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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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熏然迷离的暖衾香被中醒来,室内已一片光亮,这一觉睡得可真香!细眯着眼睛,扬起温热的面颊,伸出慵懒的双臂,美美的舒展着腰身。
“格格醒了?格格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呢!”小叶甜净的脸庞首先跃入眼帘。
“小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由着小叶拉我起身,望向窗外,四下一扫,忽觉不对,“这是哪里?不是我们的‘蜗牛居’嘛!”
小叶摇头轻笑,“当然不是了!这里是‘心然居’!怎么,格格可是忘了昨夜酒醉之事?”
“昨夜?!酒醉?!‘心然居’?!”小叶一言点醒梦中人,昨夜的一幕幕乍现脑海,如漫天雪花翻涌蹁跹:十三爷府与琴罗的把酒畅饮,满腹委屈的直奔十四府砥,激荡豪迈、轰轰烈烈的抢婚,明媚旖旎的心情,安然坦定的舒适,默默柔情的依恋,耳际绵绵的温情,鼻间暖暖的气息…老天!慌忙抚看衣襟,外袄已去,内襟完好贴身,身体也未觉有异,这么说,他应该没有…没有…吧?
“格格怎么了?哪不舒服吗?脸怎会这么红?”小叶见我神情不对,连忙伸手抚上我的前额。
我拉下小叶的手,急急的问道,“小叶,你怎么会在这儿?十四爷呢?”
小叶似喜又悲,并未马上回我,拿来外衣为我穿戴,“奴婢先侍候格格穿衣吧,小心着凉!十四爷走时千叮万嘱要奴婢照看好格格呢!”
小叶的神情,让我没来由的心头一紧,有些预感不妙!由着小叶帮我穿戴一翻。拾掇停当,才听她娓娓道来。“格格一人前去十四爷府砥之后,十三福晋和奴婢皆放不下心,十三爷拗不过奴婢哀求,这才带着奴婢一同前往去寻格格。行至半路,便见迎亲队伍聚在新福晋娘家不远处,一片混乱不堪,根本不见格格的踪影。十三爷找到周旋于人群的八爷一问,才知是格格搅了十四爷的婚礼,这会儿已被十四爷带走,不知去向。”小叶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瞪大眼睛看着我道:“听了八爷和周围人群的议论,可把奴婢吓得半死呢!格格可真够大胆的,居然把十四爷拐跑了?奴婢现在想起来心还蹦蹦跳呢!”
“后来呢?小叶,你快接着说!”我迫不及待的催促小叶继续讲下去。
“后来嘛,十三爷和八爷正在商量对策,就见九爷和十爷匆匆跑上前,将十三爷和八爷拉到无人处低语,也不知两位爷说了什么,只见八爷和十三爷皆是神色大变。几位爷一番商议,由九爷和十爷留下打理锁事、安抚众人,八爷和十三爷便带着奴婢去寻格格和十四爷,如此这般,奴婢便跟着两位爷找到了‘心然居’,还真被我们找对了。不过,格格那时已然醉得人事不醒,十四爷吩咐奴婢好生照顾格格,便与八爷和十三爷一道出了‘心然居’,奴婢猜想可能去处理善后之事了。嗯~!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十四爷又回来了,八爷、九爷、十爷也跟了来。”
小叶顺了顺气儿,继续说道,“十四爷进屋看了格格一眼,便去书房和另几位爷议事了。几位爷究竟议的什么,奴婢就不得而知了,但时尔会从书房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过了子时,几位爷才各自回府!”
小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气喝了去,便蹲在我身旁,又拉过我的手贴在脸上,“奴婢看得出,十四爷心里还是放不下格格的!送走几位爷以后,十四爷便过来守在格格床前,像奴婢这样拉着格格的手,眼睛紧盯着格格,眨都不眨一下呢!”
“格格!格格!格格想什么呢!”小叶轻轻摇我。
我茫然的抬头看看小叶,“嗯??没什么!”
我昨夜的搅婚壮举,是不是给他们惹了麻烦?神色大变、激烈的争吵……是为的什么?我难道又做错了吗?不拘泥、不做作,不想再委曲求全的隐忍自己的情感,有错吗?我不该去争取吗?我不该有爱的权利吗?
