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奴婢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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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我来了!!!
大家有没有感觉到,最近我比较勤快??
呵呵,开玩笑!晚上和朋友们聚会,多喝了两杯,有点想发疯!
本来那帮疯人还要拉我去"狼嚎",可忽然之间,灵感来袭,不故他们死缠,硬是逃了回来。
回来,和小然,一起,发疯。。。。。。。
呵呵~~~~我疯完了,请允许我,先去追求艺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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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再凌厉,或许已适应了冬季的寒冷。偶尔,思念的天空也会飘过无忧无虑的云朵。平凡的生命,静静地守侯着冬日,无忧便是幸福。然而,更多的时候,寂寞,会如影随行……
“格格,想什么呢?”小叶瞪着大眼睛关切的看着我。
我莞尔一笑,谁说我寂寞?我还有小叶呢!“没什么!小叶,问你个问题!”
“什么?”小叶已手脚麻利的摞好了一摞碗。
“你知道,爷爷都是从哪儿走来的吗?”
“嗯~~,”小叶一番冥思苦想,摇了摇头。“不知道!从哪儿走来的?”
我将擦拭好的一个盘子递给小叶,“不知道了吧?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
小叶愣了一小会儿,随即娇笑出声,“哈哈哈,格格,格格总这样,逗死人不偿命!讨厌!讨厌!”
“呵呵,咱快洗吧!今儿的活最少了,完了,咱俩上厨房捣咕点儿好吃的去。”
“是!奴婢遵命!”小叶惟命是从。
“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变成此时对白;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你我好像划拳般恋爱,每次都是猜。。。。。。唉!
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
唉。。。天天猜,爱。。。。夜夜呆,唉。。。。时时怪,爱。。。已不再
嘻唰唰……”
经过我的一番调教,小叶终于也能朗朗上口了。双人组合,乐在其中。
“哟喉!我还真没见过,洗碗也能洗得这般享受的?”我仰头望去,但见十三背手而立,笑脸盈盈,暖意融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呵呵,十三爷,你这取笑人的本事已练得炉火纯青了嘛!什么在水一方,明明是在碗一边。”
小叶连忙起身行礼,“十三阿哥吉祥!”
我用围裙擦了擦手,站起身,向他伸出右手,“多日不见,您老儿一向可好哇?”
他哧笑出声,尔后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伸出自己的右手与我交握,“安好安好!姑娘近日可好哇?”
我笑答,“好着呢!多谢您关心!”
相视一笑,松开了彼此交握的手。我从小叶手里接过板凳,请他就座,“十三爷,我这儿条件简陋,您将就着吧!茶也没有,要不,给您倒杯白水?”
“哈哈哈,小然的待客之道,果然不落俗套!够超脱!”他大大方方的落座,“我只是来看看你,见你还能笑得这般自如,我这心里…也好过些。小然,当日,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可没想到,竟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你不要自责。我知道,依那日的情形看,除了我,没有人会帮你们,我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况且,我也不是因为那件事被贬的,跟你没关系!”
“唉!”他沉沉的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散不去的忧愁。
算算时辰,皇上此刻应该正在上朝,而他却无所事事的出现在这里,境况可想而知。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春风得意、洒脱不羁的皇十三子了。
一切,似乎都变了,一切,似乎又不曾改变。
“我是来替琴罗跑腿的。给,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希望你能赏脸,今晚到寒舍一聚!”十三递上请贴,“我已和图方打过招呼了,马车也备好了。黄昏时分,不见不散!”
“呵呵,这个琴罗啊!搞什么飞机?弄什么请贴呀?”
“当然要正式,因为,你是我们的贵客!”十三语意深厚,真挚暖人。
“那可得有酒啊!否则,本姑娘不依!”
“那是自然,无酒不成宴!上好的女儿红早就给你备下了!”他拍了拍膝盖,以浅笑作掩饰,缓缓站起身,“这人坐得久了就浑身不自在。唉哟!我回去了。恭候姑娘大驾!把小叶也带上吧。”
“嗯!您慢走!我一准儿空手到访!”我送他出了上膳院的大门。他的身影很快就被迂回曲折的道道宫墙所吞噬。
“小叶,你说,这皇宫是做什么用的?”
