起,配合得天衣无缝。穆特巴因燃起小火球,负责照明。卡索发动地系魔法,挖掘着洞**负责开路。杰多则使用探察术四处扫描着魔法波动。可是他们的修为实在太低,忙活了大半天也没有什么发现。
“呼!太累了,我得歇歇。”卡索一**坐在地上。杰多施展探察术也很耗精神,但比卡索要轻松些,他也坐下来休息了。最轻松的就是穆特巴因,他的火系魔法在这里除了照明根本没什么用。
卡索和杰多坐下后,很快入定了。穆特巴因见他们如此,也连忙坐下用起功来。自从知道师父传授的这种法门的来历,三人都是加倍努力地练习,可惜这门功夫不是努力就能进步的,真正需要的还是一朝顿悟的机缘。
一进入那静谧的奇妙境界,卡索又感觉到了那飘忽的气息,比在地面时强烈得多。此时这种感觉十分清晰,再也不是那么难以捉摸。仿佛无形中有一只手,引领着他在奇妙的世界里游览。四周变幻着种种庄严宝色,耳边响着清音梵唱,神的威严让他忍不住顶礼膜拜。毫无意识地,卡索的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穆特巴因和杰多,也将他们带入了那奇妙的世界。三人并没有会面,只在各自的空间里游历。不知转了多少时候,声色光芒慢慢消失,神的威严也渐渐远去,虚空中生出一棵绿芽,长出两片叶子,中间一根翠梗,上育一含苞待放的花朵。花萼上神光流离,上现诸天神圣。须臾神光聚敛,凝成一颗金色种子,自顶门而入,坠入腹中,只觉得周身暖热,无限**妙处,不可言喻。三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六束光线照彻了地底的黑暗。
施密特拿着一块碎石走了过来,伊罗一眼就看出那又是一个图腾的底座。施密特道:“你看看这个,说说有什么特别。”伊罗接过来,却没有感觉到上面有什么气息。一般的魔法图腾,总会有和其作用相关的气息存在,即使被毁坏,碎片上依然会或多或少的残留一些,而且不会随着时间而流失。手里的这一块,却什么都没有,但伊罗肯定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看着上面破碎的花纹,伊罗确定这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任何魔法图腾所有的。突然他心中一动,“难道是信仰图腾?”他询问施密特。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有证据。不过,帕因斯日记里的记载也不能认为就很全面,或许还有其他的魔法图腾是咱们不知道的也说不定。这上面没有魔法气息,倒是真的奇怪。”施密特道。
伊罗叹了口气:“哎,线索太少了。也许那位神级强者有办法消除它的魔法气息吧。”丢掉了手中的石头,他又说道:“对了,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个空间戒指。里面倒是有不少好东西。”他把戒指丢给施密特:“里面有一些魔法物品,古币,水晶,宝石之类的也不少。还发现了一本古册,上面都是古代文字,等回去我们研究一下。”
施密特看了看,又把它丢了回去:“还是你带着吧,我用不着这东西。”两人又在四周查探了一下,继续向下面走去。
很快他们遇到了卡索他们三个。这三个年轻人现在的状态说不出来的好。他们的境界极大的提升,精神力异常充沛,可以轻松施放六级的魔法。而最大的收获就是,在刚才的入定中,他们感应到了一个新的世界,里面的天地无限宽广。最神奇的是可以把所在世界的物品随意带入**,这意味着拥有了一个无限宽广的空间可以存放物品。三人都是兴高采烈,看到施密特和伊罗过来,杰多更是抢到跟前叙述刚才奇妙的境界,这让伊罗听得嫉妒不已。
等到杰多说完,三人兴奋的心情渐渐平静时,施密特道:“好了,恭喜你们结出心莲子,证得了净土世界。不过定中所见皆是外相,不可追求。咱们找找那个让你们境界提升的东西吧。”施密特确定了一下方位,发动魔法向下钻去。
这是一个狭小的石室,除了左侧的一个石床,再没有其他东西。石床上有一个封印,能量已十分微弱。施密特笑道:“看来这就是让你们提升境界的东西了。这应该是咱们的一个前辈高手布置的,目的是帮助石床上的人,境界达不到相当的高度出不来。现在看来那个人早就走了,而残余的能量却便宜了你们。”然后看了看伊罗,又笑了:“看来你是没有这个机缘了。”伊罗明知施密特故意气他,可就是忍不住心里一阵憋屈:“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看了看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五人出了地**。施密特又施展魔法,将洞**封死,不留痕迹。商议一番,五人决定先找一个小镇变卖一些那枚空间戒指里的东西,换些金币。然后再找地方研究那本古册。帕布镇距离太远,五人向东南三十里外的悉达镇走去。
施密特在伊罗让他查看空间戒指的时候,已经很无耻地把里面的东西洗劫一空。可惜伊罗那时候并不知道施密特有净土世界,而手指上带着的不过是冒牌货。等到了悉达镇后被他发现的时候,他忍不住暴跳如雷,并扬言再也不肯相信施密特的人品。
戒指的主人是一个很富有的家伙。先不说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石和水晶,单是那些古金币就有数万枚。施密特并没有打算让它们见光,只取了一颗最小的宝石来交易。
珠宝行的老板长得跟穆特巴因有点像,但人品显然差得多。他不断挑剔着宝石的瑕疵,企图将价格压低到一万金币。施密特对他的小心思洞若观火,一口咬定十万不放,最终让老板以八万五的价格拿走。伊罗看着那老板表现得极为肉痛的脸孔和藏着笑意的眼睛,心里极为不忿。施密特却不在意这些,众生一念,无利不往,八万多金币足够五人挥霍好些时日了。
出了珠宝行的门,五人来到了旅馆,开了五间上房。现在有许多金币,当然越舒服越好。侍者领着五人上楼,经过长长的走廊,这时一间客房里出来一个人,和杰多撞了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连连说道,当看到杰多的相貌时,愣住了。
施密特一行人也看清了那人的样貌。那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细眉毛大眼睛,扎着马尾辫子。穆特巴因三人都认识她,她也是班布鲁魔法学校的毕业生,名叫苏琳达,是一名风系魔法师,和杰多同班。
“原来是你!”那女生羞涩的说道。
施密特看到其中有怪,连忙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去看房间。”伊罗也急忙告辞。卡索和穆特巴因跟苏琳达打过了招呼,也想溜走时,被杰多拉住了。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杰多拽着两个师兄向客房走去。苏琳达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人聚集在施密特的房间里,施密特看着杰多,问道:“怎么样,聊得开心不开心呀?”杰多还没说话,伊罗就开始胡咧咧了:“哎,我怎么觉得像在看戏一样!那么宽的走廊怎么会有人撞在一起。撞也算了,怎么那么巧还认识。认识就认识吧,偏偏还是一个班的。同班就同班呗,她怎么还那样:‘原来是你!’哈哈哈,哈哈!”自我陶醉地笑了一通,看到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自己觉得无趣,不再言语。
杰多苦笑道:“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那时在班布鲁学校,是唯一一个同时修炼各系魔法的人。学校里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样不会有成就,我因此受到几乎所有人的轻视,只有卡索和穆特巴因对我好些。这个苏琳达也是看不起我的人之一。她经常找茬跟我打架,赢了就羞辱我。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会这样。”
施密特道:“看来你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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