“格格,丁管家拿食盒来了,格格多少用点儿吧!”
没什么胃口,推开食盒,拉过小叶追问,“小叶,十四爷去哪儿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十四爷卯时未到便出去了,奴婢猜肯定是进宫面圣去了!因为昨个儿夜里八爷他们临走时,和十四爷约好今儿一早便进宫去见皇上的!十四爷临走时交待,让格格哪也不要去,就在此等他。”
“哦!”这么说,他应该是去向皇上禀明昨夜退婚之事了,也不知会怎样?这婚…可退得成吗?“小叶,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小叶打开食盒一一摆放开来,“都是格格平日爱吃的菜呢!定是十四爷吩咐丁管家准备的!”
福祸难料,如何下咽?耐不过小叶劝叨,勉强进了些,便起身行至窗前。
推开窗,阵阵凉风扑面而来。
“这雪从丑时一直下到现在,忽大忽小,怪得很。往年这时候还不到下雪的节气呢!格格别在窗前站久了,小心着凉!这是十四爷给格格留下的银玉狐裘,”小叶体贴的为我披上,拾掇好食盒悄悄退去。
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
飞雪轻琼,翩翩而来,天为幕地为席,谁剪琼花绕天涯。
人说,雨落有音,雪落无声。而我,历来喜爱观赏雪的曼妙,不仅仅陶醉于雪优雅洒脱的姿态、自由无羁的奔放,而且,我以为,雪落有声,听雪,便是一大乐趣。
天外飞雪爱上了宽厚的大地,心中有梦,便义无反顾,心有所爱,便执着坚定。
“我爱你!便要将你点缀!”飞雪前世经久的酝酿、今生无悔的追索,穿越了春、夏、秋的隧道,终幻化成轻盈的精灵,投向大地的怀抱。无凝而庄重,激荡而舒缓。
地语:“遇上你是我的缘,守望你是我的歌。今生的等待,只为你的降临。”
飞雪轻扬:“我渴望自由,更向往安逸,何处容我栖息?”灵跃的奔跑,盈润的旋转,散漫天涯色,飘舞不曾闲。
地言:“顽皮如你,绚烂如你,丰韵如你。雪儿,困了,累了,有我在,你尽可依靠。”
飞雪无语,辗转缠绵,恋上地心。
申时已过,雪在飞,等待也仍在继续。
这好像是…
“小叶,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小叶走近窗边细细聆听,“……没有啊!奴婢什么也没听见嘛!”
“这声音…,像是…好像是马蹄声,…”一定是他回来了!
我飞奔出房门,向前院跑去。
“格格您慢点儿,别摔喽!把裘袄披上…”
我置若罔闻,只管脚步匆匆的奔向前院。
飘飘风雪送君来,默默惊跳女儿心。
他身披一袭墨色狐裘,头顶紫貂东珠帽,茫茫白雪中正疾步向后院走来,身后的小千子紧捣碎步才勉强跟着,“爷,您可慢点儿,摔了可怎么好…”
我看到他的那一瞬,他也将我纳入了眼眸,似有莫名的默契,我由飞奔截然而止,他由疾驰呆立原地,定定的对视着彼此。他身旁的小千子不再多言,悄悄退下,我身后紧追来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天地皑皑白雪间,一笔浓墨,一抹淡韵,默立雪地,痴痴凝望。任风雪飘摇,似命运相照。纵无语,也依依。
似乎,我们都变得脆弱了,似乎,我们都在小心翼翼,似乎,我们都更加珍惜这相对相望的时刻…
十几步的距离,是咫尺还是天涯?既渴望又忧虑,既亲密又遥远,既憧憬又愁思…
他徐徐的向我走来,我缓缓的向他迈近,静默、圣洁的雪地终于留下了我们交汇的痕迹。
“你……”
“你……”
同时开口,又同时止声。
我启唇轻笑,“你先说!”
他敞开狐裘拥我入怀,用温暖将我包围,前额相抵,他宠溺的微笑,语音深沉,酷味实足,“你,想我了吗?”