“啊??格格,又有什么高见?”小叶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这皇宫,说好听点儿勉强可以住人,说难听点儿就是专门整人的地儿!整完一个又一个,直至最后,上下一片昏鸦,再无好人完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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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咱们真的空手去呀?”
“那当然,咱们现在是穷人,穷人嘛,脸皮厚才能吃饱饭!”
“嗯!听格…!”小叶忽然拉住我,“格格看那边,长春宫今儿怎么那么热闹?”
可不是嘛!一群奴才大包小裹,走进走出,着实忙碌。什么事呢?是好事还是坏事?看样子应该是好事儿吧?是老康又赏东西了?还是……
“格格,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看不看,我肚子里的馋虫正提抗议呢!咱们快走吧,十三爷的马车还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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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罗热情扬溢的搂着我进门,“小然,你来了!快来快来,肯定饿了吧?”
“喝!琴罗,不用这么客气吧?做这么一大桌子菜干什么?多浪费呀?”
“呵呵呵,因为知道你嘴馋呗!你就别装了,过来坐吧!小叶也过来坐。”琴罗提起早已温好的酒,给我斟了一满杯。
“怎么?这就开吃开喝了?不等十三爷了?”这男主人怎么没影儿呢?
琴罗温柔一笑,“他说,他回避,给我们女人留点空间!所以我把酒席特意摆在了我屋里,咱们姐俩也好说说悄悄话不是?”
“嗯!十三爷真不是一般的可爱呢!呵呵呵,既如此,那本姑娘就不客气了!来,干杯!”
“嗯!好吃!好吃的不得了哇!小叶,咱们多吃点儿,一会儿,把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通通打包,咱们拿回去晚上当宵夜!”
“格格喝醉了吧?这不是土匪大扫荡吗?连吃带拿,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教你多少遍了,节约是我中华民族的美德!你忘了?”
“唉呀,好好好!奴婢知道了!格格别喝了,一坛子酒眼瞅着被你喝光了。”小叶欲夺下我手中的酒杯,我死抓不放,小叶一脸无奈,“十三福晋莫怪,我家格格,心里苦啊!”
“谁说我心里苦?乱讲!呵呵,琴罗,你知道…什么是朋友?朋友就像这杯中酒,愈是陈年佳酿,愈是芳香馥郁、暖人心脾。来,我再敬你一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小然,你喝了不少了,今儿就别回宫了,一会儿我让人去宫里知会一声,晚上你和小叶就住我这儿,明儿一早再送你们回去!”
“嗯!也好!不过,我要喝下这最后一杯!”我一仰脖,酒入愁肠,相思泪却早已干涩。
情如烈酒,酒醒时最断肠!有没有一种酒,喝了,可以让人醉到不醒?
“陪她去院子里透透气,醒醒酒!”琴罗和小叶上前来扶我。
我顺从起身,任她们将我搀出房门。
“小叶,你陪着她,我去安排房间!”
“是!有劳福晋了!”
“小叶,我的酒量真是越来越好了,千杯不醉!为什么就喝不醉呢?”
“格格乱讲!格格现在已经醉了!脸上一团驼红色。”
“小叶,醉没醉,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缓缓转头,侧目看小叶,“你刚才去厨房热汤,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小叶脸色一闪,忙又嘿嘿一笑,“呵呵,是啊!奴婢听厨房的嬷嬷说,十三爷经常被十三福晋训斥,他们夫妻可有意……”
“小叶,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自认很了解你!你从不对我说谎!你刚才回到房间时,我已看出你神色有异,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你若听到的是有趣儿的事,又怎会…?唉,我竟可悲到此等地步了,连你也来骗我了吗?”
“格格,奴婢不敢!”小叶一个躯膝就要跪地,被我一把扶住。小叶眼眶一红,“奴婢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格格,格格为什么要这般玲珑剔透?就不能难得糊涂?也能活得自在些!”
“难得糊涂?!……嗯!小叶说的有理,那我,便不问了!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
我曾听说,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那么,我和他,又是属于哪一种呢?
院中有两个下人经过,他们显然没有注意到亭子里还有人,你来我往的说着他人的事非。
“福晋让厨房做那么多醒酒汤干什么?然姑娘一个人哪儿用得着那么多?”
“不是还有十三爷嘛!十三爷去喝十四爷的喜酒,肯定也少喝不了。让你去传话,你便去传,哪儿那么多费话!”