我将羞涩悄悄埋进他的胸怀,喃喃低语:“想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呵呵!小妖精,还没酒醒?”他收紧裘髦,将我更密的圈进怀中。
酒醒?对了,我连忙抬头看他,“你是刚从宫里回来吗?昨夜我闹婚之事,有没有…,呃……皇上…怎么说?”
他眸子黯淡,却闪而过,“…进屋再说吧!爷可不想让风雪将你融化了去!”
“什么呀?风雪只能把我冻僵,怎会将我融化?”
“不许顶嘴!”他佯装气恼,轻轻的捏了下我的秀鼻,拥紧我步向屋内。
进得屋内,暖气袭人。小叶已去悄悄打来了洗脸水,我侍候他退去狐裘,交给小叶拿去掸雪。回身见他已走到盆前预备净手。
我盈步而至,“我来!”为他挽起衣袖,手进盆内尝试了水温,这才将他的双手挪按进盆内,轻柔的搓洗,他顺从一如往昔,光阴好似昨日重现。
“小然!”脸侧传来他一声低沉的呼唤,可我,却没有勇气抬头。我佯装未觉,目光柔静的看着水中的两双手。
“我摸得到你掌心的茧,它让我的心不再空虚;我摸得到你手背的筋骨,它让我的梦不再虚渺;我还摸得到你手中的温暖,它带给我真实的心悸!”拿过架上的干手巾,仔细的为他拭去水珠。
这一系列的动作,我做得极熟练轻巧,好像每天都会为他做一样,连我自己都觉诧异。我凄婉一笑,嫣然啊,这有什么好得意?这是他的福晋天天都会为他做的事啊!
小叶走进房内轻问,“十四爷,丁管家让奴婢来问问,晚上您想吃些什么菜肴,他好让厨房去准备着。”
他在几案前就座,疲惫的依向软靠,“让他看着办吧,小然爱吃清淡的!”小叶应声而去。
我端着小叶刚送进房内的热茶,奉至他身侧的桌案。绕向他身后,轻柔的为他捏拿起肩背。他安然受之,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之为常。也许,他和我一样,已在意念中将此场景演绎了千百遍。满室的静谧、温馨缓缓的流淌。“舒服吗?要不要再用点力?”我征求他的意见。
“道不尽的舒适!高手果然不同凡响!”他不无夸赞的继续享受。
“贫嘴!”我欢喜的嗔怪。
“下面一点!”
“这里吗?”
“嗯!用力些!”
“还有哪里?”
“嗯~,暂时没了!过来,让我看看!”他握住刚才那双勤劳的小手,将我拉至身前,低下头细细的观赏他掌中的玉手。
“这是一双世间最美丽动人的手,可爱至极!我可以摸到它指间的软骨轻柔,我可以感受到它纤细中的坚韧不屈,它掌心的纹理将我的心紧紧的缠绕,是穷尽一生也解不开的结!”

他的声色平和,却激起我内心的澎湃,我以嗔笑作烟雾,“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爷的甜言蜜语就改了套路?”
他不满的歪了我一眼,使劲儿的包裹住我的手,“死性不改!就会顾左右而言他!”
“呵呵呵,可你喜欢呀!有什么办法呢!”我幸福的傻笑,抽出手,执起茶杯转递给他,“茶要凉了,快喝吧!”
他用杯盖拨开叶片,暇意的饮了两口,又极自然的递还予我,目光熠熠的看着我。
我羞涩转身,“黑了,我去燃烛。”
“嗯!也好,这样我看得更真切!”身后的目光紧锁我忙碌的身影。
我知道,我们都在小心翼翼的回避着某个话题。他怕说,而我怕听,这便有了此刻短暂而又难得的莫逆相守。
不多时,丁管家便带着小叶和小千子来摆了晚饭,他拉着我的手缓缓落座。
我们柔情的注视着彼此,默默的吃着对方夹给自己的食物。他吃得不多,更多的时候,只是目光幽幽的看着我吃。我不记得,他都给我夹了什么菜,自己又给他夹了什么菜。我只记得,吃进嘴里的食物皆无味,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失去了味觉。
晚饭吃罢,我缠着他教我下围棋。
他不留情面的取笑:“爷从未见过你这样笨得可爱的小傻瓜。”
我不甘示弱的顶嘴:“我也从未见过你这样不会因材施教的师傅,比小傻瓜可爱N多倍!”