“听说十四爷这回纳的侧福晋很是神秘,自幼随外祖父隐居山林,众人都还未曾见过呢!”
“嗳?十四爷不是和然姑娘订过婚约吗?最后怎么不了了之了?”
“那谁知道啊……”
“……”两人渐行渐远。
偶尔幽生活一默你会觉得很爽,但生活幽你一默就惨不忍睹了。我刚想难得糊涂,一盆冷水便将我从头淋到脚。透心儿凉,原来是这种滋味儿!
“格格?格格?”
“小叶,你去告诉十三福晋,就说,我要出去一趟!”
“格格,天都黑了,格格要去哪儿啊?”小叶脚步紧紧追随。
我一把拉住迎面走来的小太监,“你去给我套辆马车来,现在!马上!立刻!要快!”
小太监被我弄得一惊一愣,挠着脑门儿屁颠屁颠去套车了。
“格格!格格!你肯定喝醉了,咱们还是回去早些安歇吧!”小叶急得直哭。
“小然,你要做什么?是想去街上逛逛吗?那我陪你去!”琴罗闻讯赶来,和小叶一道死死的拉住我。
“琴罗,你以为我真的喝醉了吗?我没醉!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谢谢你今日的一番好意!你好人做到底,你让我去,求求你让我去!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马上松手!放开我!”
我奋力挣扎,怎奈不能以一敌二,硬是被她二人扯了下来。“为什么不让我去?我要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对我?我要亲眼去看看才相信!你们放手!……”
“放开她!让她去吧!”
“胤祥!你怎么回来了?”
十三走上前,“让她去吧!我们想瞒也只能瞒她一时,她明儿一回宫,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她这个样子……”琴罗仍不放心,死活不松手。
我急忙问道,“你不是去喝喜酒了吗?你这时回来,难道婚礼已然……?”
“没有!过一会儿才去迎亲!我…腿脚略感不适,便先回来了!”十三拉开琴罗和小叶,扶我上了马车,“小然,去吧!去说清楚也好。”
“格格,奴婢陪您去!”
“不,我要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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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载着我行向前方。耳边响起临行前十三说的话,“小然,你知不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太坚强了!坚强的女人往往会受很多苦。太过坚强的女人,容易令男人望而生畏,因为面对你的坚强,男人总会茫然无措,失去自信!别让坚强的外表掩盖了你原本的脆弱纤细。你的心中所想不能只埋在心里,你完全有资格让它光明正大的示人!”
“姑娘!十四爷府砥到了!”
我跳下马车仰头望去,张灯结彩,宾客迎门,一派喜气,一如某年。
一个矮胖的迎客太监拦住了我的去路。“这位姑娘可有请柬?”
“没有!”
一副讨好像,“那您是哪家的格格?哪府的千金?奴才好给您安排席位!”
“不是格格,也不是千金,只不过区区一个小奴婢!”
立马变脸,“哟喉!那可对不住了,这没你的席位,你请回吧!”
“我不要席位,我只是要进去!我要进去!”
伸手相拦,“嗳!嗳!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强呢?这是你随便进去的地儿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上别处疯去吧!快走快走,别在这儿讨晦气!”
“狗眼看人低,难怪一辈子当奴才!”本姑娘今日心情不好,懒得跟你陪好话。
肥爪插腰,“哟!根你客气你还没完了你?非得让我动手是怎么着?”
“你凶什么凶?生下来的人没有怕死的,怕死的都没生下来,所以谁跟谁都别装横!”
肥佬欲动手教训我,“呀嘿!你个丫头片子,不给你……”
“哟!这不是然姑娘吗?您怎么来了?”一小太监匆匆跑过来,对着我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我认识他,叫张千儿,十四的跟班小太监。
“小千子,你认识这姑娘?这…这是…是谁呀?”肥佬一脸惊慌。
张千儿不理那肥佬,对我陪着笑脸,“然姑娘,快里面请吧!主子在花厅呢!”
我白了那肥佬一眼,跨进门内。“张千儿,不用给我引路,我认得路!”又不是没来过。
“喳!奴才遵命!”
“小千子,她是谁呀?小奴婢还这么横?
“你呀!你刚才若真的打下手去,你这条老命也快玩儿完了。
“是她自己说的不是格格、不是千金…我怎么知道…”
“不是格格也不是千金,却是主子的心头肉……”
……
至于吗?不至于吧?
我感觉周身滚烫,脸庞似火烧,我知道,那是酒精在作怪。此时此刻,我清醒得很,再清醒不过就是今天。这是我第二次来参加他的婚礼,第一次,我没有饮酒,却带着满心的浑顿而来,说着满嘴的口是心非。这一次,我饮了酒,而且很多,然而却清醒异常,我知道自己来做什么,即便不成功,也算对自己有个交待。四爷说的对,我无愧于任何人,却单单对不起自己。十三说的有理,坚强的女人往往会受很多苦。可我想说,我不坚强,也不想坚强,我只想做我自己。
所以,我来了。如一匹昂扬的骏马奔赴竞技跑道,如一名英勇的战士赶赴硝烟弥漫的战场,如一个身中巨毒之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向下毒之人求得解药!我很清楚,我可能会输,然而,胜算亦不是全然没有。
英勇如我,洒脱如我,酒香如我,傲漫如我。我就这样,跨进了人满为患的花厅。
果然,艳惊四座。
刚才的人声鼎沸因我的出现而寂静满场,这样的欢迎仪式我很满意。因为,它告诉我,我的存在一如继往的倍受瞩目;因为,它让我知道,我这个不速之客把这场闹剧带向了**。
人群在注视我,我在人群中搜索。
一身大红的礼服,醒目非常,一如主人英伟的剑眉因我的从天而降簇成一团,在本应一派喜气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他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只是那双眼睛越过人群紧紧的盯住我。我也是。
“姐姐!?”一声熟悉而又甜美的呼唤打断了我望穿秋水般的凝望。也打破了沉寂一时的花厅。
我温柔一笑,抚上她的脸,“烟红,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你过得好吗?”
烟红双颊红润,眼泛泪光,“姐姐……”
“我的妹妹还是这般多情,美丽如初。哭什么?见到姐姐该高兴才对呀!嗯?”

“姐姐,姐姐到这儿来做什么?姐姐……”烟红满腹担忧,眼泪已流到腮边。
“别担心,姐姐自有分寸!”
“烟红,过来!”九阿哥上前不尤分说的拉走了烟红。
“你来做什么?”十阿哥牛轰轰的前来问罪,“可是来道贺的?”
哼!懒得理你。我没理会旁人,向新郎一步步走去。距离十步之遥,我止步不前。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终于,他先忍不住了,“你是来给我道喜的?”
我展颜一笑,“错!我不是来道喜的。我来找你PK!”看看你我,谁比谁更清醒,谁又比谁更狠绝!
此语一出,满场嘻笑哗然。
“神经病!满嘴胡言乱语!”
“疯言疯语,不知说的什么?”
“我看她是疯了,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身份!”
“就是,一个小奴婢也敢这般嚣张!”
……
我就是嚣张了,能奈我何?一群土包子,今儿就让你们开开眼,欢迎参加《奴婢也疯狂》首映仪式!
我又迈步,五步之遥。言简意骇,“我问你,你真的要纳侧福晋?”
他冷然一笑,“正是!”
好样的!算你狠!“我再问你!这门亲事,是你自愿、还是被逼无奈?”
他不语,却浅笑连连。他这一笑,让我慌了手脚。
“哼!当然是自愿!这个侧福晋还是十四弟自己挑的呢!”十阿哥好心相告。
我不信,转眼向他求证,“十阿哥此言当真吗?我要你亲口回答我。”
他扬了扬下巴,“正是!”
哼!撒谎不打草稿,鬼才信呢!轮到我浅笑连连了。
他果然也慌了阵脚,“我的问题已回答完了,你预备如何?”
“你马上就会知道!”我笑眼盈盈的走上前,惊人一举就在此刻。
神色一凛,“啪!”一巴掌抡上他的右脸。跟着,妩媚一笑,香吻一枚印上他的左脸。
“啊?!”
众人惊呆,他比众人更惊呆,脸色一忽煞白、又一忽通红。
“如此,你我便两清了!”我优雅转身,步向门外。
“爷,没事儿吧?”
“疯子!疯子!”
“来呀,快把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给我绑了!”
……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烟红跑过来挽住我。
“呵呵,烟红,姐姐是来讨债的!现在债讨完了,利息也算清了,这就回去了!”