他奇怪,“N是什么?还有,PK又是什么?”
我洋洋得意,“哼!不知道了吧!叫我声师傅就告诉你!”
“大胆!敢和爷叫板儿!?”他使劲的捏住我的下巴,对我展露凶光。我眨着灵动的眼眸,嘴角弯弯,他终于沮丧的放弃了凶狠的假象,转而代之满目的爱怜,皱着眉感叹着他的无奈,“可爷就是喜欢,有什么办法?”
我晕红了脸,柔声对他说,“呵呵,我也‘稀饭’你!”
“稀饭?我和稀饭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他良苦沉思的模样逗得我捧腹大笑。
“胆敢取笑爷!?你这无法无天的小女子,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给我过来!”他满面红光的扑过来,一把将我揪进怀里,扬起手作势要修理我,“还笑?!说!下次还敢不敢了?”
我勉强止住笑,握住他宽厚的手掌,不知羞耻的说道,“我的爷,‘稀饭’就是喜欢的意思,我刚才可是在向你深情的表白呢,爷反倒还要教训我不成?”
他愣了一愣,一度揣摩,随即灿笑满面,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脸颊,“偏你花样甚多!”他猛的揽我入怀,紧紧的,密密的,直箍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也紧紧的攀住了他的腰背,“真希望这一刻,可以窒息在你怀里,永远不再醒来。”
“小然!”他终于还是未能克制住满心的痛苦,凄哀的唤出了声,也终于让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我终究…还是没有改变什么。
他痛苦的沉吟,“小然,对不起!我……”
我故作轻松的痴笑,“呵呵,原来,我的酒量还是不好。不胜酒力,终究…还是迷醉于梦的痴心妄想,不够清醒!”
“小然,我…,”他紧紧的揪着眉,眼神幽亮而茫然,连忧郁都如此俊逸,这样的男人,我真的无缘拥有吗?
我掩住他颤抖的嘴唇,“你毋须多言!…我已知晓结果…”
门外传来小千子的低语,“爷!就快戌时了!”
他操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向门口,“滚!用不着你来提醒爷!”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听门外的小千子扑通一声跪在廊地上,“可爷别忘了,万岁爷有旨,让爷务必在戌时前送然姑娘回宫!”
“好你个死奴才,连你也来逼我……”他气冲冲的过去豁开房门,抬脚就要踹小千子。
我紧赶上前,一把拉住他,借故大声怒吼,“你这是做什么?拿他出什么气?你们当主子的就这点儿本事,没事儿就会找奴才的碴儿,我BS你们!万分BS!”
他被我的神情惊得一呆,连闻声赶来的老丁和小叶,也一脸骇然的盯着我。
我意犹未尽的继续发泄,“看什么看,都愣着干什么?”手指一伸,指左指右,一通命令,“小千子,去备车!小叶,去拿爷的狐裘冠帽,老丁,去备灯引路!动作都给我快着点儿!”
众人傻愣,还是我小叶反应灵敏,“是!奴婢这就去!”
“是!是!奴才遵命!”在小叶的带动下,小千子和老丁这才行动起来。
“小叶,我来!”我接过小叶递来的狐裘亲自为他披穿,他星眸闪烁的紧盯着我,我不为所动,只管忙自己的。这会儿,我已然又变了一副嘴脸,活脱脱一个温柔体贴的小妻子在尽心的侍候着自己的夫君,温婉娴淑,柔媚怜人。
我拿起紫貂东珠帽正欲为他佩戴,只听他嘶哑颤抖的声音幽幽的飘出,“我会记得,今日你带给我的…两个时辰的相濡以沫!”
我手一僵,佯装未觉,继续手中的动作,只不敢看他的眼睛。
“呜呜……”
嗯?什么声音?我一歪头,真怄得我差点没背过气,我还没哭,小叶居然抽抽答答的抹上了眼泪儿。
我尴尬的冲他笑笑,“呵呵,这丫头,真够背的!偏遇上我这么个灾星主子!”