“烟红,快过来!小心被她带坏!胆大包天,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九阿哥愤恨的瞪了我一眼,拉走了烟红。
姿态优雅的跨出花厅,便开始了末路狂奔,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身后似有人追来,我不敢回头,只顾低头猛跑。
无奈,终究还是落入虎口。“打了人还想跑?”只觉胳膊被一扭,一带,跌入他怀中,挣扎无望,因双臂已被紧箍在身后。
他眼中喷着愤怒的火焰,我口中喘着粗气,“你想怎样?大不了被你打还!”
他眉头一皱,“你喝酒了?”
“喝了,怎么样?”我高傲的扬起头,满是不屈。
“喝了多少?”
“忘了!记不清了。”
他猛然一笑,“所以才有胆子来闯祸?”
“没错!祸闯完了,要打要杀,只求个痛快!”
“哈哈哈,好!有气魄!看爷怎么罚你!”他真的举起手来,我忽的闭上眼睛等着挨巴掌。
可是,疼痛并没有到来,那支手在抚摸我的脸?温暖轻柔。我重睁双眼。
他玩味一笑,“刚才还胆大包天,现在知道怕了?”
“我……”,我未及顶嘴,已被他狠狠的吻住。
我没有挣扎,没有抗拒,任他发泄,也任自己渲泄无尽的思念。我知道了,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在思念,我感觉到了,他的爱还是那般汹涌猛烈!就在我呼吸困难、头脑发昏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爱情。爱情会让人疯狂,会让人痴巅,会让人又恨又爱,是到死都解不了的情毒,根本无药可救!
他松开我的手臂,环住我的腰枝,我靠在他胸前无力的喘息。
“在哪儿喝的酒?和谁一起?”
“在十三爷府,和琴罗、小叶…”此言一出,我便马上后悔。果然…
他一把推开我,温情不再,满脸愤怒。
八阿哥从他身后走来,“十四弟,吉时已到,准备去迎亲吧!”
“十四爷既已罚过,那奴婢就回去了!”我转身便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今日让爷颜面尽失,还想一走了之!”他狠狠的抓住我的胳膊,“跟我走!”
“你要做什么?”
“随我去迎亲!
“我不!我不要去!”
“由不得你!”
……
争执间,已被他拖拽到了前院,迎亲队伍已准备就绪,随时待命。宾客也聚了满院,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十四弟,你这是?…”十阿哥一脸不解。
“唉,由他吧!”八阿哥无奈摇头。
他声大如牛,“都准备好了吗?那就开始吧!”
张千儿拿着大红的缎花来为他绑束,我连忙侧过头去。
他得意洋洋,始终没有松开攥住我的手。一记响亮的口哨,他的骏马披红挂采的向主人走来,他转头对我说,“上马!”
“什么?”不是吧?他要我坐着他的迎亲喜马跟他去迎亲?
“可是要我抱你上马?”他一脸挑衅。
“那你呢?”
“我怎么放心你一人骑马?当然是你我共乘一骑!”话语暧昧,可神色冷然,他将我拉到马前,示意我先上去。
我如临深渊、震惊无比,我没疯,他先疯了!这场PK对决我认输了还不行吗?连连摇头,“你?…我不要!”
“现在说不要已然迟了!你想疯,我便陪你一起疯!”他不顾周遭,一把抱起我,抛上马背。我被扔得七混八素,尚未分清东西南北,他已然翻身上马,一把将我抓牢,“别想逃!你逃不了!”
满场惊动,而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来呀!给爷把迎亲喜乐凑得响彻云霄!出发!”
在我听来,这喜乐比哀乐还要恐怖,直听得我毛骨悚然,瑟瑟发抖。“你以此来羞辱我不要紧,可你就不怕被世人耻笑?哪里有新郎,马背上带着一个女人去迎娶新娘的?”
身后传来他狂妄的大笑,“哈哈哈,你说的没错!闻所未闻!可是今日便有了,爷便是这举世无双第一人!”
好奇的目光越来越多,源源不断。呵呵,什么叫无地自容,什么叫欲死不能,谁也不会比我体会得更深。好在,响彻的喜乐掩盖了我们的声音,天地间尚存一丝空间属于我们,这里,只有我和他。
“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不知他是好心,还是恶意。
“我在想琦蓝!你那年大婚,是琦蓝陪我一道而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松开牵着我的手,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以无穷的力量!”