“不许格格这么说!”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好,我不说了,你们这般激动做什么?”我瞄了眼怯怯候在廊下的小千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他默不作声,揽着我步向门外。
门外,一马一车,已在恭候。
我搭着他的胳膊正欲上车,他忽然将我一扯,带进怀里,“和我一同骑马!”他的语气、神情就像个耍赖的孩子。
而我,却要不为所动,“不行!我怕冷,还是车里暖和!”
“小然!”他近似哀求,“有我在,你不会冷的!”
我多想告诉他:不!我冷!我还是会冷!你一旦离开,我便会跌进万丈冰窟。这片刻的温暖是毒药,你让我如何挨过这漫长的寒冬?如何戒掉这凶猛的暖弦之毒?
“小然!……”
“小叶,你上车吧!”我还是未能抵制这蛊惑的引诱,依了他。
他只是带马哂哂的走,估计八十岁的老太太都比这速度快。
他说的没错,有他在,我的确不冷。依在他怀里,狐裘的茸毛伴着他的体温柔柔的裹着我。
又见雪飘飘,我刚伸出手欲接,就被他拉了回来。
一路上,他像是在和自己堵气,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呵呵,都是女儿红闯的祸!不过,这女儿红的味道,还真不错,香醇酣甜!好喝得紧!”我拍拍他的胸膛,“别这样!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也会记得,你昨夜不顾一切的疯狂相陪!”
他依然如故,愁眉深锁,不与我搭话。
“给你唱首歌,好不好?”我抚着他的胸口,开始低低的吟唱: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後,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後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的感受,醒著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他拥紧我,切切的在我耳际摩挲,低吟着只有我才听得到的凄苦:“小然,我这一生都不会放手,绝不放手!我要拥着你一起颤抖,一同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要牵着你的手,走过荒芜的沙丘,我会陪着你,将风景看透,伴细水长流!我们来共同印证,世间有一种爱叫永垂不朽!你不要灰心,相信我!总有一天,这一切终会成真!”这样的约定我们不止说过一次,每一次都会激起我内心汹涌的澎湃,可形势并没有因你我的坚定执着而有任何改变,我真怕有一天,连你我自己,都要开始怀疑,到底会不会有那样一天?到那时,我又该何去何从?何处能容我栖息?
可是面对这样的你,我只能选择…留恋不放手!
和你一起,将执着进行到底!
和你一起,痛并快乐着!
他忽然挺起胸膛,昂然悲壮的看向前方那座雄伟的建筑物,眼中闪烁着诡秘耀眼的光芒,“我终于明白,任何人都是不可轻信的,有许多事只能靠自己!我也终于更深刻的知晓,在这崇高至上的皇宫里,只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人心想事成!”
他的神情让我莫名的心慌,我惊恐担忧的仰起脸看着他。
他定是感觉到了我微微的颤抖,拥紧我,眼中重现他深情的怜惜,“小然,相信我!嗯?”
我知道,我此刻应该像以往一样,毫不迟疑的点头说好,可今日不知为何,脑中竟然一片空白,除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向我袭来。
我们在宫门口分别,在众人的注目下,离别显得不那么伤感。
我看了看两侧守门的侍卫,扬脸轻笑,“请教十四爷,画地为牢,有何深意?”
他眸中浓浓的深情、眉间淡淡的忧郁,直击我心,“爷不知晓画地为牢是何意,爷只知…何为‘画爱为牢’!还有…‘稀饭’的甘甜!”
我灿然一笑,“那么,后会有期了,我的稀饭!”轻盈的转身,旋起片片雪花飞扬。
牵着小叶施然离去,一道,又一道,身后厚重的宫门框然合实,终于,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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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晋江还真热,更了四次才更成功!真急煞人也!!
下章想写番外,某些不为小然所知的情节会在番外中有所交待,没写过番外,还要再想想看。。。。
但愿下周工作不会那么忙吧!
可怜明天还要去加班~~~~只好让大家再等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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