“你也有脆弱的时候吗?你也需要别人给你力量吗?我以为你早已心如铁,除了狠,再无它。你那首歌不是已唱得明明白白了吗?”
“呵呵呵……”我娇笑出声,回头看他,他因我的笑容神色一僵,我看到了,他在慢慢软化,“随便你怎么想吧!”我继续沉默。
他又来相逼,“马上就到了!转过这条街就是!”
“哦!”
“没话说了?”
“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都想听!”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折磨你!
我跨过右腿扭身侧座马背,他以为我欲跳马逃跑,伸手拦我。他胸前的大红喜花灼伤了我的眼,也使我们的距离始终有一隙之隔,我野蛮的上手去扯,他以为我欲挣扎逃脱,一把拥紧我,红花飘去,我就势靠进他胸怀,恬不知耻的张开双臂揽上他的腰背。他实实称称的被我惊得一个呆愣。可不多时,他的手便抚上了我的腰际,悄悄的,柔柔的,紧紧的。
我知道,我的又一个惊人之举又招来了众人的侧目。可是,我浑然忘我,紧闭双眼,只顾用力的靠进他的胸膛。
他的胸口起伏难平,如波涛汹涌,耳际有暖风抚过,“你是个小妖精!不折不扣的小妖精!”
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何表情,他的眼中又是何神情,他也不知道,我此刻已然无声无息的泪流满面。拥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靠的这么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脸!我不想抬头一探究竟,我只想紧紧拥有此刻只属于我的怀抱!我贪婪的吸取着他怀里的温暖,仿佛世界末日下一刻便会来临一般。
“小然!”我终于又听到了那一声温情无限的轻唤,我猜想,他或许只是被我一时闹昏了头。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有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样久!可他这声呼唤,换来的不是我的微笑,却是我无休无止的眼泪。
“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我终于让脆弱暴露无遗,满腹的委屈再也无力掩饰。
他推开我,在见到我满面泪水之后,惊动万分,他眼中又惊又喜,疑惑不解,“你?为何流泪?”
“为我自己!婚礼参加了一次又一次,可新娘每次都不是我!为什么?幸福总是让我可望而不可及?就算近到一步之遥,可还是会让我失去?”
他半晌不语,眼眸深邃迷惘,暗沉如海,旖旎展转,波光涟漪……我紧紧的盯住那片海,就算溺死在他的眼湖,也不想逃生。
“你现在…是在耍酒疯?还是酒后吐真言?”他似笑非笑,难以琢磨。
我是有些头晕,我知道,酒劲儿已开始上头了。我这个样子肯定也让他难解真谜。因为,我已忘却了流泪,斜倚在他的臂弯,紧攥他的衣襟,我在笑,在笑。他的脸,他的眉眼,朦胧神秘,俊逸超然,让我迷醉,不能自拔。
“十四爷,这就要到了!您看,是不是让她……?”
这么快就到了?不是还要转过一条街吗?我知道,我该下去了,被女方家见了,就大事不妙了。我挣扎起身,他忽然一扯缰绳,马步停止。我紧盯着他,他也紧盯着我。
“你说,是继续,还是停止?”他异常严肃的开口相问,他指什么?是要我继续坐在他的马背上,还是问…他的婚礼?
“十四弟,别胡闹了!让小然下马吧!她脸色不太好,我送她回去!”八阿哥上前劝慰。
他不为所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怎不回答?”
我抿了抿嘴,轻轻问道,“你…是想让我求你吗?”
他目光如炬,温柔一笑,“是!我想听你求我!”
我惨然微笑,一言毕之,“你知道吗?你没有资格让我求你!不被原谅的人是你!你日后,一定会后悔对我所作的一切!一定会!”
“哦?是吗?既然不求,那便继续!”他不甘示弱,一带缰绳,马行前方,“准备迎娶新福晋!”
“好!我投降!我输了!你赢了!我投降!”我攥住他胸前的衣襟,痛苦的祈求,“你这个混蛋!快给我停止!可你记住,我之所以求你,是不忍心让你后悔!”
他得意一笑,揽紧我的腰身,无赖至极的贴近我的耳际低语,“终于肯求我了?你既开口,我便依你!但是,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浑不知所以然,只听到他几乎是用吼的,朗声对众人道,“婚礼取消!爷要退婚!”
全场哗然……
我只觉腰间手臂一紧,他一个拨转,马调前头,不待众人反应,便载着我绝尘而去。
“十四弟!十四弟!……”
身后的周遭,他全然不顾。
我尚在云里雾里,只来得及搂紧他的腰背。
耳边回响着他方才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大吼,“婚礼取消!爷要退婚!”多美的语言!动听至极!哪怕他此刻要带我入地狱,我也会微笑随行!
一路颠簸,搅得我头晕难当,终于停了。我被他抱下马来,靠在他怀里,我知道,我笑得好得意!呵呵,我成功了!我终于抢婚成功,抢回了原该属于我的新郎!谁说抢婚只有男人能做?巾帼不让须眉!说的就是我!
我不知道他把我带到了哪里,总之看起来不像是地狱。
“哐、哐、哐!”他竟然用脚踢门,野蛮如我!
“做什么笑得这般得意?”他坏笑连连,宠溺万分。
我不语,只将手臂绕上他的脖子,熏熏欲醉。
门开,可能是管家吧,提着灯笼为我们引路,“哟!十四爷?您怎么这时候到‘心然居’来了??爷今儿个不是纳侧福晋吗?”
“爷他妈的谁也不娶!今生的新娘,爷想要的只有一个!”
“你真粗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可是,我‘稀饭’!”
“呵呵,又在胡言乱语!”他爱怜万分。
我环顾四周,“怎么?这里可是你‘金屋藏娇’之处?”
他情深笑语,“错!是我藏‘心’之处!”
“爷,这位姑娘…是不是病了呀?”
“胡说!她只是喝醉了!”我被轻轻的放到了床上,“老丁,去弄些醒酒汤来!叫人打洗脸水送过来!”
“是!”
“小然,喝口水!你究竟喝了多少?知不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喝酒?”他怨声载道,“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我喝光满杯水,舒服了不少,便开始顶嘴,“就不!偏喝!你下次再敢气我,我就喝死过去!”
“你敢!”他扑过来欲打我,我马上讨好一笑,他狠不下心,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你以为我醉了?我没醉,今天是我最最清醒的一天。几年前,我若也能像今日这般清醒,那该有多好!”
“小然!小然!”他情深如许,声音嘶哑,“你这个小妖精!真要被你逼疯了!”
“呵呵,我不是小妖精,我是你的小狐狸!”我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告诉你,睡眠是一门艺术,谁也无法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
“小妖精!醉话连篇!”
有人为我擦拭脸上的泪痕,有人将我轻轻的扶起,轻轻的摇醒我,“小然,别睡!把醒酒汤喝了,不然明儿要头疼了!”我抬起沉重的眼皮,顺从的喝了下去。
“现在,请允许我去追求艺术吧!”
他不依,“不许睡!你喝了醒酒汤,一会儿便不会昏沉了。我有话跟你说,不许你闭上眼睛!”
“嗯!你说,我听着!”我睡眼迷茫,带着深深的依恋望着面前的王子,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安全和舒适。
可是,他眼中的神情让我感到有些陌生,我还未及分辨,他的脸已向我俯来,他忽然噙住我的耳垂,一阵酥痒令我侧头闪开。
“呵呵,别!好痒!”我再转头看他,攥着他的衣襟,依赖无比,“做什么?呵我痒啊?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他忽然用手蒙上我的眼睛,粗重的喘息声离我越来越近,“我说过,我依了你,但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不许你睡,我要你保持清醒!”就在他霸道的身影将我重重笼罩,就在我的呼吸感觉到异常困难时,整个人已被他压在了身下。
“小然!…”他的吻伴着深情的呼唤,如绵绵细雨将我密密的包围,眉眼、脸畔、耳际、嘴唇、颈项…我终于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了。
我手足无措,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只昏昏然、茫茫然的默默承受。显然,那碗醒酒汤对我而言并没有多大效用,我已然,开始昏昏欲睡。然而,我不怕,有他在,我不怕。
恍惚中只觉领口一松,像是被人解开了一枚盘扣,接着,又是一枚…,在酒精将我最后一丝浅存的意识麻痹之际,我只来得及呢喃一语,便人事不醒,“这场PK,我赢了,却输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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